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交易
並不多久，秦遠就跟著小黑回到了倉庫。
那商人早已驗過了貨，正在倉庫外等著。
一見秦遠回來他便搓著手笑眯眯地走了上去。
「嘿嘿，秦遠兄弟，這次的貨我看過了，還不錯。」
「那我的銀子呢？」秦遠沒工夫和他多交流什麼，只關心錢。
「都在這兒呢，我們做生意可是最講誠信的！」商人使了個眼色，一旁的夥計捧出了個小木箱，一打開，裡面整整齊齊地放著兩層白銀。
整整五百兩！
就連這些夥計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五百兩，足夠一個人在縣城裡普通甚至富裕地度過一生了！
稍微清點了一下，秦遠合上了木箱。
商人看著秦遠清點完畢隨即笑嘻嘻地湊上前。
「怎麼樣，秦遠兄弟？」
「不錯。」
「嘿嘿，不錯就行，那我也直說了，秦遠兄弟，實不相瞞，我有個想法。」商人道。
秦遠頓時金提起來，這商人肯定又在想什麼鬼點子了。
這販私鹽太過危險，秦遠本來決定做完這批就再也不幹了，因此不想和這鹽販子再牽扯太多。
「有想法是好事，等下次再談吧，我今天還有別的事。」
話音剛落秦遠就想離開，商人也沒攔著，只在他身後說道：「秦遠兄弟，那些纏著你的地痞我能幫你解決！」
本來還想出門的秦遠立馬停住了腳步，慢慢回過了頭，表情有些複雜。
張二麻等一幫地痞，確實是他的一塊心病！
見秦遠願意繼續交談，商人又笑著走上了前：「秦遠兄弟，我可是非常關心你的，前些天一聽說有什麼地痞無賴來找你麻煩，我當天就讓人去查了，有個消息可能不太好，你被賭坊的那隻老虎給盯上了！」
「賭坊的老虎？」秦遠微微愣了一下，知道商人說的是張二麻背後的人物，他沒有穿越之前的記憶，自然不知道賭坊的老虎具體是什麼人，但隱約能感覺有點麻煩。
看著秦遠很平靜的表情，商人繼續說道：「秦遠兄弟，這次的事情可比你想象中的嚴重，虎爺是什麼人你知道吧，這白水一代地下勢力的頭頭，他這次盯上你可不是因為你沒還給他二十兩銀子。」
「什麼？不是因為那二十兩銀子？」秦遠心裡一緊，瞬間感覺到了什麼。
看到秦遠這突然變化的表情，商人狡黠一笑，這小子的反應和他想的一樣。
「看來你也知道為什麼了，你這突然又是給了什麼琉璃鏡子，又是設宴請全村人吃肉，又和我們鴻遠商會走的那麼近，一副暴發戶的樣，鬼都想知道你是怎麼賺的錢！按我得到的消息，虎爺早已經派人盯著你了，發現你煉私鹽是遲早的事情。」
秦遠沒說話。
雖說他不喜歡這商人，但他也知道商人說的沒錯，自己最近這麼出頭，不被盯上有鬼了，商人說的應該也是真的，這些天都沒看到張二麻，對方很可能是在暗處盯著自己。
商人見狀繼續道：「要是你煉鹽的技術被虎爺給盯上，你自己也知道會是什麼下場吧？那傢伙可不像我們一樣講道理，那下三濫的手段相當臟臟！把你拷問到死都有可能！」
「所以呢？你說的交易是什麼。」
商人趕緊湊上前：「我覺得你不如把技術把配方交給我鴻遠商會，我可以給你三千兩！然後安排你躲得遠遠的！」
說實話，這商人的提議非常有誘惑。
秦遠本來就想跑路，如果真能按這商人說的來的話，那是再好不過了。
但是他也知道，無商不奸！
這商人也一直盯著自己，和那什麼虎爺都是一類人！
他自知自己在對方心裡唯一的價值就是有煉精鹽的技術，一旦把技術告訴別人，這商人別說給自己錢了，甚至可能會為了防止技術外流把他做了！
大概沉默了半分鐘，秦遠才說話：「你給我幾天時間考慮。」
商人早就料想到了他的回答：「沒問題！只是別等太久，對面那隻老虎出手之前我還能救你，但要是出手之後就比較困難了，這樣吧，我過三天親自上門去找你，你這幾天也可以繼續煉鹽，我全都收！」
秦遠沒說什麼，向夥計要了輛手推的小車離開了。
……
心事重重的秦遠帶著呂慕靈來到街道的某個角落。
說來也奇怪，本來還在掙扎不肯跟秦遠走的呂慕靈，從商人的倉庫出來之後倒是掙扎得沒有那麼厲害了，只是被布條捂住的嘴一直在嗚嗚嗚，似乎有話要講。
看到她似乎冷靜了好多，秦遠這才把她給鬆了綁，給她揭開頭套，嘴裡的布條也拿了下來。
趁著這女人喘氣的時候，秦遠掏出了一枚銀錠遞給了她。
「這些錢給你，你可以走了。」
「什麼？」呂慕靈一聽愣住了，疑惑地看著眼前的秦遠，「我可以走了？什麼意思？」
「你自由了。」秦遠道。
呂慕靈更是呆住了，剛把自己買了就又把自己放了？有這種冤大頭？
看到她這呆若木雞的模樣，秦遠嘆了口氣：「你真當我打算買你回去當小妾？我家中還有嬌妻呢，我不過是看你可憐才買下你而已，現在你可以走了，你的牙牌和契約都給你，以後你自己看著辦吧。」
「看我可憐……」呂慕靈嘴角抽了抽。
作為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雖然現在成了奴隸，可骨子裡還是有股傲氣的，本來想發作，但硬是忍了下來。
她咬咬牙：「我不走，我要跟著你。」
說完，還把秦遠拿著銀錠的手推了回去。
「啥？」這次輪到秦遠愣住了。
他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女人之前還要死要活的，恨不得要咬自己，現在又要跟著自己，是不是被悶得太久，腦子壞了？
呂慕靈看著秦遠的眼睛，好一會兒才說話。
「你剛剛在那邊說的話我全都聽見了！你是販私鹽的，而且還有什麼提煉精鹽的技術，還因為這技術被人盯上了。」
「你……」秦遠的臉瞬間黑了下來。
剛剛在倉庫里就顧著和商人說話了，把她一個人留在門口，沒想到她全都聽到了。
「你想要什麼？」
「你不用擔心，你好歹算是救了我，我不會告發你的，只是我想先看看你說的精鹽是什麼樣的。」呂慕靈認真道。
秦遠思索了一會兒，嘆了口氣，想著反正對方知道了，那也無所謂了。
他口袋裡還有一小包精鹽，這還是前幾天他試做的樣品，想著和之後的對比一下的，就放在了口袋裡，一直忘記拿出來了。
打開那一小袋鹽，呂慕靈一雙本來就很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她狐疑地捏了一小撮嘗了嘗，然後渾身一顫，盯著秦遠手上的一小包鹽，呆在原地足足一分鐘。
她好久才看著秦遠的眼睛說話：「我和你做個交易。」
「啊？」秦遠怔了一下。
呂慕靈的一雙美眸中流露出一絲看不透的情感，似乎有希望也似乎有仇恨，似乎還有激動。
「我幫你成為天下第一鹽商！而你，要幫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