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包子

「不會是那個霍滿葉畫？」周鶴嵐一下就想到那個漫天找天師霍滿葉了。

楚堯一時也說不好，「他確實很奇怪。」

周鶴嵐問：「那你現在要去找霍滿葉嗎？」

「不急。」楚堯說：「幫我個忙。」

「你說。」

「查一下受害者家屬現住址。」

周鶴嵐：「你是想……」

「我懷疑霍滿葉他們拿了不該碰東西。」

周鶴嵐神情也逐漸變得嚴肅起來，他沉聲說：「好。」

周鶴嵐畢竟是體制內人，即使不是這邊，但該有人脈還是有。

「我們直接去警局。」周鶴嵐收起手機說：「那位被害人叫陳安焱，有個兒子夭折了，現在家裡只剩下他妻子，局裡怕兇手再作案，被害人妻子自己在家出事，所以在結案前，被害人妻子都會待在局裡。」

「好。」

周鶴嵐開車帶著楚堯。

楚堯坐在副駕駛側頭看著窗外風景。

他對這邊路不熟悉，周鶴嵐找好了位置，他也不用多費心。

不知道開了多久，路邊人逐漸多了起來，隱約有種鬧市區感覺，周鶴嵐把車停在路邊，自己匆匆下車說了句：「等我一下，馬上回來。」

楚堯還沒來得及說話，周鶴嵐已經把車門關上了。

手機震了兩下，楚堯便沒心思想周鶴嵐去幹嘛了，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爺爺視頻通訊。

「爺爺。」

楚老臉出現在鏡頭那頭，「哎！小堯，找到住地方了嗎？一切都還順利嗎？」

楚老一開始安排時候想連楚堯在那邊住所也一起安排上，但是因為天師協會一直在提防楚家參與這件案子，乃至於川橈市楚老都放不出人手來這邊。

便只能讓楚堯自己找住地方。

「還沒，我在查案。」楚堯說：「已經有了頭緒。」

「你看你，這麼著急幹嘛？」楚老一聽就知道楚堯這是剛下飛機就直接去查案了。

楚堯笑了笑，「早點解決，早點回去陪爺爺。」

還有一些原因就是，天師協會虎視眈眈，他不能離開楚家太久。

有他在，天師協會做些什麼總是要掂量一下正面對上他損失，他要是不早，岌岌可危楚家就像是已經燒好即將出鍋那香噴噴燉肉，天師協會眼睛都放光。

「就你嘴甜。」楚老笑彎了眼睛，顯然是對小孫子嘴甜十分受用，「你也被著急，楚家這邊有爺爺呢，怕什麼。」

「嗯。」

「還有啊，你上學事爺爺已經幫你聯繫好了，等你回來，咱們就先不插手玄學這邊事了，你好好上學，正經拿個文憑回來。」

這樣……哪怕將來楚家撐不住倒下，楚堯自己也有生活能力。

在天師協會步步緊逼之下，楚老不得不為楚堯未來做打算。

楚堯揚起嘴角緩緩落下，他自然明白爺爺意思，天師一脈向來是長者為尊，他還是太年輕。

上學也不會耽誤他捉鬼，楚堯倒是不會拒絕，但是……

「爺爺，我這個年紀上小學是不是不太合適？」

楚堯還是想爭取一下。

不然這麼大年紀去小學會被嘲笑死。

「小學？什麼小學？」楚老眯了眯眼睛，「你回來應該上高三了，考慮到高三任務重，所以就先把你放在高二年級，這樣你也有時間補充之前落下知識點，爺爺啊，家教都幫你找好了。」

