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又見
1任務點?
楚堯一愣,任務點在APP口中似乎是很有用東西,怎麼來這麼輕易。
而且……他還根本沒弄懂,這個任務點是從何而來。
難不成是周鶴嵐說那具新屍體?
就在楚堯沉思時候,周鶴嵐問他:「你呢?去川橈市幹嘛?」
天師捉鬼對於普通人而言有些難以理解,楚堯想了想,還是沒有把自己去那邊真是目說出來,而是說:「走親戚,我有親戚在那邊。」
周鶴嵐聞言說:「注意安全,那邊現在可不太平,這樣,我們交換個電話,要是出了什麼事你給我打電話,那邊我認識人多,說不定能幫到你。」
「好。」
交換了聯繫方式以後,周鶴嵐便起身說:「先不聊了,我還有點事要處理,先回去了。」
楚堯說:「嗯,你忙。」
周鶴嵐回到自己座位上。
楚堯也戴好眼罩休息,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直到空姐叫他,他才醒來,這個時候,飛機上人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
空姐笑著為他引路:「先生,這邊請。」
楚堯起身背上背包,他只帶了一些對破案有幫助工具,多餘什麼都沒拿。
走出客艙時候,楚堯回頭看了一眼,旋即走下了飛機。
到川橈市以後,楚堯先去了當地官方設立玄學部門。
畢竟是官方正統,要比天師協會那些烏合之眾好多。
只是天師協會受到束縛要比玄學部門少多,據楚堯了解,天師協會剛創辦時候,玄學部門也被挖走了不少人。
楚堯從正門進去,乍一看大廳內人還不少,見他進來,馬上便有人迎了上來,「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楚堯說:「你好,我有些事想找雲部長。」
雲林青是玄學部門部長之一,跟楚家關係匪淺,一開始出事時候雲林青還曾給楚老傳過消息。
「請問您是……?」
「平城楚家。」
對方面上瞭然,說道:「好請稍等,你在這邊坐一下,我這就去找部長。」
楚堯點了點頭,正想找位置坐下,卻突然聽見『砰』一聲。
「你們算什麼天師?!這點小事都解決不好還有臉在玄學部門待,養你們是吃閑飯嗎!?」
隨著男人大聲唾罵著,他邊走邊罵,疾步走了出來。
結果不小心『誆』一下撞在了鐵椅子上,「啊嘶!」他當即痛呼一聲向前面倒去。
楚堯不巧正在他面前,見狀輕輕側身,半點多餘動作沒有,男人揮舞著雙手愣是沒有碰到他半分,『啪』一下摔倒在地。
楚堯皺起眉頭打量著對方。
這個人身上……陰氣很重,卻也不是鬼那種陰氣,更像是被人下了詛咒,或者是不小心踩到什麼不幹凈東西。
「你這人,你瞎嗎你?」男人站起來拍拍身上土氣憤至極,「看見有人摔倒了不知道扶一下?!你有沒有點公德心啊你!」
旁邊工作人員見狀連忙跑過來,說:「這位先生,你冷靜一點。」
「冷靜?我怎麼冷靜?!」工作人員不說話還好,工作人員一開口男人頓時急眼了。
「我所有錢,所有資產全都投到這個樓盤裡,可現在就因為有人死了,我好好地樓盤成了陰地,公司欠了那麼多貸款,賣出去房子都因為靈異事件嚷嚷著退,剩下沒出售房源全砸手裡了!我老婆現在懷孕在家我都不敢告訴她,生怕她有什麼閃失,你讓我冷靜,我怎麼冷靜啊我?!」
男人大喊著便不自覺流下眼淚來,「樓盤都快可以出手了,怎麼就出了這事呢。」
工作人員不好意思沖楚堯笑了笑,旋即看向男人說:「先生,我們無法斷定這件事是否和鬼有關係,勸你還是趕緊去報警。」
男人怒罵道:「你是天師還是我是天師?!一句無法判斷就打發我了!那屍體莫名從屋頂長出來,沒太陽情況下卻出照出了那麼大片影子映在地上,你跟我說這是人為?!」
「而且屍體嘴裡塞滿了土,嘴裡還長出了花,這是人能幹出來嗎!」
楚堯原本都打算拎包找個地方坐著等部長,不打算摻和這件事,但聽了男人描述,似乎和那件案子有關係?
