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各有算計
白貓一口吃完老鼠以後有些嫌棄地說道:「可惜了,口感雖然不錯,但是蘊含的靈氣終究稀薄太多了,雖然能滿足口腹之慾,但是對修為的提升可就差了太多了!」
緊接著白貓又將目光看向了陸陽生說道:「你就不錯,體內靈氣很充沛,雖然黑了點,但是肉質應該還嫩得很,吃起來絕對爽口。」
陸陽生深吸了一口氣眼睛直視白貓說道:「你就是這裡的山神?」
白貓舔了舔爪子問道:「怎麼?看著不像嗎?」
陸陽生搖了搖頭很直白地說道:「不像。」
白貓不以為忤,臉上反而露出了一種好像人一樣的輕蔑笑容,它嗤笑道:「終究是修真界的雛鳥,修為雖然還算可以,但是眼光終究差了一些。」
它端坐在屜牙背上,以一種俯視的目光看著陸陽生說道:「在這裡,本神讓誰活誰就能活,讓誰死誰就得死,這裡的山禽走獸,一草一木,皆在本神的股掌之間。本神問你,這樣的我不是神誰還敢稱神?你這樣連結丹都沒有的小東西嗎?」
被這個自稱山神的傢伙用這樣的眼神看著,陸陽生忽然覺得胸口憋了一口悶氣,讓他只覺得不吐不快。他上前一步,抬起頭看著河對岸的貓和老鼠,不卑不亢地說道:「你身為山神,卻任由轄境內妖邪橫生,不僅如此,你竟然還帶頭欺壓下轄百姓。這樣的你憑什麼自稱為神?而且你身為貓竟然豢養鼠妖,哼!你連一隻最普通的野貓都不如。」
自稱山神的貓妖聽陸陽生的話以後眼中突然閃過一絲陰毒的目光,但很快就被它給壓了下來。它伸出一隻爪子擦了擦臉,以此來掩飾眼中的殺機,然後才抬頭繼續說道:「年齡不大,倒是牙尖嘴利得很吶,不知道是誰給你的勇氣,竟然敢在一位山神的轄境內對神靈大放厥詞,你的領路人就沒有跟你說起過嗎?出門在外小心些,否則小心早夭!」
這本來是白貓的威脅言語,但是陸陽生卻突然靈機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然後他一改剛才的小心翼翼,繼續冷嘲熱諷道:「你的轄境?不是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貓仙村的山神,我現在在的地方應該已經出了貓仙村的地界了吧?再加上水脈切斷了山根,這裡可就不是你的轄境了。」
白貓眼神一沉,越發肯定自己心中的那個猜測。它一改剛剛的散漫,以一種異常沉重的語氣問道:「看來你也是有師承的人,不知閣下師出何門?應該不是本地人吧?據我所知這裡附近數百里內可並沒有什麼出名的仙家門派。妖族鬼修倒是有不少,但是和我也算熟識,而你又是純粹的人族修士,總不能是他們帶出來的吧?」
陸陽生這時候倒是很想把江歸凝這尊大佛給搬出來用用,但是最後還是放棄了,雖說他現在依舊不想打架,但是既然已經決定了不依靠別人,那就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他仔細想了一下以前在小鎮上的時候曾遇見過的那些大家族裡的家生子在遇到普通人時的表現,然後學著他們的樣子冷笑道:「怎麼,看出來了?那我不妨告訴你,我這次下山可並不是獨自一人,你要識相的話就乖乖讓我們走,否則等我師傅來了的話,他老人家可就不會這麼好說話了。」
白貓眼神里的陰沉已經毫不掩飾了,但是身上的殺機卻不增反減,它沉聲道:「要是本神沒記錯的話,這次是你挑事在前,壞了本神的事情吧?如今你不僅對本神出言不遜,竟然還想要拿師門長輩壓我,莫不是真以為本神好欺負不成?若真是如此,你大可以現在就喊來你的師門長輩來打上一架試試看到底誰的拳頭硬。至於靠山,修行百年,誰還沒有幾位修行中的好友了?」
白貓這句話說得很是硬氣,但是陸陽生卻知道對方已經開始服軟了,現在說這些話只不過是想要在屬下面前找回點面子而已,所以他就借坡下驢,拱手對著白貓開口說道:「在這件事上確實是我不對在先,所以在這裡先給山神大人賠個不是。不過有些事我還要在這裡先給山神大人說一聲。那個小女孩的娘親與我有舊,這次她偶然得知自己女兒可能有危險,而正好遇到了我,所以這才求到了我身上。而我礙於舊情這次不得已來這裡插了一手,現在想來確實是我多有得罪。還望山神大人看在我師傅的面子上,能夠恕罪一二。我在此先行謝過。」
這些話都是陸陽生以前在小鎮的時候聽九爺講故事的時候說的,大致是什麼意思他也明白,只是不知道在白貓這裡管不管用,也不知道外邊的人說話的時候是不是都是這樣奇怪。
他偷偷看了一眼白貓的表情,可惜他實在很難從一隻貓的臉上看出什麼東西,因此只能作罷。
