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教主15【兩更合一】

在這一方面,禪院甚爾是專業的。

甚爾問：「你準備的貨物是什麼？」

維奧拉把鏡子放出來。

數位大賢者和帝國皇帝陛下合力製作的鏡子，是伊特羅帝國的魔法工藝巔峰之作。單從外表來看就不辜負稀世珍寶的名頭。

甚爾也是見過世面的，但也從沒見過把「貴」表現得這麼肆無忌憚的鏡子。

金光閃閃到晃眼睛。

用它照鏡子真的能看清楚自己的臉嗎？

這絕對不是面普通鏡子！

但沒有咒力,不像是咒具。

甚爾微微眯起眼睛,思索了半截又懶散的停止了了思緒,管它的。

維奧拉輕聲咳了一下：「我聽說市面上的特級咒具都很貴……」

甚爾覺得有點有趣了,「你已經想好了顧客人選？」

維奧拉不好意思的微笑一下：「因為鏡子是無價之寶嘛。」

鏡子在維奧拉的意識里雀躍的低呼一聲。如果不是甚爾在這裡,它估計會快樂到打滾。

維奧拉語氣平和的詢問：「我想知道近期是否有什麼足夠隱秘的高規格拍賣會召開？」

甚爾瞬間領會到維奧拉的言外之意。

坐在對面的少女仍舊帶著一絲清淺的笑容,就像一枝裊裊婷婷的白玉蘭，完全看不出來竟然是她提出了這麼一個膽大妄為的主意。

但——

這個主意非常不錯。

非常合他心意！

甚爾改變了坐姿,稍微坐端了一點：「七三分,我七你三。」

維奧拉在意識里和鏡子默契的歡呼一聲。

好耶！

把甚爾拉入伙了！

公主殿下覺得有些興奮。

刺激刺激！

公主殿下雖然仍舊想不起過往的絲毫記憶，但隨著對那些紛雜繁多的記憶碎片的逐步掌握吸納,她的性格也微妙的發生了變化。或者說，像失憶前的自己靠攏了。

公主殿下從來都不是一位高塔上的公主,也絕非是一尊高居王座之上的神像。

單看她記憶里那些和日常絕對無關的知識碎片就知道。

普通的公主是不會知道黑吃黑和仙人跳的。

維奧拉心裡在歡呼，表面上腰肢更筆挺,坐姿更優雅。

唇邊噙著笑：「我七你三。」

甚爾：「哈？」

甚爾眼神銳利：「不可能。」

維奧拉很輕鬆的道：「那就五五分。」

甚爾盯了她一會兒：「六四分。你不準備讓你家的咒靈一起行動吧？那行動初期就需要其他團伙攪亂渾水，我要拿兩成去雇傭其他的詛咒師團伙。」

維奧拉立即雙手合掌，聲音真誠：「甚爾君,果然很專業！」

「先讓其他詛咒師團體動手,攪亂局面后，我們再動手。策略簡單卻很有效！」

維奧拉思索著：「然後，我們還可以反手舉報這些詛咒師團體給咒術界的總監會。一筆兩賺。」

少女聲音簡直就像含了蜜,誠懇的讚美道：「不愧是甚爾君！」

赫赫有名的術師殺手·天與暴君·禪院甚爾默然了。

畢竟,一筆兩賺這樣天才的想法不是一般人能想出來的。

這樣說來……

甚爾若有所思,他以前的委託虧本了啊。

維奧拉：「所以,」少女誇完人後，若無其事繼續道：「還是五五分吧。甚爾君。我有辦法不需要我們付雇傭詛咒師的定金。」

甚爾微妙的打量少女，覺得他之前對她的判斷不太準確。

他笑了一聲：「行吧。」

就在這時，門鈴按響了。

維奧拉朝甚爾做了個加油的手勢，就利落的避去了另一個房間。

*

作為混跡於詛咒師中，從事中介、提供情報的優秀打工人，孔時雨一向很有職業素養，對自己的每一位顧客都親切、可靠。

