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的前半身

我，出生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在家大山裡，到處都是山高谷深，土地稀少。

小時候就沒有了媽媽，是農村人，我還有一個姐姐，爺爺奶奶和爸爸有矛盾，大家分居住，有一個老房子，一人住一邊。

家裡很窮，沒有媽媽，家裡沒有人養豬，沒有經濟來源，吃飯吃菜都是爸爸種的，吃油都是一種奢侈。

只有到了過年的時候，才能吃上豬肉，奶奶還年輕，養幾頭豬，過年總是送爸爸一點豬肉。

姐弟上小學的時候，沒有早餐吃，吃了這頓沒有下頓，日子過得艱難，因為小，不知道什麼是苦。

我和一群小孩子放學回家，走二十多分鐘山路，路邊有杉樹，我說話總是胡言亂語，只要嘴巴能說出來，我也不知道自己說些什麼。

家裡沒有愛，爸爸一個人辛苦勞動，為了就是讓一家人能吃飽飯。

我的童年什麼也沒有，小孩子知道什麼，活著就好。

上了初中，在鎮上讀書，喜歡拿生活費去打撞球，生活費少，生活費一天只有兩頓飯，如果花錢多了，只能挨餓，看別人吃飯。

衣服褲子只有兩套，都是洗得發白，還是沒有錢買新的穿。

我的生活太無聊了，喜歡孤獨，自由自在，我把錢拿去打撞球，上網，不知道為什麼，上初中以後，很想玩，一點也不喜歡學習。

可能是受到小時候習慣影響，從小挨餓，性格像一個野孩子一樣，開始叛逆，逃課上網，打撞球。

初中餓飯多了，沉迷打撞球，填補內心的孤獨，經常逃課，老師打過了也沒有用。

從小就一直犯錯誤，老師，爸爸都說多了，誰的話也不想聽，想幹什麼幹什麼。

成績勉勉強強考上縣城高中，很多朋友沒有考上高中，第一次來到縣城，我的心理很緊張。

爸爸帶我去高中報名，看我非常緊張，跟我說，咱們回家娶媳婦算了，不要讀書了。

爸爸不知道我的心理已經有疾病，我心裡想：我壓力大，這些都是自己的事情，我不知道怎麼和爸爸溝通，我不想放棄讀書機會。

我和爸爸很少說話，他也不了解我需要什麼，知道我長大了，不要爸爸多說。

從小學到高中，我心裡都是非常內向，心理有一堵厚厚的牆。

在初中的時候，經常到撞球室和混子打撞球，經常被混子欺負和嘲笑，有很大陰影。

從小到大，很少吃飽飯，還有吃好吃的飯菜，導致營養不良。

從小挨餓習慣了，不會照顧自己生活，不知道自己已經長不高，沒有在乎自己的身高。

矮個子，從來不關注自己將來能不能長高。

我非常內向，從來不和同學說話，高中每一天，都是很焦慮，心理都是黑暗無邊，五年高中，每一天都很抑鬱。

後來，考上大專，繼續讀書，沒有一個朋友，和寢室的人也不說話，別人吃飯都是幾個人一起去食堂吃，我都是一個人去吃飯。

一個同學看一個同學都買電腦了，放學就盯著電腦看，一天天過去了。

我不和室友說話，他們也不想和我說話，馬上畢業的時候，室友才提醒我說話問題。

把不說話的事情告訴班主任，班主任才找我談話，叫我去看心理醫生。

我認為畢業以後，可能找到工作，來到社會打工，才知道社會有多現實，掙錢有多麼辛苦。

跟修車老闆打工，做修車學徒，一個月才幾百塊錢，跟這個修車老闆干幾個月，太累了，跑到另外一個修車老闆干幾個月，放棄修車了。

修車兩年，還是不會修車，這個活太累了。

我只會修一些簡單的東西，換剎車片，換機油。

汽車大修的時候，還是和師傅一起抬發動機，換離合器。

擰螺絲很費勁，而且又不好擰，這個就是修車的技術，汽車零件很多，非常複雜。

力氣小了又擰不下來，我的力氣又很小，力氣活真是不適合我，我又不會腦力勞動。

在社會上到處碰壁，才知道什麼是人生，以後的路該什麼走。

無奈之下，我決定不學修車，隨便找一個工作。

修了兩年的汽車，有一年還是沒有工資，我沒有知道，老闆早跟我說了，我沒有聽懂。

我是修車專業，我才選擇去修車，認為自己的理論有了，就可以找到一份有薪水的工作，現實是殘酷的，不是我想的那樣好。

自己不會修車，不能給老闆帶來收益，他怎麼會發工資給我。

我和修車師傅一起幹活，我又沒有錢，修車師傅還不需要我這樣的人。

修車的時候，一點也不主動，怎麼學會修車。

我對修車徹底絕望，我不是修車的料，不管修多少年，還是老樣子，根本成不了師傅的。

我找到一家餐廳，老闆娘收我了，我很高興。

我終於在餐廳上班了，吃飯就不成問題，我就不會擔心吃飯問題。

從小到大，我最擔心還是吃飯問題，只有到了餐廳，吃飯才不要花錢，而且每天吃很飽。

吃再多也沒有用，看到別人，年紀小，身材高，知道自己不會在長高了，順其自然吧，以前吃太多苦了。

在餐廳上班，廚房有一群年輕人，大家平時很少說話，在一起久了，大家就認識。

我和廚房的人，沒有來往，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後來，廚房的很多人干一段時間就走了，有的干半年，有的干一年。

和我一樣，有一些人乾的更久。

一年過去了，老闆娘還叫我們服務員，明年還要來餐廳上班，又過完一年，老闆娘還叫我來上班。

在餐廳上班已經有兩年了，大家之間有很多矛盾，尤其是我和老闆娘姐姐的矛盾。

認為我上班是混的，不會說話，有時候偷偷罵我，不讓我知道，把很多抱怨都投向我。

一轉眼就過去了，我打算第三年不會再來這個餐廳上班，做多了沒意思。

我又不知道去哪裡打工啊，我需要錢，有錢才有自信娶老婆，家裡人老了，不能找錢了。

我也不小了，但是，我還是不想結婚，認為很麻煩，沒有媽媽的孩子，不知道怎麼結婚。

不知不覺，再過幾年就到三十歲了，還是很擔心自己的未來，早已經感覺有壓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