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登陸皮吉特海灘（1）

午夜時分，一些頑強的羅軍施放了數艘火攻船，企圖焚毀受重創而動彈不得的海上主權號和艦隊後方的眾多運兵船，他們可能以為，如果能擊沉敵方旗艦並阻止其陸軍登陸，他們就不算太失敗。

這種陳舊的武器通常由舊船充任，滿載燃料和炸藥以縱火方式焚燒敵艦，但由於缺乏動力，火攻船只能順風、順流漂向敵方，並不好操作。

陣型最前方的卡塔琳娜施塔特號立即向後方通報了敵情，海上主權號和運兵船得以及時機動，最終躲過這一劫，羅亞爾人的希望落了空。

得知維特的艦隊已經帶著運兵船出現在海面上，羅亞爾的士兵拼了命的在海灘上挖戰壕修工事。他們派出許多小隊趁著夜色，冒著被轟炸的危險把已被摧毀和擱淺的戰艦拆卸肢解並拖到工事前，一晚上的時間就在海灘上建起一條令人望而生畏的防禦陣線。

由於夜晚能見度極差，長官們也不想浪費剩下不多的彈藥，下令讓士兵好好休息，準備好明天的海灘登陸戰。戰艦上的水手們只好乾看著對岸的點點火光。

不過第二天一早，法格拉特就為昨晚沒有騷擾羅亞爾人感到後悔，他對著眼前複雜障礙物構成的一條防禦帶發愁。當負責登陸行動的陸軍少將費米諾夫一登上海上主權號時，他首先就拒絕將士兵們派到這片毫無遮掩的海灘陣地上去接受被殺戮的命運。

戰爭充滿了各種自然與人為的變數，因此它是不可預測的。到目前為止，在皮吉特海灘最顯著的自然變數是潮汐，它在以驚人的力量上漲和回落。就平均而言，低潮會形成約合450米縱深的開闊海灘。5個多小時后，高漲的潮水會使沙灘變得如此狹窄，以至於在某些地方，一個人只要躺在沙灘上就會濕到腳。更直觀的說法就是，退潮時站在浪潮邊緣的一位士兵，在漲潮時將漂浮在7米深的水中。

這種劇烈的潮汐變化為羅亞爾人提供了非常有利的防守陣地的機會。即使是最年輕的羅亞爾擲彈兵也可以在工事的保護下朝登陸的敵人射擊，進而用致命的精準火力給蝟集於海灘的維軍部隊帶來滅頂之災——假使維軍愚蠢到在退潮時展開登陸，並試圖在致命的交叉火力下強行通過500米的海灘開闊地。

但如果法格拉特決定在漲潮時登陸，那麼登陸船艇基本不可能通過羅亞爾士兵所部署的難以逾越的防禦帶抵達岸邊。

可能有人要問，強大的海軍艦隊為何不能用戰艦的火力反制羅亞爾的海岸防禦部隊呢？其實按標準情況來說，單單海上主權號能同時向一側開火的火炮就高達50多門，這在陸上相當5個炮兵連的火炮總數。因此保證彈藥充足的情況下封鎖海岸工事並不難辦到，但問題就出在這裡。而且艦隊也不敢太過靠近岸邊，用軍艦去和敵人的岸防重炮陣地硬碰硬是極不理智的行為。

總之，法格拉特現在犯了難，他已經派出三艘巡航艦沿著岸邊尋找別處適合登陸的海灘。費米諾夫提議乾脆打道回府，但法格拉特知道，他們雖然殲滅了羅亞爾派遣出來的艦隊，但如果沒有完成讓陸軍登陸的任務的話，回去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派出去偵查的幾艘巡航艦很快就回來了，只有卡塔琳娜施塔特號報告東邊發現一片布滿了叢林的小灘頭，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在軍事會議中，費米諾夫提議分出一個團的兵力從那裡悄悄登陸，以便關鍵時刻支援主戰場，由於時間緊迫，主攻已刻不容緩，法格拉特勉強同意等待下次漲潮開始登陸。

於是在艦隊調整陣型的時候，卡塔琳娜施塔特號和「夏洛特」號巡航艦領著幾艘運兵船和補給船脫離了艦隊向東駛去，這個調動似乎並沒有引起羅亞爾人的注意。

到達目的地后，兩位艦長和陸軍軍官商量后，決定先令一艘運兵船靠岸，放出一些獵兵去偵察敵情和警戒。於是一艘小型帆船不斷調整它那展開的巨大風帆，搖搖晃晃地衝上了灘頭，許多士兵立即下船散開警戒。

當岸上的士兵們舉起信號旗示意安全后，平底運兵船就開始有序地靠岸。格蘭特警惕的注視著陸地上遍布的熱帶叢林，他感覺到其中似乎隱藏著許多危險。

很快一個獵兵團的士兵就在兩艘巡航艦的掩護下全部登岸了，他們留下一些人防守灘頭和協助補給船靠岸，就進入了茂密的叢林。

獵兵團踏入叢林沒多久，就遭遇了戰鬥。叢林里到處響起了槍聲，雙方的士兵捉迷藏式地在山上山下互相追逐廝殺，機動迂迴甚至迎面相遇。但漂浮在海上的軍艦無從了解戰況，也根本沒辦法提供火力支援，船上的水手們只能默默祈禱他們的友軍能戰勝那些擅長叢林混戰的祖瓦人。

雖然格蘭特沒法看到戰場的情況，但當獵兵團士兵那敏捷的身影穿梭在叢林中漸漸遠去，他就大概知道他們把祖瓦人趕跑了。於是夏洛特號繼續留在這裡以防意外，卡塔琳娜施塔特號調轉方向回去支援主戰場。

當卡塔琳娜施塔特號回到登陸的灘頭時已是下午，皮吉特港登陸戰已經開始了。在開始登陸的片刻之間，人們似乎已感到勝券在握，但是轉眼之間便被羅亞爾軍人組成的防線擋在灘頭陣地上。

兩個擲彈兵營被隱藏於一艘運兵船內，並被有意擱淺於沙灘上。運兵船已備好繩索船橋以使士兵能從船中直接衝上海岸。他們向外沖時，被從兩旁高聳的山坡上射下來的猛烈的火力壓制住，羅亞爾人的陣地雖在登陸戰前的炮火準備中被轟擊成廢墟，但廢墟中還有軍官指揮的炮兵連向登陸的士兵開炮。

沿海灘更遠之處，更多的士兵乘小艇和搖槳木船登陸。這些士兵也被炮火射倒，許多人還因負傷過重而葬身海底。第一個小時內因士兵傷亡太慘重，於是等第一艘運兵船內其餘士兵登岸后，法格拉特就急忙命令夜晚之前暫停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