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方程收回思緒，一把把壓在自己身上的肥貓給推了下去，嚴肅的說，「這怎麼能是偷？我明明是被你騙的！」

山橘月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怒氣沖沖地又踩上了方程的胸口，「你敢推我！你是不是想造反！別忘了我們是結了契約的！我是你的主人！」

方程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沒有理它。

山橘月見他這樣子語氣也柔和了下來，「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進局子了。」方程捂著臉。

貓臉震驚！

「那個拐賣案也提到了。」方程繼續說。

「叫你當時搞這麼大動靜！叫你還去報警！」山橘月對著方程的臉瘋狂輸出，「那現在怎麼辦！」

「停停停，我知道錯了。」方程求饒，「但是也不能完全怪我，我給你說過的，我當時腦子裡面都是那兩個人販子『為什麼要省大』的懊惱。」

「所以，就下意識的這麼做了。」然後又把今晚發生的事對山橘月說了一遍。

山橘月聽完之後，沉默了一下，開口道，「那跟我們想的一樣，這就是你能力的『代價』。」

「對，但是有一點我沒有想明白。」方程說著，眼睛看向山橘月，用手指著腦袋，「她為什麼還會長大呢？明明之前只要不頻繁使用能力，我是不會接收她的那些負面情緒的。」

山橘月突然壞笑，「那要不你直接崩碎了吧，看看能不能去銀行金庫，既解決了你的病，又能改善咱家的生活！雖然以後你工作上會不太方便，但是只要成了，你以後就不用工作了！」

方程沒有搭理它，又想起了那個現在躺在他腦子裡面的女孩，而後他突然雙手掐住山橘月的頭，「你別轉移話題，我夢遊的時候到底有沒有去偷過東西！」

「混蛋！鬆手！」山橘月奮力掙扎。

「你知道嗎！今天那個女人說全算在我頭上的時候！我真的信了！」方程罕見的嚴肅了起來。

山橘月看見他是認真的，只好開口，「你夢遊的時候只會抱著我哭，然後說『媽媽不要離開我』！」

方程頓時愣住，然後繼續問道，「她會夢遊？」

「傻子，在那種地方，除了你，誰會好好睡覺啊！」

某高檔小區。

庄思凡放下厚厚的資料，剛剛抬起一杯咖啡，就看見庄羨塵推開門進來，她吹了吹熱氣，緩緩開口，「怎麼樣？」

「那小子真的什麼都不懂！我故意說錯了幾個地方，這小子還真的信了！」，庄羨塵拉過庄思凡桌前的椅子一屁股坐下。

「那偷到了嗎？」庄思凡又繼續問道。

「也沒有。」庄羨塵兩手一攤，「那小子是精神系的。」

庄思凡聞言又拿起了桌上的資料，庄羨塵見狀連忙拉住她，「姐，還有件事！」

「說。」庄思凡掙脫他，冷冷的說道。

庄羨塵腳尖輕輕推動座椅，「那個人回來了！」，說罷迅速起身，想奪門而逃，可剛跑兩步，他的前面突然出現一堵空氣牆，一下將他彈飛出去。

等他回過神來，庄思凡已經站在了他的腦袋旁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神十分可怕。

他努力擠出笑容，「姐，死亡視角你都這麼好看啊......啊......」他還沒有說完，整個人就凌空漂浮起來，「姐！我錯了！不要啊姐你冷靜點啊！！」

庄思凡沒有理會，她一隻手放在庄羨塵的腹部，一隻手按著他的頭，

冷冷的說，「你真的是吃飽了沒事幹，那就吐一點出來吧！」說罷按頭的手瞬間發力，庄羨塵整個人在空中就猶如風車一樣瘋狂旋轉起來。

庄羨塵抱著垃圾桶坐在客廳，一個中年男人正關切的拍著他的背，一看面容，就是他的父親，庄端陽。

庄端陽一邊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一邊數落著，「你們兩個都多大了！怎麼瘋起來沒有一點限度！」