像禪院甚爾這位天與暴君這樣的金字招牌，孔時雨還可以更體貼一點。

只是甚爾已經又很久不接任務了，今天一接到消息，孔時雨立刻揣著無數報酬豐厚的任務上門了。

「……拍賣會？」

孔時雨複述一遍，迷惑的看向甚爾。

甚爾淡定的問：「最近有什麼保密等級高的拍賣會嗎？」

「有倒是有，下一周就有一場。你想買特級咒具嗎？」

甚爾不耐煩的皺眉，沒有回答：「我要一張不記名的推薦卡。」

地下最高檔次、隱蔽性最高的拍賣會，安保和保密工作是首要之責，只有得到推薦卡的人才能進入拍賣會。

*

夜晚。

惠睡得正香。

維奧拉給小孩掖了掖被角，悄無聲息的退出房間。

花御擔憂的說：「我和漏瑚可以在外圍接應……」

漏瑚冷哼道：「你行嗎？」

維奧拉笑了一下：「應該……還行？」

漏瑚又哼了一聲。

「如果要你們登場就太大材小用了不是嗎？」維奧拉熟練的安撫漏瑚。

漏瑚高傲應道：「那是。」

「而且更重要的事是，花御，漏瑚。」維奧拉鄭重道：「家裡就拜託你們了。」

花御點點頭，「放心。」

維奧拉：「明天早餐前我一定回來。」

花御：「好。我會準備好早餐。」

「太好了！」維奧拉抱了抱花御，然後摸摸漏瑚：「我出發啦！」

*

一般而言，像這樣大型的拍賣會，拍賣清單一般會提前送到貴賓的手上。畢竟調集資金也需要一定時間。

極偶爾的時候也會出現拍賣清單臨時調換的情況。

這種情況，要麼是拍賣品出了問題，要麼是……臨時加入了其他的拍賣品。

臨時加入的拍賣品，必然是主辦發自信更高價值、能帶來更大盈利的極品。

所以，即使是早就有了心儀拍賣品的客人們也大多會對此很感興趣。

「……臨時換了壓軸？」

秘密的包間里，奢華的沙發，金碧輝煌。

所有人都帶著面具。

為首的老者不動如山。說話的是另一名年輕人。

年輕人是被帶來長見識的，他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地下拍賣會，對什麼都很感興趣：「魔鏡？嗯？只有名字，沒有其他的介紹了？」年輕人撇嘴，「故弄玄虛么？」

另一名處於下位的中年男性應當是從屬，恭敬地微微彎腰介紹道：「回稟少爺。留懸念、吊人胃口的可能性是有的。但這家拍賣會運行十年，拍賣品中不乏特級咒具，他們敢換壓軸，必然是自信新換的壓軸值得這個位置。」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類似的談話出現在許多個包廂中。

這個隱秘的拍賣會只有二十四個包廂環形分佈在二樓。所有客人都在包廂中，佩戴特殊面具。

一樓中心就是拍賣台。

這個拍賣會與其他拍賣會不同，拍賣師並不會花太多功夫在調動情緒上。

聚光燈打在舞台中央，四周都是一片漆黑。

二樓的包廂窗戶都是特製的玻璃，只有通電才會變成單向的透明玻璃。也就是說包廂能清晰的看見拍賣台，但拍賣台上根本看不見包廂的位置。

除了拍賣師的聲音，和拍賣槌輕巧的落下，整個拍賣會都安靜極了。

*

夏油傑本來不會接到這個任務。

畢竟他只是個一年級生。

但力量不以年紀分高低，他才一年級就已經是一級咒術師了。

咒術師使用咒術的過程不僅普通人看不見，電子設備也無法捕捉到。所以才有那麼多詛咒師混跡在地下，肆無忌憚的使用暴力、發泄情緒，販賣血腥。可以說，地下黑市超過一半的委託的承接者都是詛咒師。

