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陸銘布局：讓你得瑟只是讓你死的更慘
陳江剛剛接到王醫師發來的微信，就趕緊來到蘇副院長的辦公室。
蘇副院長一聽陳江提起了去年給打成傻子的實習醫生，就一陣煩躁。
醫院出現醫鬧很正常，但是把一個實習醫生打成了傻子，主管人事的蘇喬還是要承擔一定的責任。
所以蘇喬是挨了醫院處分的，本來有機會當院長，也被別人取而代之。
還好陸銘是個孤兒，不然陸銘的家屬過來鬧事，蘇喬更是煩悶。
所以，蘇喬將自己沒有當上院長，90％的責任都歸結在陸銘的身上。
蘇喬有些惱怒地說道：「你說的是陸銘那個傻子啊！一個傻子怎麼可能給人看病，沈主任，你這未免有點荒唐了！」
陳江假裝好心地說道：「蘇院長，你也別生氣。沈主任這是因為去年醫鬧覺得內心對陸銘有愧疚，所以才會這樣做，想讓陸銘回到咱們醫院上班，以此來彌補陸銘，我們還是理解沈主任的心情。」
沈薇被陳江說的這話氣得夠嗆，「蘇院長，你聽我解釋。」
沈薇話還沒有說完，蘇喬就制止，有些生氣地說道：「行了，沈主任！你別說了。」
蘇喬：「你的心情我們能理解，但是無論是按照醫院的規章制度，還是國家的法律法規，我們都已經給陸銘進行了賠償，也給他安排了在衛生院的工作，這件事情就算是已經了斷了。」
「你內心有情緒或者是愧疚，請你不要帶到工作中來，這會影響大家的工作，對醫院的聲譽也很不好。」
王醫師也諷刺著說道：「沈主任還沒有結婚吧，真的放心不下，乾脆把陸銘那個傻子帶回家，和你一起生活得了！」
「你！」沈薇當然知道王醫師和陳江等人沆瀣一氣，在醫院的勢力很龐大。
很多新入職的醫生，要是沒有站在陳江這一隊，很容易被邊緣化。
而且，如果沒有意外，下個月老副院長退休后，陳江應該就會升職為醫院的副院長，分管醫療器械和藥品的採購。
蘇喬將昨天下鄉義診的報告遞給的沈薇說道：「沈主任，請簽字吧。」
沈薇氣得渾身發抖，說道：「這字，我是不會簽的！」
說完之後，沈薇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辦公室，回到了診斷室，繼續下午的診斷。
看著沈薇離開之後，陳江趕緊給蘇喬滿了滿茶，「蘇院長，沈薇年輕氣盛喝口茶，消消氣，別往心裡去。」
還是陳江為人處世，讓蘇喬感到舒服。
陳江又說道：「蘇院長，陳鑫這大半年在棲水村，表現很好，衛生院的院長對他的工作相當肯定。」
「昨天我們下鄉義診，陳鑫主動配合，給病人問診，而且很多病情都被他給看了出來，給予了恰當的治療措施。」
王醫師也趕緊補充說道：「陳醫生的確展現了咱們江州人民醫院的醫生的風采，不少村民和當地的患者，對陳醫生也是相當的佩服，都在誇獎咱們江州市人民醫院培養了一個好醫生。」
蘇喬看著義診報告，連連點頭。
陳江又說道：「蘇院長，你看這段時間咱們醫院也很缺，陳鑫也還有幾個月就滿一年了，要不然提前讓他回來，給他轉正怎樣？」
蘇喬的心裡門清，他這才點頭說道：「你的提議非常好，咱們現在的醫院就是缺人，特別是缺像陳鑫這樣，有基層工作經驗，年輕有為的好醫生。」
「這件事下周一院開院內會，我給院長知會一聲，如果沒有問題，就讓陳鑫下個月回來上班吧。
陳江還是感激說道：「多謝蘇院長了！我下來給陳鑫說，他這臭小子在衛生院也多蘇院長你照顧！」
這句話其實是話裡有話。
意思就是下來之後陳鑫肯定要給蘇院長塞紅包，送好酒好煙。
蘇院長領會了陳江的意思，不過還是故作正經的說道：「這都是醫院的照顧，也是我分內之事。」
醫院的這一種決定，完全在陸銘的預料之內。
在陸銘的計劃之中，陳鑫返回江州市人民醫院的那一刻，也就是自己被請回江州市人民醫院的前奏。
因為陸銘在之前就布局了——沈薇和白血病患者，濤濤。
回到兒科診斷室的沈薇繼續為患兒看病。
這個時候她看到一個老熟人，就是昨天在鄉鎮衛生院診斷的那個男孩子。
女孩子的名字叫做杜濤濤，今年5歲。
帶孩子來看病的也是孩子的奶奶。
昨天陸銘為濤濤診斷之後，濤濤就被奶奶帶到了縣醫院。
縣人民醫院看到了濤濤的查血報告，覺得濤濤的病情十分的嚴重。
急性白血病就是來得很急也很陡，依靠縣人民醫院的醫療能力，根本就不敢對濤濤進行救治。
