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意外的收穫

不知什麼時候，文森特在手裡變出一個奇怪的東西，好像是金屬制的，灰sè，扁圓形，前端還有一個管子。狒狒王應該就是被那個東西打死的，希奧懷疑那是一個古代jīng靈族的魔法武器，不過文森特這傢伙馬上就把那東西揣進了懷裡，彷彿怕希奧惦記似的。

文森特又把匕在手裡掂了掂，走到狒狒王的屍體邊。用腳踢了兩下，確定它已經死定了，才笑道：「畜生，讓你再囂張，這回知道文森特.加里亞斯老爺的厲害了吧！」

希奧已經脫力了，不是因為剛才的搏鬥，而是因為文森特的臉皮太厚。這時文森特招呼他過去，才無力的邁開腳步，這時希奧的腳碰到剛才狒狒王丟過來的那個很重的東西，感覺上非常堅硬，好像是一塊金屬。希奧彎下腰，仔細看了一下，果然是一塊金屬，不過表面沾滿了樹葉和狒狒的糞便，味道實在是難聞。正猶豫要不要再仔細檢查一下，文森特不耐煩的在那邊嚷嚷起來了，希奧只好先去他那。

狒狒王的屍體攤在地上，希奧清楚的看到它的後頸上露出一截鋼釘。文森特洋洋得意的用腳踢著屍體：「看這個大傢伙，雖然有些兇猛，不過還是被我給收拾了。在我捕殺的獵物里它算比較厲害的了。」說完，當著希奧的面用匕翹出狒狒王的一顆犬齒，好要當做rì后炫耀的工具。

擦凈了牙齒上的血和臭氣，文森特把他的戰利品裝到口袋裡，又打量了一下狒狒王的屍體：「可惜這身毛皮了，金sè的狒狒毛一定能賣個好價錢。但說不定血腥味會招來其它野獸，而且我也不太擅長剝皮，如果不是一塊完整的皮毛就沒什麼意義了。」文森特說著，一回頭看到了希奧冷冷的目光：「幹嘛這麼看我？我好想沒有得罪你吧...」

「你有那個能shè箭的東西怎麼不早用，害得我差點被殺死。」

「我說你怎麼氣哼哼的呢。老弟，實話告訴你，我這個玩意叫魔法銃，是靠魔力shè鋼釘的，而且只有一。不是關鍵時候怎麼能隨便拿出來呢？」文森特一邊說，一邊用胳膊搭在希奧肩頭上：「再說剛才你和那個畜生那麼近，要是把你誤傷了可不是鬧著玩的。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可要後悔一輩子。」

聽他這番解釋，希奧倒是找不出反駁的理由，好在他對這個人的人品已經大致有了一些了解，也懶得繼續和他生氣了。於是希奧提起了那塊像金屬的東西，文森特眼睛一亮，這次冒險危險不小收穫卻不大，說不定是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那樣總算沒有浪費魔法銃的一擊，灌裝魔力可是要花不少錢的。

文森特捏著鼻子撿起那塊金屬，因為在狒狒的糞便里放了太長的時間，那東西的味道實在是讓人難以忍受。擦去上面的污漬，竟然真的露出一塊閃著金屬光澤的部分。文森特顧不得難聞的味道，直接用手去擦，每露出一塊光亮的表面，文森特的眼睛就更亮了一分。希奧雖然不怕臟，不過對那個味道還是很討厭的，見文森特這麼熱心，倒是樂得讓他來進行這個工作。這時反倒是希奧覺得自己好像有些狡猾了，難道自己本質上和這個傢伙是一樣的嗎？

不一會兒，那塊金屬已經完全被清理了出來。表面竟然鋥亮如新，散著耀眼的光澤。文森特吹了一個口哨，「如果我沒猜錯，這應該是一塊魔法鋼坯，這回可達了！」

「魔法鋼坯？」希奧一臉的鄙夷讓文森特覺得很不爽。「你不相信我？我看東西的眼光一向很准。至少比你這個新手要強多了。別忘了，我可是...」

「是老練的尋寶獵人，好了，好了，但願你猜對了。不過別忘了你的承諾。」希奧擺手制止了文森特的吹噓。雖然這依舊讓文森特很不爽，不過他還是說道：「當然了，五五分成，我是不會食言的。」說完，把那塊「魔法鋼坯」用一塊布包住，裝到了自己的背包里。