總監會得到舉報說有個臭名昭著的詛咒師出沒在某酒店附近。

能抓住詛咒師的只有詛咒師。

夏油傑接到這個任務時也委實是愣了一下。

他的同期雞掰貓恰好不在學校，遠在北海道做任務。

他要一個人完成這個任務。

夏油傑倒不是緊張，但的確，他現在完成的任務皆是祓除咒靈之類的。

不過，也沒關係。

被判定為詛咒師的皆是窮凶極惡之人，手染鮮血，是惡徒，是罪犯。

為了保護弱者，這些兇犯自然是該死的。

情報說，詛咒師出沒的地點是一座五星級度假酒店。

夏油傑鎮定自若的開了一間房間，然後就放出有偵查功能的咒靈探查整座酒店。

度假酒店的負一樓是地下游泳池，負二樓是俱樂部。

負三樓才是停車場。

咒靈沒有發現詛咒師行跡，倒是發現了負四樓。

夏油傑沒有放在心上，正要讓咒靈再探查一遍……咒靈被祓除了。

夏油傑表情變了。

能祓除咒靈的只有咒術師……和詛咒師。

「那麼就是負四層？」

*

「負四層？」侍應生保持著優雅的微笑：「客人，您在開玩笑吧，我們這裡沒有負四層呢。」

夏油傑穿著休閑服，笑了一下：「原來如此。」

他欠身後離開。

侍應生在他離開后立刻悄然的和上司打電話。

上司微笑著問：「是一位叫夏油的客人么？」

他的額頭一道類似縫合線的紋路，自然的說道：「我知道這位客人。」

「您知道？」

「嗯，是另一位更尊貴的客人邀請他來的。不過……你知道貴賓們的打算我們沒有多加置喙的權利。但我們俱樂部自有規矩。客人為他準備了一張新的邀請卡。」上司一字一頓道，「美惠子，你現在就去俱樂部一趟，取給他吧。」

「是。」

*

換壓軸的拍賣品，是一件必須萬分慎重的事，這關乎拍賣會的信譽，更關乎拍賣會的前\錢途。

當那面鏡子被摘下覆蓋它的綢布，露出真容時，接待室中分明懸挂著三層水晶吊燈，層疊水滴狀的水晶耀眼奪目。但鏡子周身的光芒瞬間將水晶襯成了一文不值的玻璃。

一時間所有人的心神被這面鏡子掌控住了，完全錯不開眼神。

他們這一行，其實金子並不值錢，甚至是許多寶石、鑽石貴歸貴，卻不夠賣出拍賣會的最高價。

他們在這個拍賣會，也過手了無數珍品，其中不乏有國寶之稱的珍寶，但從未有一個拍賣品甫一拿出來就讓他們無法再移開視線。

鏡子畢竟是魔法造物，而且是伊特羅帝國魔法工藝登峰造極的造物，自帶的魔性吸引力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抵禦得了的。大多數人在看見鏡子的第一眼，就會被攝住全部心神，完全沉淪於鏡子的光彩中。

無關其他，單純是更高階的力量散發出一點來就足夠令人目眩神迷。

越強就越美，這一句話從某種意義上的確是正確的。

精於金器鑒賞的鑒賞師倒抽一口涼氣，「完美無缺，幾乎看不見人工雕刻的痕迹。」

「不可思議！這是怎麼做到的！」

「鑲嵌的紅寶石也和金雕渾然天成，沒有絲毫缺口。這是何等頂尖的工藝！是現代工藝？不、不對——」另一名鑒賞師喃喃自語搖頭。

禪院甚爾不耐煩的又把綢布重新蓋上。

蓋住的一瞬間，房間的亮度似乎微妙的變暗一些。

拍賣會的主管勉強穩定了心神，「那麼，這是咒具嗎？有什麼功能？」

禪院甚爾戴著面具，雙手抱胸，「功能……」

甚爾想起維奧拉給他演示的經過，語氣有些古怪：「活點地圖？」

眾所周知，咒靈，普通人是看不見的。

被咒靈攻擊，乃至陷入死地時，普通人才能看見咒靈。

主管：「您的意思是……這面鏡子是地圖？能夠標記在附近的咒靈？恕我直言，對普通人或許有用，但對於咒術師……」

甚爾不耐煩多解釋，又一把把綢布拉開。

輕輕拍了拍鏡子。

鏡子配合的開始工作。

在旁人看來就是他輸入了咒力啟動了咒具。

鏡面顯出一張地圖。

甚爾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我的咒力有限，這面鏡子的能力還未得到完全開發。事實上，它的極限遠不止五公里。」

