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獲救
白櫻城外。
孤月高懸,陰風刺骨。
白衣少年右臂染血,跌跌撞撞地奔跑,背後,一群黑衣人殺氣騰騰。
其中一名黑衣人拉進距離,抬掌襲向牧天背後,這一掌直接打在他的脊柱上,誓要其性命!
「砰!!!」
牧天徑直倒地,內臟七上八下,一頓亂跳,口中鮮血直噴而出,一種劇痛從五臟六腑里傳來,忍不住慘叫,可又看到這群黑衣人後,他死死咬緊牙關,不發出半點聲音。
「竟然還沒有死,看來你身上是有什麼護體寶貝啊!這回便宜了我們幾個兄弟的了。」
黑衣人一邊緩緩走來,一邊搓著雙手,臉上貪婪欲滴。
牧天見此,掙扎著想要站起,可全身劇痛無比,宛如每一處肌肉都被撕裂一般,顫抖難止,脆弱的身體顯然已經到達凡人的極限!
該死!難道就這樣結束了嗎?
他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一條條金色紋路從衣袖裡面延伸而出,布滿整個手掌,起源紋路較粗大,後面分叉支路細小,它宛如人體繁雜的經脈,細小而晶瑩。
恐懼、無措,可僅僅瞬間,他就聯想到——這就是讓自己穿越到異界的力量!
月光巧合地灑在牧天的臉上,照亮牧天的臉,無數類似於毛細血管的金色紋路霸佔了牧天整個臉龐,縱橫交錯,金光晶瑩,宛如一位面帶金色面具的戰神,極具威嚴。
所有的黑衣人見到這繁雜的金色紋路,全部面露恐懼,停在原地,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壓迫感令他們幾乎窒息。
略胖的黑衣人:「大哥!這……這是怎麼回事?這小子怎麼如此古怪!」
在最前面的黑衣人表情凝重:「少爺先前就說過,此子詭異非常,能讓牧家成為成為三大家族之一,必定有古怪之處。」
「那……那現在怎麼辦?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況!」
為首的黑衣人多次移動腳步,想了解這個怪胎的生命,可當他看見金色紋路時,一種顫慄從內心深處傳出。
看了一眼身邊微胖的黑衣人,伸手直接將他推出:「你去!把他殺了!」
「可……」微胖的黑衣人站了站腳步,猶豫不前。
「你把他殺了,他身上的所有東西都是你的!」為首的黑衣人開口喊道。
微胖的黑衣人往後看了眼,身後之人全部狠狠地望著他,往前看去,牧天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垂死之態。
一咬牙,黑衣人直接沖向牧天,靈氣聚於掌中,身體飛奔而出,周圍陰風瞬間大作。
此時,牧天卻宛如木偶一般,看見此景無動於衷。
黑衣人見此,心中大喜,原來不過是外強中乾之徒!
他奔至牧天面前,舉掌拍向牧天面門。
剎那間,牧天雙眼之中驟然亮起一道金光,伴隨金光亮起,周身金色紋路也隨之閃耀,隨後,牧天緩緩抬手,以食指與中指併攏成劍指,抵於襲來者掌心。
動作緩慢,卻一氣呵成,在外界看來,彷彿這一招式,他已經練習千百遍!
黑衣人頓時大驚,在觸及劍指的那一剎那,有一種不同於靈氣的力量從掌心襲來,隨後席捲他的全身各處,橫掃他身體里奇經八脈,以一種摧枯拉朽之勢衝擊他的天靈蓋。
霎時間,黑衣人七竅流血,軟倒在地。
身後一群黑衣人見此,臉色驟變,蒼白如紙,可怕可怖的陰翳籠罩在眾人心頭。
然……牧天這時猛然嘴中吐出一口鮮血,雙眼立刻回歸黑色,周身金色紋路宛如大海退潮一般隱去。
隨後,暈倒在地。
「……」
「……」
黑衣人你看我,我看你,紛紛不敢輕易往前,生怕撲了後塵。
最終,在為首黑衣人的大喊下,所有人蜂擁而上,齊齊朝躺在地上的牧天攻去。
眼看所有的攻擊就要落在牧天身上,可異變再生,一股無形之力突然出現,輕而易舉地化解所有的攻擊。
黑衣人紛紛震驚,可還沒有弄清情況,異變再生!