楚堯腳步一頓又折返回來,「嘴裡長出花,怎麼證明是長出來,而不是兇手在殺人之後填土隨意塞了一朵花進去?」
男人看了他一眼,悶聲說:「我偷看了屍檢報告,花根莖都已經蔓延到胸腔胃裡,花都是活,屍檢報告顯示屍體才死亡一天,這根本不可能是塞進去,哪怕是塞了顆種子,也不可能在一天時間內發芽。」
楚堯點了點頭,「確實非人為,而且這位先生,你招惹了什麼不好惹東西嗎?」
「什、什麼意思?」男人猝然一愣,看起來有些緊張。
楚堯沒有過多贅述,而是抬手打了個響指。
『噠』
一聲脆響過後,周圍沒有任何異樣,男人錯愕看著楚堯。
楚堯說:「低頭。」
男人狐疑低頭一看,頓時睜大了眼睛,「這、這是什麼?!」
只見,他渾身上下都冒著黑色,不知名霧氣,似乎還是由內而外散發那種,而且還在不斷變大,企圖將他吞沒感覺!
「我……」男人張了張嘴,看不見倒還好,此刻看清清楚楚就莫名有了種被黑霧勒住窒息感。
楚堯往他頭上拍了一張凈靈符,黑氣暴漲趨勢頓時有所緩解。
男人大口喘息著,「這是什麼東西?」
「陰氣,一般死人或者鬼魂身上才會有。」楚堯問:「你知道這些是怎麼來嗎?」
男人搖了搖頭,表情十分茫然。
不過男人很快想到了另一件事,他問:「你是天師嗎?」
楚堯說:「嗯。」
男人眼睛頓時亮了,伸手就要去抓楚堯手,「那你會開壇做法嗎?做法一場多少錢,我可以請你去給我樓盤開壇做法去去陰氣嗎?之前有不少人說在我樓盤那邊見了鬼,你把鬼打死,我給你錢,我可以給你很多錢,只要你把鬼弄走,怎麼樣?」
楚堯不著痕迹往後退了半步,顯然不想和對方有任何接觸。
男人手腕顫顫,也是想到自己剛才看見那些黑氣,他看不見但是天師看得見。
男人收回了手,說:「我之前找了很多天師都沒辦法,只要你能把那些鬼除掉,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我會盡我所能滿足你要求。」
男人也真是走投無路了,一天天玄學部門都跑了幾次,就是沒人肯幫忙,不把鬼除掉,那片房子全都作廢,錢款收不回來,貸款還不上,到期以後就完了。
楚堯沒急著拒絕,而是說:「等有空先去現場看看。」
男人說:「我們現在就去!」
楚堯搖了搖頭,拒絕道:「我來這是來找人。」
剛才進去找部長工作人員出來,她說:「不好意思楚先生,我們部長被上層領導叫去開會了,一時半會回不來,你要不明天再來?」
楚堯還沒開口,旁邊男人大聲說道:「正好啊!正好!楚先生你現在跟我去現場看看,你要找人沒空,就是老天讓你幫我呢,你們這一行不是喜歡看天意嗎,讓你幫我看看樓盤問題,就是天意啊。」
楚堯:「……我明天再來。」說著,楚堯沒有停留轉身離開。
「沒用東西,爺用不著你們了!」男人惡狠狠沖著工作人員呸了一口,轉身追著楚堯出去。
男人一路追著一路說:「楚先生,楚先生等我一下,我叫霍滿葉,你叫啥呀?楚先生看著年紀不大,還是學生嗎?小小年紀就成了天師真了不起。」
對方把姿態放得特別低,半點沒有剛才大喊大叫氣勢。
楚堯態度也有些強硬不起來,反正也見不上雲部長,索性便說:「先去小區看看。」
「好好好,這邊,上我車。」霍滿葉求之不得,眼下見楚堯終於鬆口,連忙在前面給他帶路。
之前他找天師有些都是空架子,站在樓頂嗚嗚渣渣一頓叫嚷,然後告訴他事成讓給錢,結果那鬼該在還是在,根本不管用!
