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啊……「一聲低沉沙啞的呻吟。

秦譽捂著頭從一張破舊的木製沙發上爬起。

「我這是喝醉了嗎?」

秦譽嘗試從昏沉的大腦中提取記憶,但一陣陣如同要把顱骨擊碎的頭痛感讓他完全記不清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昨晚好像是和舍友去吃燒烤,還喝了不少酒……」

秦譽沒能多想,喉嚨的灼燒感又打斷了他的回憶,現在他感覺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折磨自己的肺部。

秦譽順手拿起了一旁桌子上的一杯水一飲而盡,雖然水帶著一些說不清是霉味還是什麼味道的怪味,但還是勉強能解渴,加上已經冒煙的喉嚨讓秦譽顧不了這麼多了。

解過燃眉之急的秦譽忽然發現了不對勁。

「我這是……在哪?」

秦譽看著完全陌生的空間,心中升起了疑問。

陽光透過窗帘的縫隙投入,陽光的光幕中清晰可見無數飛舞的浮塵。昏暗的大廳里秦譽坐在一張破舊的木製沙發上,前面擺放著一張同樣破舊的桌子,桌子上擺放著一個燭台,但燭台上的蠟燭早已燃盡,桌子下還倒著近十瓶空酒瓶。整個大廳的牆壁和地板都陳舊無比,還散發著若有若無的霉味。唯一一件稍微顯得有點價值的傢具是角落裡的一座落地鍾,鐘擺伴隨著滴答滴答響聲在來回地擺動。

「看起來不像是旅館啊……」秦譽看著充滿西歐風格的房間喃喃道。

突然又是一陣劇烈的頭疼,但與先前不同的是,這次的頭疼彷彿是有龐大的記憶從腦子中復甦,一時間秦譽疼得抱著自己的腦袋在沙發上捲縮成了一團。

羅茲王國、黎明教會、拜倫·查德、吉布森·杜克、韋爾斯·伊登……守夜人……一個個名詞伴隨無數記憶從秦譽的腦海里冒出。

這間本來陌生的屋子也開始慢慢變得熟悉了起來。

秦譽咽了咽口水,似乎想到了什麼,他急忙跑進屋子的一間房間。房間里的一面穿衣鏡里的映出人像證實了秦譽的想法,鏡子中的男子莫約二十來歲,身材高瘦,相貌平平,是那种放到人群中絲毫不起眼的樣貌,但一雙鐵灰色的雙眸倒是給平平無奇面容添了幾分英氣。

亂糟糟的頭髮和破舊的風衣卻直接讓整個人的形象更接近於流浪漢。可無論如何,秦譽也明白,這個人絕對不是自己。

這個人是拜倫·查德,一個遊手好閒的無業游民,不僅嗜酒如命,還是個賭徒,常年的賭博把自己父輩留下的積蓄都在賭場中輸光了,最後甚至都已經要把家裡邊值錢的東西都拿去典當籌集賭資了,要不是他的好友吉布森和韋爾斯的阻攔,這間房子都要被拿去典當了。

秦譽看著鏡子中不屬於自己的面龐,似乎明白了什麼。

「我這是?穿越了!」秦譽直接一頭倒在房間里的床上,「個屁咧!我怎麼會做這種夢,繼續睡覺……不過奇怪的是這個夢還挺真實的,而且在夢裡我怎麼會這麼清醒。」

在堅硬的木板床上翻來覆去了十多分鐘,秦譽感受著環境中帶來的種種真實的感受:硌得慌的床板,微微帶點霉味的空氣,略帶些許寒意的氣溫。

加上腦海中無數無比真實的記憶,這一切都指向了一個結果。

我真的穿越了?我現在成為了拜倫·查德這個人?

秦譽突然感覺到了恐懼,兩種不同人生的記憶在他的腦海中交匯,他開始感到混亂。

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秦譽開始在腦海中搜索記憶,

但他從自己的記憶里並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我沒有爆肝猝死啊,也沒有被大卡車撞啊!」秦譽有些崩潰。

「以前總是開玩笑說穿越去異世界裝逼賺錢開後宮,這下好了,真穿越了。」秦譽只能通過自我吐槽來緩解緊張感。

秦譽從拜倫的最後記憶中看到了「自己」被捅穿的一幕,但估計是當時拜倫是喝醉的狀態記憶也是非常模糊且斷斷續續的。

「看樣子拜倫被人謀殺了,然後我就穿越到了他的身上?」秦譽開始從拜倫的記憶中提取有用的內容並整理思路。

不對啊,可我為什麼會在屋內醒來,而且身上也沒有任何的傷口,衣服雖然破舊看也沒有被利器捅穿的地方。

秦譽又回到了大廳他醒來的地方,他看著一地的酒瓶。

「這時想營造出拜倫是飲酒過度而死的假象嗎?」秦譽做出了一個假設。

驟然間,秦譽只覺左眼傳來輕微的刺痛感,還沒能讓他多想,自己眼中出現了怪誕的一幕。

秦譽看到了,一群模糊的人影扛著拜倫走進屋子,一邊有人把拜倫放到了沙發上,一邊其他人著手開始了現場的布置,沒多久一個酒鬼酗酒過度而死的現場就製造完成了。

我這是看到了過去?金手指get!