高二？

那還行。

算不上同齡，但總共差也不會差出三歲，也不會太尷尬。

不用跟小蘿蔔們搶坑，楚堯也鬆了一口氣說：「好，聽您安排。」

「行了，爺爺先不跟你說了，你趕緊去找住地方，天都黑了，你也先別查那個案子了，等明天再說。」

「嗯。」

說著，楚老那邊先掛了視頻。

放下手機，楚堯有些奇怪周鶴嵐怎麼還沒回來，結果扭頭一看，那人正站在車門邊上等著呢。

是在等他打完視頻嗎？

楚堯抬了抬手，周鶴嵐見狀拉開車門坐進來。

周鶴嵐把手裡吃遞過去，「來，先吃點東西。」

楚堯接過，透過紙袋都能摸到是熱，「包子？」

「嗯，不知道你口味，就買了兩個素兩個肉，還有杯豆漿。」周鶴嵐說：「路上還得開半個小時呢，你慢慢吃。」

楚堯飛機上就沒有吃東西，下了飛機直接奔著案子去，也沒顧得上吃，當魂體太久了都快忘記吃東西感覺，自然也沒有按時吃飯概念。

楚堯說：「謝謝。」

「客氣。」周鶴嵐說：「大人就該多照顧照顧小孩。」

楚堯：「……」

想把豆漿扣他頭上。

楚堯默默地轉過身去看窗外，看在包子份上免你一頓揍。

周鶴嵐看著楚堯樣子，忍不住揚起嘴角，胸口那點笑意都快壓抑不住，他連忙輕咳一聲，以免自己笑出聲。

下車時候，楚堯只吃了一個包子，喝了半杯豆漿。

「就吃這麼點？」周鶴嵐買時候還怕買少了他不夠吃，把最後四個都要著了，結果居然只吃了一個？

楚堯說：「不是很餓。」

「行，先去局裡，餓了再吃。」周鶴嵐把車挺穩，「走。」

這個時間，警局裡人也不多，大廳里只有一個值班警員在。

警員朝著周鶴嵐招招手，「周哥，我今天可是為了你特意調班，兄弟夠意思不。」

周鶴嵐說：「今天夜宵我請。」

「仗義！」警員看了眼楚堯，說：「你就是周哥說那個小天師，你好，我叫靳月神。」

「楚堯。」

周鶴嵐問道：「被害人妻子現在情況怎麼樣。」

「在休息室呢，精神狀態看起來還行，就是經常哭，眼睛都哭腫了。」靳月神打電話給裡面人，讓他們出來在前面盯著。

靳月神走出來說：「走，我帶你們進去。」

「被害人一家也挺慘，兒子年幼夭折，然後一直也沒要上孩子，這段時間又出了這事，而且據我說知，被害人妻子娘家那邊也沒人了，現在唯一依靠也沒了。」靳月神搖了搖頭，不禁有些嘆氣，這都叫什麼事。

楚堯問道：「夭折兒子是意外死亡嗎？」

靳月神想了想，「這我就不太清楚了，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聯嗎。」

楚堯說：「暫時還沒有想到。」

只是萬事多問一句，以後要是有牽連上事也能用上。

靳月神也就隨口一問，他把人帶到門口，說：「被害人妻子叫閆曉蓉，我就不進去了，她看見我這身衣服容易情緒失控。」

「好。」周鶴嵐拍了拍他肩膀，「辛苦。」

靳月神為了查清楚這個案子也熬了不少夜，周鶴嵐主動出面要幫忙，他肯定得行個方便，算不上什麼辛苦不辛苦，「去忙你們。」

楚堯敲了敲門，靳月神怕被閆曉蓉看見衣服，連忙跑了。

過了一會，有人打開了門，裡面女人衣著得體，除了眉眼間有些許疲憊，「你是？」

楚堯沒有自報家門，因為他不確定閆曉蓉對天師身份是怎樣看法，保險起見說道：「我想問一些關於你丈夫事，跟他死因有關。」

「死、死因？」閆曉蓉豁然愣住，她屈起手指攥緊了拳頭，「不。我不知道，你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閆曉蓉情緒變得激動起來，她拚命推著門，想把中間那個縫隙合上，她不想和楚堯說話！

楚堯見狀，卻篤定閆曉蓉知道些內幕，被害人並沒有隱瞞他妻子。

周鶴嵐見狀想把他拉過來，「小心手。」

楚堯不理，反而直接將手伸進門縫，硬生生擋住逐漸縮小門縫，楚堯不敢太使勁怕嚇到她，閆曉蓉驚恐之餘拚命用力，單憑只能用這個辦法換來簡單交談機會。

閆曉蓉手上一頓，像是怕傷害到楚堯。

楚堯趁機快速說道：「你丈夫死了，他死後靈魂被人用固靈符困在屍體里，獻祭給了鬼魂，鬼魂吞噬掉了你丈夫靈魂，你難道不想找出來是誰害得你丈夫魂飛魄散嗎？」

閆曉蓉眼神有些愣愣，「魂飛魄散？」

楚堯見閆曉蓉把自己話聽進去了，緊接著說道：「對，他是被人害死，或者說，本該死那個不是他，他被人推出去擋鬼了，你明白嗎？」

閆曉蓉眼帘微垂，呼吸逐漸有些急促，但手上卻始終按在門上不撒手。

楚堯說：「你們很相愛，死者帶回去那些東西未必是為了他自己，他現在因為這個東西死了，魂飛魄散連投胎都不能，你真半點不知情嗎？！」

閆曉蓉瞳孔驟然擴大，驚駭神情在臉上遮掩不住。

楚堯不閃不避，定睛看著她，「讓他含怨消弭在人世間，你不想找出害他兇手是誰嗎？」

閆曉蓉顫顫張了張嘴，滿是紅血絲眼中緩緩升起一層水氣，手上鬆了力道，她有些頹然啞聲問道：「兇手是誰？」

周鶴嵐見狀順勢打開門，「這件事，我們可以進去慢慢聊。」

閆曉蓉看看周鶴嵐，再看看他身邊楚堯，她有些緊張，長舒一口氣後轉過身去，給他們讓開位置，「你們進來。」

楚堯說：「時間不早了，我們長話短說，請問你丈夫最近有往家裡帶什麼東西嗎，或者不是最近，是在兩到三個月之前。」

時間線是可以拉到第一起命案發生之前，楚堯擴大了範圍。

閆曉蓉眼神木訥，點了點頭，「有，他不知道從哪弄來一個罐子，說是古董，很值錢那種，我也不懂這些，就是平時看著那個罐子就感覺很邪性。」

「我想扔了但我丈夫不讓，他說罐子能幫他實現願望，我只當他是沒能從失去兒子痛苦之中走出來，便沒放在心上，誰知道過一段時間，罐子顏色變得十分艷麗。」

「跟剛拿回來灰白色不同，好像上了釉色一樣很鮮艷，再然後……」

閆曉蓉深吸一口氣，說：「我聽見罐子里有人在說話。」

【叮咚~支線任務『罐中女人』已開啟，任務完成將獲得神秘未知禮品，請宿主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