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三條彈幕
津渡容貌瑰傑,傲然獨得,說高僧,姐姐眼裡卻更像妖僧,分毫沒僧的德行與慈悲。
津渡擅音律,還將失傳的苗疆樂器尺素琵琶贈給了姐姐。姐姐永寧寺的次數越發的多,與顧休休兄長談及津渡的次數也越越多。
后姐姐及笄了,便到了入宮的候,那張自無憂的臉,開始現愁容。
姐姐願入宮因為津渡,改變主意卻為了顧休休。老夫跟說,顧家本族必定一女嫁入宮為妃,倘若一死了之,那入宮的就會顧休休。
想到往事,顧休休情緒低落起,再無心思與顧佳茴糾纏。
掀開車簾,低聲:「此事很快會洛陽城傳開,先給祖母一心理準備。另外進了府說話心些,莫讓聽見亂嚼舌頭,造謠生事。」
雖然顧休休的聲音,但了方才被簪子抵住喉嚨的威懾,顧佳茴絲毫敢質疑顧休休的話。
連連應聲,又忍住問:「姐姐,那與四皇子的事……」
「顧家會讓白白受辱。」
聽聞話,顧佳茴欣喜若狂,便答應了,會幫做主擺平此事。
慌忙謝,顧休休卻沒理會。
此次讓顧佳茴嫁,到候定然還會作妖,指定弄什麼亂子,倒如讓賤男渣女鎖死一起。
顧休休探身,正準備用衣袖掩面車,便見車夫笑呵呵地遞帷帽,目光落穿著的衣袍,笑容更甚:「殿說女郎會需此物。」
「多謝。」接帷帽,動作些匆忙,遮住了臉,朝著永安侯府的後門繞。
顧休休回到玉軒,額已滲薄薄一層虛汗,一見到朱玉,便卸了全身繃住的力氣,腳一軟,搖搖顫顫栽倒了。
朱玉沒跟著采葛坊,自然知了什麼事,只見自家女郎突然暈厥,驚得臉色煞白,連忙喊著玉軒的婢女一起將扶進了寢室。
待顧休休醒,已深夜了。
只一午的間,顧家二房的女郎與四皇子采葛坊糾纏清的事,便傳遍了整洛陽。
老夫氣得打了顧佳茴兩巴掌,又將永安侯訓斥了一頓,好顧休休負傷暈厥了,才躲了責罵。
睜開眼,望著被風吹動的床帷。寢室點著油燈,燭火空氣搖曳著,昏暗的火星讓徒生幾分孤寂,只覺得心口空蕩蕩的。
顧月未進宮,常與顧休休同榻而眠,只因顧休休怕黑又愛做噩夢。
明明只比長五歲,顧月卻更似母親,平沒少操勞的事情。就連進了宮后,仍惦記著,若皇帝賞了什麼稀罕珍貴的物件,必定差都給送。
后腰的傷口,已葯處理,先還未察覺到如此強烈的痛意,此卻愈發灼疼痛,像燃著一片熄滅的火溝。
自幼跟著兄長一同習武,雖學得弔兒郎當,卻也沒少受傷。以往每次磕著碰著,都姐姐給清理傷口,煎藥哄著喝。
顧休休睡著,更想通,彈幕說的給皇帝戴綠帽子什麼意思。
那皇帝比姐姐年長了十幾歲,臉的褶子又細又密,都能當爹了。
姐姐進宮五六載,雖喜歡,卻一直恪守妃嬪的本分,與津渡再無聯繫,怎麼能冒著諱給皇帝戴綠帽子?
倘若姐姐主觀樣做,那便想栽贓陷害姐姐?
顧休休覺得很奇怪,從半年與母親被山匪劫殺,到四皇子與表白,而後緊接著采葛坊被葯,如今又動到了姐姐頭。
往日從未注意的事情,此刻想起,似乎以被完整的串聯起,就像背後推動著一切。
那幕後黑手到底誰?
二伯父與哥的慘死,子殿受重傷被詆毀造謠,又否跟那關係?
顧休休徹夜難眠,硬趴榻,睜著眼挺到了第二。
昨日采葛坊了那樣的事情,按理說,醒后就該找老夫受訓。
但記掛著姐姐,清早便叫朱玉給梳洗穿戴,沒等老夫身邊的溫嫗尋,已坐著馬車進了宮。
車轍滾滾向,融進晨曦里。
到了北宮外,便徒步而行,朱玉攙扶著自家女郎馬車,顧休休怕傷口崩裂,動作遲緩著,一點點扶著車輿。
迎面飛馳一輛奢華寬的馬車,騰起揚塵無數,明明瞧見北宮外的顧家馬車,也絲毫沒減緩速度的意思。
「心——」朱玉眼見著馬車撞,撲到顧休休身。
那飛馳的車輿內伸一隻冷白的手,從車夫手奪韁繩,只聽見馬聲嘶鳴,蹄揚了半空,竟生生逼停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