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病倒
第十七章病倒
參加完匯民研討會後，王國慶就失眠了，連續3天都沒睡好覺，當天下午，前去紅十月醫院找了院長高治國大夫，將出現最近的工作壓力劇增、有點焦慮、有時胸悶、還時不時出現心悸的癥狀進行了簡單描述，近三天以來，每天下午出現頭有點脹，晚上入睡困難，頻繁起夜，睡眠不足4個小時。高大夫看著王國慶，笑著說：「氣色還尚可，眼睛有點泛紅，工作壓力太大了吧，王總，所有擔子都壓到你這裡，難怪會出問題，不出狀況，反倒是不正常了。」
說著，探視了王總的舌苔：「有點上火，把把脈，量一下血壓吧。」把完脈后，又將血壓計戴好右臂，收縮壓148毫米汞柱，舒張壓95毫米汞柱。
「點偏高，家族有高血壓或糖尿病病人嗎？」在得知王國慶已經早年過世的母親就是高血壓時，繼續說道：「都50歲的人了，還是做個全面的心肺檢查吧，看看血常規、尿常規（包括蛋白、糖和尿沉渣鏡檢）、腎功能、血糖、血脂、血鉀，再看看有沒有糖尿病，等超聲心動圖、心電圖、胸部X線、眼底等結果出來好好看看，建議就這兩天做個動態血壓監測，也算是好好檢查一下身體，你現在可不能倒下，紅十月廠可還要靠你們新生代哪！」
「還住院？」王國慶聽著和藹可親的高院長鄭重其事樣子，問道。
「哈哈，不是一次修養的好機會嗎？」老院長笑著說：「你也害怕住院？是該休息一下，你是太累了！」說著要開會診單。
「高院長，還是只做個心肺檢查吧，先開點葯，回去調養，沒有時間住院，還有許多工作啊，生產、銷售、技改、還有生活區和廠區的改擴建，就檢查一下身體，開點藥行了，我沒事，我心中有數，哈哈，老院長。」王國慶堅持道。
「你小子，剛剛上台時，我就看好你，機靈、能幹、有闖勁，身體也很棒，可注意小身板，歲月不饒人，五十知天命，六十順耳啊！先保持健康才是上道啊！哈哈哈……」高大夫開完診斷檢查通知單笑著遞給王國慶，並通知護士長歐陽雪幫助辦理相關檢查手續，帶著他依次做完了相關檢查。
等到部分結果出來后，還有一部分項目第二天下午才出結果，高院長看著心電圖和心動圖，部分波動，有間斷性心顫，甘油三酯偏高外，說道：「王總，你還是有點精神緊張，是工作繁忙造成壓力，思想負擔太重了，輕微心悸，心臟沒有大礙，血脂有點偏高，注意少鈉鹽、低鉀飲食，少喝酒，少吃大魚大肉，特別是肥肉要忌嘴，要戒煙了，哈哈，就看有沒有毅力，有心臟血管疾病危險啊，需要注意定期運動，要勞逸結合，不需要吃控壓葯，但還是注意心臟上保養。多放鬆一下，緩解工作精神壓力，保持正常心理平衡，建議定期觀察，定期體檢。」
「對於睡眠差，我給你開點葯，做到生活有規律，起居有節律，多喝牛奶，多運動，最好游游泳，平時也可以去吃一些褪黑素類像腦白金之類的保健品。用CBT-I和non-BZDs（或褪黑素受體激動劑）組合治療一個療程，先看看，好了就斷了，在去補充改善睡眠的保健品。」高院長寫完處方單后，一直很欣賞的看著王國慶。
「大傢伙還指望著你哪，特別是1200名退休的老東西們，不能讓紅十月廠倒下來，這是我們老一輩一輩子的心血啊，好多家庭三代人都生生息息依靠著紅十月廠活著哪！」高院長深情說道。
從藥房取完葯，已經到了下班班時間，王國慶走出醫院大門，望著已經老舊雙扇大木門，感嘆道：「該更換了！」一縷夕陽晚霞，紅透了西邊，映襯這土木結構的蘇聯式了四層樓，斜視著老榆樹，滿眼通紅，紅霞映紅一邊的樹梢，在微風中搖曳著，彷彿在向王總揮手致敬。