「噗!」
「噗!」
「噗!」
……
一聲又一聲的爆破聲從空氣中響起,一個又一個黑衣人的頭顱宛如西瓜爆裂一般,紛紛炸裂。
頃刻之間,整個空地之上,只有一個為首的黑衣人還活著,他看著一眾屍體癱軟在地,全身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引來暗地裡高手的殺害,同時腦子飛速轉動,思考智取脫身之法。
暗地之人能同時解決數名凝氣境,並且十分輕鬆,恐怕其境界已然達到——化氣境!
正在他思考之際,一位老者無聲地出現在牧天身旁,黑衣人心頭猛的一跳,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感覺到有人接近,連一絲的聲音也沒有!
只見,老者一襲白衣,發須盡白,眉目間能看出仙風道骨之氣,老者緩緩蹲下,檢查牧天的身體情況,在一番檢查后,才緩緩舒了一口氣,隨後,老者看向黑衣人。
黑衣人僅僅與老者對視了一剎那,只感全身被電弧擊穿,一陣刺麻之感席捲全身,從頭到腳,大腦一片空白。
「白櫻城發生什麼事了?」老者淡淡地問道,語氣低沉沙啞,聽不出是什麼情緒。
黑衣人連忙開口,想求得一線生機:「先生……」
老者皺眉斜視,一股寒氣瞬間沖洗黑衣人人全身,一時間,黑衣人宛如墜入冰窖。
黑衣人心頭一寒,連忙改口道:「牧家家主牧易被石家與葛家聯手除去,如今城裡正在蠶食牧家基業。」
聽到牧易死去,老者眉頭微皺:「從幾天前開始的?」
「三天前。」
老者表情變化略微奇妙,說不出是喜是憂,隨後,衣袖一揮,黑衣人直接暈倒在地。
「嗒嗒嗒,嗒嗒嗒……」
一陣馬蹄聲傳來,老者身後徐徐駛來一輛馬車,兩匹白色駿馬在前輕踏馬蹄,後車緩緩行出,車廂上沒有什麼裝飾品,很普通,彷彿只要找上一輛車廂就能隨意替換。
老者轉身面朝馬車,恭敬地行禮:「小姐,我們來晚了,牧易已經死了。」
「三天前死的?」白色紗窗內飄出一句疑惑之言。
「對。」老者回答,隨後停頓了一下,再次說道:「牧易的二子跑到了城外,如今如何處理?」
「你如何看?」
老者思索一番,低頭答道:「如果小姐殺了他,送到城內,算是為鎮涼王出力,畢竟石家與葛家一定會投奔鎮涼王,但公主無權無勢,鎮涼王那邊……」
停頓了一下,老者語氣低落幾分:「……不會領情,而公主要是救了他,至少五年之內也不會有什麼回報,反而五年間可能因為此事,會惹一身麻煩。」
「走!不管他了!」車內一聲清亮之聲乍響,讓老者微微錯愕。
隨後,老者連忙擺手,道:「這更不可行!小姐已經出了帝都,即便是微服出巡,但無數雙眼睛都看到您來這邊,到時無論你做了還是沒做,都已經說不清了。」
「該死!都是牧易這老賊把我忽悠過來,現在想來真是老奸巨猾,來得早可以救他的命,來得晚可以救他兒子的命!」車內嬌喝大罵,怒氣憤憤,沉默片刻后,又漸漸妥協:「罷了,把他帶到車上,救他一命,至於白櫻城的事,如今無權無勢就不要摻和了。」
老者微微頷首,轉身走向躺在地上的牧天,隨後,站在牧天旁,深深望了一眼白櫻城,喃喃自語:「牧易啊,牧易,你真是將生死置之度外啊!」
老者嘆息一聲,緊接著,左手輕提牧天,右手靈氣化形,一道無形劍氣從手掌迸發,直襲最後一位倖存的黑衣人。
「噗!」
黑衣人在劍氣之下,身體四分五裂,分崩離析。
老者看此,滿意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