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衣大哥
見到此人的到來，陸啟暗自緊張。
「他只有一個人嗎，有沒有危險？」陸啟說道。
「沒有危機，氣息很溫和。」智靈回道。
說話間，那人聽到洞口有人在說話，便停了下來，「在下東方朔，長安歌者，能容我進去避避雨嗎？」
陸啟一臉懵逼，這時的語言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他聽不懂，智靈卻聽得懂，就給他翻譯了一遍。
聽完之後，陸啟心中稍定。
「智靈，切換成火焰形態，對話模式轉為上帝視角，我需要你模擬我的聲音。」
話音剛落，智靈內部的納米機器人活躍起來，以人眼不見的速度，瞬間變成柴火。同時，一道透明的曲線進入了陸啟的腦活中，控制著陸啟的語言中樞。
一切都是在一息之內完成，做完這一切，雨中的那個人才走了一步。
「這裡也不是我的，請進吧。不過你那還有備衣嗎？」陸啟讓開洞口笑著說道。
陸啟的原話經過智靈的改變，就變成了流利的古漢語，用詞也很得當，同時陸啟對這個年代的語言的認識，開始有了一些改觀。
東方朔微微的皺了皺眉頭，「謝過，尚有一套備衣。」說著走了進來，將包裹放下，取出了一套同款的灰布衣。
漢服，陸啟見得多了，自然也不會大驚小怪。
陸啟接過灰布衣，三下五除二的穿上，這時的布衣就是正宗的漢服，整體偏大偏寬。
山洞還算光亮通明，智靈所變化的柴火，比這個年代的火勢還要大得多。借著光，陸啟在打量他的同時，東方朔也在打量著陸啟。
陸啟看清了東方朔的長相，此人個子和他差不多，少說也有一米八，五官清俊，氣度非凡。自始自終，除了他的右手都是甩在身後。
「有點裝逼。」陸啟心裡想道。
東方朔身上的衣服打濕了一點點，重新收拾著石桌上的包袱，裡面還有一雙布鞋，一些銅幣和一張吃過的麵餅。
見到還光腳的陸啟，便將布鞋放到石桌上，「這鞋也一併送於你了。」
陸啟聞言，也不答話，直接拿過穿上。
此時，終於有了一套行頭，怎麼說心情也好了不少。
「吃嗎？」東方朔拿起麵餅咬了一口，抬頭問道。
陸啟並不覺得餓，當然他還不習慣吃別人吃過的。更何況，這個年代的東西說實話，他還沒有勇氣嘗試第一口。
特別是在這種敵我不分的情況下，雖然東方朔一直表現得很正常，很隨意。但陸啟心裡卻並不踏實。
「長安歌者，他還未進宮面聖？」智靈的聲音，在陸啟的腦海中回蕩。
陸啟並不知道智靈這話的意義是什麼。智靈識得他的想法，接著道：「東方朔是個奇人，不得不防。此時他未入宮，表示他來這裡並非和朝廷有關係。」
「多謝，我不餓。」陸啟笑著回道。
聽得智靈的解釋，陸啟才鬆了一口氣。
「還未請教。」東方朔只是隨意吃了兩口餅就不吃了，起身說道。
「陸啟。」
東方朔收拾過包袱，走到了洞口另一側，席地而坐。一言不發的看著外頭的大雨，眼神之中多有疲憊。
他自始自終都未問出，陸啟光身一事。這讓陸啟心裡多有好感，趁機向智靈多索取關於東方朔的資料。
「歷史記載此時是漢武帝剛上位之時，東方朔本該要在朝為官的。」智靈道。
陸啟不明所以的想道：「哪裡不對了？」
「時間上都不對，我們現處的時間是和史書記載的時間是一致的。但是該發生的卻還沒有發生，我算了一下，至少差了三年。」
「哈？」陸啟一臉茫然。
東方朔正巧回頭，見陸啟如此模樣，便開口道：「陸兄，何事？」
