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回 女將相中王伯當 定親勇三郎寄語

第125回 女將相中王伯當 定親勇三郎寄語

上回說到,王伯當緊催坐騎,馬踏鑾鈴響,直奔疆場。等他臨近了,新月娥注目看,只見對面來的這員戰將,若跳下馬平頂身高八尺開外,細腰扎臂膀,雙肩抱攏。頭戴一頂素銀盔,中間凸起,有一根紅纓向後垂著。前邊配著黃金抹額,相襯二龍斗寶。在盔的周圍扎著三圈大大小小的藍絨球,頂門有朵大紅絨球突突亂顫。摟海帶四指寬,上邊排著雪白的亮銀釘,卡得緊繃繃。身披鎖子連環龜背大葉攢成亮銀打造的魚麟甲,內襯一件素征袍。護心鏡冰盤大小,亮如秋水。系著寶藍色的袢甲絛,獅蠻帶煞腰。護襠魚褟尾,三疊倒掛吞天獸,口內銜銀環,橫搭在鐵過梁后。左右勒征裙,大紅中衣。足蹬銀灰白底戰靴。牢扎亮銀鐙。往臉上觀看,面如觀音,白中透粉,寬天庭,重地閣,兩道劍眉直**鬢,二目圓睜,皂白分明,四字闊口,大耳有輪。

頦下微有墨髯,看年紀也就三十齣頭。背後五桿護背旗,素羅鑲心,綉著藍龍,周圍走的是白火焰,金葫蘆罩頂,白穗低垂。胯下一匹白馬,馬頭正中有一個金黃的圓光,叫做金頂白龍駒。這馬頭至尾丈二.蹄至背八尺,細七寸,大蹄脆,螳螂脖,吊肚,竹扦子耳朵,鞍韂鞧嚼一剗鮮明。馬也精神,人也好看,再配上掌中這條素纓槍,更顯得英姿勃勃。背後有人打著桿三角形的大紅纛旗,白月光里綉著斗大一個

「王」字,上邊還有一行小字,離近了看,是「原本是大魔國五虎上將第四名」。王伯當馬到近前,新月娥這兩眼就看愣啦!她心裡想道,敢情西魏軍的戰將不凈是黑腦袋黃腦袋、哇呀呀亂叫的,也有好看的。誰見過三國時期虎牢關前呂布、呂奉先哪?誰見過長坂坡上趙雲、趙子龍啊?對面的這位白袍將軍,就好比是呂布重生,趙雲再世,真叫人心裡喜愛。

新月娥這裡一愣神,那邊徐懋功那邊喊道:「我說諸位,你們看見了沒有啊?」新月娥道:「徐軍師,您讓我們看什麼呀!」徐懋功對諸將道:「你們看這員女將,她兩眼直勾勾地看王伯當呢!」說罷,眾人注目一看,可不是嘛!

王伯當扣鐙勒馬,說道:「對面這員女將,你報上名來!」新月娥道:「喲,本小姐乃虹霓關總兵八馬將新文禮的妹妹,本小姐叫新月娥,你姓什麼叫什麼呀?」

王伯當道:「我乃西魏王駕下五虎上將第四名,姓王名勇,字伯當,綽號人稱勇二郎。」

新月娥道:「王將軍,既然是你今天出戰,你我在馬上見個高低!」

王伯當對她道:「且慢!新小姐,咱們得把話先說明白,前者你連擒我們九將,依仗的是飛刀、金鏢、紅綿套索。身為大將,要靠掌中兵刃定輸贏,這才是君子之戰。你用暗器傷人,就不仁不義,不夠個君子。即便我被擒喪命,我王伯當心裡也不佩服你。」

新月娥道:「將軍所言極是。皆因我刀法不熟,這才不得不用暗器。再說前者那九將,我跟他們見仗,也不想多耗功夫,用暗器把他們擒過來就完了。咱倆打不同,得多耽擱一陣子。我決不使暗器.你就放心吧!」

