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殘酷在左,命運在右
「咔!」
女帝捏碎了手中的羽筆。
「您、您生氣了?!」
左右侍女小聲道。
「嗯?生氣?在說我嗎?我為什麼要生氣?」
女帝質問左右侍女道。
「我會因為那個看上去就很花心的魔去勾搭別的魔女而生氣嗎?」
女帝笑著問左右道。
「不、不會!」
女帝的侍女們緊張擺手道。
「明明您現在很生氣的說……」
侍女們在心裡小聲道。
那啥,女帝真的很相信幽溟,真的哦,就算她悄悄地在幽溟身上種下了名為「諦聽」的魔咒,那不是不信任幽溟的表現,是為了更好地觀察他,女帝儘可能的想減少幽溟犯錯誤的次數。
就像現在,女帝可以清楚地知道幽溟那傢伙在想什麼,包括他那不是很純潔的yù望……
「真是不能大意呢,才放他出去幾天,他就犯下了如此滔天的罪惡……」
女帝看上去比平常更冰了!
……
魔祭之殿。
眾魔恭敬地站在殿外。
冰寒宮宮主銀剎,獄寒宮宮主鬼孽,月寒宮宮主月姬,廣寒宮宮主瑤娥,棄天之殿之下的四宮宮主都到來了,站在四位宮主後面的還有眾多護將、閣主,以及魔族士兵。
魔域之國的貴族差不多都集中在了魔祭之殿外。
艷冠群魔的魔皇,啻天帝,懶散地坐在眾魔前面,雍容華貴的長袍,冷傲漠然的深邃眼神,就算他左手手肘撐在魔座扶手之上,這個對他來說沒有絲毫意義的姿勢卻吸引了在場所有魔的眼神。
即使是站在最後排的普通魔族士兵也可以感受到啻天帝身上散出來的身為皇者的大氣。
魔皇的冠冕絲毫遮掩不了啻天帝冷艷的氣質,不管他出現在哪裡,絕對是最華麗的存在。
銀剎,從剛才開始就很火大了。
原因無它,幽溟,作為冰寒宮之下的閣主之一,為甚站在啻天帝右邊?
閣主難道不是站在宮主後面的後面的後面嗎?
誇張的紫sè長袍,漂亮的銀sè長優雅地散開在長袍上面,就算幽溟是銀剎最為排斥的魔,但銀剎也不得不承認那傢伙長得確實挺妖孽的,絲毫不遜sè於他的主人!「明明有著男xìng的重要器官,為啥臉蛋長得比那些女貴族的還要漂亮?」銀剎恨恨地瞪著幽溟。
啻天帝、幽溟自然成為了群魔關注的焦點。
就算銀剎不去在意,但從他背後shè來的那一梭梭艷羨的目光似乎貫穿了銀剎的內臟,引起了銀剎三隻心臟急劇地跳動,「不要看幽溟,不要看他啊,把所有的眼神都集中在吾主身上!」銀剎在心裡吼道。
「嗯?!」
銀剎現幽溟的雙手竟然搭在啻天帝的肩上,從銀剎的角度望去,幽溟分明在占他的主人的便宜,「喂,喂,幽溟,你為毛摟著吾主?」銀剎腹中左邊起第二顆心臟斥責幽溟道。
「老大,我們還有等多長時間?」幽溟問道。
啻天帝:「嗯?幽溟,你等得不耐煩了嗎?」
「也不是,只是感覺那三位殿主沒必要弄得那麼誇張吧,我們都在外面等了那麼長時間了!」幽溟懶懶道。
「差不多就要開始了,你就不要再抱怨了。」
「是,是!」
幽溟無奈道。
「呃,他們為什麼不說話?」幽溟挪出一隻手指著身後的眾多魔族。
啻天帝:「你的問題太幼稚了,吾不願回答。」
「吾主英明!吾主聖明!」
銀剎在心裡稱頌道。
「——!!」
銀剎現站在自己左右兩邊的同僚目光都集中在幽溟身上。
鬼孽心裡害羞道:「果然,幽溟喜歡男xìng魔族……」
瑤娥&月姬:「祭祀結束之後一定要把幽溟拐回去!」
喂,喂,你們的心聲太強烈了,我可都聽到了!