雖然不知道的是什麼回事,但秦譽明白自己這是直接看到了這地方過去發生的事情,但他能看到的事物除了拜倫的較為清晰,其他都只能看到模糊的大概。

但秦譽還沒能高興太久,他忽然發現了一個很致命的問題。

拜倫被殺死後被偽裝成意外死亡,並且看樣子對方還是團伙作案,更是一群訓練有素的人,畢竟他們那乾淨利落偽裝現場的手法肯定不是一次兩次做這種事了。

而現在秦譽成了拜倫,那麼那群兇手在得知目標還沒死的情況下會怎麼樣?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會再次過來行兇。

「完了完了,這該怎麼辦?」秦譽那興奮和激動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畢竟什麼都比不過自己的小命重要啊。

「怎麼想我都沒辦法抵抗那群兇手啊,看來要想一個行之有效的方法了。」秦譽思索片刻,可出了一個結論,「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風緊扯呼!總結就一個字——溜。」

沒有辦法,秦譽甚至沒法從拜倫的記憶中得知誰會害他,一個家徒四壁的嗜賭酒鬼能有什麼仇家,還是擁有如此力量的仇家。

打定主意的秦譽直接三步並做兩步地走到大門旁,他打算立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並且躲得越遠越好。

可他剛打開大門,對面就站著兩個身著制服的男人,看樣子他們正打算進來。

對面的兩人和秦譽同時愣住了,顯然他們都沒預料到這樣的展開。

秦譽率先反應了過來,他從拜倫的記憶中得知,身著制服的這兩位是當地的警探。

「二位警官好,真是一個美好的早晨,請問兩位到此是有什麼事嗎?」秦譽盡量讓自己放輕鬆,以一種平常的語氣說話。

「呃,您好,我們是馬約警局的,有人向報案說在這發現了死者,我們是過來進行調查的。」走在前面的較胖的警探一套慣用的話語就脫口而出了。

「難道走錯了?」跟在後面的較廋的警探小聲地嘀咕著,他向秦譽詢問道,「請問您知道拜倫·查德先生的住所在哪裡嗎?」

秦譽聽到「自己」的名字心中不由得一跳,不對啊,他在那些過去中可沒有看到有別的人進入他的屋子,怎麼會有人知道拜倫死了呢?

知道自己已經身亡的除了那群兇手不應該還有其他人了,難道說是那些兇手報的案?不對,他們為什麼要急於報案,警察來得越早他們的偽裝越容易被識破啊,他們直接報案也會給自己增加嫌疑……難道說?

秦譽突然有了一個最壞結果的推斷。

如果說他們與警方有勾結那就說得過去了,這就能說明為什麼他們敢這麼光明正大地直接報案了。

想到了這裡,秦譽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他被緊張所籠罩著。如果真如他所想的那樣,兇手與警方有所勾結的話,那他現在的局面可以說是死局了。

「拜倫先生的住處啊,讓我想想……」秦譽在為自己想到對策前儘可能地拖延時間。

這時瘦警探開口:「我們有把報案人提供的地址記錄下來。」他一邊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小本子開始翻找起來,一邊自言自語,「我把它寫在了哪?」

情況更加危急了,以及容不得秦譽多想了。

秦譽正打算隨便說個地址把警探們支開,可就在這時,熟悉的刺痛感又從左眼傳來。

秦譽又看到了過去,昨晚大門附近發生的事情如影片般在他眼中回放。

他看到刺穿拜倫胸口的人直接就逃離了現場,而後面出現的一隊人顯然是在追著前面的那名兇手,他也發現後來過來偽裝現場的那伙人明顯是和後面那隊人是一起的。看到完整的事件經過後,秦譽突然明白了。

秦譽全部推翻了自己前面的判斷,行兇的和偽裝現場的不是一夥的人,甚至可以說他們自己還存在的對立關係,至於為什麼他們會幫真兇掩蓋事實這一點,秦譽還不能想明白。

但拜倫被刺穿胸口,自己身上卻完好無損,還有不知道自己為何能看到過去,種種的事迹表明,這早已經不是秦譽所熟知的那個世界了。

但以防萬一,秦譽還是要了解更多信息,秦譽向警探詢問:

「警探先生,請問是誰報的案?」

「是黎明教會。」胖警探沒多想就回答了秦譽。

黎明教會。秦譽腦海中一切與自己名詞有關的記憶都被調度出來,他明白了黎明教會是在這個世界上擁有多麼大的權力和多麼強的力量。

雖然還不能絕對排除黎明教會的危險性,但真要是他們會對付自己,那麼自己也將無路可逃,但還有另一個可能性更大。

只好賭一把了!

「我就是拜倫·查德,兩位警官找我有什麼事嗎?」

秦譽,不,應該說拜倫才對,他臉上揚起了溫和的笑容向兩位警官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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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污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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