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聽風山莊

穿越到異世，最應該知道的應該是什麼？

今夕何夕。

我沿著泉水向下游而去，遇到了一名幸運兒。

「今夕何夕……」

「大人饒命！小人叫趙大，是個樵夫，得蒙山莊憐憫，讓小人能借著這山上的柴為生，可小人天地良心，從沒有干傷天害理的事！大人饒命！」

說罷，趙大就卸了扁擔，直直跪下朝著四面八方扣了好幾個響頭。

「我只問你……今夕何夕……」

趙大動了動耳朵，頭上動作倒不敢停歇。

「回……回大人，現是洪德七年！」

「這是何地……」

「啊？大、大大人，這是東朝應州無風山地界！」

「……」

「大人，還有！還有西羅，南朝，北戎……大人！小人就知道這麼些！請大人饒命啊！」

「帶我去酒樓，屆時你可自行離去……」

「是，是。」

東朝應州城內。

正是午時飯點，城內可以說是車水馬龍人頭攢動。

我緊跟著前頭的趙大，一路到了地方。

水雲軒。

趙大這一路緊繃，早已經汗津津滲透後背。

「大人……到了……」

「大人？」

見沒有人應答，趙大又向四處忘了忘，趕忙拔起腿就跑。

我眨眨眼，退至酒樓旁邊巷間暗影之處，顯出了身形。

「呼～人間煙火。」

為了避免過於扎眼影響到我的心情，我把及腰的白髮盡數盤好，再用方才順來的斗笠稍稍遮蓋，徑直走進了酒樓內。

酒香菜熱，生人氣息。

「你們聽說了嗎？璇璣圖殘頁出現了！」

「什麼什麼！」

「不是自從三年前聽風山莊現莊主墨千秋死了以後，璇璣圖就再也沒有消息了嗎？」

我選了二樓靠窗的位子坐下，點了兩壺桃花酒，一盤牛肉麵，開始飲酒進食，而精神力早已投放出去。

這幾個衣著幹練的江湖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因為他們提及了「聽風山莊」。

「哥幾個多少有些孤陋寡聞了！」其中的一個刀疤臉壯漢得意道，「你們不知道，當年啊，這聽風山莊有墨千秋在，沒人敢打璇璣圖的心思，墨千秋一死，別說旁人了，就他那幾個徒弟子女，自己就搶開了天！」

「兄台說的可是……」

「嘁——」

繼續說啊，怎麼不說了？

「要我說啊，這墨千秋說不準就是那誰害死的！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啊畢竟。」

「可不是嘛！璇璣圖，誰人不知天下第一至寶璇璣圖就在聽風山莊，可有墨千秋在，誰敢動心思搶奪……」

「依我看，這殘頁，八成是假的！」

「也是，雖然聽風山莊樹倒猢猻散，但還有柳大俠替墨千秋守著呢，柳大俠這情義，沒誰了也！」

刀疤說道興頭上，又牛飲了一碗酒:「要咱說，這武林盟主，合該由柳大俠當！柳大俠這些年無論是武功還是人品，那都是江天義這老東西拍馬也趕不上的！」

「啪啦！」

「你在胡說什麼？！」

我笑了，經典戲碼開場了。

刀疤臉捂著臉從地上站起來，滾到不遠處的是已經磕壞了的酒碗。

「周師妹！休的無禮！」一個身著武服的青年皺著眉頭訓斥著那名出手傷人的女子。

「師兄！他侮辱師父！太放肆了！」身著同款武服的女子憤憤然跳腳，恨不得立馬拔劍砍了那口出狂言的壯漢。

「師妹……」青年向其餘同行之人使了使眼色，幾名同行之人便上前拉住了暴跳如雷的周師妹。

「這位好漢，我家師妹年幼無知，兄台胸懷大量，想必應該不會計較？」青年向刀疤作了江湖禮，言辭說不上卑微，倒也勉強誠懇。

「tui！」刀疤舔舔嘴，「奶奶的，這***果然不會管教小輩，前腳一個閨女跟人私奔了，後腳就有這麼些蠢徒弟丟人現眼！」

青年聞此言，原本謙遜的神色驟然一變。

再轉瞬，青年已經將三尺青鋒架在了刀疤的脖子上。

「收回你的話，否則……」

刀疤咽了口唾沫，他也不曉得怎麼就惹毛了這個毛頭小子，剛剛還一副任由他拿捏的麵糰子，怎麼說翻臉就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