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耿氏家族
三人就這樣進了邊關城,耿秉氣憤地一拳砸向屋內的牆壁,瞬間牆壁凸出一塊。木劍少年掃了一眼疑惑地問道:為何你大哥對武林中人有如此偏見?哼,耿秉冷笑一聲,家族中人都這樣認為。那你為何入了我們玄天宗,沈劍心插嘴問道。耿秉皺了下眉頭,不知是說話被打斷地不滿還是回憶起之前的種種。
好一會長嘆一口氣道:我想學萬人敵,像西楚霸王項羽一樣,可家族世代從軍,卻只推崇兵家思想,認為那只是匹夫之勇,這也是為什麼家族中人看不起你們的原因。
「切,我們宗中的上古兵法可比他們那些自詡世代從軍所留的軍法更好。沈劍心不屑道。耿秉擦了下汗道:好歹也是我們家族,沈兄,好歹說話也得賣我個薄面。」也是,罵狗也得看主人。沈劍心哈哈大笑拍了拍耿秉的肩。「師兄就喜歡開玩笑,別在意。木劍少年看出來耿秉有一絲不痛快安慰道。
」請耿少帥前往將軍府上,一名士兵在屋外大喊。耿秉推開了沈劍心的手大步走出門去。「耿師兄他也是慘,被家族所束縛。木劍少年望著被推開的房門楞神道。」你我又何曾不是呢,背負了宗門的重任,還有你的執念一直不肯放下。
師兄,你又教訓起我了,我就感慨一下。木劍少年沒好氣地回道。沈劍心伸出手放在木劍少年頭上道:師兄,這是為你好,好言相勸你怎麼能搬弄是非呢。說完還一副無辜的表情。你勸個屁!木劍少年一把推開頭上的手大罵道。二人開始你一言我一言地唇槍舌戰。
而在另一間屋內,空氣卻瞬間凝聚成了冰,兩人面對面一言不發。緩了會,耿秉的大哥率先打破了沉默的局面「此次你所率之眾還剩幾人回來了?聽聞此問,耿秉瞬間感覺身體一震,想起自己醒來時已經被帶走了,匆忙間竟忘了問這件事,心中說不出來的滋味。
耿秉的大哥見他遲遲不回答,面露譏色道:光顧著逃命,連手下的人命都不要了?這就是你在玄天山上所學?耿秉死死地咬著嘴唇,嘴角邊流出一絲血跡,沙啞地說道:此次我敗了,沒有任何借口,我甘願受罰,但下次則未必。」呵呵,你還想著有下次機會,若不是看在你是耿家少帥的面子上,這次不用家族動手,皇上就會要了你的命。趕緊帶上你的那群狐朋狗友們滾吧,邊疆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耿秉大哥厲聲道。
「你...耿秉被氣得語無倫次,頭也不回地轉身猛地推門,彷彿把氣都撒在門身上。望著離去的耿秉背影和咯吱地門聲,耿秉的大哥搖了搖頭,為自己受不了激的弟弟感到頭疼。長嘆一口氣:或許在山上修行才是他最好的路吧,不知為何家族要把未來交到他的手上。這麼些年他被流放邊疆,一直以為這是家族對他的考驗,可是後來他才知道,父親選定的繼承人卻是他那涉世未深的弟弟。
」將軍,門外士兵的喊聲將他從思緒拉回了現實。請了下嗓子回道:何事?那名士兵俯身恭敬地說道:派出去的士兵們回來了,一路上並沒有找到殘存的當初少帥所領軍隊。「知道了,退下把。耿秉的大哥揮了揮手。
從將軍府中氣沖沖走出地耿秉徑直向酒館走去,進了酒館要了一壺酒獨自喝起了悶酒。起初周圍的人都各喝各的互相聊著最近城中的事,漸漸地有人認出了他來,便開始小聲議論起來。」那不是新進城的耿將軍的弟弟。聽說從前面打了敗仗回來,幾千人就他一個人回了城。「那天我在城邊上可瞧見,原來就是他啊。另一人猛拍大腿道。接著又問道桌邊的同伴」真的,全軍覆沒?
旁邊那人把酒一口飲盡:那可不,俺哥們就城門口執關的,軍營里都知道這事,說來也真是耿將軍收邊關幾年也沒出過什麼差錯,他弟弟率軍出邊關卻全軍覆沒。另一人忙應和道:那真是對比,哈哈幾千個腦袋給胡人砍總也能逃出來幾個把。說完桌上的人都哄然大笑。
耿秉聽著他們的嘲笑聲,一隻手死死地攥著酒杯,一道道血絲在眼球當中裂開。想起昔日同肩作戰的哥們一個個連死了都魂歸不了家鄉,令他更痛苦了。耿秉將酒杯一扔,抱起了酒罈咕咕地喝了下去。沒一會便醉倒在了桌上。
等到他再次醒來時,床前站著紫衣與白衣少年,耿秉踉蹌地想起身,可酒勁太大剛起一半的身子卻又倒了回去嘴裡大喊著:白雲風,你還有臉見我?」耿兄,真是對不住,但那回我也是迫不得已,家父與我所帶弟子都已死傷一大半,只能先行撤退了。
一旁的紫衣少年也說道:耿師弟,別怪白兄了,那會他也是為了自保。我們江湖人士本就不該牽涉其中。再說,之前若不是白兄在酒館將你帶了回來,此時你還不知躺在哪裡呢。躺在床上的耿秉閉上了雙眼嘆了口氣道:也罷,我與你們本就不是一路人。
木劍少年手拿一碗粥推門而入,走到耿秉床前道:耿師兄,喝點粥把。沈劍心向白衣少年使了個眼色,白雲風見狀連忙將耿秉扶了起來。在眾人的目光下,耿秉慢慢地喝完了粥。見三人都不說話,耿秉不禁大笑:怎麼,耿某人就這麼掃興?
完了,該不會喝完酒瘋了把?沈劍心暗暗想著。「既然我活了下來,此次戰敗之辱我必然回加倍地討回!耿秉咬牙切齒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