晚上，吃完飯，王國慶準備看一會新聞后就上床睡覺，正準備沏茶，愛人桂芙蓉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嘮叨著兒子的王輝事情，絮叨著：「又要寄錢了每個月起碼要5000美元，你操心過嗎，一年就需要多少錢，你知道嗎，家裡的事，除了你的工資卡，你是一無是處，什麼事都不管，純粹把家當做旅社，一個月還拿不回來幾個錢，8000多元人民幣，還不夠孩子的一個月生活費，快想想吧，天天忙，天天忙，就你忙，你弟弟又打來電話了，想從你這裡借錢，說什麼，團場要買聯合收割機，供銷社聯合籌份子共同投資，一張嘴就10萬元，我到哪裡去偷去搶啊？去年剛剛處理完老爸的後事，忙完老的又要照顧小的，還哪有錢啊？我們也是靠工資吃飯的啊！」
王國慶本來就鬱悶著，懶得理會，關了電視，端起茶杯就向小書房（小卧室改造的書房）走去，連搭理的情緒都沒，其實，他心裡很清楚，上海的門面和住宅都被桂芙蓉出租出去了，幾年前的賬上結餘還很多，只是一直在嫌棄天天不著家，天天在外忙乎，就是看不到收益，見不到實質性錢入賬，心裡也一直在罵十月廠窩囊，十月人更窩囊，特別這個領頭羊更是窩囊到家了。打開未讀完的《百年孤獨》，一看真巧，這個烏爾蘇拉女人，反對暴力、權欲、空想，默默地支撐著整個家族六代人的生存、發展和延續。桂芙蓉這個扮演一個角色的小女人，眼裡此刻只有「錢」，不相信還有王國慶一直想期盼的「全自動化拖拉機製造生產線」夢想得以實現，恰恰認為，那也許永遠就是一個大大的「美夢」，充其量就是一個白日做夢，僅僅是在畫餅充饑，期待著泡沫不被刺破罷了。此刻，想起還要吃藥，於是再一次又到客廳，到了一杯涼白開，懟了一點暖瓶里的開水，端著溫玻璃杯就回到了書房，看到這一切，本來正在廚房洗碗的桂芙蓉下意識的探入書房。
「在搞什麼鬼？」拿起CBT-I和non-BZDs一看，笑了。
「失眠了，至於這樣神秘，給我說一聲不就行啦。」
「是高志國老院長給開的葯，這還有門診本。」王國慶毫無隱瞞將一堆化驗報告單和心電圖及心動圖，遞給愛妻。
「都是你氣的。」王國慶沒好氣的開玩笑。
「哈哈，我看是你被集團戰略規劃鎮住了吧！十月廠也就是2、3個億營收，就算幾千萬的利潤，放到房地產公司，那點利潤還不夠看啊，醒醒吧，老公，蓋房子的利潤當年投資當年就見效，工廠，唉，已經過時了！」桂芙蓉笑道，收起濕漉漉的右手，將左手的翻閱的診療本。
「你的小心臟可要注意了，別在什麼愛了，夢的，按期體檢，定期休養，得開始保健品供應嘍！早點睡吧，別太操心了。」轉身又去洗碗了。
「噢，對了，聽說匯民集團內部員工可以優惠購買門面房和住宅樓，聽說有新開樓盤，我們能否申請一兩套，最好是門面，我來投資。」聲音很大，從廚房穿過客廳，傳導到了書房我的耳朵。
「還是有錢！」王國慶說著無意中翻開一本曾經蠟黃的筆記本，翻開第一頁：「
愛
文/國慶
夜，深了，
月，靜了，
雲，淡了，
風，一直在肆虐寒霜，
雪，一直在自由在地飄落著花瓣，
一朵，二朵，三四朵，
一直在數著愛的芬芳，
一直在數著親唇的丁香……
酒，醉了，
眼，眯了，
心，碎了，
琴，一直在彈奏憂傷，
夢，一直在迷離永恆的康莊，
四道，五道，六七道，