銀剎腹中右起第二顆心臟糾結道。
何止月姬、瑤娥還有鬼孽?銀剎知道他身後還有一大堆對幽溟懷揣著名為「暗戀」的魔啊。
「切,不就是比我長得帥那麼一點點嗎?就一點點!」銀剎怒!
總覺得自己就像空氣似的,銀剎還是覺察到了就算自己站在這裡,也被身後的那批追魔族給透明化了!
他們、她們的眼裡只有啻天帝和幽溟。
「搞毛啊,這是兩百年一次的神聖祭祀好不好?不是讓你們來相親的!」
銀剎腹中中間的那顆心臟憤怒道。
「開始了。」
啻天帝淡淡道。
「嗯?」
不止是幽溟,所有的魔終於把目光匯聚到了從魔祭之殿走出來的那三位殿主身上。
青欒在右,藍璽在左。
墨嬋居中。
華麗的司祭長裙,無風自舞的娟秀絲,輕盈舞動的畫帛,盈盈向前的蓮步,司祭——墨嬋。
墨嬋用極為冷酷的眼神輕飄飄的瞄了一眼幽溟。
「哼!」
幽溟甚至可以聽到墨嬋在心裡的低哼!
「轟轟轟」
大地開始抖動,連同周圍的地面整個魔祭之殿竟然緩緩升空。
「呃,這是怎麼回事?!」
幽溟是第一次參加,自然不知道眼前生了什麼事。
啻天帝右手向前隨意一揮,「呼!」澎湃的白sè魔息從啻天帝手中涌動著沖了出去,隨著緩緩懸浮起來的魔祭之殿一起上升,凝成了一道透明的牆壁隔在了魔祭之殿和啻天帝之間。
除了啻天帝意外,所有的魔都注視著緩緩上升的魔祭之殿。
「魔域之國所謂的祭祀啊,就是縮短司祭的生命預知魔族的未來……」
啻天帝如是說。
「——!!」
幽溟自然怔住了,「老大,你的意思是說墨嬋是祭品?!」
「也可以這麼理解,數次?數十次?還是數百次?每一代司祭主持祭祀的次數都不相同呢……」
啻天帝表情平淡。
幽溟:「……」
「……我大概知道墨嬋為什麼那麼討厭老大了……」幽溟暗自道。
什麼啊,這算什麼啊,為什麼非要用我的生命去換取那些虛無縹緲的未來預見呢?
幽溟猜測著墨嬋會不會有這種想法。
為什麼要付出呢?
得到了與之等價的回報了嗎?
因為她身上流淌著的初代魔皇的血……是禁錮嗎?
擋在魔祭之殿外圍的那道透明的牆完美地把那些「嘩嘩」墜下的碎石土屑格開了。
明明只是一道透明的強。
兩個世界。
殘酷在左。
命運在右。
沒有選擇的選擇……
「嗯?你身上的魔息混亂了。」
啻天帝如是說。
幽溟:「……老大,你的直覺還是那麼敏銳……」
真是難以想象呢,像她那樣迷糊傲慢的女孩為什麼要接受這樣殘酷的命運?
「呼!」
幽溟背後那雙黑sè的羽翼嘩然散開。
啻天帝:「幽溟,你又是以什麼身份去阻止她呢?」
「理由什麼的,之後再去想吧……」
華麗的黑sè羽翼,漫天旋舞的白sè魔息,兩個世界的分割線,一道透明的牆。
「神之泣,你哭了嗎?」
右手執劍,幽溟向那道擋在他前面的牆揮了過去。
「嗤嗤嗤」
金sè的光屑曼舞,初代魔皇的遺物,「神之泣」劃開了一道金sè的裂痕。
「咔!」
清冷的瓶裂之聲。
「嘩!」
那道透明的牆碎裂了,曖昧的光線透過無數片紛飛的碎片折shè出名為「虛幻」的真實。
何為虛幻
真實的破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