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有了屈曲的幫助，方程沒了氣息不夠的困擾，但是新的問題很快出現。
雖然他已經儘力催動丹田的小氣旋，可面對源源不斷湧入自己身體的氣流，仍然顯得力不從心。由於磅礴的氣息湧入，方程體內的氣息開始紊亂，就在體內氣息衝突愈演愈烈的時候，方程咬緊牙關，直接跳過了屈曲說的先建氣旋，直接開始構建體內的氣息循環。
他粗暴的引導著氣流通過經脈，一股股撕裂般的疼痛感從全身上下傳到大腦，方程忍不住痛呼一聲，隨後撒氣般繼續引導著氣流流動。
可在屈曲眼裡，方程只是皺了皺眉頭，再仔細感受了一下方程體內氣息的流動情況之後，嘴角不由咧了起來，天生鍛骨的底子，凝氣的時候不再淬鍊一下真是可惜了，還好不算笨。
在感知到方程體內循環初成的時候，屈曲又變換了一下指訣，牆上的符文光芒開始變淡，然後慢慢集中在一點，屈曲指訣再變，那些光點猶如激光一樣精準的射在方程的各個穴位上。
方程構建好體內循環之後，就感覺到後面湧進來的氣息開始按照他的循環路線流動，還沒等他高興，一股股更加猛烈的氣流開始湧進身體。
方程心底一驚，但轉瞬他就發現，新湧進來的氣流並沒有破壞剛剛建立的循環，反而是加速了循環的流動速度，沒等他把心放回去，他就想到一個問題，如果說剛剛是嘩嘩流淌的小河，那麼現在就是轟隆作響的大江，會不會直接把他還沒徹底成型的小氣旋給衝垮。
一念到此，方程迅速將心神全部沉入丹田，開始全力催動小氣旋吞噬消化湧進來的氣流，漸漸的，氣旋越來越大，就在方程感覺自己的丹田快被漲爆了的時候，他又聽見了屈曲的聲音，「太大了，壓小一點。」
方程聞言照做，開始控制氣旋向內收縮，很快，一縷縷灰色的煙霧從氣旋中逸散出來，緩緩飄動在氣旋周圍，隨著煙霧的增多，方程的丹田內漸漸出現一片灰色的雲海，而雲海中間，就是不斷轉動的小型龍捲風。
方程靜靜的感受著體內的變化，絲絲縷縷的灰色煙霧在四肢百骸中快速流動，一種從未有過的舒泰漫延在全身。他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眼前臉上掛著笑容負手而立的屈曲，忍不住開口說道，「今晚給你加個菜。」
屈曲哈哈一笑，「要感謝我？」隨即頓了一下，豎起兩根手指，「得加兩個！」
方程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屈曲看見了他的遲疑，立馬蹲下去摟住方程，「你還不樂意？哥們這修鍊密室得值一個吧？關鍵時刻又提醒你也得值一個吧？」
「不是。」方程搖了搖頭，「現在菜漲價了，錢不夠。」
屈曲倒吸了一口涼氣，遲疑的說道，「哥們是不是忘記告訴你園區有菜市場並且免費的事情了。」
方程聞言心口一痛，之前做火鍋的錢，白花了。
客廳。
屈曲躺在沙發上，一邊聞著廚房裡面傳來的飯菜香味，一邊擼著貓刷著手機。
山橘月喪著一張臉死死的盯著屈曲，然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可每當屈曲看它時，它又切換成一臉享受的模樣。
屈曲很享受現在的生活，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嘆息，然後看著享受自己撫摸的肥貓，不由向廚房裡的方程喊了一聲，「方程，這貓公的母的？」
「啊？」方程端著炒鍋將頭探了出來，「你說什麼？」
屈曲又複述了一遍，
方程一時也愣住了，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在乎過這個事情，自從一人一貓認識一來，除了給它餵食鏟屎，好像並沒有什麼親密接觸。屈曲此時的話語也燃起了方程的好奇心，他回到廚房將火關了，然後走出來，對著屈曲說，「一起看看？」
山橘月聽到這兩個男人的對話，渾身毛髮炸起，就在屈曲的手要放在它的後腿時，它迅速從屈曲手裡逃脫，然後毫不留情的沖著屈曲那留著一絲賤笑的臉揮出雙爪，再一尾巴掃在方程那充滿好奇的臉上。