一直在讚美初戀的迷茫，
一直在探索曖昧理性的悠長。
真，笑了，
善，化了，
美，絕了，
愛，一花一世界，
情，一葉一菩提，
人，一生一輩子，
八片、九片、十萬片，
一片永生不忘，
一片長相廝守，
還有一片，愛你不老，沒商量！
1972年1月22日
夢中人
文/國慶
寒雪秋北過，落霜月稀人。
空吟風簫聲，疑是夢中神！
1972年1月22日」
這是當時，送個桂芙蓉筆記本，算是求愛的情詩吧！
王國慶笑了笑，喝完葯，又一口將整杯茶水也喝了，喜歡喝茶，是天性，無礙，西醫不講究這個那個的，只有中醫才好忌諱飲食，不管，有效就行，說著就向衛生間走去，準備洗漱後上床早早入睡，等待明天早醒五彩斑斕的旭日朝陽。
一陣電話聲響起，一睜眼，一看掛鐘，11:20時，安眠藥真管用，趕忙接通電話，電話的那一頭集團資產管理主管范佳新的聲音，最近一直在與王國慶直接聯繫，因為找過十月公司設備管理員李建新總是不管用，推卸責任，多次找過姜永貴書記，很多是沒有了下文，沒法只能一大早再一次直接向王老大講明情況，請求得到領導支持，以便儘快推進廢舊設備統計匯總後，形成整體打包形成報告，進行集團集中統一處理。聽完情況后，王國慶心裡明白，這是在完成建設同時，集團將要盤活閑置不良資產，對相關固定資產及設備物資進行現場盤活變現，許多賬面上的車銑刨磨吊床等等都已經計提為零，但很多都可以重新再對外拍賣處理后，按照現值現價進行變現盤活，對於即將更新成套新工廠生產線，有許多老式機床及設備都將被淘汰，亟待處理，當時因為害怕國有資產流失，一直無法處置，此次改制后，集團其中一項重點工作就是盤活現有不良固定資產和設備，進行拍賣再處置，實現資源再利用，為此多次協調都因為原有管設備的副廠長被罷免內退，極其不配合，包括河南幫那一夥都在盯著這一塊肥肉，只是多次找過王國慶，都被柴米油鹽不進給擋住了。故此，王國慶，決定還是交給姜永貴書記來處理此事件，誰讓他就是河南幫的哪？
想到這，王國慶一個電話打給姜永貴書記，說明情況，姜還是老的辣，因為參加完集團戰略研討會後，姜書記更加明白，改制無法阻攔，紅十月公司盤子在集團經營之中實在是不值得一提，直接爽快的就答應，交給他全權辦理，請放心。
打完電話后，王國慶就給集團資產管理主管范佳新打電話，讓他重新找姜永貴書記，已經安排妥當。王國慶這才放下心來，起身洗漱，忽然想到，今天還要去拜會一下老領導，老紅軍---紅十月，為十月公司的未來解密。
王國慶拿上兩包上好茶葉，特別將土耳其紅茶包裹好，拎上兩瓶法國聖芝（Suamgy）波爾多紅酒，向老紅軍樓1-1棟走去。敲開六樓601室，和藹的老太黃秀雲笑迎王總進門。
「老紅……看誰來啦？」
此刻正在客廳晾台，獨自一人盯著圓茶水玻璃桌上的圍棋，左手撐著棋譜書，右手搬弄著一枚黑棋子，正琢磨往棋盤上下哪。
「噢……哦！」
「哈哈哈，王總，王總，大忙人，貴客，貴客……」
「快請坐，快請坐……」說著撂下棋書，放到竹子座椅上，扶了扶了高度老花鏡，雙手迎上與王國慶握手，熱情飽滿將王總請到大沙發並排坐下，趕忙要收拾擺放在茶几上的中國象棋殘局。
「別，別收，紅老，我就是想過來看看您，聊聊天，噓噓舊，這不剛好星期天，沒事，給您老捎帶你最愛的紅茶，還有兩瓶兒子捎帶回來兩瓶紅酒，希望，您老喜歡，哈哈。」王國慶笑著說道。
「還是我們十月廠的新生代懂事，體貼老人家的心聲啊。」