所以讓濤濤趕緊去江州市人民醫院看病。
昨天濤濤和家人又急忙忙地趕了過來，從昨天一直到今天早上，濤濤才完成了所有的檢查，甚至是完成了抽脊椎的骨髓。
最終確診。
沈薇是兒科醫生，見過很多身患重病的孩子。
當她看到濤濤這麼小，遭受了這麼多的痛苦，還是有一些不忍心。
濤濤的奶奶急切地問道：「醫生，我們孩子的檢查結果怎樣，能不能治好！」
濤濤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對自己的命運還不知情。
沈薇仔細地看著檢查報告說道：「孩子必須馬上住院！最徹底的治療辦法就是更換脊髓。」
「但是現在我們醫院可能沒有與小孩子匹配的骨髓，只有先住院等待配型。」
濤濤的奶奶著急了，因為就這兩天的檢查就已經花了他好幾千塊錢。
濤濤的父母離異也都在外地，全靠奶奶一個人在棲水村種田生活。
現在奶奶最擔心的並不是濤濤的病能不能夠治好，而是擔心把錢花了人也沒了。
他的奶奶小心翼翼地問道：「沈醫生，按照濤濤現在的情況，治好的幾率有多高？大概要花多少錢？」
白血病被譽為這兒童癌症的殺手，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死亡率高，救治率低。
沈薇問道：「小孩子有沒有加入少兒互助基金？」
濤濤的奶奶有一些疑惑地說道：「什麼是少兒互助基金？」
濤濤的大伯說道：「這個一年要收好幾十塊錢，我們沒有參加。」
沈薇嘆息一口氣說道：「如果沒有少兒互助金的話，整個治療費用可能在50萬往上。」
「啊！」聽到這個數字，濤濤的奶奶和大伯都驚呆了。
「我哪有這麼多錢！」濤濤的奶奶開始哭著，我們都是種地的，一年也就一兩萬塊錢的收入，哪有50萬啊！
濤濤的大伯也猶豫了，濤濤畢竟不是自己的親兒子。
平時在家裡吃口飯，睡個覺什麼的都沒問題。
但如果突然要給50萬給濤濤治病，大伯哪有這麼多錢？
何況誰都有自己的家庭，不可能把全部的錢都給自己的親戚吧。
後面的患者已經等不及了，催促道：「沒錢就趕緊走啊，別浪費大家的時間，我們後面還有很多人呢！」
「就是啊，別在這裡擋事！」
「我們孩子發燒了，不看病就趕緊走！」
針對這個情況，沈薇也是無能為力的。
她雖然是醫生，但是積蓄也不多。
如果每個孩子沈薇都傾其所有自己掏錢給孩子看病，那沈薇也沒法活了。
濤濤的大伯忽然說道：「濤濤的病是陸醫生給看出來的，咱們回村裡去找陸醫生，看看陸醫生那邊有沒有什麼辦法！」
濤濤的大伯之所以這樣說，並不是真的對陸銘這個傻子抱有期待。
而是折中的辦法，委婉的妥協和放棄治療。
到時候鄉鎮衛生院開一點葯，濤濤能夠治好就治好，治不好也就算了。
總比在這個醫院耗著，每天幾千幾萬地往外面掏，好得多吧。
這就是窮人的選擇。
聽到大伯這樣一說，奶奶也趕緊說道：「就是啊，陸醫生能夠把濤濤的病給看出來，一定能夠給濤濤治療的！」
奶奶也不想再花錢，畢竟50萬這個數字，聽著就能夠把人給嚇個半死。
沈薇本想勸幾句，但是也不知道該怎麼樣開口。
當了醫生這麼多年，她也很明確的知道人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種病——窮病。
沈薇想這陸銘雖然能夠診斷出濤濤的是白血病，但是以現在的手段除了做手術換骨髓並且化療以外，沒有任何的根治辦法。
陸銘開出的診斷藥方很有可能也是讓濤濤去大醫院。
後面的病人還有很多，沈薇也不可能多想，趕緊振作精神給後面的人看病。
這一天的棲水村衛生院，熱鬧得不得了。
昨天陸銘能夠準確地給病人看病之後，名聲一下就傳了出去。
除了棲水村以外，周圍幾個村落的鄉里鄉親，身上有病有痛的都願意到陸銘這裡來試一試。
畢竟對村子里的患者來說，看病最重要的是便宜。
村衛生院裡面看病收費低，挂號可能就兩塊錢，一般感冒開藥也就幾塊錢到10多塊錢。
但是如果去鎮衛生院，那得好幾十，去縣裡的醫院查血，各種檢查下來沒有一兩百塊一個感冒都看不好。
張院長可不管那麼多，雖然他也很討厭陸銘，但是這個時候是人民醫院的領導也不在，讓陸銘在這裡坐診看病，給衛生院賺一些錢也是未嘗不可的。
高鳳忙前忙后的，一會兒給患者打針輸液，一會兒又給陸銘擦汗倒水。
不過她是累並快樂著。
