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阿姨的餅乾

也許是第一次和女孩子這麼近距離接觸，原本已經是不淡定的我。內心更加慌亂不堪了。

「今天中午那事就算了，不過我們也是有條件的。對你既往不咎是可以的，不過你得答應陪我們打球。」矮個子女孩一副大姐大的模樣。夜風鑽過裙擺，一路飄揚。

「霍子勝，我們兩個誰最好看？」馬尾辮女孩側頭笑嘻嘻地問我，臉頰邊的酒窩似乎喝醉了，顫顫巍巍好像下一秒掉下來似的。

這個問題一下子把我給難住了，說任何一方好看，都得得罪另外一方。要是說兩個全好看，那麼女孩覺得我啥也不是。

兩位女孩站在路燈下，她們的影子被拉的細長，好像夜晚出沒的野獸那般威嚴。就在我陷入兩難之時。中年婦女替我解了圍，她妖嬈的步姿一扭一扭，就像踩了高蹺沒有站穩。

等走到我們面前時。她叉著腰，傲人的胸脯注視著我們三人。

「小夥子你這是艷福不淺呀，被這麼兩位楚楚動人的女孩盯上。哎。還要不要我幫你牽紅線呀！」

眾人齊刷刷地轉頭看向中年婦女，她斜眯著眼，那「小船」快要斷裂了，不過笑容依然不減反增。順著她的眼神，我似乎察覺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這味道不是很濃烈，但那一抹壞笑又該如何解釋呢？

空氣中一股尷尬如風一般吹拂每個人的臉上，良久沉默后。馬尾辮女孩噗嗤一聲樂了，她露出一雙亮麗牙齒在粼粼燈光下反射出微微星光。

「霍子勝，你看天都這麼晚了，要不要到我們家做做客？」路燈下。一個少年被兩個如狼似虎的女生和一個媚眼如絲時刻散發著成熟氣味的中年婦女所包圍。這是多麼令人不敢相信的場景！可這一切還是發生了。

馬尾辮女孩殷勤連連，她身前那矮個子女孩。這時也跟著她的節奏，向我發起了「甜蜜攻擊。」

事情發生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是我萬萬沒想到的。

要不要接受她們的邀請？萬一邀請完了給爺寶貴處子之身破了呢？要是兩位女孩只是單純找我聊天交個朋友呢？

疑問很多，正當我陷入這樣難題時。

賊老頭從我身後繞了一圈，笑嘻嘻的看我幾眼，然後伸出那雙充滿力量的大手在我的肩上輕輕拍了幾下指點道：「小勝，這個問題我幫不了你。不過你答應她們也無妨，畢竟就算到時候真的是你被上了。吃虧的也不是你。別想那麼多了，按你的想法走吧，我就當個觀眾吃瓜。」

「這麼靦腆呀~不會是從鄉下來的吧？」馬尾辮女孩懷手抱胸，眼睛眯起一條細縫。修長的睫毛也跟著眯眼動作往裡伸縮，顰笑之中。她優雅並伴有淑女氣質，像火爐里燒開的熱水一樣「咕嚕咕嚕」溢出來。

「薛佳佳，你不會是喜歡這個小子吧？」矮個子女孩，披頭散髮。長發隨風飄。宛如古人常用的毛筆那樣絲滑。她撅著小嘴，時不時眼睛往我這裡瞟。

即使我再傻瓜，這時。我大概也猜到了。

這兩個女孩其中有一個應該是看上我了。可爺們就是一個農村小伙，這麼開放的女孩。我這個鄉村小伙吃得消嗎？再說了，我是來這個村找技術性女員工的。咋找著找著，陰差陽錯被漂亮妹妹盯上呢？

中年婦女站在旁邊看戲，兩個女孩和我四目相對。

「那什麼，我是鄉下來的，可鄉下很不錯呀。夏夜可以聽見蛙聲，不是有一首是：黃梅時節家家雨，青草池塘處處蛙。有約不來過夜半，問敲棋子落燈花。」我摸著頭替鄉下人說句好話，雖然她們穿戴哇塞的不得了，可我從她們說話中察覺到一絲絲對鄉下人的蔑視。

兩個女孩聽到我這麼說，突然像吃了義大利面一樣，捂嘴笑得前仰後合。

或許是笑的時候太用勁了，居然岔氣了。不過這不是重點，她們那對橢圓上下左右搖曳，迷人極了。

晚風涼颼颼的，我忍不住地打了個哆嗦后。將外套拉鏈拉了起來，拉好之後看了看這兩姑娘幾眼。她們似乎感覺不到冷，單薄的衣服如絲一般順滑，順著裙擺的方向向下飄揚。

「你真逗。還拽古人那一套，城市不香嗎？花紅酒綠，夜場，蹦迪，街舞，那一點不比農村好？」矮個子女孩挑了挑眉，伸出五指比劃。

「是啊，城市好，可就算好。人情味呢？還不是一幫勢利眼？見利就上，沒利益了就像無情的海王一樣把你丟到一堆無人問津的地方。」儘管我再想反駁，可也是心裡想著。這些想法也許是有些偏激了，但是我依舊堅信有很大一部分城裡人應該是這副嘴臉。

