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那是朕的孩子!
「不過,你要銀子是幹什麼的?」
朱由檢發問。
「不會,是現在就打算招募人手吧?」
「瞧你說的?」
白王烜翻了個白眼。
「一萬兩銀子?能幹什麼?」
「這造反,可是個大事啊,區區一萬兩銀子,能頂什麼用處?能幹什麼啊?就是把老黃你全部的家產都給抖落出來,也不夠折騰的。」
「那你是?」
朱由檢疑惑。
「當然是做生意了。」
白王烜露出個欣喜之色。
這時,他注意到面前的老黃眉頭鎖了起來。
「老黃,你這是怎麼了?」
「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嘛?」
「呃……」
朱由檢沉默了片刻,面露出來不忍之色。
堂堂的大明皇子?
竟然作一個低賤的商人?
這怎麼可以啊。
「烜兒,你可知道,這士農工商,這商人們是最為低賤的一類人啊,你怎麼能做商人呢?」
「老黃?你腦子沒病吧?」
白王烜伸出手來,在老黃面前晃了晃。
一旁的孫傳庭已經適應了白王烜的說話方式,他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
這時,但只聽見白王烜道。
「你自已就是商人?你還瞧不起商人?」
「老黃,你這屁股,有些歪啊!」
「呃……」
朱由檢一愣。
隨之,便想起了。
自已在兒子朱慈烜面前的身份,可不就是商人嘛?
自已剛剛失言了啊!
朱由檢臉色頓變,他擔心再呆下去,會露出什麼破綻來。
便連忙的起身。
「好了,不和你說這些了,我還有事,就先跟老孫走了。」
說罷,便起身,拉著孫傳庭要往院門外走。
「成,老黃,明天咱們再見啊,別忘記了準備好銀子。」
院門處,白王烜看著匆匆要離開的老黃,連忙的追上,對著老黃揮手道。
又朝一旁的孫傳庭問道。
「老孫,還沒請教你跟老黃的尊姓大名呢。」
「孫庭。」
孫傳庭將自已的名字省略了一下字。
「老黃?你呢?」
「黃尚,跟你小子說了多少遍了,就是記不住。」
朱由檢眼神里閃過一絲慈愛,他想摸摸朱慈烜的頭。
展示一下父愛。
可惜,後者毫不客氣的將他的手給打掉了。
然後,一臉的震驚看著他。
「老黃,你名字誰給你起的?」
「我爹啊。」
朱由檢下意識道,想到了自已老爹泰昌皇帝。
這年頭的名字,不都是當爹的給起的嗎?
「想不到,想不到啊。」
白王烜滿臉唏噓。
看的是朱由檢與孫傳庭一臉的疑惑。
「想不到,你爹跟咱是同道中人,竟然也一直想著造反的事。」
白王烜壓低聲音。
又看向了面前的老黃。
有些複雜的道。
「老黃,跟你提個醒啊。」
「什麼?」
朱由檢疑惑。
「改個名吧!」
「老黃,你這個名字,黃尚,皇上?一聽這名字,就能聽出來你包藏禍心,意圖謀反啊,萬一哪天讓衙門給抓起砍了腦袋,那豈不是虧大發了?」
朱由檢此時卻是老臉一紅。
特喵的。
他起這麼名字。
無非就是暗示自已就是皇上罷了。
就是白王烜的名字,也是有講究的,白字加上王字,就是皇子了,暗喻他就是皇子烜。
哪成想。
這小子。
這麼聰明的腦袋,明明腦疾已經好了。
竟然,竟然……
只見到朱由檢臉色陰沉的板起臉來。
「你小子,凈扯這麼沒用的,行了,我先走了!」
說罷,朱由檢轉身便走。
一旁的孫傳庭則是一臉複雜的表情。
他想笑。
可惜的是。
卻只能硬憋著,不敢笑。
此刻,憋的是面部表情都有些抽筋了……
見朱由檢要走。
孫傳庭是連忙邁步,緊跟領導步伐。
而白王烜則是在遠處,揮手道。
「那成,慢走不送啊。」
……
「陛下,此子意圖謀反,您這是?」
馬車上,孫傳庭坐在朱由檢的對面,一臉凝重的看著後者。
「哈哈,你不覺得,此子志向遠大,頗有君王之姿嗎?」
朱由檢爽朗一笑,隨之睥睨著一旁的孫傳庭。
「您的意思是?」
孫傳庭臉色當即一變。
心下一沉。
然後,露出凝重之色。
「陛下,您,您可是大明的皇帝啊,怎麼,怎麼能跟著那小子胡鬧呢?」
「朕當然知道了。」
朱由檢板起臉來。
隨之,見孫傳庭一臉的疑惑,便解釋。
「你或許不知,那小子是朕的孩子。」
「什麼?」
孫傳庭下意識的一愣。
心中暗道。
莫非,那小子是陛下在宮外的私生子?
嗯,很有這個可能啊。
再聯想到陛下對其的態度。
孫傳庭面色變幻異常。
虧我還以為您是個勤政的工作狂呢。
敢情,還能在處理政務的百忙之中。
抽出閑情雅緻來,出宮來勾搭小姑娘,還把人家肚子搞大了,最後生了個私生子在宮外養著!
他猶豫了片刻后,這才開口問道。
「陛下,您,您是何時出宮,臨幸的民女,生下的此子啊?」
「臣,臣也不是故意要問,只皇家血脈,流落宮外,上不了玉諜,這終究是個問題啊……」
「胡鬧!」
朱由檢臉色愈發的陰沉。
隨之,又苦澀一笑。
長嘆口氣。
「此子,乃是朕與周皇后所出!」
「什麼?」
輪到孫傳庭震驚了。
周皇后所出,那就是嫡子了。
怎麼好端端的,流落到了宮外呢?
但只聽見朱由檢解釋。
「這孩子名叫白王烜,你大抵明白了吧?」
「白王烜?」
這下,孫傳庭要是再不明白,那就是傻子了。
白字加王字,那便是皇,而皇子烜?
孫傳庭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驚悚之色。
「懷隱王,懷隱王不是,不是已經……」
是啊,整個大明都知道,皇二子朱慈烜死了!
難不成?
那是個魂魄?
孫傳庭只感覺頭皮發麻。
這時候,但只聽見朱由檢惆悵道。
「沒有死,當初這孩子燒的痴獃了,朕將其安置在了宮外,哪成想,竟然有朝一日,又恢復正常了,而且,其才幹,你也見識過了吧?那可是能直接切中松錦戰局利害的啊。」
「陛下,陛下您不會是想,更換國本吧?」
孫傳庭面露出來擔憂。
「這個……」
朱由檢遲疑了片刻,不再說話。
馬車上,重歸一片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