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清風徐徐？這是清風徐徐！」徐子然驚訝地大叫起來，「你為什麼跟蹤我？清風徐徐你是從哪兒學來的？」

羽凌雲收起手中的劍，笑道：「你還問我這麼多？不憑別的，單憑我會清風劍法，你就不該問這麼多問題。」

「羽凌雲你跟蹤我想幹什麼？」徐子然警戒起來。

「你認識我？」羽凌雲明知故問。

「你在雯芸擂台上的表現，全城內只要是個人都認識你吧。」

羽凌雲聳肩笑笑，自己的確太張狂了，但他有張狂的資本，謙虛不是他的本性。他道：「你放心，我並無意害你，不然我和你啰嗦這麼多幹什麼？」

徐子然心道：也是，不然憑清風劍法，他想殺我都沒問題。於是，徐子然問道：「那你跟蹤我做什麼？」

「清風劍法，你想學嗎？」

「什麼？！」徐子然大駭，清風劍法比流雲劍術還要厲害，羽凌雲會清風劍法已經令他很驚訝了，更驚訝的是，他竟然願意把這門劍術傳給他，不過這肯定是有代價的。他問道：「你要我幫你做什麼？」

羽凌雲一笑：「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我要你做我的追隨者。」

「這怎麼可能！我不學了。」徐子然斷然拒絕道。

「就半年時間，半年過後，你一定會求我收你做追隨者的。」

徐子然想想，也就半年時間，一轉眼就過去了。半年時間換清風劍法，很值得啊。於是他欣然同意道：「好。不過先說好，我做你半年時間的追隨者，但不許讓我做昧著良心的事。而你，教我清風劍法。」

羽凌雲笑道：「好，就這麼定了。」

羽凌雲對徐子然吩咐了幾句，便會雯芸擂台比賽了，畢竟徐子然敗了不用比賽，羽凌雲沒有啊。不過他去也只是走走形式，因為這裡除了少數幾人，其餘的都是渣渣，都鬥不過他，主動認輸了。

又過了幾日，終於迎來了激動人心的時刻——最終奪冠之賽——夏洛煙戰羽凌雲！

在擂台上，夏洛煙紫衫翩翩，羽凌雲白衣獵獵，開始了周旋。

二人一直從早上周旋到中午，再由中午周旋到傍晚，但周圍的人並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起來，因為他們吸取了上次的經驗——周旋越久的比賽越好看！

羽凌雲無所謂，陪她周旋個三天三夜也沒問題，夏洛煙也是。結果——

一天、兩天，終於，在第三天傍晚，端木振華耐不住了，說誰不出招誰就算輸，二人這才開始激烈的碰撞。

羽凌雲絲毫沒有猶豫，再次像對付端木楠那樣，樹葉組成昊天劍陣轟了過去。

夏洛煙不敢輕敵，能打入總決賽的人絕對非同小可，更何況羽凌雲修為不過靈虛六層便能打入決賽，更證明了他的非比尋常，絕對不容小覷！所以免得羽凌雲的昊天劍陣，夏洛煙當即抽出寶劍化解劍陣。

「嘭——！」夏洛煙提劍抵禦之際，所有的樹葉同時爆炸，夏洛煙眼捷手快，急忙躲開，這才沒有受到嚴重的傷害，只是雪白的藕臂滲出一絲絲鮮紅的血液，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憐香惜玉之情。

但羽凌雲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一招得手后，又一劍直向夏洛煙。

這一劍殺氣騰騰，觀戰的人光是感受到那股氣息就覺得膽戰心驚，完全失去一戰的勇氣，連逃都不敢逃。

端木振華也很驚訝，因為這一劍隱隱令他感受到了威脅之意，那名少年會如此厲害的劍術，為什麼要來參加擂台賽呢？難不成是為了流雲劍術？他自嘲似的搖了搖頭，這不是開玩笑嗎？不過深入思考下去，卻又令他害怕起來——這位少年年紀輕輕，就會如此殺意盎然的劍法，天資如此妖孽，他的師父肯定是位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大到端木世家惹不起的人物。該怎麼辦呢，他徘徊思索著。

羽凌雲這一劍名為「殺」，整套劍術名為「弒天下」。

「弒天下」一共三式，第一式——殘影，第二式——喋血，第三式——殺，一招比一招殺氣更重，尤其是第三式——殺，甚至不需劍氣攻擊到對手，只散發出來的殺氣就足以嚇死對手。

夏洛煙畢竟是修仙之人，手臂劃破這種小傷幾個呼吸便恢復了，就算沒恢復，她也不在意，這點小傷根本不足掛齒，何況羽凌雲的殺劍已經刺破空氣，緊逼而來。

別人對你敬而遠之，我偏偏要逼近你打。

羽凌雲的想法是對的，與夏洛煙作戰，三丈之外是安全距離，三丈之內也是安全距離。不過，也只有他，敢冒險逼近夏洛煙三丈，跟她纏著打。

一時間二人纏鬥在一起，不過這卻使觀戰的許多男人羨慕不已，因為夏洛煙美艷動人，高冷孤傲，是他們心目中的完美女神，而羽凌雲卻能和她纏鬥在一起，簡直是太幸福了。

當然，羽凌雲並不這麼覺得，跟夏洛煙近身作戰才知道。夏洛煙近戰並不比遠戰差，甚至還稍強一點，本來靠弒天下第三式——殺佔有的優勢也漸漸泯滅，近戰地方太小，施展空間不夠大，而且攻防速度相當快，根本來不及再使用弒天下三式以及其他威力大的招式。

現在，二人勢均力敵。羽凌雲只有兩個扭轉局勢的方法——一、依靠奇妙的步法撤退到三丈之外；二、使用攻防極快的劍法，有的劍法比較霸道，但速度明顯不行，有的劍法比較陰柔，但威力明顯不大。所以要博採眾長，將所學的劍法靈活運用，才是戰無不勝的王道。

思索片刻，羽凌雲還是準備用第二種方法，因為，如果他撤退到三丈之外，這場比賽他贏了，實際卻是，他輸了。羽凌雲一旦撤退，就是在否認自己近戰的實力，在證明自己打不過夏洛煙。開玩笑，羽凌雲是誰？讓他否定自己實力，不可能！

羽凌雲手中劍勢一換，使出絕劍，劍的速度立刻迅速了五倍不止。剛才和夏洛煙勢均力敵，而不佔上風的原因便是他沒有使用恰當的劍法，近身戰還使出霸道有餘，速度不足的劍法。而夏洛煙本就擅長使用速度型的劍法，遠戰亦可，近戰更佔優勢，不過她的追雲劍法比起羽凌雲的絕劍，還是差得遠了。畢竟這是絳龍道人給他的劍術，在仙界都是數一數二的，更何況只是在人間。

速度上比不過羽凌雲，夏洛煙唯一的優勢也沒有了。夏洛煙目前的修為是分修九層巔峰，真實戰力在衍化八層中期左右。羽凌雲目前的修為是靈虛八層，但真實戰力在衍化九層巔峰，這也是他不同尋常的地方。越階挑戰，在這座小城裡並不多見，在這附近也很罕見，但放眼整個人界來看，還是有不少人能做到的。但是，他們越階挑戰，一般都是如凝實九層戰勝分修三層，分修八層戰勝衍化一層。能跨一大境界在凝實五層戰勝分修五層的已經是天賦異稟了，更何況羽凌雲跨兩大境界獲勝，甚至能打敗衍化境的強者，這更是絕無僅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