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難不死
白鬍子老頭走後,努爾哈赤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恨不得馬上就能見到那老者說的七星長老,讓他教我闖世界的本事。反正這個家我也待不下去了,不如出去見見世面,免得在這裡整天受氣。「是啊,這個世界很大,我要出去走一走。」
努爾哈赤想到做到,回去收拾了東西,備好路上換的衣服和吃的乾糧,拿了些自己勞動賺的錢,就準備出發了。想到自己即將要去闖外面的世界,他就輾轉反側,一晚上興奮得沒睡好覺。
第二天天蒙蒙亮,東方剛剛看到魚肚白,太陽正在升起,努爾哈赤一骨碌爬起來,沒有跟家人打招呼,就準備踏上自己的尋夢之旅。
一路上,跋山涉水,儘管前途未卜,對一個憧憬著未來的十二三歲的孩子來說,路上的苦都不算什麼,餓了吃點帶的乾糧,渴了喝點山泉水,也顧不得山裡的蚊蟲叮咬,遇到野獸也是鬥智斗勇,幾次死裡逃生。一個人一旦有了夢想,他就有了堅持下去百折不撓的意志,什麼也無法阻擋他前行的腳步,既然選擇了上路,就不能回頭,剩下的就是不斷前進,努爾哈赤也正是靠著頑強的毅力,走在通往成功的路上,不管前方有多難,碰到怎樣的困難,我都要頑強的走下去,這是我的選擇,我也沒有退路。
也不知走了多久,離家多遠了,努爾哈赤感到有點兒累了,想歇一歇,恰好看到前方有個土房子,就趕緊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房子前。原來是個客棧,正好可以歇一歇。
努爾哈赤剛放下包袱,坐在凳子上,掌柜就過來招呼:「請問客官,您是趕路的吧,就一個人嗎?」
努爾哈赤答:「是的,就我一個人。並說了自己來自哪裡,要到哪裡去,路上累了,在此歇息一下。」
掌柜聽了,又仔細從頭到腳把努爾哈赤打量了一番,朝夥計使了個眼色:「這位客官是外鄉人,一人到此歇息,快上點酒食來。」
夥計很快把酒食端上來。努爾哈赤也是真累了餓了,就開始狼吞虎咽,豪飲起來,一塊肉下肚,兩碗酒喝了,感覺真是爽,又朝掌柜的說:「再上些酒食,不缺你銀兩。」
掌柜的笑**地說:「好嘞!」又讓夥計拿來酒,上了飯菜,努爾哈赤繼續大塊朵頤。
酒足飯飽之後,努爾哈赤有點暈乎乎的,很快沉沉的睡去。
原來,努爾哈赤進了一家黑店,專挑單個獨行的客人下手,掌柜的早已做了手腳,在酒里下了蒙汗藥,等努爾哈赤中毒后,就準備下手。
掌柜的看努爾哈赤已經中毒倒下,以為他已經死了,救命夥計,一起把他身上的包袱、銀兩銅錢和值錢的東西拿走,又將他拖至無人的荒郊野外,投進了河裡。
也是努爾哈赤命不該絕,在他任由溪流沖刷,東搖西擺的漂流時,正好被路過此地的老兩口看見。夫婦倆以打魚為生,今日剛好去城裡看病,回來的路上就看見被一個破席子卷的漂在水上的人。他們趕緊過去,把人打撈上岸。一摸胸口,老漢說:「還活著呢!」
妻子答:「哎,好可憐的孩子,準是被人下藥害了!」
老漢連忙說:「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我們不是買了解毒的葯嗎?你從包里拿出來,我們給小夥子喂上。」
老婦人趕緊從包中取出解藥,二人把努爾哈赤嘴弄開,塞進解藥,又取了一瓢水,灌進努爾哈赤嘴裡。
努爾哈赤突然像被嗆了一下似的,胸口抽動了一下,就開始猛烈咳嗽,接著又吐了好幾口水,醒來了,見到夫婦二人,很疑惑地問:「你們是?我這是在哪裡?」
老漢給努爾哈赤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努爾哈赤才回憶起自己好像被人下藥了,但看到眼前這對善良的夫婦,還是覺得世上的好人多,就雙腿跪下說:「你們救了我的性命,就是我的救命恩人,這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
夫婦倆趕緊扶起努爾哈赤:「使不得使不得,男兒膝下有黃金,除了跪拜天地,只能跪父母。」
努爾哈赤才起身,向老夫婦倆講了自己的遭遇。並說:「你們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滴水之恩,我若日後成名當湧泉相報。」
老漢接著說:「哪裡哪裡,你醒了就好,我們也是剛好路過,換作別人也會救你的,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再說,這山林里,多是土匪惡霸當道,根本不是正經的客棧,就是謀財害命的,當朝官衙也毫無辦法,這年頭,得自己留個心眼,多加小心。」
老婦人在一旁催了:「在這說什麼,不如把這位小夥子請到家裡坐坐,慢慢再聊。」
老頭聽老太婆這麼講,就連忙對努爾哈赤說:「我這腦筋,是得到家裡坐坐。你剛解毒,還未完全恢復,上我家好好歇歇吧。」
盛情難卻,努爾哈赤就跟著老夫婦倆去了家裡。
原來,救努爾哈赤的老夫婦本來居住在山東,老頭叫張化,曾考中明朝的舉人,一家三口原本和和睦睦,生活幸福,但因得罪了知府,被迫舉家外逃,唯一的兒子又在逃亡途中生病不治身亡,老兩口便被迫安家此地,靠打魚為生。今天一大早,他們就出門去50裡外的市裡看病買葯,又因為有人經常在附近的河裡下毒,老頭知道用什麼葯可以解這種毒,也在藥店買了解毒藥,回來途中正巧碰到努爾哈赤,便用解藥救他一命。
努爾哈赤在張化老人家裡住下休養身體,環顧房間內的擺設,有不少書籍,見老人舉止端莊,談吐不凡,就感覺與一般普通的打魚人不一樣。每天茶餘飯後,便與老人談天說地嘮嗑,又幫老兩口乾點活兒,見房頂茅草被風吹掉,屋裡漏風捎雨,就主動找來草甸,把漏洞鋪好,家裡沒了柴禾,就去山林里撿枝砍柴,屋裡總是打掃得乾乾淨淨。老兩口也是格外喜歡眼前的這個小夥子,就把他當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待。
一日,努爾哈赤主動跪在老者面前說:「老伯伯,求你一件事,能教我學習漢文嗎?」
老人一聽,很高興地說:「一看你就很有志氣,我們炎黃子孫是一家,我一定會好好教你,先過語言關,然後再把平生所學教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