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第8章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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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紅色的血液順著刀身嘩啦嘩啦在地上留下一大片痕迹。

護士鬼的生命力十分頑強,哪怕被捅穿心臟也依然十分□□沒有倒下。

她依然只會重複同一句話,充分證明了什麼叫人的本質是復讀機。

「吃……葯……吃……葯……」

她用那幾乎令人不寒而慄的黑洞目光注視著顧斐然,靠著推車顫顫巍巍的試圖站起來,動作十分之扭曲且不自然。

趁她病要她命!

顧斐然順手拔下針尖,又接連刺了好幾刀,同時也不忘一腳將推車踹飛開來。

離了推車,護士鬼掙扎的反應頓時強烈起來,顧斐然乾脆用力將刀再次刺入對方的胸口,並順勢借力將對方懟到牆上。

越是靠近,她越能嗅到對方身上那隱隱約約的焦味,由此可見對方很有可能是被燒死的工作人員之一。

「吃……葯……」

顧斐然凝視著眼前焦黑的臉,突然有些好奇到底是怎樣的執念才會驅使她即使在失去理智后也依然做出如此舉動?

難道說和葯有關係?

那白色藥丸如果給對方吃下會怎樣?

為了確認自己的猜想,顧斐然迅速拔出小刀,將護士鬼的四肢乾脆利落的隨手砍下,然後鬆開桎梏,走到之前被踹開的推車前。

她抬手用小刀扎入白色藥丸,試圖切下一部分投餵給護士鬼,卻忽然注意到被切割的內里流出了奇怪的綠色液體。

這個白色藥丸,和那個針筒里的難不成是一樣的東西?

顧斐然望向地上的巨大針筒,光從液體顏色一致這件事來判斷的話,確實很有可能是同一樣藥品。

可惜,唯一的知情鬼目前毫無理智,不然就可以直接問就完事了。

不過也不算毫無辦法,只不過要稍微麻煩一些。

趁著護士鬼繼續機械似的一開一合張嘴的空檔,顧斐然將手中切下那部分藥丸塞入了她的嘴裡。

「吃——啊……」護士鬼的動作忽然卡頓了一下,而後身體微微蜷縮起來,像是某種條件反射。

顧斐然親眼目睹了十分神奇的一幕變化。

之前渾身焦黑還能活蹦亂跳的護士鬼沒過一會就身體膨脹,嘴巴和斷裂的傷口處都開始湧現出蠕動的白色幼蟲。

顧斐然微微皺眉,眼疾手快將硫酸瓶砸在蟲群中。

「咔嚓。」

隨著玻璃碎裂的聲音,其中盛裝的液體正中『紅心』,飛濺一地。

它們發出細弱蚊蠅的尖銳叫聲,十分刺耳,卻終究沒有扛過硫酸腐蝕,最終齊齊化為一灘黑色的詭異液體。

【好殘忍!】

【已經開始疼了,謝謝。】

【蟲蟲這麼可愛,居然捨得下的去手,不愧是被選中審判的罪人,真是心狠手辣!】

彈幕齊齊閃過意義不明的奇怪共情言論,一如既往的符合他們那混亂邪惡的形象,顧斐然只是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反倒是硫酸的用處更令她感興趣。

身體里的蟲群徹底死光,護士鬼也跟著在地上痛苦的翻滾了幾圈,才用嘶啞而腐朽的聲音說道:「……不要……吃藥……」

焦黑的手宛如祈求原諒般向天空探出,卻只能無力的抓住虛無縹緲的空氣。

一團幽藍色的火焰忽然席捲護士鬼的全身,不一會兒就將渾身焦黑的怪物整個吞噬殆盡。

顧斐然將其的變化盡收眼底,她從對方最後的動作中感覺到,護士鬼已經恢復了一絲清明。

這一看就具有針對性的火焰與此有關嗎?

顧斐然發現,彈幕在此刻居然意外的十分安靜,她微微挑眉,然後繼續觀察那靜靜燃燒的幽藍色火焰。

不一會兒,護士鬼就化為了一團黑灰。

眼看著幽藍色的火焰在逐漸消失,對其十分好奇的顧斐然頓時伸手挽留。

在指尖與幽藍火焰相觸的一瞬間,她並未感覺到類似於灼燒的痛楚,反而是在那一刻腦中閃過了一段記憶。

接連不斷的慘叫聲不絕於耳,眼前是某個人高大挺拔的背影。

「……醫生,這樣真的好嗎?」

「這是院長的吩咐。」一個男人答非所問道,他穿著一身白大褂,顯然正是回憶中被詢問的那個醫生。

「所以,不要問不該問的,作為這裡的一員,你只需要安心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就足夠了。」

醫生轉過身,被手套包裹的手心捏著一把手術刀,上面還流淌著綠色的鮮血,不過更引人矚目的是露出胸前的銘牌——程朝陽。

這個名字,顧斐然曾經看見過,是那五人名單中的其中一人。

「可是……」

「如果你不想淪為實驗品之一,就要學會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醫生的面孔依然模糊不清,但那聲音卻無情而冰冷,不斷在耳邊回蕩。