不過楚堯不一樣,他能讓自己也看見那些黑漆漆東西,相比於之前那些天師來說,楚堯是有些真本事。
霍滿葉心想,楚堯能幫自己解決鬼問題,讓他低聲下氣裝孫子都行!
楚堯坐在副駕,視線始終放在窗外,任由身側霍滿葉話說個不停,半句也不搭腔。
霍滿葉也半點不覺得尷尬,一直說著話活躍氣氛。
一路載著楚堯到了小區,直接開進去停在了發現屍體那棟樓下。
霍滿葉說:「到了,就是這。」
「嗯。」楚堯下車抬頭看了一眼,這是一棟三層樓別墅。
霍滿葉看著這一片別墅就心累,「這片原本是想做富人區賣,結果出了這事,有錢人都覺得這晦氣不想買,就閑置下來了。」
楚堯走到前面,這邊已經拉起了警戒線,不過裡面卻沒人。
楚堯直接跨過警戒線進去,霍滿葉見狀連忙也跟了過來。
「上次警方搜查過後這邊就封上了,在沒人進來過。」霍滿葉緊走幾步走在前面,打開了別墅門,然後側身讓楚堯先進。
楚堯看了一眼門鎖,門眼邊上有許多劃痕,像是被撬過樣子,再看看屋內,有些地方已經落塵,而在落塵上面,有著幾個不太明顯腳印。
有人在上面?
鬼是不會留下腳印。
楚堯輕聲說:「跟緊我。」
霍滿葉一聽,頓時就緊張了,見楚堯放輕了聲音他嚇得是一句話也不敢說,只跟著連連點頭。
楚堯取出摺扇握在手中,這個時候跑來曾經出現過屍體別墅總不會是來偷東西,畢竟大廳里東西壞壞臭臭也沒有什麼值得小偷動手。
唯一解釋就是撬門進這個別墅人也是奔著屍體來。
不是同行就是……
楚堯走上三樓,一腳踹開小門,『唰』一下展開摺扇,直指對面正站在屍體位置上人。
「別動!」
對方背對著楚堯,緩緩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動作。
「我沒有惡意,我只是來勘察一下現場而已。」
楚堯指尖一頓,這個聲音……有些許熟悉?
「楚天師你退後,別怕有我在!」看出對方是人不是鬼,霍滿葉也不怕了,他大喊著說:「你誰啊?!誰允許你進入別墅!」
「我是……」對方轉過身來,正要說話,卻在看見楚堯瞬間愣了愣,然後緩緩勾起嘴角。
「楚堯同學?」周鶴嵐挑了挑眉看向他身邊霍滿葉說:「來看親戚?」
楚堯淡淡道:「周鶴嵐先生,法醫公事出差?」
周鶴嵐笑而不語。
楚堯又問:「公事來這種地方還需要撬鎖?」
周鶴嵐嘴角笑有點掛不住。
楚堯雙手環胸,若有所思看著他,「做法醫,都這麼多才多藝嗎?」
周鶴嵐:「多才多藝不敢當,比不上楚同學,還兼職當起天師來了。」
楚堯緩緩眯起雙眸。
周鶴嵐眼神不躲不避迎了上去。
兩人站在原地未動,遙遙望著,四目相對,他們嘴角都微微上揚,似乎帶著笑,但笑都未映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