第十一章 刻骨銘心
()第二卷艾歐尼亞第十一章刻骨銘心
李青一怔，只見瑞雯說完之後，手中的符文之劍，便不知所蹤，瑞雯自半空，一步步的走下，走到了李青的身前，含笑不語。
李青不知為什麼，突然心中升起一陣惡寒，謹慎的問道：「你要幹嘛？」
瑞雯，含笑道：「讓你變強啊。」
李青再怔，愕然道：「我變強是要殺你。」
瑞雯，大笑道：「你這輩子，也殺不了我。」說完身形一晃，便來到了李青的身後，食指與中指併攏，向前劃去。
夜風習習，李青只覺得上身一冷，突然覺得風似乎是大了許多，想要緊一下衣衫，低頭一看，這才現，他早就是光著身子，哪裡穿著半絲衣衫。那股冷風，還未消散，突然覺得後背一陣酥癢，只覺的那柔若無骨的雙指，在自己的背後，輕輕的划動起來。
李青突覺驚奇，一點也搞不懂身後的瑞雯，想要幹什麼，想要回頭質問之時，瑞雯已然收回了雙指，重新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瑞雯依舊含笑而立，沉默半響之後，淡淡道：「感謝我吧。」
李青，怒喝道：「佔了我的便宜，還讓我謝你，當真無恥。」
瑞雯，微微側，淡淡道：「總比某些正人君子，光著身子見人，來的好。」
李青哪怕臉皮再厚，也不得不面紅耳赤。
瑞雯看著面紅耳赤的李青，嬌笑一聲道：「想不到還是一個害羞之人。」
李青，道：「我可沒有你這般境界，對著一個**男人，還這般仔細的看著。」
瑞雯，在笑：「我是聖者，豈能如你們凡人一般。」
李青聽到此話，只能目瞪結舌，似是質氣一般，就地盤膝坐下，隨手拾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起圈圈，暗罵道：畫個圈圈，詛咒你丫的。
抬起頭時，只見瑞雯已是又飛到半空之中，那茭白的月光，映在她那微顯普通的側臉之上，卻是讓人覺得好生的美麗。
盤坐在地上的李青，痴痴的望著，突然卻面sè大變，蒼白如雪。身後那被瑞雯用手指劃過的地方，突然由內而外，生出巨大的疼痛，李青雙手向後摸去，若是以前，憑藉常年修行體術，身體的柔嫩xìng，這個簡單的動作自然是小事一樁，不過此時那讓人直yù昏迷的疼痛，讓他只能強忍著，不敢在動一下。
李青依稀聽到：「如果你可以活下來，也許你便能有機會報仇了。」
先前在劍痕之中的疼痛，是由外而內，雖然疼卻能讓人先生出一點反應，而此時的的痛，李青卻連從何處而來，都不清楚。他只能強忍著，保持著一絲清明，不昏迷過去。
身體之中的血肉，似是被人用劍攪拌在了一起，骨髓深處，似是被人在用劍尖，一劍一劍的刺著。汗毛根根豎起，毛孔不斷的變大，一點點鮮血從內流出；隨著鮮血的流出，李青突然感覺到了那再熟悉不過的劍意，那劍意從自己的身體之中散而出，似是有人在自己的身體之中，一劍斬出。
一隻螃蟹，在海灘上緩緩而來，看到了全身上下，全都縮在一起的人，於是它邁著螃蟹步，想要走近看一下，就在那人身前不遠，大約三尺之時，它突然感到了一陣凌厲的風，急急的劃過了它那自以為堅硬的外殼，於是它變成了無數細小的肉沫，被那風吹到了海中。
李青此時，腦海中那僅剩下的一絲清明，也要消散，劇烈的疼痛只能讓他的身體，本能的縮在一起。李青思維越來越混亂，越來越難以掌控的jīng神力，正在體內，艱難的前行著。
李青看到了，無數被刺成千瘡百孔的血管，被切割成無數細流的血液，那白森的骨頭上，似是被人用劍刻下了一個字，李青奮力的想要看清，那字雖然近在眼前，卻怎麼也看清，似是在天涯那邊，咫尺天涯，聖人之道。李青的jīng神力，繼續在體內尋找著疼痛的根源，他來到了那顆正在怦怦而動的心臟，無數的劍意，正在圍繞著它，輕吟著，那龍吟一般的輕吟，讓人難以忘去。
這疼痛，刻骨銘心，讓人怎能忘記？
李青找到了疼痛從哪裡來，卻無可奈何，聖者的劍意，在他的身體之中咆哮著，似是在嘲笑他的弱小一般，他想要反抗，於是他調動起體內的力量，向那劍意攻去，那劍意突然變成了一個人形，李青仔細一看竟和瑞雯有八分相似。
