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她可不是夥計

顧雪言瞭然，小聲道：「嬸子，這豆腐是真好吃，要不您來上兩塊，算你便宜點兒？」

既然可以便宜買，婦人臉上的神色多了點興趣，介面道：「多少錢一斤？」

顧雪言伸出拇指跟尾指。

婦人見此，也是爽快的道：「那好，給我切上兩斤，回家燉湯，再涼拌，正是時節可以吃的。」

顧雪言又是歡喜又且也心疼地輕嘆一聲，接手婦人遞來的文錢，收到了包里。顧雪期也適時起來，切了兩大塊豆腐。

等老婦走遠后，顧雪言沒好氣的看向顧雪期，質問道：「你近來怎麼回事？可不止一個人說我們家豆腐越來越不難吃了，你看今天兩盆豆腐都沒賣出去，是不是因著我沒給你銀子，你就故意使壞，不好好做豆腐呢？」

顧雪期冷哼一聲，斜看了她一眼，不客氣說：「豆腐為什麼越來越難吃，你心裡一點兒都不曉得是為什麼？」

雖說過去顧雪期對她言聽計從，一直沒有說過一個不字，然而這一個月來顧雪期卻已不是頭次跟她拌嘴，顧雪言此時倒也沒有太驚詫，但一向唯命是從的人今兒反懟，還是讓她心裡不太舒服。

「我怎如何知道為什麼？豆腐又不是我做的。」顧雪言反駁道。

顧雪期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道：「你買些爛豆子，破豆子，能做出這些入口的豆腐就容易了，還想怎的？還真以為那些爛豆子能做出多好的豆腐？哪有那種好事兒。」

顧雪言一窒，不由氣短，卻是嘴硬道：「我到那買就剩這樣的豆子，又能如何？」

顧雪期撇了撇嘴，沒有拆穿她，淡聲道：「你早些去不就行了，次次買這樣差的豆子。你也好意思，我都不好意思，怕壞了咱家的名聲。」

顧雪期這話有些重，顧雪言雙頰騰的紅了，氣結道：「我還不是為了節省開支嘛，現下賺錢是一天比一天少，那不省著點花，難道以後不過日子了？」

顧雪期嗤笑一聲，翻起白眼，「你前些日子買的那個釵，可夠咱三吃好幾個月，買的那會怎麼不想著家裡缺錢呢？」

顧雪言再次一窒，被顧雪期反駁地張口結舌。

顧雪言氣的跺腳，氣沖衝去了后屋，將顧母給拉了出來，指著顧雪期說：「阿娘，你看看，姐姐欺負我。」

顧母當然不信顧雪期會欺負顧雪言，笑著說：「莫說胡話，你阿姐疼你還來不及，什麼事情都捨不得你做，怎會欺負你？」

顧雪言扭著身子，撒嬌道：「阿娘，阿姐真的欺負人，你都不幫我做主嗎？你怎麼這麼偏心！」

顧雪期簡直無語，顧母的確偏心，可偏得是她顧雪言，可不是她顧雪期。

顧母失笑，無奈地說：「那你跟娘說說，阿姐怎的欺負你了？」

顧雪期思量了一番，想著也不能任由顧雪言一直這樣，還真的拿她顧雪期當免費的夥計了！

顧雪期便也順勢說：「雪言，你說我欺負你，便仔細跟娘說說我怎麼欺負你的，娘好幫你做主就是。阿娘要是覺得你對的，我當然無話可說，認罰就是。」

顧雪言沒好氣的瞪了顧雪期一眼，晃著顧母的胳膊，嬌聲道：「阿娘，姐姐她做豆腐的手藝越來越差，老顧客都說咱家豆腐不好吃。阿姐不思進取，還怨我，說我買的豆子差，阿娘，你要給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