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夜談
大夥正興趣的聊天吃著喝著,被我這麼一說,院里的熱鬧氣氛一下子安靜下來,只有堂哥提前知道計劃進山的事。在下午去堂哥家之前就把這事兒說了,當時他非常同意的,因為十幾年前失蹤的那個人可是他親爸阿,所以,他知道要進山還顯得特別高興。
此時灰仔嘴子正嚼著塊豬頭肉,當氣氛安靜下來那刻,正好是半張著嘴的,圓的黑臉顯得非常吃呆,另外小瓜皮和鯰魚臉上表情都掛滿不可置信,這讓場面顯得非常驚訝和搞笑。
灰仔嘴巴里噬了噬豬頭肉,喝了口酒,嘴巴開說起來問:「那大山裡,村長可是不讓去阿,惠峰,不會喝多了酒腦門兒加熱了吧?」
「對阿。」在我旁邊坐著的小瓜皮子一邊說附和著灰仔說的話,一邊挪屁股往灰仔旁邊靠了靠,「大山那邊可不幹凈阿,邪乎的很,是有進不能出的地方。」
我提前就知道只要給他們說進山的事,大夥保準會吃驚,早些年叔叔進山走入那塊邪乎的地方后出事,在村裡村外都傳得熱火朝天。近幾年來,村長又下令村民不得向大山深處那地區域靠近,凡是進山的後果只有裡面的邪乎玩意兒懲罰,而沒有說從大山深處回來的後果是否還會受到村裡懲罰。由此可見,村長以及村裡人都知道為什麼回來不受村民罰的原因了,原因就是凡是進山的基本上都回不來了,都在深山已經得到了相應的懲罰,根本用不著回來再罰了。所以,想說服灰仔這三個人一起進深山是有一定難度的,不然,三人也不會這麼驚訝的看著我。可能三人心裡這會兒都在想,對面坐著惠峰是個傻子了嗎。
趁大夥感到意外,就站起來向大家敬了杯酒,敬酒就是代表實現自己一下給兄弟之間從小玩到大的誠意,當然自己心裡頭打著自己這邊的小算盤,也當然,這個算盤雖然不是往壞處打的,但說白了,就是一個人的自私小算盤,然後我說:「各位,這十幾年來,叔叔的失蹤對俺打擊很大,有多少個日夜就想起他老人家,覺得他走的太冤,這幾年爺爺照顧我,又照顧堂哥家,爺爺也很不容易。還好我在咱村裡是第一個念完大學的山娃子,正是由於現代化思想無迷信鬼怪邪乎的東西了,咱覺得大山出現那些見不得人的邪乎東西肯定屬於地質原因造成的,搞不好,叔叔還在那個深山裡,可能是由於地質自然現象的原因導致他老人家回不了家,也許是被自然現象的迷惑被困死了也說不好。但我和堂哥的願望是希望看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結果。」
當說完這些時候,大伙兒都在沉默,周圍靜了下來,我知道,三人肯定為進山的事有所擔心,片刻過後,只有小瓜皮子摸摸自己的腦殼門拍了一下,才打破了當時的寂寞,他說:「對呀,怎麼忘了惠峰現在可是研究地質和生物阿……」
我一見瓜皮說話聲這麼大,立馬用手指豎在嘴邊,示意他小聲的,爺爺奶奶正睡覺,萬一吵醒聽到咱們要進山,不打死我和堂哥才怪呢。
大夥會意,瓜皮把頭縮成小腦袋的動作又向我這邊靠坐,嘴巴半撇嘴半假惺試探地小聲說問:「幫忙是願意幫忙,再說惠峰哥你也是個大學生了,大學生可不主張迷信,迷信屬於封建時期的惡頭,可是,咱得把話說回來,如果咱們進了山,山裡萬一真藏有那個邪乎玩意了可不要了咱們兄弟們的命了吧。」
他話聲落後,鯰魚和灰仔都贊助瓜皮的說法,兩個人一個勁的朝瓜皮點頭,說:「是啊是啊。」