『瑞雯』對他輕輕一笑，他那可笑的力量便被劍意，全部斬的無影無蹤。李青對天凄慘的大叫起來，瑞雯立於半空之中，卻是同樣臉sè蒼白。
李青體內的力量被擊散之時，李青突然感覺到了絕望，可他並沒有放棄，他開始試著卻接受那股不可敵的劍意，他張開雙手，體內那劍意凝結而成的瑞雯，就那般輕飄飄的進入到了他的懷中。
李青低頭看她，她同樣抬頭看他。二人對視，似是想要看彼此一個地老天荒，感受著那不屬於自己的氣息，雙眸逐漸迷離起來。李青的頭，一低再低，瑞雯的頭，一抬再抬，直到那雙唇觸碰到彼此的時候，才靜止下來。
從心中升起的那種的感覺，讓人沉醉到不能自拔，那近在咫尺，真實白皙的肌膚，是那樣的不真實，李青不由閉上了雙眼，似是在害怕，眼前的一切都是虛幻的。
一點點溫暖的氣息，順著他的舌尖，進入到了他的體內，李青突然覺得身體之中的疼痛正在一點點的變輕，舒服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呻吟。
當那刻骨銘心的刺痛，終於消失的無影無蹤之時，李青突然感覺到了懷中一輕，李青睜開了眼，懷中哪裡還有人，眼前只有他自己，自己體內的鮮血流動，一切是那麼的真實，卻又是那麼的虛假。
真與假，誰又能分得清，哪時在夢中，哪時是醒著。
瑞雯披著蒼穹上灑下的星光月輝，臉sè愈的蒼白，就在李青的身體不再因為疼痛，縮在一起，重新恢復正常的時候，突然一口鮮血，從嘴中噴出。
血灑夜空，瑞雯眉目輕皺，似是很是不喜，於是，星月隱於突然翻滾而來的烏雲之中，沒有電閃雷鳴，雨就這般靜靜的落到了地面上。
那雨滴，落到了李青蒼白的臉上，許是那清涼的感覺，讓他不再迷茫，不再沉醉，李青悠悠的睜開雙眼。那雙眸之中彷彿，shè出一道閃電一般，劃破漆黑夜空，落到了瑞雯的身上。
瑞雯輕笑，嘴角卻是沒有半絲血跡，血早已被雨，沖刷到了不知何處。
風吹雨成花，花落何處，無人知。
李青感覺到了體內的力量，那股力量直追聖境，半步聖境。他看到了瑞雯白皙了許多的臉龐，感受到了她此刻的虛弱，他沒有向為什麼？他想到了堅毅的慎，想到了頑皮的凱南，想到了阿卡麗，想到了他們死去時的摸樣，他身體微微一顫，緊緊的握起了雙拳，他想要報仇。
李青想要衝向瑞雯，可當他看到輕笑不語的瑞雯時，卻是突然生出一種親近感，那種感覺很熟悉，卻又不知在何處，從何人身上感受到過。
雙拳緩緩的伸開，李青無力的現他什麼都干不來了，只能盯著她看。李青剛剛站起，便又跌倒在地，他張大著雙嘴，雨水順著流進了他的喉嚨之中。他的心中不斷的怒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如果這是情，為什麼這般的不清醒。
瑞雯，淡淡道：「還想報仇么？」
李青，沙啞無力道：「為什麼會這樣。」
瑞雯，深深的看了李青一眼，淡淡道：「我怎麼會知道。」
李青，突然將頭，深深的埋在雙腿之間，雙手抱著後腦，就這般痛哭流涕。一股深深的無力感，讓他感到絕望，感到恐懼，他突然覺得，除了哭，他還能幹些什麼呢？
絲絲雨落，許是無人看到那傷心的淚水，瑞雯還在笑，只是笑的越來越僵硬。瑞雯沒有絲毫猶豫的轉過身，對著那個掩面哭泣的人說道：「我隨時等著，你來找我報仇，哭又有什麼用呢？」
李青，慢慢的抬起頭，恨恨的說道：「會有那麼一天的，一定會有的。」
瑞雯，緊緊的握起了雙拳，道：「會么？」說完，便不再停留。
李青看著那比來時慢了許多的背影，沉默不語。
她走之後，風止雨停，只是那輪明月遲遲沒有升起，似是不想見到，無她的夜。
瑞雯，在空中越行越快，直到風吹到了雙眼，有些刺痛，那柄符文之劍，不知何時，出現了她的身邊，圍繞著她一圈圈的轉著。
瑞雯輕輕的將劍握在了右手之中，左手擦拭著刺痛到yù要留下淚水的雙眼，想讓它能好受一點。
瑞雯轉身向那個早已看不到的島嶼看去，那裡有著自己的力量，被她永遠的留在了那裡。她感受到了那人心中的所想，所念。
瑞雯低頭輕拂劍身，道：「原來還是只有你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