「哎哎哎，霍子勝。你不會是看上我們兩個了吧？」薛佳佳玩笑道，其實總的來說我還是對她們是有一絲絲好感。薛佳佳和矮個子女孩相比，我還是更喜歡薛佳佳，這個女孩溫柔，看起來沒什麼壞心眼。

面對薛佳佳的調戲，我只能是擺出一副「滿臉問號」的便秘表情。

再說了，要是真和她們發生啥了。會不會她們藉機賴上我，雖然這種可能性很少，但也不能不防備不是？

薛佳佳看我單純的模樣，歪著頭甜甜地對我笑。她身前矮個子女孩則是朝我這邊走了過來，來到我身前時。將左手搭在我的肩上豪氣道：「以後你就當我小弟好了，姐罩著你。那些地痞流氓見了我們兩個都得撒腿跑，這麼地吧。你認我做大哥，我教你梳中分！」

她最後那句話著實是給整笑了，咋就我認你做大哥，我教你梳中分呢？我這髮型還有梳中分的必要嗎？都短髮了梳啥髮型不都全霍霍沒了？

我憋著笑，應道：「好咧！大哥！以後你多照顧照顧我一下！」

矮個子女孩聽我喊她大哥，眼睛都快笑成月牙狀了。微風吹動，她身上的衣服不時觸碰我的身體，加上距離這麼近。頓時我有種小鹿亂撞的感覺，緊張地左看看右瞧瞧。

爺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和女孩子這麼近距離接觸。

「特喵的，差點就淪陷了，真是磨人的小妖精！」我那是欲哭無淚，連連心中叫苦。

「真是尷尬死了，霍子勝。你真沒有出息，人家女孩離你這麼近，你就想入非非了？」我一遍又一遍問自己，當我快要壓制住那熱火時。

矮個子女孩突然一把抓著我的手道：「外面這麼冷還是趕緊到我們家住一宿吧。」

薛佳佳接過矮個子女孩的話，對我噓寒問暖：「是啊，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呀？你這個男生真夠靦腆的，只是住我們家一個晚上而已。你不要想歪了哦？」

好吧，聽到她們這麼說，最後我還是放下戒心。

跟著她們的指引，慢悠悠地摸到了她們家。

她們家可謂是大氣，一進門就是鋥亮的大理石地板。屋裡名畫，花草，擺放在牆角處。其裝飾風格類似於歐美家居風，頂上那環形愛心形狀的吊燈吸引了我的注意。

「哎呀，雅雅，這是你男同學吧，人長得蠻秀氣的呀。」一個系著粉色圍裙的捲髮女人從廚房走了出來，笑眯眯地向我打招呼。

」佳佳，這不會是你姐姐找的新男朋友吧？」捲髮女人開著玩笑。

雅雅就是矮個子女孩，沒想到她們是親姐妹，性格差這麼大還真是看不出來。

「同學，你叫什麼名字呀？阿姨沒別的意思，就是問問。」見捲髮女人這麼熱情。我心裡頓時暖暖的，回道：「阿姨，我叫霍子勝。」

捲髮女人笑容可掬，一時間讓我有種她就是我親媽的錯覺，不過我還是內心自嘲了一句：「大概這就是缺母愛吧。」

「你們先玩會，阿姨去烤餅乾了哈~」

看著捲髮女人忙碌的身影，我竟有點羨慕了。

「真羨慕呀，有媽的孩子是塊寶，沒媽的孩子是根草。」我悠閑地躺在沙發上。心中一片感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捲髮女人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手裡端著熱氣騰騰的棕色圓形餅乾。

「嘗嘗阿姨做的好不好吃，有沒有大餐廳那味道？」

如此盛情，這時我推辭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於是，我說了一聲謝。便伸手拿了一塊嘗嘗味道，不得不說呀，這做的還真有點大餐廳大廚那味。

「嗯，挺好吃。阿姨。」我一邊往嘴裡塞了一塊，一邊誇讚捲髮女人的廚藝。

「那肯定呀，我媽做的糕點什麼的，最好吃了。吃一口后你還想再吃~」薛佳佳嘴裡那餅乾還沒吃完呢，這會說話的時候發著含糊不清的聲音。

餅乾做的不是很多，沒一會兒便被我們幾人風捲殘雲了。

薛佳佳，雅雅吃得有些撐。坐在沙發摸著有些發圓的肚子，見到她們這樣子，我不禁哭笑：「真是兩個貪吃的姑娘~」

到了十一二點，捲髮女人收拾了一間屋子給我睡覺用。

這一夜，我睡得很踏實。

睡夢中我夢到了我的父母，看不清他們長什麼樣，很模糊，就像玻璃遇到水蒸氣糊了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