王伯當道:「好啦!咱們有言在先.不許反悔,你要對天明誓。」

新月娥道:「將軍,對著皇天后土,今天我新月娥若用暗器傷你,叫我天誅地滅。」

「既然如此,看槍!」說罷,王伯當馬往上撞,一摔桿,這素銀槍就扎了過去了。新月娥立刀一掛。王伯當使攛把槍,反腕子槍纂奔著新月娥左肩頭打去。

新月娥立刀又掛,把槍撥了出去。二馬衝鋒過鐙,王伯當回身用槍一罩,新月娥懸襠換腰,橫刀架住。兩人馬走盤旋,打在一處。一個是將中英銳,一個是女中豪傑,刀槍並舉,上下翻飛,兩軍陣中人人看了心中喝彩。

這邊喊道:「新小姐呀,你要多留神哪!」那邊也喊道:「王將軍哪,你再加把勁哪!」說罷,兩邊戰鼓一個勁地敲,兩個人打了足夠七、八個回合,十幾個照面。王伯當這槍見縫就鑽,實在是厲害。可是他用平面三槍也好,懶龍翻身鎖喉槍也好,金雞三點頭也好,什麼樣的槍法,這名女子都有破法。

王伯當心裡想道,哎呀,這槍進不去,是不是我要栽跟頭呀!新月娥心裡想道,你不要以為我就會使暗器,讓你領教領教我這刀法吧!別看她是一員女將,論武藝在王伯當之上。王伯當這槍有拉空的時候,新月娥若是後手變先手,就能殺傷他。可是碰上這種節骨眼,新月娥一打愣,二馬衝鋒就過去了。常言說,行家看門道,力把看熱鬧西魏兵將。這邊早有人看出門道來了。

誰呀?大刀王君可。他對大傢伙道:「諸位,你們看出來沒有?伯當賢弟這槍有時拉空那女子一進刀,他就有性命危險。可是那女子猶豫了一下,並不進刀,二馬衝鋒就過去了。」大傢伙想了想,道:「對呀!王六哥您說的一點不錯,這可有看頭了。

徐懋功微然一笑道:「無量天尊,今天我派王伯當出去,就算派對了。要是我徐懋功出去,新月娥非給我殺了不可。她不傷王伯當,這裡面就有意思了。王伯當倒真想一槍把她挑下馬去,可他這槍就是入不進來。」不提眾人議論。

話說,疆場之上,新月娥與王伯當已經打了有二十個回合開外。二人再次碰面,王伯當摔桿一槍,新月娥一閃身,說了一句道:「王將軍,此處非是講話之地,你隨我來!」一掰馬鐙,就撥馬往西跑下去了。

王伯當心裡一轉,這女子並未輸我,卻叫我跟他往西去,這準是誘敵之計。想到這裡,他扣鐙停馬,役有去追。

這時,徐懋功命人緊擂戰鼓,咚咚咚……!王伯當往北看了看一眼,心裡想道:徐三哥,你今天簡直是要我的命。擂鼓則進,鳴金則退,軍令不可違,沒辦法,追吧!他一踹蹬,往西追下去了。追來追去,一直追到了虹霓關外西北角上。這裡有一條南北的大道,越過大道,新月娥把馬扣住,看了看四下無人。

這時,王伯當趕到,在大道東邊也把馬停住了。新月娥掉轉馬頭,面朝東嫣然一笑道:「王將軍,你倒過來呀,我有話跟你說。」王伯當道:「哎,新小姐,前者你用誘敵之計使的傻兄弟羅士信中了埋伏,今天你還想使這套加害於我,我王伯當豈能上當!」

新月娥道:「將軍不必多疑。因為羅士信將我哥哥兩膀砸成殘廢,我這才引他墜入陷坑。你我並無舊恨新仇,你儘管過來。方才我已對天明誓,現在再說一遍;我若用暗器、埋伏害你,叫我不得善終!」

王伯當聽了她二次明誓,這才催馬過了大道,緊緊跟著她進了西邊一座小松林。新月娥甩鐙離鞍下馬,把刀往地上一杵,把馬拴在刀桿上。王伯當看了看她下馬,也跟著下刀戳槍,把馬拴在槍桿上。新月娥面朝東,摘下護襠魚褟尾,往地上一放,道:「王將軍,請你席地而坐,咱們有話談。」

王伯當一時蒙住了,不知道她懷著什麼鬼胎。心裡又一想道,方才交戰之時,她分明讓了我幾招,說不定她有歸順我國之意,談就談談吧!他也摘下了魚褟尾放在地上。兩人對面席地而坐,相隔著四、五尺遠。

