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現實擾動性測試

「這......機器壞了？」工作人員看著眼前這張一片模糊的X光片，實在是理解不能。

對於X光吸收率高的物體來說，它們一般都能在圖像中呈現較為深黑的顏色，藉助不同吸收率呈現顏色不同這一原理，人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臟器情況和是否發生病變。

可林淵的X光圖像呈現出的卻是一道淡白的人影，這種情況要不就是機器壞了，要不就是他的體表對於X光的吸收率幾乎等於沒有。

「現在怎麼辦？」兩名工作人員面面相覷，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總不能讓人家把身體剖開來讓自己看看吧。

「直接進行現實擾動性測試吧，常規採樣估計都沒什麼效果了。」葉堯時淡淡地說了一句，此時他已經從那股興奮中回過神來，重新變成了現在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

也重新回到了一副資深研究員的模樣。

「穩定錨數量呢？」工作人員放下手中什麼都看不出來的X光片，轉頭向葉堯時問道。

「四個吧。」稍加思索，葉堯時回答道。

「標A級水準？」工作人員有些意外地看著葉堯時，畢竟上一次動用四個穩定錨的時候，還是那個誰都惹不起的主來的。

那一次的動亂都讓人不想回憶起來，那個傢伙一看自己的能力被抑制住了，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瘋，把四個穩定錨鎖住的基本現實都給突破了，順帶著把實驗區域的建築也給毀了。

好在測試時沒有其他人員在場，不然保不準還要造成什麼傷亡。

拋開那個怪物不談，林淵居然也需要用到這個數量的穩定錨，那也證明了其能力等級或許已經達到了一般A級執行者的標準，至少在葉堯時看來是這樣。

而A級執行者的數量有多稀少，這些工作人員即使不能窺得全貌，也或多或少知道一點。

「好的，那我們這就下去準備，對了......麻煩您告訴他一下，測試途中不要太過暴力，那些器材是真的很貴。」

工作人員臨走前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聲，而這或許也是勾動了葉堯時的回憶，他嘴角抽了抽，點了點頭。

林淵不像是那種奇奇怪怪的傢伙，應該不會這樣，大概。

而那所謂的穩定錨，其實也是收容物，只不過與其他收容物不同的是，它只是一個奇特的衍生品。

三居室

編號：B-021

危險度：低

B-021是位於興羅市一層三室一廳的房屋，每個房間的地板上，都插有四根黑色短矛狀物體，而大廳地板則插有十根該種物體，該物體被命名為B-021-1，通過實驗發現，在取出一半B-021-1時，房間內的空間會出現一定程度的膨脹，該種事實往往會導致所處空間人員產生不同程度的暈眩感。

而當房間內只存在一根B-021-1時，其空間中的一部分現實將被顛覆，具體規律暫時未被發現，大廳達到該情況的B-021-1最低數量為四根，目前將B-021-1維持在少於該數量的實驗仍未通過決議。

鑒於其觀察周期內表現出的穩定性，以及B-021-1表現出的穩固現實特性，每個房間內可允許取走一根B-021-1，大廳可允許取走四根B-021-1用於其他用途。

該層房屋所屬樓房及其周邊建築已被採購。

那些被取走B-021-1，也就是葉堯時口中所說的穩定錨，就是用來進行執行者現實擾動性測試最常用的工具。

四根穩定錨一插，大多數的執行者就會當場啞火，即使是能力能夠發揮出來，也會被很大程度上限制住。

而通過觀測執行者在這種環境下能力發揮的程度，就能得出執行者的現實擾動水平，雖然這和執行者本身能力適用範圍以及作用並不一定掛鉤，但是一定程度上還是可以反映出執行者能力強度。

一般來說，只需要四根B-021-1，就能讓一個B級執行者幾乎無法發揮出自己的能力。

至於那些A級執行者，有一小部分人可能把B-021-1全搬過來都不管用，有的人甚至直接可以選擇無視，他們的能力很難用強度來評判，甚至是不是通過現實擾動發動能力都不好說。

「勒輻計數器布置好了，可以開始測試了。」工作人員小步跑來，向著葉堯時小聲地報告著，此時林淵正在附近，只不過在和小汐聊著天，沒有太過關注這裡。

勒輻計數器是一個簡單的測試現實穩定性的裝置，其實本質來說它就是一個黑箱，黑箱內有一套能在標準現實中正常運轉的系統，而一旦所處環境的現實發生改變，這套系統也會受到不同程度的干擾，從而做出反饋。

