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要搬出去
屋子裡,程景郁聽著盧悠悠背《三字經》。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
盧清歡走到門前,好奇地看著屋子裡的動靜。
她沒想到程景郁居然真的留了下來,陪著悠悠念書。
不得不說,她家悠悠確實是個聰明小孩,學堂里的先生只是教她念了幾遍,她就能一字不漏地全篇背誦下來——這智商,這記憶能力,她這個做娘親望塵莫及。
……應該還是遺傳了程景郁那傢伙的智商吧。
日上三竿,該吃午飯了。
盧清歡走進屋子,扒拉開桌子上的書本毛筆,把飯菜放到桌上。
程景郁了一眼盤子里蘿蔔白菜,忍不住皺起了眉:「你們就吃這個?」
堂堂睿王府的王妃和小郡主,就吃這種東西?
盧清歡擺好碗筷,當然,沒有程景郁的。
「那是自然,您府里的那些下人,我哪敢得罪啊,有這些吃的就不錯了,我還得感謝他們沒把我餓死呢。」
她這番話夾槍帶棒的,可這事確實是他理虧,程景郁難得沒有發火。
「那些不識抬舉的下人,我都已經處置了。」他道。
盧清歡哼了一聲:「別,千萬別,要是他們再把氣撒在我身上,我喊冤都沒地方。」
程景郁忍無可忍:「盧清歡,你不要得寸進尺。」
盧清歡梗著脖子:「我有沒有得寸進尺你心裡清楚!」
眼看著兩人又要吵起來,盧悠悠連忙拽住程景郁的一襲衣角:「爹爹,你別和阿娘吵架了,咱們吃飯吧,阿娘說了,不能浪費糧食。」
頓了頓,她又小大人似的朗誦道:「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沒想到女兒出口成章,程景郁無比意外:「哦,『粒粒皆辛苦』?你居然還懂這些,是誰教你的?」
盧悠悠一指盧清歡:「是阿娘教我的!」
程景郁驚訝了:「你?」
還記得五年前,尚書府家的嫡小姐盧清歡,不學無術,驕橫無禮,在全京城都是出了名的,怎麼五年過後,這女人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她還是那個他認識的盧清歡嗎?
盧清歡一臉得意:「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程景郁,虧你還是個皇子呢,連這個道理也不懂。」
這大道理說起來還一套一套的,只要一跟這個女人說話,不出三秒,他就氣得頭疼。
程景郁剛要發火,盧悠悠又說話了。
「阿娘,爹爹都來找你道歉了,你就原諒他吧。」
盧悠悠一手牽著程景郁,一手牽著盧清歡,「你們不要吵了,別人家的小朋友,爹爹和娘親都很少吵架的。」
她將程景郁的手疊在盧清歡的手背上,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