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開始調查

「不錯，還是那個味，雖然在咱們食堂吃不到什麼山珍海味，但是這炸豬排......」

此時的張玄坐在刑偵支隊的食堂里，如同一隻餓狼一般正在對桌上的食物風捲殘雲般地收割著。

刑偵支隊的食堂經過改革，現在不僅為幹警們提供食材，還定時對外部群眾開放。因此，多了不少以前沒有的美味菜品，張玄一下子獅子大開口，點了不少硬菜。

而且張玄這個粗人，絲毫不在乎飯桌上的禮節，此刻他面前的空餐盤疊起來足足有一座小山高。

「嗯不錯，這個遠山特色炸豬排真地道，嗲的。」

張玄也顧不上用筷子了，直接伸出手抓著盤子里被炸得金黃酥脆的豬排，就著醬油蘸了兩下，隨後便狼吞虎咽地塞進嘴中。

在過去的幾個月里，沒有工作的張玄生活拮据，每天只能靠著在社區食堂蹭飯才能勉強飽腹，今天一頓光是他享用的肉就可以比得上他半年吃過的量了。

約莫又過了十分鐘，張玄總算是把筷子放下，隨手在桌布上蹭了蹭手上的油漬，心滿意足地說道：「嗯.....除了炸豬排，這個雞湯也不錯。不咸不淡，味道真是好極了。」

「我說師父，您算是吃飽了吧，能辦正事了不？」錢葉山黑著臉，一愣一愣地說著，今天這一桌的飯菜錢可都是算在自己頭上的，要是不能查出點名堂，那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監控探頭拍到了什麼？」

張玄擦了擦嘴，隨手拿起一杯飲料豪飲一口，他看著錢葉山，率先問出了最直接的問題。

「很不幸，校園內的監控攝像頭不知為何出現了故障，沒有拍下任何東西。我們試圖去保安室那邊看看有沒有原始資料，但是毫無成果。」

錢葉山搖了搖頭，有些懊惱地捶了下桌子。果然和全國所有的學校一樣，監控探頭抓考試作弊一抓一個準，一到關鍵時刻便毫無用處。

「不出所料，周邊的攝像頭呢，排查一下案發時間段有無進出學校附近的可疑人員，別告訴我連這些攝像頭都壞了。」

張玄將飲料一飲而盡，沒忍住還打了個飽嗝，看來眼下的情況果然沒有那麼簡單，這讓他不禁眉頭一皺。

「技術組的人已經在連夜排查了，不過學校周邊的攝像頭並不是非常完善，有些路口存在著視野盲區，倘若嫌疑人反偵查意識強的話，也許是會利用盲區作案。」

錢葉山拿著筷子，開始在桌上瞎比劃著，用醬汁在桌布上畫出了學校周邊監控範圍的草圖。

「監控還是儘力排查吧，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犯罪，總會留下一些馬腳。和我說說目擊者的事吧。」

張玄看了眼他畫的草圖，簡直如同鬼畫符一般，不過學校周邊那片區域他還是非常熟悉的，做了那麼久刑警，他還是非常清楚盲區的位置的。

「發現案發現場的，是一個從網吧翻牆回來的小胖子，當時大概是晚上.....嗯...兩點二十五分，這個時候人已經給那掛上了，經過技術組鑒定，具體死亡時間是在半夜十二點左右，死於機械性窒息。」

「機械性窒息！？」

張玄猛地一驚，他回想起今天把他驚醒的那個噩夢，夢裡那個黑影，正是用手直接掐死了陳平。而且死亡的時間，恰好和夢中時鐘敲響的時間對應！

他不禁脊背有些發涼，該不會是最近在教堂待的時間太久了，產生了什麼特殊能力。

不過他很快打消了這些荒謬的想法，繼續提問道：「陳平作為校長，怎麼會這麼晚還待在學校里，最後一個見他的人是誰，他在做什麼？排查一下陳平的家人，調查清楚......額......」

「這些我們也調查好了。」錢葉山打斷了張玄，直接講起了調查成果。

「下午四點二十，學生小李在教學樓門口遇到了準備離校的陳平，並和他打了招呼。四點二十五分，門衛張大爺親眼看到陳平開車出了學校，並且確認他沒有再開車回來。晚上六點半，陳平的夫人和陳平最後一次通話，據稱是陳平在學校有緊急事情要處理，今晚不回家，住在學校，隨後和家裡便沒了聯繫。」

「繼續向我確認陳平的活動軌跡。」張玄像是發現了什麼，繼續追問道。張玄邊說邊招手，想要問食堂大爺再加點菜，誰知一不小心往旁邊一個路人身上來了一巴掌。痛得那人直接哀嚎了一聲。

「我擦，不好意思。沒傷著吧？」張玄有些尷尬，不過路人擺擺手，也沒有多追究便走了。

「繼續說繼續說，我在聽。」張玄掩飾著自己的尷尬，繼續發問道。

「陳平的轎車，遠山牌照「山K1357」的黑色奧迪a6車，-在出校之後一路向著鴻口商業中心開去，於下午五點二十到達商業中心地下停車場，隨後再也沒有動過車。之後的動向還在排查，結果還沒出來。」

「商業中心......他去這裡做什麼。總不可能是給老婆買禮物吧。」張玄嗤笑一聲，「之後要重點排查陳平在商業中心做了什麼，見了什麼人，之後去哪裡了，又是怎麼回到學校的，這或許是一個突破口。」

「好的，哎呀，師父您這麼一總結，我這思路，一下子就明朗起來了。」錢葉山一臉傻笑，又開始說起了諢話。

「接下來要從作案動機的角度考慮一下，排查一下他有什麼仇人，陳平身居高位，身邊這種人肯定不少，要仔細排查。」

張玄才不想聽他抖機靈，繼續向下發問。

「唉說到這個可就太難查了，我剛剛從網安技術部那邊得到了調查結果，你猜猜查到了什麼？」錢葉山嘆著氣，看上去非常得懊惱。

張玄不解，搖搖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僅僅在最近半年內，網路上有關陳平的負面言論是數以千計的，其中揚言要對他下狠手的更是數不勝數。而且這些言論的發布者包含了學生，老師，家長等等等等群體，排除掉那些單純吹牛的人，有作案機會的人也有至少五十個。」

「天吶，這人真該死啊。」張玄聽到這消息簡直如同五雷轟頂，風評差成這樣的被害人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不過還沒來得及他繼續抱怨，他腦袋裡突然像是被電了一下，猛地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