地圖上是大大小小的光點。

鏡子將篩選光點的範圍擴大了一些，擴大到只要是三級以上的咒術師或咒靈都能被標記出來。

——光點的篩選規則是：對世界因果的影響力。

從這一判定法則來看，目前文野世界的光點大部分和異能力者相吻合。當然也有例外，諸如才能出眾者、位高權重者。或者是極個別處在特殊的關鍵節點上的人。

就像織田作領養的五個孩子，他們最後的兌換比為1:1。實際上更廣大的大多數，他們的兌換比連1都不到。

這是一套非常功利的計演算法則。

同樣的，咒術世界的光點地圖，最先標記出的必定是咒術師和咒靈。

順帶一提，五條悟的兌換比和太宰治一樣都高達1:30。

而且，在未見面的情況下，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神子對維奧拉的愛意值目前已經穩定在30。

維奧拉想不明白，決定不想了。

不過，鏡子為此還悄悄建議維奧拉去和神子碰個面。

鏡子樂觀的說：「這位神子的好感度好像很好刷的樣子。」

維奧拉回答：「如果真的碰面了，合得來自然能成為朋友。」

但她覺得她八成和五條悟合不來。

維奧拉想要解咒的心自然是真切的，但愛是非常珍貴的。

維奧拉始終這麼堅信。每一個生靈的愛都足夠珍惜。

如果僅僅以所謂兌換值來衡量，抱著攻略的功利心，不僅是對自己的輕視，更是對他人的不尊重，更偏離了愛的真諦。

所以，鏡子的光點地圖功能，維奧拉平常都不怎麼使用。

她寧願多花點時間，多走幾個世界。多交幾個朋友也很好。

但在此時，鏡子的光點地圖功能一放出來，主管的表情就變了。

光點有大有小。旁邊甚至都標著名字。

主管一眼就認出最近最亮的幾個光點分別是拍賣行請來的幾個一級咒術師，他們分佈在拍賣行的不同位置，負責安保工作。

其中一名的術式以行蹤隱秘、悄無聲息著稱。

但在地圖上，他的行動軌跡非常清晰。

他沒有老實呆在他該在的位置，他在往……倉庫去。

那邊不是他的安保範圍。他意欲何為？

主管表情難看極了。

他欠身道：「失陪了。」

然後匆匆離開。

禪院甚爾看了看鏡子上標記的他，一個平平無奇的光點和一個假名。

其他幾名鑒賞師又湊上來，想要再觀察觀察一二，甚爾懶懶的又把綢布蓋上了。

沒過多一會兒，主管重新走進接待室，揮手示意室內所有人退下去，室內只剩下他和甚爾兩人之後，他朝甚爾彎腰行禮，「尊敬的客人，我們老闆請您一見。」

甚爾抱胸：「不用見了。我想要的價碼你們拍賣行給不起。」

主管：「先生，或許我們能再商量一下？」

如此實用、具備戰略意義的咒具，拍賣行這樣最注重安保的場所無疑是急需的。

甚爾：「不。我來此僅僅是委託你們代為拍賣。」

他晃了晃指尖夾著的那張推薦卡。

主管得了答覆有些失落，但仍是又朝他欠身一禮，再一次告辭。

大約一刻鐘后，主管返回，恭敬地遞上一張黑金卡，「尊敬的客人，感謝您的信任，我行定然會舉辦一場可靠可信的拍賣會。」

在拍賣行分別讓二級咒術師及一級咒術師使用魔鏡后，地圖由五公里擴展到十公里、二十公里，還可繼續擴大。

拍賣行果斷將壓軸的某特級咒具換成了這面魔鏡。

……

拍賣會的流程平穩的進行。

壓軸的拍賣品一經工作人員推上拍賣台。

各個包間里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果然是魔鏡！」

這實在是面極華麗、極具魅力的鏡子。尤其是在聚光燈下，光華奪目極了。

——鏡子的表面便已很唬得住人了。

等拍賣師略提高了聲音，介紹完這面魔鏡的功能，所有包間都炸開鍋般掀起陣陣議論聲。