白貓似乎也冷靜了很多,它冷聲道:「即便你和我道歉了,也給出了足夠的理由,可本神的損失卻是實打實的,你又打算拿什麼來補償本神?還是說你打算仗著師門讓本神就這麼吃一個啞巴虧?要真是這樣的話,那你就留在這兒吧,到時候你師傅想要為你報仇的話,儘管來這裡找我便是。」
陸陽生假裝猶豫了一下,然後開口問道:「那不知道山神大人的意思是……」
白貓開口回道:「很簡單,那個叫巧衣的小女孩既然和你有關係,那本神也就不強求了,送你便是。不過本神也有一個要求,說來對你師門也有好處,你和你師傅說了,他肯定會答應的。」
陸陽生連忙拱手道:「不知山神大人有什麼要求讓我轉告家師?」
白貓露出一個笑容說道:「你也知道,本神掌控一地山根,對轄境內寶物的感應力自然遠高於你們這些修士。前些日子本神偶然有感,感應到距離此地不遠處有一處山脈出現一絲異樣,似乎有秘境即將出世,只是本神怕一熱嗯吃不下,這才想著找人合作一下……」
它斜瞥了一眼陸陽生說道:「這麼說,你應該知道本神想要什麼了吧?」
陸陽生假裝想了想說道:「要是這樣的話,我一定為山神大人把話帶到。」
白貓笑道:「很好,既然你答應了,那小女孩你就帶走吧。和你師父說一聲,三天後我在山神廟等他大駕光臨。」
說完以後,白貓看都不看陸陽生,抬起爪子拍了拍屜牙說道:「蠢貨,還不回去。」
屜牙哪敢違背啊,趕緊起身馱著白貓往山神廟的方向走去。
陸陽生沒有動彈,就那麼站在河邊看著白貓走遠了,這才慢騰騰地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不過也沒有和馮清她們離開的方向重合,而是稍稍繞路,走了一個稍遠一些的方向。
屜牙馱著白貓戰戰兢兢走了一段路后,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山神老爺,咱們就這麼讓他走了?就算他真有一個所謂的師門,可現在又不在這裡,誰知道他是不是在騙您啊?再說了,就算真的有,可現在又不在這裡,有您老在這兒坐鎮,咱們下手利索一些,乾淨一些,我就不信會有人知道是咱們做的。」
它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就惹得白貓一爪子拍在它腦袋上,立馬就出現了五個血淋淋的窟窿。
它嚇得連忙開口求饒:「山神大人饒命,小的錯了,小的不該多嘴。」
白貓冷笑道:「蠢貨,你真以為那小子有那什麼狗屁的師門?」
屜牙瞬間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它震驚到:「那您為什麼讓他走了?」
它一說這個白貓更生氣了,要不是它還有用,白貓真想現在就一口吞了它。屜牙也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連忙閉上了嘴巴。
好不容易壓下心頭的殺意,白貓惡狠狠地說道:「蠢貨,還不是因為你無能,讓他出了本神的轄境以後才把人找到,以至於本神連出手都不能,平白受了這麼多冤枉氣。可惡,說到底本神雖然不是正統山神,但是這些年也確實做了不少山神才會做的事情,這才讓我不小心受到了本該是山神才有的限制。本來只要有做成那件事本神就自由了,再也不用窩在這個靈氣稀薄的地方受罪,可屜牙你卻把人給我弄丟了!你說說,本神該怎麼謝你才行?」
屜牙現在真的想把自己嘴給縫上,沒事說這個幹嗎啊。
就在屜牙等死的時候,不承想白貓卻突然說道:「算了,看在你這麼多年沒少給我辦事的情分上,我饒你一命。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現在就帶上你的這些子子孫孫去山神廟藏好了,然後做好陷阱等著。這一次,我要讓那個膽大包天的蠢貨插翅難逃。」
屜牙本想多問一句為什麼,但是一想到自己多嘴的下場立馬就不說話了,然後就帶著自己的子孫後輩麻溜地往山神廟方向跑去。
等到屜牙帶著鼠群走光了,白貓朝著陸陽生離開的方向冷笑道:「蠢貨,雖然不知道你用什麼法子遮住了本神的禁制,可你真以為想從一位神靈手中救人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嗎?本神等著你來求我,到了那時……」
白貓眼中殺機流轉,幾乎凝為實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