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路遇貴人

第10章 路遇貴人

如果說陸銘是傻子,陸銘可能真的是個傻子。

因為他又傻又瞎,陳鑫還看到過陸銘把屎拉在了褲襠里還渾然不知,依舊在衛生院里蕩來蕩去。

那個時候搞的衛生院惡臭難忍,如果不是市人民醫院將陸銘安置在這裡,衛生院的張院長,早就把陸銘給開除了。

可是要說陸銘是傻子吧,前幾天了陸銘給患者看病的情況,陳鑫也看在眼裡。

診斷非常及時到位,甚至有很多疾病需要借用現代化的檢測設備,才能夠看出結果的,陸銘只是看了看患者的模樣,摸了摸手就能夠得出結論,而且得出的結論要比醫院的更加準確更加及時。

所以當陳鑫看見陸銘留在桌子上的藥方時,感覺到很怪異。

因為這個中藥要放上面用的一些葯,陳鑫聽都沒聽說過。

陸銘如果是傻子,怎麼會開出這樣的藥方?

濤濤的奶奶和濤濤無助地站在原地,在大醫院治病,他們是肯定沒有這個經濟條件的,所以只有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衛生院的陸銘身上。

陳鑫裝模作樣的坐了下來,將陸銘已經開好的藥方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將藥方遞給了濤濤的奶奶,叮囑地說道:「大娘,你按照這個藥方去買葯,給孩子熬藥喝,每天三次一定會有效果的。」