「……」

簡短的回憶結束,幽藍色的火焰也已消失無蹤,宛如一場綺麗的夢。

見重新恢復的彈幕激烈討論剛才的事情,卻並未提及剛剛那神秘的幽藍色火焰,顧斐然眉頭一皺意識到事情並不簡單。

不過她也沒有過多糾結,反而是將注意力轉回了剛剛的記憶之中。

不出意外果然是人體實驗,只不過和現實似乎有一些細微的差異。

顧斐然的目光落在地上殘留的灰燼之上。

死亡,對於那樣的怪物而言,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她略有些遺憾的凝視了一會火焰消失的地方后才回到了門前,扣起手指輕輕敲了敲門。

「開門,是我。」

半晌,毫無回應。

顧斐然耐心等待。

片刻后,程飛宇略帶顫抖,隱含激動的聲線緩緩響起。

「真的是你嗎?應該不是我的幻覺吧!我……」

「我們又怎麼確定你是你?」

另一個聲音打斷了程飛宇,與前者相比較聽起來格外冷靜。

有道理。

謹慎也是一件好事。

顧斐然並不介意,反而饒有興趣的說道:「你們可以問幾個只有我們才知道的問題。」

某人沉吟片刻,將提問權交給了程飛宇,後者當即提問。

「我是誰!」

「程飛宇。」

「你是誰?」

「顧斐然。」

「我和你的關係是?」

顧斐然沉思片刻:「同伴。」

「不,我們是異父異母的好兄弟啊!」

……?

顧斐然露出疑惑的表情。

不過,門到底是開了。

程飛宇一臉喜極而泣,就差衝過來抱住顧斐然以示激動,他唰的一下從房間里跑了出來,然後探頭探腦小心翼翼觀察著周圍,確認沒有什麼危險的怪物后才大大的鬆了口氣。

「太好了,你沒事!」

在他身後是表情沉穩的白衣男,眼神中帶著一絲猶疑,表情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著顧斐然。

「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他當然看到了顧斐然身上有些狼狽的戰鬥痕迹,但是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更顯得神奇。

正面與怪物近距離接觸,不僅沒有缺胳膊少腿,反而在那種危險情況下全身而退,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難不成有什麼隱藏實力嗎?完全看不出來啊,怎麼看就是個普通少女而已……

【要不是看了全程我也會意想不到!】

【所有的恐懼其實都來源於武力不足?】

【就這心理素質能吊打其餘所有人了。】

二人顯然對顧斐然所遭遇的事情渾然不知情。

這似乎也印證了一件事,彈幕之間的情報並不互通。

一瞬間,顧斐然冒出了一個想法,她抬手乾咳了幾聲,然後狀似柔弱的吐了口血。

「你吐血了!」程飛宇悚然一驚,「難道是受內傷了?」

「多虧了那瓶硫酸。」顧斐然避重就輕解釋道:「要不然我也不能回來見你們。」

這無疑肯定了白衣男在此事中提供的幫助,無形拔高了他在隊伍中的地位和聲望,他神情稍緩,雖然表情中依然帶著疑惑,但卻沒有像之前一樣直接逼問。

「你先緩一緩,然後再詳細說說發生了什麼。」

顧斐然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小小的開了個玩笑活躍氣氛。

「什麼內傷?只是我不小心咬到舌頭了。」

十分好哄騙的程飛宇立馬相信,「你真是嚇死我了!」

白衣男微微皺眉,因為程飛宇的愚蠢而滿臉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

「……怎麼可能有人會因為咬到舌頭吐血啊,你是笨蛋嗎?」他無情吐槽道。

程飛宇:「……!難道不是嗎?」

他下意識看向自己最信任的人求助。

顧斐然微笑了一下,然後用三言兩語概括了剛才發生的一切,對於不想說的內容她乾脆都沒提,將重點放在了奇怪的葯上。

「什麼,那也太危險了!」程飛宇再一次為顧斐然的勇猛而震驚了一秒,然後滿臉佩服的海豹鼓掌起來。

不愧是顧大佬,輕易就做到了我們一般人做不到的事情!

白衣男聽完后立刻走向了門外推車的位置,他低下頭仔細觀察了一會,然後下達結論:「雖然還不知道那葯的作用是什麼,但是……你現在這個情況很有可能就是藥物影響。」

「你現在有感覺哪裡不舒服嗎?」

「有沒有感覺到頭疼?或者是四肢乏力?肚子那裡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白衣男拋出的一連串疑問令程飛宇也跟著陷入了擔憂。

顧斐然卻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白衣男,然後統一回答:「我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白衣男聞言忍不住轉過了頭。

「因為,我已經習慣了啊。」顧斐然又捂嘴柔弱的咳出了一口血:「我現在只知道我喉嚨有點癢……」

「對啊你別問了!」程飛宇暫時還未消除之前的成見,眼見顧斐然乍然之下難得的柔弱模樣,頓時一時熱血上頭擋在了她身前。

「她是為了保護我們才受傷的,先讓她休息一會不行嗎!」他像只護犢子的老母雞,一臉譴責的朝著白衣男怒目而視。

白衣男:「……」

【沒救了,等死吧!】

【怎麼突然一會強一會弱,這是戲精嗎?】

【我聞到了一絲釣魚執法的氣息……】

【她就是個普通人,你們幹嘛吹那麼神啊,我覺得那個男的說得對,她吐血肯定是藥物副作用,馬上就要死了!】

【那麼就來一局緊張刺激的賭局吧——賭她是否能存活到最後!】

【那必然要押不能!】

【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押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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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的我在恐怖遊戲無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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