王伯當道:「新小姐,你有什麼話,請講當面。」

新月娥道:「王將軍,我得先跟你說一說我的身世。我父親原來就是虹霓關的總兵,他臨死之前,奏明當今聖上,准我哥哥接替總兵之職;因為哥哥有武無文,又讓我幫辦虹霓關的軍政事務。後來我也看明白了,當今聖上楊廣乃是一個無道的昏君,他大興土木.勞民傷財,選美女,下揚州,天下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到處起兵反隋,這大隋朝眼看就要完了。」

王伯當道:「皇帝楊廣多行不義必自斃,還是新小姐知書達禮,深明大義,可敬可佩。」

新月娥道:「我再跟你說說我的家務事,我這哥哥就是不顧惜他妹妹的終身大事。」

王伯當問道:「新小姐,這話怎講呢呢?」新月娥回答道:「今年我都三十左右了,我跟我哥哥說,你要給我我婆家,若是大財主我不嫁,他不懂得勤檢,總有敗家那一天。再弄個三妻四妾,我這罪就受上了。做官為宦的我也不嫁,大隋朝一完,他也得跟著完。哪怕是平民百姓,只要他真對我好,我就以身相許。就是隋朝亡了國,也與我無干。沒想到我這哥哥鬼迷心竅,他是要巴結朝中權貴,將我嫁入豪門,好讓他平步青雲呀!」

王伯當又問道:「噢,不知你哥哥要給你找個什麼人家?」

新月娥道:「他打算給我找王公顯宦的後輩,那意思是拿親妹妹做晉見禮,他這總兵還要高升一步。說什麼我也不答應,一直把我耽誤到現在。王將軍,你說我這哥哥可惡不可惡?」

王拍當這麼一聽,眼珠一轉,就明自了虹霓關的內幕、新文禮的家務和這位新文禮小姐的心思。說道:「新小姐,你這哥哥簡直是無恥之極。今天你把我做為知已談出這些事,但不知你意欲何為呢?」

新月娥道:「將軍,我和你談這些,你還不明白我的心了?」

王伯當裝傻充愣道:「小姐,人心隔肚皮,做事兩不知。究競你是什麼心,我如何能猜得著呢!要知道你的心,我先得問你一件事。你擒去了我國先鋒官程咬金,是殺了?還是打入木籠囚東解往揚州了?」

新月娥聽了,又皺眉,又搖頭道:「提起這程咬金哪,人家那做哥哥的哪裡找去。他為了回山東聘妹妹,連皇帝寶座都讓給別人了。跟我哥哥一比,簡直天地相差。我要殺了他,不但對不起他,也對不起他妹妹。他妹妹還等著他攻破五關回家相妹夫去呢。這樣的好人我能殺他嗎?我暫時把他看管起來,將來必定放他。」

王伯當心裡又想道,程咬金又胡說一通,他多咱有妹妹來著!可嘴上還得捧著點對她道:「新小姐,要說我四哥程咬金,論起孝悌之道、手足之情,那誰也比不了。你不殺他,就算對了。可是小姐你的心思我還是猜不透呀!」

這時,新月娥搖了搖頭,皺皺眉,忽而又帶笑臉,有話要說,就是難以啟齒,最後吞吞吐吐地道:「王將軍哪,你這個人真是死腦筋。」王伯當道:「我自幼小就有這麼個毛病,有點兒死腦筋。」

新月娥害羞道:「我這麼說,這意思你還不明白嗎?」王伯當道:「我還是不明自。乾脆你打開閉塞說亮話,讓我明白明白吧!」新月娥被擠對得沒法了,問道:「將軍,我問你,你有妻室嗎?」王伯當回答道:「小姐,我已有妻室了。」

新月娥一聽,他已有妻室了,「既然是將軍業已婚配,我不嫌棄將軍有妻室的人,再說我本打算……!」說罷,新月娥一狠心,就把臉面放在一邊了。又害羞道:「我本打算以身相許將軍,獻出虹霓關,也免得兩方面損兵折將。我是個知達天命的女子,可不知將軍你意下如何?」說罷,這話,滿臉通紅。

