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所謂真相

()「明天的對決，默會怎麼做？」

「阿離有什麼建議嗎？」

「你們二人的對決是主辦方最希望看到的結果，也許從很早的時候開始就身處一個預先寫好的劇本之中。」楚離道。

沿著一條長街一直走下去，默和楚離都沒有拐彎的意思，本就是漫無目的的散步。

「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默皺眉。

「除了影子與本體對決的噱頭，肯定有什麼更具意義的目的，比如逼迫出你們兩人的底牌。尤其是你，默，你的真實身份，你尚未覺醒的力量，已經比人皇更令人忌憚。」

楚離點頭。

「相信已經有人開始懷疑人皇之魂的下落，那孩子是人皇選中的無疑，可是除了外形與當時的人皇一樣，其餘方面卻截然不同。假如真如絕所說，人皇之魂被一股力量壓制，無法覺醒，那麼那力量從何而來？是否與你有關？」

默記得，海倫娜已經懷疑，那守護的力量是默所給。

「這是有可能的。假如你借影子轉生時意識是清醒的，在本體身上埋下這因果，那麼你們的對決，就變成了你與本屬於你自己的那部分力量的對決。也有可能，是真正決定人皇之魂命運的對決。」

楚離將自己的設想提了出來。

「人皇之魂的強大毋庸置疑，能將其壓制的力量到底有多強，難以想象。我有一個大膽的設想，假如那守護的力量有自主的意識，甚至記憶，比如是你記憶的一部分，那麼很可能與你產生共鳴。會生什麼，就變得難以預料。」

「那麼，阿離認為，暮光教會期望出現的結果是什麼？既然一切可能是按照他們的劇本在編排，破格參賽也是，那麼一定是指向一個想要的結果的吧？」默問道。

「解放人皇之魂，讓人皇轉世。不管暗影之心的下落也好，人類的復興也罷，也許並不那麼重要。重要的是真相，關於須彌之海的真相。」楚離說道。

「真相？」

「故老相傳，須彌之海是通向神界的一條路徑，在人皇大軍遠征神界時，連同人皇大軍一起被封印，並被藏到世界的深處。事實並非如此。人皇大軍也不是為遠征神界而去。」

楚離道出令默心為之一顫的真相的一角。

「須彌之海通向的並非神界，而是世界的核心，被稱為源鄉的地方，九大種族起源之地，遠古諸神守護的禁地。因為源鄉關係到某些禁忌的秘密，遠古諸神聯合各族一起阻止人皇大軍。最初的命令並非封印，而是毀滅。」

「毀滅？」默皺眉。

「是的。不光人類，各大種族之中都有類似於神的遠古守護者，守護著世界中某些不能被觸及的秘密。一旦觸及禁忌，守護者會轉為懲罰者，這是始神的意志。

楚離繼續講述。

「九尾一族中也曾有這樣的遠古守護者參與行動，我的先祖偶然得知真相。那次毀滅行動徹底失敗了，因為一股神秘力量的介入。也就是說，用冰蓮封印並連同須彌之海一起藏匿的，並非諸神和守護者們，而是另一股勢力。」

默心頭劇震：「還有另一股勢力。」

「是這樣。也就是說，神界並不是世間最強的力量。這是顛覆xìng的真相。人皇大軍雖然強，還不至於自大到挑戰諸神的地步，或許，他只是被挑撥了，被隱藏於暗中的另一股勢力挑撥。畢竟，源鄉的存在，是絕對禁忌的秘密所在，即便一般的神和遠古守護者都不可能知道。」

楚離停頓一下，給自己也給默一個心理緩衝時間。

「究竟那神秘勢力是什麼，也許在人皇身上能尋到蛛絲馬跡。另外一個真相是，人皇之魂並非被放逐，而是潛逃，逃至泰羅冥王星後放言，他一定會回來，他回歸之rì，也將是諸神隕落之時。」

這就產生了更多疑問，默問道：「既然人皇大軍並非諸神封印，他又何必捨棄肉身逃遁，也無需選擇這樣的回歸方式吧？」

「是啊，也許，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隱秘。只能問人皇自己了。所以，明天的對決，關係極大，暮光教會的人一定知道這個真相，他們不會放任人皇之魂被壓制。」

楚離點頭，

「甚至有可能，他們認為，你與那個神秘勢力有什麼關係。所以想更多挖掘你身上的秘密。不管明天結果如何，你都必須馬上離開，然後隱姓埋名。」

「淚呢？她會怎麼樣？」

「放心吧，她的身後，也站著很可靠的人。」

「可是要隱姓埋名，談何容易。」

「我的身份，默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搜魂鏡的能力，你也有所了解吧？」

「比如現在？」

楚離微微一笑，並沒有肯定或否定：「搜魂鏡能照出人靈魂的第二形態，第二形態存在的意義有很多種，眾生相只是其中一種。」

「眾生相？」

「也就是化凡。存在的唯一xìngdú1ìxìng差異xìng被抹除，失去參照物，進入一種可有可無的存在狀態，模糊視聽。你是眾生，眾生也是你，唯獨不見真我。簡單說來，也就是存在感消除。」楚離解釋道。

「原來如此。」默沉吟道。這可比他皈依黑暗要強多了。

「不過，現在的我只是鏡像，無法使用搜魂鏡，所以，我們得去一趟公會設在盤神星的分部。」

默點頭，隨後問道：「阿離，假如我是某個黑暗邪惡勢力的人，你會怎麼做？變身那巨人的時候，感覺自己變成了另一種存在，嗜血，暴躁，心裡充滿了殺戮和破壞的yù望。」

「那是法相。所謂法相，就是你某些真xìng情的集合體。人無完人，神也一樣，總會有各種各樣的情緒，yù望，貪婪也罷，嗜殺也好，總有惡的一面，這沒什麼不好，不要一味壓抑自己。法相是我們認識自身的一種手段。」

楚離反握著默的手，安慰道。

「人需要明了自身存在的諸多罪惡，才有相應的破解之法，不要害怕自己的yīn暗面，更不要逃避。再說，默不是即便知道你身邊的人可能個個心懷鬼胎，依然不離不棄嗎？對一直在欺騙你的我，你連一句責備都沒有。」

「有阿離在身邊，我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