此刻，黃秀雲已經將兩杯紅紅的紅茶沏好端上來擺在茶几角，「這棋還不收，你看看，老都老了，還天天琢磨著鬥來鬥去，打打殺殺的，累不累。」說著就要幫助收拾茶几上擺放的象棋殘局。
「慢，先別收，紅老，我們倆來上一局，我可會下中國象棋噢，剛好陪紅老您助助興，解解一人下棋的鬱悶，哈哈，卻是也多年未下了，我可曾經還在十月廠象棋比賽拿過冠軍哦。來。」王國慶擼起袖子，信誓旦旦，直接開始擺棋，主動起身將大沙發主座位讓給紅老，紅老示意王總快坐，就手挪來一把竹椅，坐在沙發對面，擺著桌面的棋子。
「如果把國際象棋比作一個將象車馬聚集的殺戮戰場，中國象棋就是一次技戰術的戰爭，圍棋更像是一場講究布局的戰役。國際象棋是人員素質的比拼戰鬥，中國象棋局中局的調兵遣將，開局取勢、中盤兌子和殘局攻殺成就三大高光時刻，圍棋更蘊涵哲思道理，狼煙四起，多點開花，烽火遍地，暗流洶湧，梅雨連綿，高潮跌宕起伏，妙趣橫生不斷，戰火繁雜縱生。象棋有生死平局，圍棋只有勝負判定，國際象棋就是零和博弈，是是非非，一清二白。」紅十月整個人都寖入到棋迷之中，冥冥之間嘴裡嘟囔著對三大棋局的自我評判，彷彿自言自語，又彷彿要告訴王國慶什麼。邊說邊將擺好中國象棋棋盤，紅帥方，調向王國慶。
「紅帥先走！」
「紅老，您來挂帥吧！您先。」王國慶預要調轉棋盤，被紅老按住棋盤。
「你不是一直想『將』我一軍嗎？紅帥先走！」
「好，那我就當仁不讓了！」
上來就是一個當頭炮。
「當頭一炮黃金萬兩！好，好一個當頭炮開局。」
紅老屏風馬左馬盤河對王總中炮過河車一路開殺。
「我們一局定勝負！」紅十月直言道。
「好。」
紅方帥相仕一家親，車馬炮兵先過河。黑方將象士互助心，車馬炮卒戰無敵。一時間，炮馬進退有序，車卒平橫天下。有道是，車有車道，馬有馬路，道有道規，國有國法，楚河漢界，紅方仁義智禮信忠和，風生雲起，黑方各路表功，愛友慧道書誠諧，刀光劍影，「將軍」！馬後屁！
「你，輸啦！」
「我，輸啦！」
看著棋面，王國慶不敢相信，30多步，就被拉下馬下。
紅老，摸了摸颳得光溜溜的下巴，情不自禁地微笑著，抿一口茶水道：「看來寶刀未老，這退休十來年摸索還有精進，哈哈，我紅十月還能行啊，還可以戰鬥啊！」
王國慶心裡，依然有點不服氣，不信自己的象棋棋技下降，只能說老人家天天琢磨象棋，十幾年韜光養晦，技藝見漲。
「不服？這樣吧，我們再下一盤，新局，你有一次機會，我們在平等的黑白子對等情況下，我們來一盤講究戰略布局的戰役吧！」說著將王國慶拉到客廳正房晾台處，將黑白棋全部收起，邀請王總坐在東方，自己坐在西面，並遞上一包早已準備好硬中華細煙，打開給王點上，並自己也冒了一根。
「你要找死啊，老頭子！這都十多年不抽煙了！」黃秀雲心疼道。
「咳咳咳，好，過癮啊。」紅老顫顫悠悠抖動著雙手，依然沉浸下棋的興奮之中，每一次下棋激動時，總不能自我。
「將帥之爭，中國象棋的局限性，王只能深居九宮，車車馬炮兵卒相各司其職，講究的就是技戰術，技術高，就可以統領天下，86年的工廠改革，不正是這樣嗎？不技改了等死，進行技改了是在找死！人生如棋，企業茹夢。圍棋講究的戰略布局，條塊結合，黑白兩子，線條縱橫交錯361點，點線面貫穿主線圖騰，運籌帷幄，每一次選擇落子都會決勝於千里之外，選擇比努力更重要！」紅老，依舊沉浸於棋盤紛爭之中，騰空棋盤，19×19道線，361個節點。
