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自由的獻祭
韋伯沉默不語，他的大腦還在消化這個驚人的秘密。
「也許你會懷疑。」泰平說道：「但很遺憾，這是教會典籍里明確記載之事。所謂的聖杯從一開始就是魔術師們探尋世界真像的探測器，而聖杯戰爭，不過是哄騙你們，讓你們自投羅網成為祭品的說詞與謊言罷了。」
韋伯握緊了拳頭：「到底是誰策劃了這一切？」
「愛因茲貝倫，遠坂和馬里奇三個家族，後來馬里奇改名間桐。」泰平回答道：「當然，他們也只是明面上的組織者，實際上你也看到了，教會也參與其中，魔術師的時鐘塔應該也提供了一些支持。總之，聖杯戰爭是個魔術師勢力共同推動的結果，其中有善意也有惡意，並不能以單純的對錯來評判。而且最重要的是……」
韋伯好奇問道：「是什麼？」
泰平輕嘆一聲：「聖杯尚且是我們世界的產物，通過技術製造也並非不可能。但英靈王座能降下七名英靈參戰，這顯然已經是外部力量的做為。」
韋伯大驚：「你的意思是說，在我們的世界之外，也有一個存在促成了聖杯戰爭，企圖在我們的世界上穿孔？」
「沒錯。」
「如果魔術師是為了通過聖杯抵達世界之外，親眼見證根源的話，那本就在世界之外的存在，在我們的世界上鑽孔又是為了什麼？」
泰平想起了超獸，但目前掌握的證據還不能說明它們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所以他也只能搖了搖頭，回答道：「我不知道。」
韋伯咽了口吐沫：「他們會是誰？」
泰平繼續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但我有個辦法可以知道。」
「什麼辦法？」
泰平抬頭，看向了rider。
韋伯先是一愣，然後恍然大悟，驚叫道：「難道你是想……」
「沒錯。」這次回答的不是泰平而是rider，這個魁梧的男人笑呵呵說道：「英靈死後將被聖杯吸收，但若是有辦法屏蔽聖杯的話，那麼真正的歸宿就將是英靈王座。所以只要藉由我的軌跡，就可以追蹤朔源，找到英靈王座的所在，將真正的始作俑者狠揪出來！」
以韋伯的聰明才智，他當然知道這是絕妙的辦法。
但是，但是啊！
「那樣你會死的吧？」韋伯泣聲問道：「rider，你要犧牲自己嗎？」
「別哭啊，小master。」rider伸手擦掉韋伯臉上的眼淚，打趣說道：「你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太愛流淚了，如此軟弱，可是會讓英明神武的征服王蒙羞啊！」
「別岔開話題！」韋伯躲開rider的手，大聲叫道：「回答我，rider，你是打算犧牲自己嗎？」
rider先是一愣，然後笑了。
笑著點頭。
「為什麼，為什麼啊？」韋伯跪地，痛苦的問道。
「傻瓜。」rider揉著韋伯的腦袋說道：「當然是為了你啊！」
韋伯驚訝的抬起了頭。
「小master，你告訴過我，你的身份並不高貴，在學園裡也是被人瞧不起，總被欺負的那個。但是啊，你是沒有看到你說話時的神采。」rider說道：「你的眼睛在發亮呢。雖然不斷抱怨，可我看的出來，你深愛著這個世界，因為這個世界有你喜歡的人，有你喜歡的物，美味的食物讓人開心，搞笑的電視節目也讓人捧腹。這個世界啊，比我那個時代要好太多太多了，所以我明白它的珍貴。過去總是勉強你來遷就我，這一次，就讓我來守護你吧！」
韋伯已經泣不成聲。
「別傷心，我並不是真正的亞歷山大，嚴格來說，我只是英靈王座根據亞歷山大大帝的事迹製造出來的假冒品而已。我的記憶，我的能力，我的榮譽，我的理想，也不過是一道被設定好的程序而已。」rider笑著說道：「所以忘掉我吧，若實在忘不掉，把我當成是電視劇里的一個角色就好。你不是告訴過我嗎，就算是再精彩的電視劇，也終究會有曲終人散的一天。」
rider高舉寶刀，隨著一道閃電落下，一匹黑色的駿馬跑了過來，親昵的在他身上磨蹭。
「老朋友，想死我了！」征服王翻身上馬，居高臨下的看著泰平。
「多謝了，尹斯坎達爾。」泰平認真行禮。
「啊，不用客氣。」rider說道：「雖然是場虛假的旅途，可能在終點遇到你這樣的人，也是我的榮幸！」
說著，他撕掉大紅披風的一角，豪邁的拋向泰平面前。
「馬兒已經開始奔跑，即便是王者也無法讓他們停下。」
「你我的聯盟，結束了！」
王伴騎兵再一次匯聚起來，衝鋒的號角此起彼伏。
一直沉默的韋伯突然大喊：「rider，你並不是程序！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最偉大的征服王！」
「哈哈哈！」rider大笑，但沒有回頭，他只是高舉寶刀，然後下令。
「全軍衝鋒！！！」
……
「什麼是王？」年幼的尹斯坎達爾曾這樣問父親。
父親抱起了他，笑著答道：「王是榮譽，是責任，是偉大！」
尹斯坎達爾的雙眼放出光芒，興奮的說道：「那我也要成為王，讓全世界都臣服在我的統治之下！」
「很好，如果這是你的意願，那麼就去做吧。」
征服王亞歷山大睜開了眼睛，苦笑一聲：「父親啊，你可害苦我了。」
王不僅是榮耀，是責任，是偉大，也是束縛！
在獲得權力的同時，他也被牢牢的捆綁在王座之上。
疆土越大，纏繞在身上的鐵鏈就更加堅固。
人民越多，需要回應的期待就越是複雜。
即使是身為王者的他，也不得不在某些時候做出妥協。
可沒想到的是，生前被王座捆綁的他，死後還要在聖杯的操控下繼續為王。
甚至不僅是他，連他的戰友也一樣化為不死的亡靈，永遠的被困在這片虛假空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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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有結界是心靈的體現，但本王的心可沒有這麼狹小！
亞歷山大站了起來，他的腰間被無限刃刺穿，咕都咕都的向外冒血，但他卻渾然不覺，反而在大笑中翻身上馬。
「哈哈，這是本王打過最開心的一場敗仗！小子們，向前沖吧！王與你們同在，永遠不要停下你們的腳步！」
「我的王！我的王！我的王！」
軍隊再次發出震天的喊聲，踩著血和土混成的泥，向前方的高峰衝去。
這並非戰鬥，而是獻祭。
為了自由的獻祭。
所以就算是死，也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