當兩人捂著臉看向已經跳在茶几上毛髮炸起的肥貓時，屈曲悶悶的說了一聲，「好了，哥們知道了。」
方程同樣沉悶的回應，「我也知道了。菜快好了，洗洗手過來吧。」隨即就重新回到廚房。
當菜上齊時，任由方程怎麼呼喊，山橘月依然遠遠地保持戒備，不肯過來。方程輕輕嘆了一口氣，轉身回到廚房拿出一套餐具，一樣給它勻了一點，然後放在茶几上。
屈曲好奇的看著這一幕，開口說道，「哥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聰明的貓。」
方程疑惑的看著屈曲，「你不是說動物也會覺醒嗎？」
「對啊，可是動物的覺醒並不能提高它們的智商，反而是提高了它們的攻擊性。」屈曲邊吃邊說。
方程心中一凜，低頭吃了一口飯，隨意的問著，「那我看有些書里說動物也會說話是真的假的。」
屈曲笑了起來，「肯定是假的啊，之前就給你說過了，普通人的覺醒就等於提前覺醒了本命神通，雖然有些人的本命神通是改變自己的外在形態，但是這都是可以解釋的。」
「正好你現在也凝氣大成了。哥們就給你介紹一下，什麼叫做『特質』。」
方程一邊扒飯，一邊好奇的看著屈曲。只見他不緊不慢的吃了一口菜，緩緩開口，「現在之所以籠統的把覺醒者歸納為『精神』和『肉體』，就是因為人與人之間的『特質』是不同的。儘管外在表現很像，但可能內核根本不一樣。」
「就比如你的能力，藉由開門這個動作才能發動空間轉移，『代價』是輕微自閉，所以歸類為『精神』大系裡面的『空間系』，而有些人可以徒手撕出一個空間通道，做到跟你類似事情，但是他的『代價』是身體某一方面出現問題，那麼就歸類為『肉體』大系裡面的『空間系』。這就是你們『特質』不同而造成的。」
方程咽了一口飯，「這麼複雜？」
屈曲點了點頭繼續說，「之所以現在還用這麼複雜的歸類方式，是因為在處理特殊事件的過程中，可以有效針對，提高辦事效率，最常用的就是『放大代價』。」
「比如『精神類代價』的覺醒者，一般會派遣精神攻擊的覺醒者，通過放大情緒或者壓抑情緒這一點，爭取最小代價解決事件。」
方程也輕輕點了點頭，「那這樣說『神通境』修鍊者不是無敵的嗎？」
屈曲笑了笑，「所以戰爭結束了嘛。但是也不是絕對的，我之前就說過了，按照修鍊者的等級，覺醒者按照能力危險程度分為一到六階，但是其實六階之上，還有一個等級。」
屈曲頓了頓，「我們現在之所以還只能生活在城裡，就是因為覺醒的動物。特別是那些天生體格就比我們人類更佔據優勢的大型動物。」
「它們根本不會管什麼『代價』，有些高危能力落在它們手裡，就算是『神通境』也抵擋不住。東海李家那位就是這樣沒的。」
看著方程好奇的眼神，屈曲繼續開口，「覺醒了控水能力的大型海洋生物，甚至能夠讓自己的軀體水化，全力發動甚至能夠掀起一場海嘯，你知道怎麼殺嗎？」
方程茫然的搖了搖頭，「這沒法殺吧？把手抽干也不可能啊。」
「對，這就是『天災』。」屈曲又夾起一塊肉送進嘴巴，「這種東西有兩種辦法，一，有克制關係的六階覺醒者直接換命，把自己的本命神通催發到極致。」
「二，『神通境』修鍊者直接用元神力斬殺，自己不死也是半殘。」
看著方程吃驚的模樣，屈曲繼續開口，「這些離你都還很遠，按照你現在的神通危害等級評分你也就是個二階，所以你不用想這些。」
「現在繼續說說你的修鍊。」
「凝氣這個階段的修鍊，其實就是在丹田形成氣旋，然後按照不同的線路來打造一個體內循環，當丹田初具氣象的時候，這個階段的修鍊就完成了。現在的你應該明白吧？」
聽了屈曲的話，方程想起自己丹田的景象，點了點頭。
「那接下來的『養意』，可以說才是修鍊的真正門檻。說得簡單一點就是，先把你白色的小旋風給染上你喜歡的顏色。」
聽到這裡方程趕緊把嘴裡的飯咽了下去，然後慢慢的舉起了手。
屈曲莫名的看著他，示意他說。
「如果是灰色的小旋風，還要染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