一般情況下，小範圍和低烈度的現實擾動，都不會引起勒輻計數器的變化，而在四根穩定錨的作用下，一旦現實仍舊發生擾動，那麼這種擾動便會很輕易地引起計數器的數值變化。

所以在業內有這麼一句話：「勒輻一響，爹娘白養。」雖然實際上可能並沒有這麼誇張，但是一般人在現實極不穩定的環境下，確實沒什麼生存能力。

「那我們開始最後一項測試吧。」葉堯時小心翼翼地找到了林淵沒在聊天的空隙，走到林淵身旁說道。

「哦？這麼快？」林淵點了點頭，各項測試的速度比起他想象中要快上許多，其實如果這些項目都沒辦法了解執行者的情況的話，再要了解可能就只有解剖這一條路了。

「這次的測試很簡單，在這個房間里用你的能力把這幾個目標摧毀。用你的全......不對，用你覺得合適的力度就行了。」

林淵點了點頭，談話間，他已經被帶到了一個房間裡頭。

這個房間看上去像是新建不久的，外觀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只不過在林淵踏入房間的一刻，他感覺到了一種輕微的凝滯感，就好像這裡的現實比起外面要厚重一些。

不過這倒也不是重點，房間並不是很大，林淵掃視了周圍一眼，就看到了分佈在三個角落的人型目標，在不破壞周遭環境的前提下，林淵並沒有什麼大範圍的攻擊能力，所以他打算按順序把目標摧毀。

黑色的無柄劍刃從林淵的右手延伸了出來，腳上力度一送，他就朝著最近的目標沖了過去。

此時林淵的速度雖然沒有測試時表現出的那種瞬移的地步，但也幾乎不是人類能夠達到的，即使是在高速攝影機下，他也是轉瞬之間就到了第一個目標所處的位置。

鋒利的刀刃劃過空氣，發出了尖銳的破空聲，於此同時，一陣人類無法觀察到的波動也從刀刃處朝著四周擴散開來。

數值一直保持不變的勒輻計數器終於稍微動彈了一下，雖然變化並不明顯，但是還是證明林淵的攻擊已經影響到了現實，並且還是在穩定錨封鎖的前提下發生的。

只在一剎那，刀刃就已經劃開了那堅固的材料，由於葉堯時給出的要求是摧毀，林淵並沒有瞄準頭部砍去，而是朝著軀幹最中間的位置。

「啪！」刀刃劃過軀幹，彷彿沒有受到任何阻礙，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是幾乎只在下一刻，軀幹處的材料就像是瓷器受到撞擊一般，從一開始的裂紋，到轟然破碎。

既然說是摧毀，林淵也沒有含糊，刀刃上加持的未知力量，是他下意識覺得能達成摧毀這一目標的最直接手段。

黑色流光依舊朝著前方劃去，並沒有任何受力的跡象，彷彿林淵這一刀還未完結。

下一秒，他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第二個目標所屬的位置，而鋒利的刀刃，裹挾著高峰時期的動能，精準的命中了目標軀幹部位，與上個目標受擊位置完全一致。

他與淵更換了位置，這也是能夠快速打擊下一目標的最速方法。

與上一個人偶的結局一樣，這個人偶在刀刃劃過之後，也隨之破碎了，而此時，上一個人偶的碎片還未完全落地，這中間間隔的時間幾乎短暫到無法被肉眼觀察。

看到這一幕的人只會錯愕地認為林淵一刀劃過了兩個人偶，只是中間位移的過程被無端剪去了。

而本來一聲不響的勒輻計數器此時數值驟然暴脹，發出了頻率極高的滴滴聲，只是持續時間並不長，在短短一瞬之後，上面的數值又恢復了正常。

「嘭！」劇烈的爆響傳來，對於最後一個目標，林淵並不打算近身攻擊，手中一部分的黑色短刃脫離了自己的身體，朝著那邊擲去。

而這一聲爆響，則是那柄短刃速度過快而發出的音爆聲。

很難想象，這是從一個人類手中扔出來的武器，畢竟這種威力，比起一些小型炮彈也不遑多讓了。

鋒利的短刃在電光火石間穿過人偶的軀體，在其後方帶出一個巨大的破洞，而這股勢頭彷彿還未停止，朝著後方的牆壁繼續激射過去。

好在或許是短刃過於鋒利，也或許是林淵及時將其收回，用各種強化材料鑄成的牆壁，只是留下了一個不淺的刀口，並沒有受到很大損傷。

而此時，第一個人偶的碎片才應聲落地，隨後則是幾乎同步的其餘兩個人偶碎片落地的聲響。

此時空蕩的房間再沒出現任何聲音，就連一直在暗中觀察的葉堯時與工作人員也一時無話。

因為這一切發生得實在是太快了，讓他們平時高速運轉的大腦也有些許宕機。

這麼看下來，這次的測試可能還是布置得太簡單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