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謀划
第四章謀划
雍城長平路，車水馬龍。
皇城肅穆，緊閉的正乾門緩緩打開，一隊近衛御林君緩緩從中直出，朝戰王府方向而去。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四皇子戰王陳牧喜得麒麟子，乃天賜之福，賜名陳銘，待韶年後，入皇城侍奉……戰王陳牧去尋道軍總督之職務，進軍機輔政職參，待陳銘韶年之後，一併入皇城侍奉……」
陳牧接過聖旨，心中驚疑不定，解除兵權，給了哥軍機輔政職參的職務，雖然看似一步一步步入權力的中心，但對一個以「戰」為號的王爺而言，其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有苦難言。
除此之外，對於初生的龍子鳳孫陳銘去要求待到七歲之後需入殿侍奉，雖為侍奉，明眼人卻是可以看出，這是那位皇城之主想要親自培養這位皇孫，這在以往不是沒有過，但這麼小到是頭一回。
對陳牧明升暗降，對其子卻是倍加寵愛。這一番操作不禁讓陳牧不知所措，在朝堂上所引起的風波卻是滔天巨浪，最直接的感受就是陳牧的二哥廉王陳湛。
太平路以東五里之外，明晃晃的廉王府內，氣氛異常壓抑，只見大堂之上左上位一人燕頷猿睛，鳳目蠶眉，耳輪如珠，正襟危坐，面帶微笑，讓人如沐春風。此人正是這座府邸主人廉王陳湛，是這雍城有名的大善人，深得當今聖上喜愛。堂上右上位一道士裝扮，正閉目養神，而這為老道正是陳湛的結義兄弟，在雍城方外也算小有名氣的黃龍道人。
堂下一酒肆小廝打扮人跪伏於地，嘴裡念叨的正是聖旨內容。
「去庫房那邊領賞吧，事兒辦的不錯，你且盯的仔細了，好處自然少不了你的，退下吧。」
「謝謝王爺，小的必定仔細，小的告退。」說著走了出去。
陳湛緩緩站起身，臉上的笑容早已斂去，抖了抖白絲大擺，不緊不慢走到門前。
「父皇的心思可真叫人難以捉摸，估摸著我那四弟也是丈二頭腦——摸不著邊，一道明紙，解了四弟的兵權，我看他這戰王也是徒有其名，到是我那未謀面的侄兒，到底是天生聖人，還是妖孽降世了？父皇卻是如此寵愛？」陳湛囔囔道。
「無量天尊，當今聖上乃是雄主，聖心難測，貧道觀此次旨意乃是對戰王的一次敲打，也是對諸位王爺的一次敲到，戰王府那位誕下龍子鳳孫，鬧得滿城風雨，未出世之前便是諸位皇子角力中心，現在出世又是異象伴生，雖然是當今聖上骨肉至親，不過對於那位一言定眾生生死的帝王來說，他卻不允許有超脫他掌控之事，殺雞警猴，告訴全天下人，萬事均在聖心之手，帝王之術莫過於此。」老道緩緩道來。
陳湛猛然回頭，看向黃龍，暗道：「此人凡俗之事竟也如此精通，人道是天心難測，他竟然可以窺得一二。」
似有察覺，黃龍老道揮了揮拂塵道：「王爺，貧道乃方外之人，方外修行之術，可查天機，辯禍福，斷生死。自然比王爺思量的多。」
言及至此，陳湛略顯激動：「黃龍老哥，上次四弟尋你入那皇城面聖，個中玄妙可否告知。」
「我用觀氣之法發現，當今聖上實乃天子之相，五龍聚頂，氣勢長虹，直破雲霄，上應紫薇。故商王朝國運隆隆，但終究是人皇命數，十數缺一，氣脈不通，仙道無望。貧道也只能傳授一套太極養生法，終究不是修仙大道，頂多延年益壽。」
陳湛略喜，長舒一口氣，放下心中重擔，又不禁問道，「黃龍老哥，不知本王有沒有那個福分？」
黃龍哈哈一笑：「王爺，你知道貧道可是和那戰王先認識，按理說戰王對我有知遇之恩，貧道舍他投你，你可知為何？」
見陳湛略有不解，黃龍道人也未做停留，解釋道：「我同樣用觀氣之法觀過戰王，此人雖氣勢如龍，卻是後繼不足，且上有烏雲覆頂，或有生死大劫。而當時大殿之上，眾位皇子我皆一一觀過，大富大貴之命不多說，唯有王爺你，十全命數，當是同道之人。」
「黃龍賢兄，此言當真，本王當真有這機會？」
「王爺且聽我說完，王爺雖是十全命數，有修行機會，但後來我施法探查王爺體質，王爺經脈纖細，資質卻是下等，仙路遙遙，怕是行之不遠。」
此言猶如一盆冷水，讓陳湛冷靜了下來。
「王爺也毋須失望，修行一道，乃是逆天而行，仙道縹緲，能入者百萬不足其一，登堂入室著，更是少之又少，貧道苦修十餘載，也堪堪載靈四境，初入中期。」言吧，落寞之色躍然而現。
「王爺可能終你一生也只是載靈，其上還有諸多境界，貧道也是缺少名師傳承，修行之路難難難啦，但王爺的小世子卻是璞玉，我見欣喜啊，戰王府世子出世，異象出現，修行界聞風而動，紛紛湧來雍城，相比那些傳聞仙家門派也會派人前來，而這正是吾輩機會，如有仙緣，入了仙家門派，想必仙道容易一些。這也是貧道久居之意。」
「黃龍賢兄是說本王小兒子陳玄可入仙家道派修行，哈哈哈，若能如此，何愁王圖霸業不成。」陳湛笑道。
黃龍道人看著狀若瘋狂的廉王，暗道，「終究是紅塵俗世，靈台蒙塵，心中只有王圖霸業，不過自己到無需多想，只需要護著陳玄，切莫被塵世污了他這絕世天資。」
話說這邊，陳牧對於聖旨內容過多糾結，直接走到內室，和澹臺婉謀划著如何療傷大事。
「牧哥，這事兒急不得，若是往日，我可直接施法，操控道一療傷，但如今我法力全無，又不可求助他人，難免其他人見寶生出歹意。為今之計只有藉助天地的力量。」澹臺婉道。
「婉兒，如何借力？」
「需待月中之時，天道規則活躍，恰逢雷雨天氣，已雷電之力，開啟道一，然後吸收天地規則，而那時我便可在道一牽引之下，乘機衝破藩籬。牧哥，你且去尋找一秘密閉關之處。我們靜待天時就好。」
一番計較之後，陳牧便匆匆布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