「請你持黑先行！」紅十月將白棋遞給王國慶。
「好，再來一場人生的博弈……」王國慶鄭重中指捏起一枚黑棋，當仁不讓的點下第一枚子，右角星位點入局占右角。
白手直接點住天元！
王國慶直接一愣，天元！
「我先封住361點，讓黑白世界只有360°，你可以360°挑戰爭鋒，更好將科技、藝術、競技三者柔美融合，戰略布局和戰術競爭方面更加充分，二十年的改革開放難道不是就這樣嗎？哈哈，反倒是我白棋搶佔了先機。咳咳……」紅老又吸了一口煙，笑道。
左角一星位點，又是搶金角。
「金角銀邊草肚皮，二連星。」紅老欣賞道。
白小目緩手入局，黑點下邊星位，搶三連星定位，白小飛守邊入上角。黑掛下角，白小飛，黑半空中小飛，白直接點三三角，直接破局。黑擋，白再搶上角，黑擋拆，白間，黑夾，白應手，黑封蓋。白長，黑擋壓，白沖，黑再擋，白直接打吃……
「你愛上是個賢內助，好當家的，把你王家搭理的巴巴適適，人家都說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有一個成功女人在支撐，一個家族都已經撐起新的起色，兒子也到美國留學了。好事啊，未來的希望。後方無憂啊！」紅老喝一大口茶，品嘗著滋味。
「您紅老家又一個好兒子，我王家有一個好媳婦，各有千秋，家族興旺，匹夫有責啊！哈哈，腹地烽火連三月啊！」王國慶，又吸了一根煙，並再次為紅老點著香煙，一圈又一圈，愁眉看著棋盤。
黑粘連，白接龍，黑再鏈接，白打劫，黑應劫，白再打，吃子。黑扳一手，長氣征途，白打吃，虎住下盤，黑吃子截殺，白大飛守角，金角三處白斬一片，銀邊二路優勢明顯，中盤腹地盤根錯節，長龍淋漓，一股長虹吞月之勢。
「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此刻，十月廠朗朗乾坤，身處於生死由天關鍵期啊！」王國慶盯著紅老的嘴，並沒有見動嘴說話，但是，耳邊的聲音卻如雷貫耳，晾台金駿眉顫慄著，一盆高傲的蝴蝶蘭綻放，紅粉相間，彷彿有微風吹過，紅老的雙手又再抖動著。
白棋高掛連片，黑棋分拆兩邊，白尖，黑長，白落日小飛，黑堵，白在大飛，黑小跳，白接龍，黑接，白扣手提子，斷開邊角，屠殺長龍。王國慶目瞪口定，中盤投子認輸。
「佩服，紅老棋藝佩服，德行了得啊！」王國慶起身雙手作揖躬身以示敬佩尊重。
紅老，趕忙起身還禮，以儒家禮數還禮。
「我這是末代王不如兵啊！象棋技不如人，圍棋人不如技。兩不沾邊，技不行，謀還不行啊！紅老，我知道。」王國慶是心服口服。
「棋局有路，生財是道，紅十月此局能否破題，全靠僅有剩餘的命數！」
「也許，對於紅十月廠是一次機會，看能否跳出製造業這個圈子了。員工是已經有了著落，生活生存無憂了。站得高一點，能融入投資回報期為7.6年的能源大產業布局，或許是紅十月精神的再升華，也許還是一種重生。」
「當局者旁迷觀者清，能跳出象棋戰場，零博弈圍棋戰役，需要勇氣，更需要搏殺的實力，光靠技術，過分依賴資金投入，沒有完備營銷市場競爭力，產學研一體全新製造能力，紅十月想要破棋局，尋突破，有著千難萬阻在等著你啊！我心向明月，朝陽照我心！」紅老感嘆著，深情盯著王國慶。
紅十月碾滅中華煙，伸出雙手緊緊握住王總的雙手，用了一握。
「多保重，注意身體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