村衛生院的條件不好,有一些中藥有,但是有一些中藥是沒有的,只有去鎮上或者是縣上買。

濤濤的奶奶是農村人,想事情也沒想那麼複雜。

想著陸銘和陳鑫都是醫生,那開的葯應該沒問題。

濤濤的奶奶接過陳鑫遞過來的藥方之後,感恩戴德地說道:「謝謝陳醫生!謝謝陳醫生!」

「這藥方要多少錢?」濤濤的奶奶最擔心的還是錢的問題。

畢竟在大醫院治療白血病少說也得幾十萬起步。

所以濤濤的奶奶想,要是衛生院看病花幾千塊錢他們也願意,而且也能夠承受。

陳鑫笑著說道:「老奶奶大家都是鄉里鄉親,你這幾味中藥要是在衛生間里買就給葯的錢,有幾味葯衛生醫院裡沒有就去外面買,我這藥方是不要錢的。」

老奶奶感恩戴德,很是激動,似乎拿到了藥方,孫子的病就能夠治好似的。

「這怎麼好意思呢!」老奶奶感激地說道,還把包里僅有的500塊錢套出來給陳鑫。

陳鑫笑著,婉拒了老奶奶的好意,說道:「一病一症一副藥方,是否有效還是要看病人自己的具體情況。」

「你如果真的要感謝我,等你孫兒的病好了之後,送一面錦旗到江州市人民醫院。」

老奶奶再三感謝之後,這才帶著濤濤去拿葯。

陳鑫的想法其實也不複雜。

白血病本來就是絕症無葯可醫,就算是換了骨髓,成功的概率也不是很高。

而陳鑫看陸銘開的這一副藥方,大部分都是涼血解毒之用,對身體沒有什麼副作用。

也就是這副中藥是喝不死人的。

如果陸銘真的那麼神奇,這一副中藥把濤濤的白血病給治好了,那麼功能肯定是算在陳鑫的頭上。

如果這副中藥對他得的病沒有效,那也無所謂,畢竟急性白血病就是不治之症,就算是死了,也不是喝中藥喝死的。

棲水村的村口,破舊的老房子里就是洪奶奶的住處。

洪奶奶的丈夫死了以後,兩個兒子也外出打工,家裡雖然有媳婦,但是並不待見她,將家中以前的破舊豬圈留給洪婆婆住,也沒有管洪婆婆的生活和身體。

幾年前洪婆婆患病,身上生了很多膿瘡,惡臭無比,兩個媳婦更是嫌棄。

現在洪婆婆去世了,兩個媳婦更是躲得遠遠的,帶著孩子回到娘家。

連親人都不願意搭把手,更別說村子里的外人。

所以遇到這種事情,鄰居只有讓村衛生院的醫生來幫忙。

李二叔指責洪婆婆死去的床上說道:「陸銘,洪婆婆就在床上,你去把她弄到板車上,一會兒鎮上殯儀館的車就來了。」

高鳳也是偷偷的看了看床上的那個人。

剛剛把頭伸進房間里,一股惡臭味就撲面而來,讓人覺得噁心想吐。

村民們也是紛紛的噁心地拍了拍鼻口外的空氣。

顯然也是不願意搭把手。

過去村子裡面死人,村民是很樂意幫忙的。

因為給死人穿衣服或者是將死人抬上殯儀館的車,死者的家屬是要給紅包的。

但是洪婆婆的家人都很嫌棄她,平時連生活費都不夠,連吃飯都是洪婆婆在村子裡面翻垃圾箱、討要才得以生活,更別說現在了。

所以現在村民們只是守在門口,不願意進去幫忙。

李二叔催促著說道:「陸銘,你快點呀!還愣著幹什麼!這裡可臭死了!」

村民們都站在這裡袖手旁觀,陸銘戴著口罩走了進去。

洪婆婆明顯已經死去多日了,臉色發黑,有一股濃濃的臭味,在身上甚至已經爬滿了蛆蟲。

要不是村民們聞到了臭味,可能還不知道洪婆婆去世。

死者為尊,而且洪婆婆雖然在村子里孤苦一人,但是心地善良。

陸銘記得在以前自己傻的時候,在衛生院吃不飽,洪婆婆看到了,都會把一些飯菜留給陸銘。

「洪婆婆願你在天堂,無病無痛,每天開心。」

陸銘為洪婆婆更換衣服,整理儀容。

人要體體面面得來,也要體體面面的走。

就在這個時候,村口忽然來了很多輛車。

為首的是一輛賓士S350,後面還跟著一些吉普車

從S350車上走下來一個穿著白色襯衣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往洪婆婆的家走著,身後的助理也趕緊跑上來。

中年男人和隨從們看著村口有很多人在聚集著,便走了過來。

隨從們穿著黑衣,大夏天的,依舊是一身黑色的中山裝,看著這一名中年人畢恭畢敬。

其中一人上前向看熱鬧的村民問道:「幾位老鄉你們好,請問一下洪秀蘭住在什麼地方?」

村民們都忙著看陸銘給洪婆婆整理儀容的熱鬧,哪裡有心思搭理外人。

「什麼洪秀蘭,咱們村子裡面都是姓杜的,姓李的、姓張的,沒有什麼叫做洪秀蘭的。」

「就是啊,沒有姓洪的沒有姓洪。」

中年男人也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

突然一名村民說道:「咦,那個洪婆婆不是姓洪嗎?」

「對呀,洪婆婆就是姓洪。」

在村子裡面,上了年紀的人,大家都忘了他叫什麼名字,就只知道他叫什麼婆婆或者是什麼大娘。

這個時候,一名上了年紀的老年人說的。

「洪婆婆原名就叫做洪秀蘭,其實這麼多年了,沒有人叫過她的名字。」

聽到村民明確定洪婆婆就是洪秀蘭,中年男人有一些激動地走上前去問道:「那請問一下這位鄉親,洪秀蘭她現在人在哪裡?」

村民們紛紛擺著,頭指著破舊的小屋裡面說道:「死啦,死啦,也不知道死幾天了,屍體都臭了。」

「什麼!」中年男人聽見村民們說洪婆婆竟然已經去世了,心中大驚,悲憤的表情溢於面上。

村民們問著中年人:

「你和洪婆婆是什麼關係?」

「就是往洪婆婆的三個兒子,李勇和李濤都在外地打工,都幾十年沒有回來過了。」

李勇和李濤雖然離家幾十年了,但是他們的相貌,村子里的人還記得。

這名中年男人顯然不是李勇或者是李濤。

中年男人往房間裡面一看,果然是聞到了一股惡臭,然後看見陸銘正在給洪婆婆換壽衣並且整理儀容。

中年男人趕緊問道:「洪婆婆去世了,他的家人呢?」

村民們嫌棄地又揮了揮面前的空氣說道:「洪婆婆的兩個兒子,很早就到外面去打工了,過年都不回來,他的媳婦和孫兒過年都是去他兒子打工的地方。」

「她兩個兒媳婦也對她不好,連吃的都不給她,甚至連住的地方都不給她,把她趕了出來,扔在豬圈裡。」

「唉,就是啊!話說洪婆婆也怪可憐,老公去世得早,子女又不孝順。」

「死又死得這麼凄慘,這屍體可能都放好幾天了,臭了才被人發現。」

「她兩個媳婦連他活著的時候都不想去見她,更別說死了,聽說洪婆婆死了,媳婦一下子連夜就回娘家了。」

「洪婆婆在去世前幾個月,也不知道得了什麼病,渾身上下長滿了膿瘡潰爛,惡臭無比。」

「現在人死了好幾天,也是臭的不得了,身上可能都長滿了蛆蟲。」

「村子里的人和鎮上殯儀館的人都不願意給洪婆婆換衣服抬她上車。」

「就是啊,就是啊,還好村裡有個傻子陸銘,不然洪婆婆在這裡腐爛都沒人敢碰。」

「這種事情不是那個傻子做,是誰來做?」

聽到這樣的話,中年男人的身體微微顫抖。

他的下屬趕緊過來要攙扶中年人,中年人擺了擺手。

中年人也不顧及房間裡面的惡臭,甚至沒有接過隨從遞過來的口罩,而是一步一步地走進了房間里。

這個時候的陸銘已經很認真地將洪婆婆的壽衣給換好了,並且沒有在乎洪婆婆身上的惡臭膿瘡以及爬滿的蛆蟲。

用手將洪婆婆睜著大大的眼睛給合上。

陸銘做完這一切之後,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

磕頭一個是報洪婆婆當初給他施捨飯菜的恩情,還有一個便是讓死者有尊嚴。

陸銘說道:「為醫者迎生送死,每個人在這個世界上都有她的一段榮光,一切都會化為浮塵,飄散而去。」

「洪婆婆,祝你在極樂世界,不要再這麼辛苦。」

說完這幾句話之後,陸銘又磕了三個頭,說是給洪婆婆告別。

然後陸銘將洪婆婆扛起來背在背上,背出門外之後,放在了門外早已經準備好的擔架上。

看到陸銘所做的這一切和他剛剛說的話,中年男人很是感動。

待陸明將洪婆婆放在擔架上之後,中年男人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哭著說道:「媽,龍天來遲!沒有給你送終!」

中年男人哭得稀里嘩啦,中年來了身邊的隨從也全部跪在地上,整齊劃一地說道:「伯母仙歸!」

中間男人和他的隨從是一個舉動,把在場的所有村民都弄懵了。

大家看著中年男人竊竊私語。

「這個男人是誰呀,就是啊,怎麼叫洪婆婆是媽?」

「從來沒有聽洪婆婆說過,他有這麼一個兒子呀。」

男人哭得稀里嘩啦,好半響才緩過氣來。

鎮里殯儀館的人有一些不耐煩地說道:「你是誰呀?哭夠了沒,哭夠了,趕緊讓開,大夏天的屍體放在這裡臭死了!」

男人的下屬聽到殯儀館的工作這邊這樣說,怒不可遏就要發作。

男人站起來制止,立刻對下屬說道:「派一輛商務車過來,我要乾乾淨淨的,送我媽最後一程!」

下屬聽命之後趕緊去調車。

這一下鎮上殯儀館都不樂意了,「我們跑一趟是要出錢的,這錢都沒有給就讓我們走了!」

洪婆婆的家屬不願意管,但是村子裡面還是要管的。

所以殯儀館的車錢應該是由村子裡面出。

村長杜明雄趕緊走出來說道:「這位同志,你和洪婆婆是什麼關係啊?我剛剛聽你叫洪婆婆是媽。」

中年男子沒有理會村長,而是讓下屬掏了1000塊錢出來,遞給了殯儀館的工作人員,讓他們趕緊開車滾蛋。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拿到錢之後趕緊離開,開接不接活不重要了,他給的錢夠,殯儀館的車跑5趟。

處理完這件事之後,中年來了依舊沒有理會村長,而是拱手對陸銘說道:「謝謝小兄弟,剛剛送了我母親最後一程。」

陸銘笑著,村子里這麼多人,他裝傻也不好,不裝傻也不好,索性不說話。

中年來的想著他剛剛來的時候,聽村民們說陸銘是個傻子,別點點頭,覺得陸銘可能聽不懂他說的話。

中年男人有一些感動地說道:「人世間居然淡泊如此,世上之人連一個傻子都不如!」

傻子還有愛心,對生命還有敬畏之心。

而是其他人,包括洪婆婆的兒女和村民,都是避而不及。

中年男人立刻讓助手從車裡拿出來一個黑色的手提包。

男人將手提包,遞給陸銘說道:「這算是給你的酬謝,包里有我的名片和電話,也不知道你聽得懂,聽不懂,如果今後有什麼需要,可以給我打電話。」

很快黑色的賓士商務車來了,男人讓下屬帶著洪婆婆的遺體上車,自己也乘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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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傻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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