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奴隸
另一邊，秦遠趁著掌柜的還沒來，還在街上閑逛。
逛著逛著就發現有一圈圍滿了人。
走進一看，竟發現是那輛載著牢籠的馬車！
沒錯，就是秦遠上次看到的那個賣美女的販子。
只是今天有點奇怪，一個老鴇模樣的胖女人正拽著一個女子的頭髮，正和那絡腮鬍販子爭吵著。
女子看上去不過十七八的年紀，身材消瘦，穿著一身白色粗布麻衣，雖說披頭散髮，身上傷痕纍纍，衣服也髒兮兮的，但是依然能看出來是個美女，而且底子還不錯。
只是和別的幾個眼神一片灰暗的女子不同，這個女人眼神兇狠，滿滿的都是不屈和恨意。
那絡腮鬍男人無奈地看著眼前的胖女人：「我說胖嬸，您也不是第一次在我這邊買姑娘了，我這兒從來是不退貨的，我不能為您一個人壞了規矩！」
胖嬸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氣憤地又給了那女子一腳。
「我不管！這個賤貨你必須給我退了！十天！十天她跑了五次！打了幾頓都沒用，我讓手下去調教，她差點把人命根子剪了！想著實在不行先賣藝吧，就讓她給客人彈個曲子！她怎麼著！她用琵琶把客人腦袋砸了！那沒辦法讓她去刷恭桶吧！結果她把恭桶套我頭上！你們大傢伙評評理！我買的是個什麼虧本貨！」
旁邊一幫吃瓜群眾聽了，都不禁默默感嘆。
「我的天，這女子性情還真是剛烈啊！」
「聽說這是大戶人家的深閨，被抄家賣到這兒來了。」
「怎麼？周公子你看上了？看上了可以買下啊！」
「別別別，你沒聽差點把人命根子剪了！李公子你常說自己的硬如鋼鐵，還是李公子你來吧！」
秦遠在旁邊也默默感嘆，這姑娘確實貞烈啊，和自己家那個有得一拼。
或許是被胖嬸扯得有點煩了，絡腮鬍索性一鞭子抽到了那女子身上，女子衣服上又是一道血印。
「你這賤貨！胖嬸調教你是為你好！給你吃給你住！你一個奴隸還敢忤逆！趕緊給跪下道歉！要不然我弄死你！」
可女子一聲不吭，只是狠狠地瞪著絡腮鬍。
「你他娘的！說話啊！」絡腮鬍兇狠地又是一腳。
胖嬸斜著眼，雙手叉腰哼了一聲：「打要是有用的話她早就該聽話了！這賤貨現在跪下道歉我也不要了！誰知道她回去之後又要搞什麼！你趕緊的！把錢退給我！要不你以後別再在黑市混了！你知道我背後是誰吧！」
絡腮鬍聽了這話，咬著牙，思索了好一會兒，這才掏出三枚銀錠，陪著笑臉。
「這次實在是對不住了，胖嬸，這人我給您退了，我這兒還有些別的姑娘，您看您要不再選選？」
胖嬸一把搶過銀子：「誰知道你這兒別的姑娘是不是也這樣！以後在也不來你這兒了！」
說罷扔下牙牌和契約，徑直離開。
男人尷尬地站在原地，周圍的人還在竊竊私語。
思索了好一會兒，他心一狠，眼中流露出一股殺意，他竟掏出了一把匕首。
他知道，這個女人是賣不掉了，只能用作殺雞儆猴，好歹還能給他的招牌挽回一點聲譽。
他朝著籠子里其他女子狠狠道：「你們給我聽著！誰要是以後賣不出去或者被退貨！就是這種下場！」
男人說完，一腳將女子踹翻在地，然後拿出匕首就要給那女子抹脖子。
這男人現在相當於是她們的主人。而按照大周律法，僱主可以隨意處理奴隸！包括處死！
籠子里的女子瞬間害怕得抱成一團。
那女子的眼中終於也是露出了一絲恐懼，她爬著想要逃走，可是哪裡能掏出一個大男人的手掌心呢，很快就被拽住了頭髮。
周圍的人都不敢攔著，甚至還讓出了一個圈。
秦遠本來是不想出手的，可眼看著要出人命，本能地走上前。
「唉唉唉，等等！」
「嗯？」
絡腮鬍打量了一眼秦遠。
一個鄉下農民的樣子。
「你閃開！這不關你的事！我今天就是要弄死她！」絡腮鬍吼了一聲。
秦遠看了看身後驚恐的女子，再看了看眼前暴怒的男人，狠了狠心。
「那實在不行，我買了吧……」
「什麼？」
身後眾人都忍不住竊竊私語。
「這小子你們認識嗎？看著就是個窮酸莊稼戶啊。」
「我好像在虎爺的賭場見過他！對了！是個賭棍！」
那絡腮鬍也不相信秦遠能買得起，只冷笑了一聲。
「你要買也行，三十兩，現在付錢交人，我這兒只收現銀。」
秦遠頓時有點後悔。
這特娘可是三十兩啊！這可差不多是他全身家當的一半了。
再說買回家往哪兒放啊！這姑娘看起來還相當難伺候，怎麼處理？
而要是真買了，周圍這麼多人看著，太露富了。
可是想了又想，秦遠還是打算買下來。
他實在不忍心看著一個比自己年齡還小的姑娘就死在自己面前。
秦遠把一半的錢放在家裡，另一半的錢隨身帶著，所以現錢他拿得出來。
他翻出了三個銀錠，遞上了前。
那絡腮鬍一看，頓時一臉不可置信。
一個窮酸農民怎麼能這麼有錢？
他稍微愣了一秒，接過了秦遠的銀子，確認是真的之後，瞬間換了一副笑臉，撿起地上的牙牌遞給了秦遠，又迅速草擬了一份契約。
「嘿嘿，公子，您看下，沒問題按個印」
秦遠簡單看了一下，沒什麼問題就，按了指紋。
契約和牙牌上有這女子的名字，呂慕靈。
「嘿嘿，那這位公子，這個姑娘從現在開始就是您的東西了，我可先說好了，我這裡從現在開始不退貨了。」
「好。」
秦遠隨即朝地上的呂慕靈伸出了手，想扶著她站起來。
可她竟一巴掌把秦遠的手打開，狠狠地瞪著他：「殺了我！我不會給你這種人做妾的！讓你們毀了我貞潔我還不如去死！」
「你先冷靜一點。」秦遠好聲道。
「hetui！」
「算了！老闆先把她捆起來吧！」
很快，呂慕靈腦袋上被套了個黑袋子，上半身被麻繩捆住，麻繩的另一端被秦遠牽著。
雖然她心裡一萬個不情願，可還是被秦遠這麼牽著走了。
秦遠也打算等她冷靜下來后再說。
小黑朝著秦遠淫笑一聲：「嘿嘿，秦兄弟，沒想到你還喜歡這種性子烈的啊，我教你，這種餓幾天就好了。」
秦遠踹了他一腳：「你別瞎扯！你們掌柜的該回來了吧，趕緊的！我要提我的銀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