王伯當心裡想道,我早就娶婉娘為妻,還能娶你新月娥?我早就明白你這心思,就是跟你裝胡塗。既是話已說明,這事好辦了。

王伯當沉思了一下,說道:「哎呀,可是小姐,我王某已有妻室了,再說你提到這婚姻大事,我也說說我的心思。你既然反對煬帝楊廣,二則我們這九將你沒有殺,三則你要放九將,獻虹霓關,四則你提出要與我結為夫婦,這就是說,你與我是志同道合之人。小姐對我如此多情多義,人非草木,誰能無情呀!小姐以身相托,我敢不應允!無奈有一節,我是瓦崗軍一員戰將,臨陣收妻,有掉頭之罪呀!」

新月娥道:「王將軍你好胡塗,我放九將,獻虹霓,還不能替你將功折罪嗎?」

王伯當一聽,才新月娥真的看中了他,又明白她的用心良苦,道:「啊,這話也有道理,我還是應當回去先向元帥稟明此事,元帥認可了,明天我在陣前回復小姐,你看怎樣?」

新月娥道:「王將軍,那咱們一言為定,咱們上馬回去吧!」王伯當對她道:「小姐,你把飛鏢借給我兩隻,好比你用誘敵之計打了我兩飛刀,我大敗逃走,這樣才好遮人耳目。」

新月娥道:「還是王將軍想的周到,來吧!」新月娥從皮革囊內抽出兩隻飛鏢,遞給了王伯當。王伯當接鏢在手,一隻杵進護心鏡邊上的甲葉里,外邊露出綠綢條,一隻杵在肩頭的踢庭獸上,外邊露出紅綢條。兩人挺身站起,各自戴好魚褟尾,王伯當提槍上馬,新月娥射出飛鏢上馬,一前一後,原路而回。

快到陣前了,王伯當佯裝大喊一聲道:「哎呀,這新月娥,好生厲害呀!我中了她的飛鏢!」後邊的女將擺著大刀叫道:「王伯當,你哪裡走!」緊追不捨。

北邊徐懋功等人一瞧這倆人的架勢,這個哈哈大笑,有的不明白的就問道:「三哥,咱們伯當賢弟讓那女子的飛鏢給射傷了,前邊一鏢,後邊一鏢,你怎麼還樂得出來呀?」

徐懋功笑道:「哎,你們難道沒看出來嗎?他們是演了一齣戲!」那邊虹霓關的兵將一瞧,連忙喊道:「看見沒有啊?咱們新小姐回來啦!」

這時,王伯當催與跑回本陣。新月娥不再追趕,也撥馬回到陣內,對手下將官說道:「好個王伯當,真是槍法精奇,我戰不過他,只好把他誘到西邊,給了他兩飛刀,待明日再要他的性命。來呀,收兵!」說罷。一聲令下,人馬撤回虹霓關。那邊徐懋功也傳令收兵撤退。

徐懋功回到營內,休息了片刻,就到中軍寶帳看望秦瓊。他問了問秦瓊的病情,知道病好多了,又勸他不要為士信賢弟陣亡之事過於傷心。秦瓊問道:「三弟,這兩天仗打得怎麼樣呀?」徐懋功屏去左右,就把那天接列箭書,與程咬金商定用離間之計,乃至程咬金等九將被擒的事說了一遍,最後道:「今天王伯當出陣,竟被那新月娥看中了,這可真是天賜良機,看來這虹霓關指日可破了。」

秦瓊一聽就明白了道:「哈哈!快快命人把王伯當叫來。」徐懋功派人把王伯當喚進中軍帳內。王伯當先向秦瓊問道:「二哥,您這病見好嗎?」秦瓊回答道:「讓兄弟你惦念,我這病已大好。我想問問你,今日出戰新月娥,她把你誘到西邊,這是怎麼一國事?」