經瓜皮這麼一說,我也不知該怎麼回答,對於山裡那些邪乎邪勁兒,其實本人也說不準到底有沒有,要說沒有吧,叔叔失蹤的事兒挺覺得蹊蹺的,要說有吧,自己也沒親眼見過,都是在村裡道途聽說。
就這樣一桌子五個人一直談論不休,也不知談論多久,最後我和堂哥這邊甘敗下風,都帶不動三個兄弟們的心。
最後我就得想開些,自家人辦自家事不能太自私了,叔叔失蹤屬於就自家的事,也不能太為難太對不住兄弟們,自己有腳有腿的,總不能非要拽上這三位兄弟,大不了不讓他們去不催他們去也就是了,別到時候三人到山裡真出了嚴重的亂子,還沒辦法向他們父母交待呢。看這三個兄弟哥想著轉彎的說話方法來掩護自己進山的退堂鼓,特別是那哥們鯰魚,平時喝酒第一,吹牛第一,說大話也第一,要是找他辦個真事,基本上辦出來的總得帶沾的泥巴子拖些水的,屬於最典型的馬大哈大哥。
我心意就這麼一決定,算了吧,不讓三人去了。本來在今晚喝酒想把進山的事情先提一提,待明日第二次再談也好有個好開頭,沒想到大夥對進山的事非常反感,於是我說:「兄弟們,算了吧,大夥都有難處,要不咱這樣吧,大夥不去也行,不過也得幫最後個忙吧,想讓大夥造幾把弓和箭矢。」
他們一聽,說造弓箭可以,三個人臉上原先臉上掛的那些扭曲表情也緩和了不少。我心想了會,沉吸出了一口氣,心想那片區域那麼邪乎,兄弟們不進山也難怪不得誰,因為進山太危險了,換作誰願進山都不好說。
此時灰仔說道:「瓜皮子爸爸爺爺原先是做弓的,瓜皮子也會。」
瓜皮嗯了一聲,點頭向這邊會意,願意做弓。
「可是,要造三把弓,時間只有半個月?」我問道,「應該不是問題吧!磅數可以稍微大的就行。」
瓜皮子沒眨眼,直接答應下來說可以,然後又說讓我和阿峰哥把進山的事兒不能大張旗鼓說出去,傳到村長那裡很不好,往後三個人的日子受村民指指點點很難受的事,還是盡量低調好。
對了,前面忘介紹了,堂哥叫阿峰,個頭比我高的,大約快一米九的個頭,是個頭腦比較穩重的年輕人。
我接住瓜皮的話,告訴兄弟哥們,別說進山大張旗鼓了,就小張旗碗都不行,包括爺爺以及全村人當然除了你們三個人知道之外,只你們三個人不說,我和堂哥不會告訴任何村民一,絕定會嚴加保密。
三人對進山的有關保密一事,也向我和堂哥發了誓不會說。之後兄弟們又聚一會聊了會天,不知道都凌晨幾點了,直到大伙兒都散了席,才知道看這次按排的用酒局談事兒,在客觀上原先就註定失敗了。不過,人家三人也算幫咱忙了,三人走的時候說明天中午就在各自家拿些竹料木料造弓和箭呢。
選擇的地址在灰仔家老房子里,那個老房子早些年灰仔一家就很少去住了。早些年,灰仔爸媽在另一塊地里找了塊更合適的宅基地蓋起了新房,老房子就這樣被拋棄了,只有羊圈裡還喂的有幾隻羊。有時候到晚上,灰仔會在老房子那邊看護那幾隻羊,所以,在灰仔家的老房子里是做弓是最保密最安全的地方了,不會打擾村裡人。
腦子想到這裡,簡單洗涮一下要睡覺了。
到第二天中午才覺頭上有絲陽光照得腦門上有些熱,腦門兒異樣熱醒了。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已經十點半也多了,今天這樣子也屬於睡個大懶覺了,太陽都升過竿子頭才睡醒。洗把臉,涮涮牙,早飯奶奶都放在鍋里擱著的,我也沒胃口根本不想吃,院子里找個毛巾隨便擦擦剛才洗的臉。反正年輕人在家也坐不住,想去堂哥家溜個圈,看看堂哥那邊會有怎麼新的進山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