一面具有活點地圖功能的鏡子。

地圖範圍可隨使用者擴大。

拍賣師以本拍賣行抓住內奸的實例，生動形象的展現了魔鏡的功能。

活點地圖，這一功能乍一聽十分普通沒什麼特別。但細一想，卻是具有很高的戰略價值。

畢竟，哪一家都有一個需要重重防衛保護的重要地點。

天元大人的結界術固然有識別咒力的功能，但並不乏漏洞可鑽。

而且結界無法移動，也無法實時標明位置和名字。

比如需要剿滅某個敵對勢力，或者布置某個特殊行動，諸如走-私之類的……這面鏡子當有大用。

再者說，這個地圖可以輸入的咒力來擴展範圍，那麼它能擴展的範圍有多廣呢？能到一座城市那麼寬廣嗎？如若可以……

二十四個包間主人的身份五花八門。

有咒術師家族、有詛咒師團體、普通人間的大財閥……甚至還有官方政府的力量。

最先眼睛發亮的是包間里的某位政府要員，他按捺住激動的心情，立刻聯繫上司詢問可動用的資金有多少。

這是拍賣會的最後壓軸，在此之前的拍賣中，部分包間也耗費了不少流動資金。當即扼腕。

稍晚半步，十來個包間里的面具人都做出了與他相似的舉動。

——一定要拿下這面鏡子！

……

「可惡！這個拍賣行為什麼要不提前說明！」

某一個包間內，年輕人急躁憤懣的嚷嚷。

為首的老者眯起眼睛，打了個手勢，年輕人就自覺地閉上了嘴。

老者冷著聲音：「……這家拍賣行的幕後是哪一家？」

「好像是總監會的某位大人。」

老者聲音似含著冰：「……好，好得很。」

年輕人納悶，小心翼翼的問了聲：「爺爺？」

老者是某個咒術師世家的家主，一級咒術師，「我們一進入拍賣行，所有人的信息就已在拍賣會的掌握中了。」

聞言，包間內所有人都僵住了。

既然是地下拍賣會，又將保密工作做得嚴絲合縫，自然是因為不管是賣主還是買主都絕不願泄露自己的身份。

更因為這座拍賣會裡拍賣的貨物……皆不那麼簡單。

就比如，他們以八億日元拍賣得到的某個咒具。

是從御三家流出的珍貴特級咒具。也就是說……它是贓物。

再比如原本作為壓軸的……貨物。

在上一輪拍賣以二十三億四千萬的高價拍賣出去的貨物，超過一半的包間都是為它而來。超過三分之二的包間實際參與了競價。

雖然老者的目標並不是它，但他雖有耳聞，也只裝聾作啞。

那個貨物絕不能被翻到明面上去。

這就意味著，掌握了包間客人信息的拍賣會主人得到了所有包間的把柄。

一個絕妙的、價值不可計量的把柄。

老者面色鐵青：「全力出價，必須拍下這面魔鏡！」

就算是拍下來魔鏡后，也極有可能落不到自己手裡。但是……至少能以此與拍賣會交易。

拍賣會一開始，便以推薦卡建立起了束縛。

所以，拍賣會不得不依照流程繼續拍賣。

根據束縛，買方錢到收貨。

拍賣會將不得不把魔鏡交給最後的買方。

買方便有了和拍賣會交易的籌碼。

「是！家主！」

就連初出茅廬的年輕人也意識到了他們面對的是面前有個懸崖也必須下跳的絕境。

拍賣台上，拍賣師鼻樑上架著墨鏡，微笑著，彬彬有禮的欠身：「由於拍賣品的特殊性，不便在此示範其功能。最後的拍賣勝出者將在本會見證下親自驗貨。本會擔保，一定貨真價實。」

所有包間的氣氛冷凝如冰。

不少人背後冷汗打濕了衣裳，依舊緊緊攥住輸入價碼的輸入器。

像老者一樣想通關節的，自然不在少數。

拍賣師第一聲錘下。

拍賣開始。

價碼迅速向上飆升，短短數分鐘，二十四個包間皆前仆後繼般的亮出價碼，將價碼推升到令人驚駭的高度。

而拍賣還在繼續。

各路人馬已經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