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艦隊出發

由於卡塔琳娜施塔特號一直沒有維修好，格蘭特得以在碼頭做了十幾天搬運貨物的工作，閑暇之餘也經常買一束玫瑰去看望洛薩。

這是拉維克的點子，不得不說很有效果。年輕的兩人總有許多話題可聊，他們聊宗教、聊文學、聊理想，關係很是融洽，倒是她那做木匠的父親表現得不太熱情。

不過格蘭特也明白當下的風氣是把結婚當作人生中最重大的一筆交易，他只有在戰場上斬獲戰功，晉陞軍官，才有機會把心愛的姑娘抱回家——雖然現在他自己都沒有家。

這天拉維克帶回了卡塔琳娜施塔特號已經修好的消息，這意味著他們又要出海作戰。格蘭特特意去洛薩家向她告了別，然後匆忙地跑到港口，發現不知為何市民們都擠在碼頭上。

三人費好大勁擠到前面去，看到遠處卡塔琳娜施塔特號旁矗立著一艘戰列艦。這可真是一隻龐然大物，它那舒張招展的巨大風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它那如同山峰般的魁偉身姿令大家深感震撼。

與這艘戰列艦相比，停靠在旁的卡塔琳娜施塔特號巡航艦和幾艘輕型巡航艦顯得那麼渺小。

問過拉維克，格蘭特才知道這就是著名的「海上主權」號戰列艦，他在讀書時就看報紙大書特書過這艘戰列艦獨自擊沉兩艘羅亞爾巡航艦的光輝事迹，沒想到現在他們竟有機會和海上主權號共同出征，想必是當作重組的第三海外分艦隊的旗艦。

正想著，幾艘戰艦都開始補充軍需品。為了表示對海軍的擁戴，當地政府組織群眾送來了許多特產美食，連同大批的新式火炮、彈藥和帆具堆積在岸邊，等待著他們的搬運。

海軍里凡事講究競爭，搬運貨物同樣少不了比賽，雖然從海上主權號戰列艦上岸的水手走路時個個都板正身子，驕傲的昂起頭，顯示出不可一世的神態，旁人也往往報以崇敬羨慕的表情，尤其是駐足觀看的年輕男孩們最是激動。

但別的戰艦的水手就很不爽，拉維克對他們簡直是嗤之以鼻，杜拉德還是保持沉默，只是大家搬東西時都格外賣力，顧不得歇息只想壓別的戰艦的水手一頭，一場搬貨競賽在無形中展開了。

艦隊在港口一直停留到午飯過後，再次起錨開赴戰場。整日在船上忙碌的格蘭特依然不知道軍艦的航向和目的地。

水手們每天的生活都很單調，需要不斷地重複許多繁重的工作，工作時間也很長。日常工作中有許多危險的事項，稍有不注意就會受傷，然後只好躺進艙底的醫務室。

趁著在甲板上工作的機會，格蘭特四處張望，發現海上主權號和另3艘戰列艦航行在卡塔琳娜施塔特號的後方，再遠就是3艘三桅巡洋艦和7艘輔助船。

最引人注目的是幾十艘搭載了陸軍的運兵船和補給船，看來他們執行的可不是普通的戰鬥任務啊。

航行了大概十一、二天，長官告知了水手們此行的目標——王國治下的殖民地祖瓦和其他幾個地方爆發了獨立叛亂！

據說是因為可惡的羅亞爾派人潛入祖瓦進行煽動，他們必須前去鎮壓叛亂，順便剿滅這支像老鼠一樣的羅亞爾軍隊。

士兵們的反應各不相同，拉維克咒罵羅亞爾人竟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杜拉德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格蘭特倒沒什麼想法，只是鎮壓叛亂這個說法讓他感到不太舒服。

艦隊很快航行到了目標皮吉特海灘。這天早晨穆爾艦長又下到船艙，

鼓勵大家勇猛作戰，發揮維特人堅韌不拔的戰鬥精神。

下午，當格蘭特爬上桅杆給船帆和繩索上油打蠟保養時，看到了遠方的大陸和許多停靠的戰艦。他馬上爬下桅杆跑到自己的崗位上，招呼大家準備戰鬥。

艦隊排成單縱的隊形，並且謹慎的轉變航向使舷側的火炮能對準敵人。格蘭特通過舷窗看到的視野急劇地旋轉，好一會兒才穩定下來對準了港口。

這時他們甚至能看到敵艦桅杆上收起的風帆，格蘭特估計距離已經很近了，萬幸的是敵人仍沒有什麼動作，或許羅亞爾人根本沒有料到他們的到來。

但艦隊司令法格拉特發現羅亞爾人也不是完全沒有防備，他們在港區兩側的岬角布置了瞭望塔和數個大型炮台，扼守著這片海域。也許羅亞爾指揮官認為他們的陣地足以嚇退一個謹小慎微的敵人，才敢把艦隊停泊在這裡並排成淺新月形。

而維特人卻既不謹小慎微，也不是無所顧忌。法格拉特下令讓卡塔琳娜施塔特號和另外2艘巡航艦火力封鎖兩個岬角上的岸炮陣地，-以便主力艦隊衝過火力陣線，向被錨定的敵人進攻。

於是在又一陣顛簸后，格蘭特發現他們的目標轉向了一片陣地。此時羅亞爾人終於反應過來，水手們下定錨，艦長穆爾就趕緊下令開始炮擊。

格蘭特校準好目標后，拉維克穩住身體大喝一聲：「要來咯！」便用力拉動火繩，炮口噴出火焰，一片密集的彈雨傾灑在陣地上，彈丸無情地壓過一切。目標炮兵陣地燃起了大火，瞬間陷入了混亂。

整支羅亞爾艦隊都遭到了維特戰艦的有效打擊，艦隊攻擊帶來的炮火把碎木材、桅杆、繩索和屍體的碎片拋到百米高的空中，碎石像雨點一樣落進了幾裡外海灣的水域。

第一線的幾艘羅亞爾中型艦艇全部被摧毀，或起火爆炸或緩緩下沉，第二線和第三線的小型艦艇也大多損失掉了，還有些擱淺，但維特艦隊仍然一鼓作氣炮擊了幾個小時。

到夜幕降臨以後，羅亞爾艦隊基本上全軍覆沒，岸上的重型炮台也被幾艘巡航艦壓製得啞了火。從襲擊中徹底清醒過來后，憤怒的羅亞爾士兵燒毀了剩餘的船隻，以免成為維特的戰利品。

反觀維特方面，法格拉特的艦隊損失要小得多，也沒有艦艇被擊沉。各戰艦或多或少受到了炮火反擊，其中高大的海上主權號旗艦受的打擊最多，受損也最嚴重，桅杆幾乎斷裂，已不能張帆。

格蘭特所在的卡塔琳娜施塔特號在持續大半個下午的襲擊中隻身中四炮，船身上被打出了幾處窟窿，還有一顆炮彈掠過甲板，差點打中艦長穆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