「你看看你，還有一點做姐姐的樣子嗎！還好我今天回來拿一點換洗衣服，不然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庄端陽看著站在旁邊的女兒，一臉怒容，「他還是個孩子啊！」

庄羨塵聽見這句話吐得更厲害了，而庄思凡卻挖了挖耳朵，「確實是個孝順孩子，今晚他可是用你的樣子幫你要了三個年輕女孩子的電話呢，生怕自己的老父親以後成為孤寡老人。」

庄端陽臉色一變，一巴掌拍在庄羨塵後腦勺，「逆子！」

挨了父親的毒打，庄羨塵丟下垃圾桶，強忍噁心，「姐，我要舉報！」

庄端陽聞言卻一把拉住兒子，揉著他的頭，「兒啊，剛剛爸爸衝動了。」庄思凡眼光一變，冷哼一聲，「可真是父慈子孝啊。」隨即轉身回房。

次日。

方程早早起床去給肥貓買早餐，回來的時候看見它裝模作樣的跟著電視里的減肥直播跳操。他沒有多說，熟練的打開早餐包裝，小心翼翼的掰開包子，將裡面的肉餡挑進一個小碗，挑完之後，又將豆漿倒入另一個小碗，全部處理完，他看向現在趴在地上只搖尾巴的山橘月說，「吃飯了。」

山橘月頭也沒抬，有氣無力的說，「不餓。」方程見狀輕輕嘆了一口氣，端著兩個小碗走了過來，放在它的面前。

山橘月聞了聞，繼續虛弱的說，「你真是我減肥道路上的絆腳石！」，隨後它費力的站了起來，舔了兩下，疑惑的看著方程，「味道不對呀！你是不是換了一家！」

「沒有，我拿包裝給你看。」方程也覺得疑惑，起身去拿包裝袋，可剛拿到一轉頭，就發現山橘月又趴在兩個小碗面前，小碗裡面已經乾乾淨淨了。

方程默然，放下手中的袋子，走過去準備將小碗收走，剛一蹲下來，山橘月轉過頭來，臉上帶著一抹羞澀的笑容，「開飯了嗎？我餓了。」

當方程伺候好山橘月，手機也恰好響了起來，「下樓。」庄思凡清冷的聲音從電話裡面傳來，方程嗯了一聲，對面就掛掉了。

方程不由咂舌，但也沒有多耽擱，抓上外套就出門。

可是下了樓，方程左看右看也沒有看見警車，正在奇怪的時候，路邊一輛老年代步車似的迷你小車搖下了車窗，露出庄羨塵那帶著嬰兒肥的可愛臉蛋，並同時朝他揮了揮手。

方程快步走了過去，看了看駕駛位帶著墨鏡不苟言笑的庄思凡，又看了看庄羨塵，隨即打開車門，可是庄羨塵卻驚奇的說，「你幹嘛？」

「上車啊。」方程同樣奇怪的說。

「那你瞎啊？看不見這有人啊！」

「那我坐哪？」方程好奇的問。

庄羨塵向後指了指，然後一臉壞笑的說，「這！從後面上！」

汽車平穩的行駛，方程蹲坐在兩人後面，感覺渾身酸痛，庄羨塵轉過頭來，看著方程的窘樣，不由打趣，「我姐這車怎麼樣！舒服吧！」

方程聞言臉上也掛上了標準的職業假笑，點頭道，「嗯，很舒服。」頓了一下，反問庄羨塵，「你天天坐都不知道嗎？」

「沒坐過後面，不過既然你坐得舒服，那我就不跟你搶了！」庄羨塵忍著笑。

「別別別。」方程連忙說，「你可別有這種念頭，庄隊長為了你的安全專門買的兒童車，你可別辜負她的一番好意！」

「草！」庄羨塵聞言一聲怒吼，庄思凡見狀連忙駛到路邊，然後一腳急剎，轉過頭望著兩人，「再吵你們倆都給我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