簡單收拾了一下，他們離開了遺迹。希奧被那隻狒狒王踢到的地方雖然很痛，卻沒有受嚴重的傷，趕路還是不成問題的。邊走希奧邊向文森特問起關於魔法鋼坯的事情，文森特便解釋說：魔法鋼坯是古代jīng靈族用來製造魔法武器的材料。魔法武器不但在硬度上過一般鋼鐵製成的武器，最重要的是它本身帶有魔法屬xìng，不但能抵消一些魔法攻擊，甚至還能動簡單的魔法。這對於一個強力的戰士來說無疑可以大大在原有的基礎上提高實力。原本這種武器對jīng靈族來說是再普通不過的了，可惜的是流傳到現在的魔法武器非常稀少，能擁有一把這樣的武器是無數戰士的夢想。這也更進一步提高了魔法武器的價值，當然能製造它的鋼坯也一定價值連城。希奧又讓他講講那把魔法銃，這傢伙卻含含糊糊的打哈哈，希奧就懶得追問了，想來這個狡猾的傢伙有意想隱瞞什麼。

很快天就黑下來了，希奧和文森特再次回到了昨晚他們露營的地方。由於這裡比較空曠，因此許多動物都不願意到這裡來，這樣就可以幫助他們避免了許多sao擾。吃過了文森特的乾糧套餐－干餅子、風乾肉、只加一點糖的白開水（實際上從昨天開始他們就一直在吃這個，希奧懷疑文森特的食譜上只有這三樣東西。而事實也是這樣，之後的幾天里每餐都是這些東西，弄得希奧後來一看到這三樣食物就會感到噁心。）文森特突然拿出了那塊被包著的金屬，「這玩意還是由你來保管吧。」說著就把它往希奧的懷裡塞。

希奧感到很奇怪：「為什麼？放在你那裡蠻好的，我不在意什麼。」實際上讓希奧忌憚的是那東西的臭味，雖然包了一層布，還是不斷隱約的飄出來。他可不願意一直揣著那東西。

「別客氣，怎麼說我們也是合作者，再說能擺平那隻猴子主要還是你的功勞，雖然決定xìng的一擊是我出的。作為對同伴信任的表示，我決定讓你保管我們的戰利品。」文森特連忙解釋道。

聽他這麼一說希奧著急了，「我看沒這個必要，畢竟我還是個新手，這麼重要的工作還是由你來做的好。」

「別謙讓了，你也知道我是個馬大哈，放在我身上難說會弄丟了。」

希奧覺得這傢伙真是狡猾，一定是嫌氣味太難聞才推讓的，於是拼了命堅持不收。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說的都是客套話，卻全是違心的。就這樣僵持了半天，文森特才求饒般的說：「好了，好了，我說實話。這東西實在太重了，背著它走這麼一會兒就把我累得不行了。要是一直帶在我身上，沒等到城裡我的腰恐怕就要斷了。」

希奧這才知道他這般謙讓的原因，心想：要不是這樣，就憑你那狡猾勁怎麼捨得讓我保存這麼值錢的東西。雖然不甘心,可還是不得不接受這個討厭的任務。希奧把金屬裝到了包袱里，至少這樣可以讓臭味少散出一些。實際上這也是個餿點子，第二天當他打開包袱時，一股臭氣撲面而來，弄得他差點吐出來。更可悲的是包袱里所有的東西都變得臭烘烘的，包括鍋子和水壺...

5天後，他們到達了路途最近的一個村莊。雖然還沒有離開山區，但這裡已經不是叢林茂密的區域了。村子建在山坳中，並不是很大，因此村裡只有那麼唯一的一個旅店兼酒館。希奧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衝到那裡去，這些天一直吃文森特的乾糧套餐，簡直要把他逼瘋了。結果就是希奧撐得靠在椅子上起不來，而文森特也好不到哪裡去，雖然抱怨酒難喝又沒有姑娘陪，最後還是酩酊大醉。那個老闆不屑的看著他倆，在他眼裡這兩個人是他見過的最無節制的尋寶獵人了。

