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天過去，整個專業見識了幾位老師，或是如傳聞那般多學識又有點窘迫，或是高傲而又單純。
「嘿嘿，那老師講英國鄉道的時候我也想起了我以前在英國喂鴿子點時候。」不知是誰提了一句。
朱闕撅了嘴，「鴿子那麼好，何必來這黃土高坡喂土。你說是不是了了？」
林了了想著晚飯吃什麼，敷衍了點點頭。
「哎，夏重家裡出了什麼事，急匆匆就回去了。」
「啊？這……」林了了看著突兀出現的臉，又察覺到姜離也在看著她。
「不知道……」她嘀咕了一句。
「啊哈哈，大家好，我是你們的中國文化歷史老師……」講台上帶著厚厚眼睛的老師有點激動。
「不是吧，我們還要上這種課？」朱闕癟嘴到，「又不是高中生了。」
「這個課那，你們是第一屆。」
下面議論紛紛。
老師仍然興緻高昂，「有些同學覺得沒必要，尤其是你們這種理科生，非也非也。歷史是一面鏡子，鑒古知今，學史明智。你們會學到很多。我這這課不但講歷史的進程，最重要的是歷史里得以借鑒的權謀之術什麼的。」
林了了托著她胖胖的臉，明亮的眼睛大大睜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清醒挑撥著她的鼻子，那是特製香皂的淡香，一點也不甜膩卻也真真實實撩著她的鼻子。
她悄悄打量著散發著香味的姜離，陽光斜斜照進來，虛化了身邊的人，她看不真切，可是又清晰地感覺到他硬朗的下顎線條鋒利地往下。
林了了閉上眼睛，想著自己去英國玩，拜訪爸爸的好友，叔叔是牛津的教授，那安靜廣闊的校園有著數不清家世頂級，優秀無比的男子，可是她分明能坦然自若，從不回頭。
平日里國內見過的鳳毛麟角的至好的人她也是懷著平常的心，只是這一次……
「哎呀，終於要完了，哎，你知道不，音樂學院有一個表演晚會在三天後舉行。」
林了了明顯感覺到身邊的男子獃滯了一下，就像放著的留聲機卡頓了一下又暢通無阻地高唱著。
林了了笑到：「我們理科學校的音樂學院又不會變出花來，還不如在寢室里看電影吃東西。」
「音樂學院是我們學院最老的一個學院。」身邊的男人突然開口，他的聲音低沉，念著一首古老的詩一般。
教室里因為下課了人生巔峰，林了了和朱闕都愣在那兒。
面前的男人好像有擠出一絲友好交流的微笑，卻失敗了。
他有些恍惚地說到：「當初從沿海遷學校到內陸，本來我們學校只是一個理科學校，卻有一個音樂學院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地方，又覺得自己單獨建校在荒野里，所以才合併到我們學校。」他本來清朗的聲音此刻卻是厚重，彷彿在告訴她們音樂學院好像是一個感傷不得志的姑娘，朱闕本來想吐槽一個破學院卻佔了四分之一的地方，又生生吞了下去。
林了了亮晶晶的眼睛眯著到：「沒想到我們學校還卧虎藏龍。」
朱闕尷尬地笑笑。
林了了一個人走在路上，午休大家蜂擁而出，她很快被大部隊落下。
學校有兩個食堂，卻是天南地北，好像選了一處的，去另外一處便是罪孽。
不過林了了她們只會選東院的，因為另一個太遠了，只有音樂學院在用，這也是她後來才知道的。
所以理科學院的人若不是刻意是不能跟音樂學院的人碰到的。
林了了站在分叉路口，一波人筆直往前走，而她的目光卻落在左邊的路上，那有個少年，好像在探險一般，任何人都勸不回地往遠處走去。
他要去哪兒那？
有了上午的過場，下午就很快適應了，林了了反倒犯困。
朱闕坐在她身邊一邊盯著老師，一邊桌子下面手指翻動。
林了了就快睡著的時候，她突然來了句，「音樂學院的晚會挺多人去的，你要不要去，我讓我朋友搶幾張。」
本來學院的晚會很無聊，要不是各院的給個面子，能冷清地臊紅舉辦人的臉。
「不想去。」
「行吧！」
夏重望著空洞洞的黑夜，盧雨淋拍拍她的肩膀，「還不去睡覺？」
「那個孩子還好吧，只從回去之後就沒有再過來了。」
她來到這差不多一周了，也只去過慈善辦公室一兩次，其他的都在等瑪利亞，可是自從那一次黑夜裡而又匆匆離去后，夏重心裡忽然就沒了底。
「最差又能差到哪兒去？」夏蔓兒癟癟嘴，反正不會死人吧，她抬抬腿就往上面走。
不經意回頭看見盧雨淋失神站在哪兒。
夏蔓兒拍拍梯子，「盧姐姐，在想什麼那？」她轉了一圈，略微胖乎乎的身子把梯子壓的吱呀一生悶響。
盧雨淋敷衍地一笑，「我在想明天的天氣會有多差。」
夏重豎起耳朵聽起不止何時呼呀呼呀大張旗鼓的風聲。
她也有點害怕，「想必不會太好。」
「我看高數也沒有想象中那麼難呀！」朱闕合上書，抬抬自己眼睛。
蘇鳶抬起頭對她無聲笑笑，林了了恰到好處地抬手叫她閉嘴。
一行人在圖書館里。
「我知道安靜那，可是不能一個字都不蹦吧！啊啊啊！」朱闕捂著嘴暗暗叫嚷到。
「還有了了你怎麼這麼乖巧。」
「人家本來就是大小姐！」楊玉環有也不抬地回了一句。
朱闕白了她一眼。
「要是夏重在，那些滅絕師太早就把我們趕出去了。」朱闕想起夏重憨憨的樣子，胖胖肉肉的身體靈活地縮成一團可調高度地蹦噠。
「你做夢，夏重她就是一個窩裡橫的。」林了了輕生回了句。
蘇鳶收拾東西，指了指了了的手。
「哦，你們要去換藥，我可不去，了了祝你好運。」朱闕想要溜回去睡覺。
留下楊玉環以及另外兩個不善言語的女同學。
三人剛刷卡出去就遇見趾高氣昂的張維薇。
兩方人一照面，熱氣就有點扭曲。
「維薇……」蘇鳶熱情地招呼，即使她們的寢室就是緊挨著的。
張維薇微微吐氣，「不好意思，夏天中暑我想吐。」
「呲呲……」後面的胡玲細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