王伯當就把新月娥以身相許的事說了一遍。秦瓊道:「兄弟,這事你打算怎麼辦哪?」王伯當道:「二哥,我想這事得先答應他,藉此機會,咱們把虹霓關騙取過來再說。」

秦瓊聽這話,心裡有點大高興「這個嘛……!」這時,徐懋功搭碴兒了:「二哥你先等等,讓我問問他。兄弟,這裡沒有外人,你得跟我們說說心裡話。你究竟願意要這新月娥不?」

王伯當道:「三哥您問到這裡,說實話,像新月娥那樣文武雙全的美貌女子傾心於我,我怎能不動心哪!況且她為我放九將、獻虹霓,為國為民,我樂於從命。不過這個女子慣使暗器,用埋伏,所行不仁。我就是不喜歡她這一點。聖人有言,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我不能不有所顧忌呀,再說,我心裡早有婉娘呀,不能委屈她,三哥這個你是知道的!」

徐懋功哈哈一笑道:「伯當賢弟,我看你這聖人之書讀得太多有點食古不化了。其實聖人的話也不都是對的,咱們興義兵推翻煬帝,是殺無道以就有道,這事要問聖人,他就得說「子為政,焉用殺?」這麼著,咱們造反就造不成了。這種事你得學你程四哥,他沒有讀過聖賢的書,對誅伐無道有好處的事,管它什麼,他都捨命去干。再說,古人云:三妻四妾,不足為奇。既然新小姐棄暗投明,這是大好事,別的都在其次,你不要想得太多。」

王伯當道:「三哥說的也有道理,您說我該當怎麼辦吧?」「兄弟你聽我的,明天兩軍陣前,再引到一個僻靜之處,你就對她說,我家元帥十分誇獎你知達時務,棄暗投明,只是事不宜遲,就在當夜定更天,你就要放九將,獻虹霓。比如說二更天獻關,咱們三更天就成親,三更天獻關,四更天就成親。至遲三更天,你若不放人獻關,這九將我們不要了,要調兵遣將將你這虹霓關困團圍住,化為齏粉」王伯當聽了一愣:「嗯,我說徐三哥,您這是什麼意思呢?」徐茂功道:「這事夜長夢多,要緊上加緊,聽我的,你就這麼去辦。」「好,就便如此吧!」王伯當領命而去。

話說,新月娥同王伯當陣前定婚之後,回到總兵府內,心裡越想越歡喜,這一回相著個如意郎君終身有靠了。可王伯當是響馬中人,但不知他人品素質究竟如何?心裡又想,這樁婚事我哥哥必定阻攔,我該拿他怎麼辦哪?想到這裡,又犯起愁來。想來想去,忽然想起程咬金,他原來是大魔國的皇上,又是個天下難找的大好人,我何不問問他,讓他幫我想想辦法呢?她命手下女兵到監里提出程咬金,把他帶到總兵府大廳審問。不多時,程咬金進了大廳,見這裡只有新刀娥一個人在帥案前坐著,趕緊拱手:「大姑您一向可好呀?」

新月娥道:「程將軍,別老大姑大姑的,你坐下,我有話問你。這些日子,讓你受委屈了吧?」程咬金坐下說道:「哪裡哪裡,承蒙小姐關照,哥幾個待我不錯,真是好吃好喝好待承!」

新月娥道!「我今日找你來,是向你打聽一個人。我在陣前遇到西魏軍一員戰將,名叫王伯當。我且來問你,這個王伯當他為人怎麼樣啊?」新月娥說這話時臉漲得通紅,很不好意思。程咬金多機靈啊,一聽就明白了道:「大姑您問王伯當呀,好人,好人!」

新月娥道:「當初他也是個響馬反賊首領吧?」程咬金道:「哎喲,人家王伯當跟俺這賣私鹽的可不一樣。他在京都兵馬司里當過將軍,識文斷字,知書達禮。後來看出楊廣無道,才造反啦!論起為人做事,比我也強多了。當初我秦二哥被困潞州天堂縣,當鐧賣馬。單雄信不知底細,買了秦二哥的馬,王伯當知道了,跟單雄信大吵了一通,拉著他去找秦二哥賠禮。後來,秦二哥在皂角林用鐧誤傷人命,王伯當到處奔走,託人求情,這才免了死罪。俺老程娶不上媳婦,人家王伯當特意跑趟上山馬關,把裴元慶的姐姐接來,跟俺成了親。要不然,俺老程現在還打光棍呢!」不知王伯當如何迎娶新月娥,難道遠在瓦崗山的文婉娘心裡她不吃醋嗎?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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