第二天，希奧在廁所里呆了整整半個小時，因為昨天暴飲暴食的原因。文森特則一邊罵他沒出息，一邊揉著太陽穴喊頭痛。兩個無節cao的傢伙挨到過了中午才離開村子，趕往下一個目標－哈伯德城。

哈伯德城是托克塔郡第三大城市，雖然不是郡所在地，但是因為地處交通要道，卻是托克塔郡的商業中心。不但人口稠密，街市也非常繁榮。全城共分9個街區，其中有4個是布滿店鋪的商業區。城中心則是總督府為的政治區，此時希奧和文森特正站在毗鄰總督府的魔法師協會的大門外。

按照文森特的說法，他的魔法銃要道魔法協會請魔法師重新灌裝魔力才能夠使用。希奧不禁感嘆這東西雖然威力大，但用起來太麻煩，而且只有一，還真是不太方便。

魔法協會的周圍是過3米高的圍牆，把整座建築都掩蓋起來。除了兩座很高的塔樓，從外面幾乎看不到裡面有什麼東西，這也使這個地方顯得更加神秘。希奧被留在了大門外，這兩扇大門也是用鐵板製成的，黑漆漆的和圍牆一起守衛著這裡的神秘。

文森特和門房打了招呼之後從一扇角門走了進去，過了大約4o分鐘才從裡面出來。希奧已經等得很無聊了，文森特剛才說幾分鐘就弄好，明顯就跟放屁一樣。看到希奧的臭臉，文森特也抱怨起來：「不是我騙你，灌裝魔力一共也用不上2分鐘。可這些魔法師太傲慢了，我也一直等在大廳里。而且你知道他們收了我多少錢嗎？25個銀幣！就那麼動動手指，這錢掙得也太容易了。真是一幫吸血鬼，我詛咒他們以後全都被魔力反噬，jīng神崩潰。」文森特喋喋不休的，把希奧弄得沒心情抱怨了，只好催他趕快去獵人行會把那塊魔法鋼坯出手。

尋寶獵人行會是個極為鬆散的組織，不需要註冊，也沒有什麼入門的門檻，只要你想做，就可以進入這行，但要得到同行的承認並能站住腳跟卻不是件容易的事。哈伯德的獵人行會坐落在城東側一個商業區的角落，周圍大多是倉庫和低矮的民宅。行會是一棟3層的建築，沒有圍牆，佔地面積倒是不小，大門口還有一片空地，不時有三三兩兩的人出入。

門口站著兩個彪形大漢，文森特邊領著希奧往裡走，邊向他倆點頭哈腰的問好，可那兩個人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希奧不禁暗笑文森特平時吹自己怎麼了得，可連看門的都不屑理他。

出乎希奧意料的是，行會的一層竟然是一個酒館，桌子橫七豎八的擺著，有的坐著兩三個人，有的把兩個桌子並在一起，坐了十多個。雖然人聲嘈雜，卻不喧鬧，沒有人刻意放低聲音，但也沒有人大呼小叫。文森特帶著希奧找比較大的空隙穿過一個個酒桌。突然一個聲音叫了起來：「嘿！那不是文森特嗎！」

希奧循聲望去，不遠的一個桌子旁坐了4，5個人，其中只有一個矮胖子站著，臉喝的有些紅，喊叫的人正是他。「嘿！文森特，你財了吧？那個遺迹怎麼樣，是不是有不少好東西啊！」他說完，身邊另外幾個都笑了起來。這一下四周的目光也都被吸引了過來。

文森特臉頰抽動了一下，馬上大聲還嘴道：「該死的矮約翰，**賣給我的是什麼狗屁地圖。那裡面連值一個銅子的東西都沒有。可算我僥倖，在那兒碰上你老婆了，你老婆已經讓我給擺平了，還趴在那裡等你呢！」這回整個一樓都鬨笑起來。顯然不少人都知道那個遺迹以及狒狒群的事，文森特在這裡混的時間短又沒人緣，才被那個叫約翰的擺了一道。

約翰顯然並沒有因為文森特的侮辱生氣，不過周圍的大笑還是讓他有些掛不住，又嚷道：「活該你小子上當，那是因為你平時缺德的事做太多了。怎麼？這回又幹上販賣人口的勾當了？」

