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二條彈幕

浴室內彷彿被按了暫停鍵。

后腰傷口火辣辣疼著，掌心依舊灼痛，痛覺刺激著的五感，令右耳變得越發敏銳。

顧休休除了湯池裡而傳的水動聲，什麼都聽見，連的呼吸聲似乎都消匿了。

隻眼的彈幕依舊活躍。

【子怎麼說話呀，也好奇怎麼回事】

【難成元容對顧休休意思？】

【雀氏，雖然什麼都沒做，但喊閨名什麼的也曖昧了吧】

【沒看全文的姐妹給劇透一，春合散怎麼回事】

【舉手！知！子十四歲被送西燕，做了三年質子，原文提西燕君主龍陽之癖，惜沒詳寫那三年，具體就清楚了】

【春合散西燕研究的，媽耶，細思極恐】

【會吧，言情啊，真的那元容也慘了吧】

顧休休怔了一，細眉似蹙非蹙，垂的睫羽輕顫著，眸底神色似恍惚。

兄長爹爹極少與說起戰事，對此也甚關心，對於西燕君主更沒什麼印象。只少聽兄長抱怨一次，西燕君主陰狠刁鑽的。

倘若彈幕說的真的……

顧休休抿了抿唇，沒繼續想。

到底北魏國的子，且說西燕君主斷袖，就算，顧著兩國間的關係，也該會輕舉妄動。

只子傾城之貌，作為質子，西燕定少得受屈忍氣。

「殿，妹妹還三樓客室……」動聲色轉移了話題，往屏風後走了兩步，似牽扯到了腰后的傷口，止住輕輕「嘶」了一聲。

元容恍若回神，斂住長睫：「今日讓姊妹二受驚了，孤會徹查此事，給一交代。」

話音未落，三樓客室便傳了一聲刺耳的尖叫，像劃破半空，令兩都愣了愣。

顧得傷口，朝露台跑，扶著那藤木的圍欄，仰頭向望。

雖什麼都看清楚，但隱約能聽到樓客室內說話的聲音，辨嗓音同，便知應那葯之的后招了。

既然了葯，總外趕到，看到客室內的「姦情」才算意義。

顧休休僥倖逃一劫，就知顧佳茴命運如何了——四皇子追了，后又匆匆原路折回，從露台躍回了三樓客室。

么久，知四皇子沒幫顧佳茴解毒，如今樓的尖叫又為何。

左右顧休休已無愧，跳窗的候沒丟顧佳茴，顧佳茴一動動願意走。

顧佳茴的心思都寫了臉，無非想借著葯勁黏四皇子，讓負責。

自然能賭自己的聲名，陪著顧佳茴犯蠢。

無聘無媒，婚失節。就算顧佳茴跟了四皇子，哪怕同樣為妾，了今日事，亦折了尊嚴傲骨，但丟了顧家顏面，未進門便比其妾室低一頭。

顧休休聽清楚客室說些什麼，很想到客室看一看，如今受了輕的傷，又儀容整，穿著子殿的衣袍，實宜外拋頭露面。

「殿，……」

正想說什麼，卻被元容打斷：「跟孤走。」

顧休休抬起淺眸，極快地看了一眼，便又垂了頭：「哦，好。」

兩之間沒多的詢問與解釋，卻莫名一種似信任的羈絆。

元容走面，便低著頭跟，視線無處安放，飄忽間落了的腳踝。

赤著足，似以往穿著木履，白得病態的雙足踏黑木，連皮膚的青紫血管都看得清楚。

明明足面的肌膚細滑，知為何，到了腳踝處，便硬凹進一圈兩指寬猙獰平的皮膚，似被毒蛇盤踞蜿蜒，且雙足的腳腕都疤痕。

談醜陋，總之讓看了，心裡些惴惴安。

能讓一國子受傷，除了那三年西燕為質，誰又敢如此虐待□□？

顧休休禁失了神。

越靠近子，便越察覺到渾身都秘密。知的，明明身份尊貴的子殿，卻落得一身沉痾，還那與年齡符的淡漠疏離，彷彿歷經了俗世百年，已置身紅塵之外。

到底經歷什麼？

思量之間，卻沒注意元容停住了腳，仍舊向走著，稍留心，便直直撞了的後背。

意識捂住了被撞得生疼的鼻尖，往後退了兩步，眼淚差點掉。

元容側身，看了一眼，骨節分明的手指拂平整的牆面，知按動了何處的機關，牆面向內凹了進，竟憑空變了一條漆黑的暗。

「既然怕疼，跳窗的候便沒想會受傷？」輕笑著，聽什麼情緒，彷彿只隨口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