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隱蔽的小作坊

經過幾句教義形容，可以判斷這位未知的存在不是邪神，因為邪神的教義里多半存在「破壞」、「殺戮」、「毀滅」等等的詞語，莫非里闡述的教義中沒有這些。

「你太不慎重了，關乎未來的大事怎麼能隨便的選擇呢？」，查理還是有些擔心。一個人選擇了獻祭的神祇，並且成功獲得力量之後就不能改換其他的存在。

這就像是坐上了公共汽車，它只能走在一條路上，不能同時走兩條路。而且還要保證路途的連續性，一旦停止獻祭就彷彿車子拋錨，停留在原地。

例如查理至今還是三級超凡者，事實上他已經停留在這個境界八年了，他只是一個小鎮的警衛隊長，沒有突出貢獻的話，根本換不到第四次獻祭的祭品，毫不客氣的說，這有可能是他超凡道路的終點。

他不希望莫非里也走上他這樣的道路，他想要莫非里有完整的獻祭路徑，避免出現路途中斷的情況。莫非里無法解釋，只能安慰道：「查理大叔，我要告訴你的是，我不會拿未來和命運開玩笑，請相信我好嗎？」

語氣里有著強大的自信，查理意識到，當初的小孩子長大了，不再是需要照看的娃娃，他有自己的道路，而且更加年輕，選擇也更多。

當下嘆了口氣，「你有自己的打算就好，我知道你與眾不同，但一定要保護好自己」，話罷，從左腰掏出銀白色的左輪遞給莫非里，提醒道：「一隻來路不明的手槍，永遠不要在人前露面」。

左輪沒有生產批號和廠家，屬於無記錄的槍支，就憑這一點查理可以扣押它，可他還是還給了莫非里，並且在告誡莫非里要小心。

撿到槍的時候查理就知道，昨夜戰鬥時開槍擊退蜥蜴人的就是莫非里，這個小子已經成長到可以參與戰鬥了，他對此很欣慰。接過左輪，查理酷酷的走了，甩著風衣，留下一句，「晚餐到我家去吃，不要遲到」。

「嘭」，門被大力的關上，帶來一陣強風，莫非里卻感覺到溫暖，有人關心的感覺真不錯，檢查一下左輪的零件發現槍管因為強大的衝擊力已經扭曲了，隨手放到一邊，開始拆解，槍管外部看起來還可以，裡面損壞嚴重，沒有準確的矯正器並不好修理，只能再度組裝了起來。

這次回到小鎮沒有拿備用手槍，能夠隨身攜帶的防身器械只有它，看來要進行簡單的修理，莫非里盤算著，是時候去一次小作坊了，他不在意手槍的損耗，那顆紫色子彈卻是真的心疼，那枚子彈里銘刻了一道火焰靈爐的符文，是經過莫非里超過兩個月的努力，浪費了無數材料才成功的。

沒錯，作為機械工程專業的高材生，銀白左輪還有各式子彈都出自他的手裡，包括那顆紫色子彈，這枚子彈已經涉及到魔能的領域，具有玄奧的能量。

「第一次獻祭獲得的能力是『機械改裝』，第二次獻祭獲得的能力是『符文印記』，第三次獻祭又會得到什麼能力呢？材料都備齊了，看來我要好好準備一下，抓緊進行了」，莫非里暗自盤算，他要抓緊準備儀式再次獻祭。

藏好左輪，莫非里出門了，小鎮不算大，所以也沒有馬車一類的交通工具，都是用走路的，他想先去教堂買一些燈油，時值正午，教堂還是人滿為患，由於昨夜發生大規模的黑暗生物襲擊，現在來禱告的人擁擠在這裡。

禿頭神父臉色肅穆，正在帶領眾人念誦聖經，小鎮里大部分居民都是光輝之女的信徒，只有少部分人無信仰或者信仰其他神祇。

肥肉在臉上橫跳，雖然模樣滑稽了一點，可禿頭神父也是個超凡者，據說獻祭的神祇就是光輝之女，能力也非常神秘，莫非里猜測應該是傳教這方面的能力，畢竟現在小鎮的信徒都是他發展來的。

好不容易擠進去，卻發現燈油的價格又漲了，抱怨了幾句還是花了一枚銀布朗買了十加侖的油，徹夜燃燒的話根本撐不過一周，燈油價格漲得太快了。

提著油桶，莫非里往鎮子西邊走去，這裡有個鐘樓，是專門用來發出警報的，在鐘樓的旁邊就是查理的家，作為警長，查理還有發出警報的責任，鐘樓上的預警裝置是查理專用的。

接待莫非里的是查理的妻子羅西，她是個賢惠又溫柔的婦人，也認識莫非里，熱情的招呼著莫非里就坐，準備茶水和糕點，羅西壓低聲音交流，「查理睡著了，他忙了一夜，讓他休息一會吧！」

「麻煩你了，羅西阿姨」，莫非里客氣到。

帶上頭巾之後羅西就離開了，她是鎮子上有名的裁縫，有一家自己的店鋪，現在還在營業時間，她要去工作了，臨走前還囑咐莫非里在家裡隨便一點。

莫非里進去看了一眼熟睡的查理，離開了房間來到街上，趁著四下無人，偷偷地溜進了鐘樓，為了讓人們能夠清楚的聽到警報，鐘樓建設的很高，平時不允許居民進入，以免損壞預警裝置。

雜亂的垃圾堆放在底層的角落，莫非里忍著惡臭開始清理，不一會兒就有一道木門出現，看樣子應該是地下室，長時間沒有人來導致灰塵遍布，打開塵封的大門，積累的灰塵讓莫非里一陣咳嗽。

漆黑的環境看不到樓梯，莫非里在牆壁上摸索，只聽見「咔」的一聲，白色的亮光瞬間亮起，圓形的玻璃球吊在頂部，散發出柔和的光芒，而且還有一股股熱氣冒出，讓這不見天日的地方顯得悶熱。

趕緊關上門防止被人發現，莫非里先是檢查玻璃球，確保它能夠正常的照明，玻璃球內部有著太陽的印記，這也是一種符文，叫做「炙熱光明」，能夠散發熱量同時照明，小小的地下室在它的照耀下透亮清晰，裡面存放有一些綠色油布遮蓋的物件。

油布阻擋了灰塵，但是火藥味和老舊的煤油味很濃郁，因為空間擁擠，難聞的味道始終散不下去，把油布扯下來，生鏽的矯正器立在牆角，旁邊還有小型的爐灶，整齊碼放的子彈大概有二百顆，擺放在靠近門口的桌子上。

還有幾隻瓶子貼著骷髏頭的圖案，提示人們這些屬於危險物品，密封性很好，並不與空氣接觸，瓶身的標籤寫著：腐蝕性水醋，是用來製作符文印記的材料。

雖然名字叫做水醋，顏色卻呈現出藍色，數量不多也就二升左右，價格也是真的貴。莫非里檢查水醋的密封情況，發現瓶子已經有點裂痕了，這東西腐蝕性強，瓶子保存不了太久，而且極不穩定一不小心就會引發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