文森特臉一白，剛準備好的話又咽回去了。他憤憤的一指約翰：「你小子等著，以後再跟你算賬！」說完拉著希奧就走。

這種鬥嘴在這裡司空見慣，大家也只是當做一個笑料而已，見文森特逃了，約翰冷笑了一下又坐下喝他的酒，其他人也扭過臉去各干各的事了。

一樓的最裡邊是吧台，旁邊有一個向上的樓梯，希奧和文森特上了2樓。2樓和下面完全是兩個世界，一個大約1oo平米的大廳，靠里側是長長的櫃檯，不少看似工作人員的人站在櫃檯里。大廳兩側有好幾排木質的長椅，在旁邊還有好幾塊巨大的看板上面貼滿了密密麻麻的紙張。

文森特直奔櫃檯，照理一般的鑒定在這裡就可以完成，但他執意要找專門的鑒定師，那個接待生只好給他做了安排。當然並不是免費的，交了5個銀幣后，希奧和文森特才被接待生領到櫃檯後邊一個長長的走廊里。靠外側第5個房間，接待生敲了敲門，然後把門拉開，示意兩個人進去后就自己離開了。

房間很大，3面牆的前邊都是高大的木製櫥櫃，上面擺著許多希奧叫不出名字的東西。中間一張大桌子旁坐著一個戴著眼鏡的老頭，看樣子至少有6o歲，頭差不多全白了。老頭子從花鏡上方的空隙里瞧了瞧文森特和希奧：「別浪費時間，快把東西拿出來。」

文森特把布包推到老頭面前，老頭就皺了一下眉，一股臭味頓時飄了出來，希奧和文森特都不由自主的向後退。老頭倒是充分顯示出見多識廣，白了他倆一眼，忍著臭味打開了布包。

「噗...」老頭趴在桌子邊上吐了出來。雖然自詡一輩子在這行摸爬滾打，一時不慎還是中了招。希奧也奇怪，這東西也擦得反光了，這幾天不但味道沒有減弱反而越來越濃。

老頭老臉煞白，不是熏的，是氣的。但是在敬業jīng神的驅使下還是忍住了作。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皺著眉頭看了看那金屬塊，又托著布包掂量了幾下。「這不是魔法鋼坯，是硬鋼。」

「什麼？」文森特叫了起來，「你沒搞錯？」

老頭不滿的瞟了一眼文森特，「怎麼？你懷疑我的眼力？你這種人我見多了，找到一塊亮的金屬就以為是魔法鋼，興高采烈的拿來鑒定。可一百個里也沒有一個拿的是真的魔法金屬。」

文森特還是不死心，趴到桌子上盯了那塊金屬半天，可他根本看不出什麼。

老頭不耐煩的說：「別看了，就算你看再久也沒用。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去找別人鑒定。其實這並不難，真正的魔法金屬會出魔力的波動，隨便找個不太差的魔法師也能看的出來。」

獵人行會的官方鑒定師信譽一向非常好，至少文森特還沒有聽說過鑒定師設局騙人的例子。這讓他失望了不少，不過還是有些不死心：「即使不是魔法鋼，那個叫什麼硬鋼的應該也值些錢吧？」

老頭扶了一下眼鏡：「是硬鋼，這種金屬的硬度是普通鋼的3倍，其實是古代jīng靈族用來建築的材料，你應該看過那些遺迹的牆壁吧，歷經這麼多年不但沒有損壞，連鏽蝕都沒有。」

「什麼？你是說這東西就是一塊磚！」文森特失望之極。

「也可以這麼說，不過它並不是沒有價值。硬鋼雖然多得是，但目前人類的技術還無法對它進行有效的切割和熔煉。因此用它製造武器是不可能的，不過還是有一定的需求，就像你們拿的這塊。」

希奧馬上想到幾個可能，煉金，魔法實驗，也可以建造保護所，只要能收集足夠的量。文森特倒不在意它能做什麼，他想知道的是這玩意到底值多少錢。

「5個金幣，我可以收購。」老頭竟然馬上開出了價碼。

文森特猶豫了，老頭雖然不至於騙他，把收購價故意開得很低倒是有可能。

老頭一下就看出了他的心思，「我開的價絕對公道，我們行會也是代人收購，利潤非常少。不相信我也沒關係，不過除了這裡恐怕找出手的門路都不容易。」

文森特知道，不管自己願不願意，已經被老頭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