陸啟老臉一紅，自己的年紀才二十齣頭，被一個兩千多年前的老傢伙叫哥，那不得遭天譴。
「別，別，你比我年長多了，還是我叫你哥。」陸啟說道。
東方朔無所謂的笑道：「哈哈，陸弟，你有何難事儘管說？」
「那我就問了，你別怪我啊。當今天子是哪位？」陸啟開口道。
東方朔抬頭看著陸啟，神色怪異的說道：「實不相瞞，外人不知道也屬正常。當今天子並非劉徹，而是梁王劉武。」
「你進過宮面過聖了？」按著智靈的意思，陸啟順著問道。
東方朔嘆氣道：「何止如此，我還見過被禁足深宮中的劉徹。哎，若不是我在長安有友人搭救，只怕早已身首異處了。」
智靈適時在腦海中道：「梁王劉武在史書上並沒有當過皇帝，景帝駕崩三月秘不發喪，朝中政權為竇太后掌權。劉徹要繼位，非東方朔助力不可。」
「那就是說，歷史已經被改寫了？」陸啟咋然，這句話他差點脫口而出。
「有這可能，需要近一步的調查。」智靈道。
「查，怎麼查。我現在都自身難保了，還有這也不是我的事啊，我的事就是活著。」陸啟鬱悶想道。
東方朔見陸啟一直欲言又止，聯想到剛見到陸啟時沒穿衣服的場景，深以為然的說道：「陸弟，是否有難言之隱。我見你光身在此，想必是和天子有關？」
陸啟沒想到東方朔會有這麼一問，不過話說回來，他來到這裡和歷史被改寫可能真的有關係。
「大哥，你會算命嗎？」陸啟問道。
沒由想陸啟會這麼一問，東方朔有點接不上話。他發現陸啟的思維和他不在同一個頻道，但算命他倒是真的會。
「是測字，早些年從一本道家秘籍中悟到的。」東方朔坦言道。
「那測一個。」陸啟二話不說，坐到地上。
東方朔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坐到陸啟對面。
「什麼字，測何事。」東方朔立馬變了個人，神采奕奕的說道。
「陸，測我能不能長命百歲。」陸啟說道。
東方朔臉色一黑，搖頭道：「不可，只能測運，財，病，災，吉，凶等。」
「靠，那測我此行是吉是凶。」陸啟道。
於是東方朔在地上寫下了「靠」，然後靜靜的思索起來。
陸啟傻眼了，還沒等他說話，東方朔便抬手示意他稍安勿噪。
如此過了約一刻，東方朔的眉頭才漸漸鬆開，「雖不知陸弟所行何事，然天意不可測，我只能透其一，大難不死，小難不避。」
「哈，死不了就好。小難避不避無所謂。」陸啟樂呵得跳起身來。
剛剛和智靈溝通的時候，智靈有說到，東方朔最神的有兩樣，一樣是測字，還有一樣他竟然真的是呂洞賓的弟子。
再者他也說了，他曾得到一本道門秘籍，那本就是呂洞賓傳授給他的。
東方朔聞言也會心一笑，他比陸啟年長，見到陸啟心事有所緩解，他也跟著開心。
這個時候，外頭的雨開始小了。
東方朔準備離開了，便向陸啟告別道：「陸弟，日後長安再見。」
說完拿過包袱，撐著傘就這樣走了。看著東方朔漸行漸遠的背影，陸啟生出了一絲要結識的心思。
「與他結識有一定益處，劉徹的後半部歷史離不開他。」智靈識趣的說道。
陸啟想了想道：「我又不是來交朋友的，再說了，歷史已經被改寫了，這些人是不是還是老樣子，誰能知道。」
「他為你測字，實則已識破天機。你的身份，他定有所察覺。他若是想要害你，你定逃不過。」智靈道。
「不是還有你嗎？」陸啟無所謂的說道。
「走吧，你不用切換形態了，就這樣也挺安全的。找雷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