昨天她的腳擰了，但是陸銘給自己按摩，腳踝不僅消了腫，而且完全不痛。
這更是證明了陸銘的醫術非常神奇。
看著陸銘，現在在衛生院和其他醫生一樣，都能夠得到患者的尊重，高鳳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高鳳又想著昨天晚上兩個人綺麗的氛圍，心中更是歡喜。
要是昨天晚上沒有打雷下雨，自己的腳沒有受傷，兩個人或許已經是生米煮成熟飯了。
高鳳心中竊喜，想著陸銘或許是自己能夠託付終身的人。
「就算是傻子我也要！」高鳳我暗自下定決心。
陸銘雖然坐診，但是因為沒有暴露自己太多的實力，所以他只給患者寫病症，沒有開藥方。
藥方還是陳鑫以及衛生院的其他醫生在開。
這種感覺讓陳鑫很不爽。
不過陳鑫你也知道，自己很快就會離開棲水村這個貧窮的鬼地方。
濤濤的奶奶以及大伯帶著濤濤從是醫院趕回棲水村已經是晚上5點。
鄉衛生院，在下班時間也就是晚上5點。
病人們大部分也都散去了。
濤濤的奶奶趕緊把濤濤帶到陸銘前面，哭訴著說道：「陸醫生陸醫生，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孫兒！」
「我們昨天到今天一直在市人民醫院檢查，最後確診是白血病！你看看有沒有辦法救救他！」
「市醫院說要化療和換骨髓，治療費用得50好幾萬！我們哪來這麼多錢！」
濤濤大伯趕緊把醫院的檢查報告放在了陸銘的面前。
最後就想到陸銘是個瞎子，又看不見，趕緊讓高鳳過來念上面的字。
其實陸銘用萬念格物已經看清楚了檢查報告單，這和自己昨天診斷的完全一致。
陳鑫在旁邊看熱鬧笑著說道：「大娘，這已經確診是白血病了，趕緊去醫院呀！江州人民醫院的兒科還是很不錯的，你的孩子是急性白血病，肯定是要立刻做手術的，耽誤不得。」
「你說這個傻子看病，他最多能夠說出你是什麼病症，沒也沒法給你救。」
「現在白血病是全世界的難題，世界上最有名的醫院也沒有特效藥。」
陳鑫說著說著就準備收拾東西回家。
陸銘伸出了右手，奶奶趕緊把濤濤的手臂迎了上去。
陸銘詳細的給濤濤把脈。
白血病在中醫上來說其實是血熱的一種，就現存的中醫典籍，肯定是無葯可醫。
但是在萬象功法之中的上古中醫典籍，通過中藥以及利用萬象功法特製的，萬生萬象煉藥之術，是可以讓病情得到緩解，長期服用也是可以康復的。
濤濤這個孩子還小，陸銘動了惻隱之心，準備寫下藥方。
陳鑫笑了，索性不收拾東西，站在這裡看著陸銘。
「陸銘你不是學西醫的嗎？怎麼還把脈啊？裝神弄鬼算什麼東西！」
陸銘只是憨笑，沒有理會陳鑫，歪歪斜斜地在紙上寫下了藥方。
「當歸、丹參、赤芍各20g、川芎10g、沙參20g、麥冬15g、板藍根50g、山豆根30g、山慈菇50g……」
就在陸銘把藥方寫完，準備想著什麼辦法告知濤濤的奶奶，讓他們把藥材準備好，自己給他們利用萬生萬象之功給他們熬制時，衛生院急匆匆的闖來一個人。
「張院長，村口的洪奶奶去世了，讓我們去收屍。」
衛生院時常也會完成屍體的檢驗和出具死亡證明的工作。
死者的家屬也會給一些錢讓衛生院的醫生給死者穿衣服。
剛剛準備走的，張院長聽到這件事情，直覺的晦氣。
洪奶奶是村子里有名的破落戶，丈夫兒子早死了，孤身一人在村子里，依靠在鎮上和村裡撿垃圾為生。
老遠的別人就能夠聞到洪奶奶身上的臭味，大家都是避而遠之。
在半年洪奶奶也不知道得了什麼病，全身上下開始潰爛流膿，更是惡臭難當。
現在人死了，不知道有多噁心。
張院長可不想接這種活。
他看都不看，立刻在桌面上拿出紙和筆寫了一張死亡證明，並且蓋上了衛生院的公章。
接死人、穿衣服，搬運到車上，送去火葬場，這種工作張院長可不想干。
陳鑫也不想干，趕緊躲到了一旁。
張院長說道：「陸銘你趕緊跟著你二叔去看一下，把遺體搬運到車上，等鎮上殯儀館的車。」
看著陸銘愣在那裡沒有動，張院長一把就拿走了陸銘手上的筆，「讓你去搬遺體聽得懂不？趕緊的搞快，高鳳你帶著他過去！」
陸銘無可奈何，只有先放下手上的工作，跟著高鳳走出衛生院。
陳鑫則仔細的看著陸銘開的中藥藥方，眼神一下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