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祭典(下)
蒸汽機的翁名聲在他的耳邊響起,帶著輕微的晃動讓躺在床上的阿巴魯睜開眼睛,望著陌生的天花板總覺得有些怪異。他記得自己剛才還是與她們一起執行任務,可是下一秒就在這裡了。
稍微挺起腰來,雙手撐著床鋪緩緩將自己的上半身挺起來。揉了揉充滿睡意的眼睛看了看窗外,現在的自己身處百米高空。沿著玻璃窗的邊緣看過去,還能發現由大大小小的齒輪所驅動的船帆。這個巨大的船帆由巨大的鋼鐵骨架和附著特殊魔法的帆布所組成。在它下面掛著巨大的螺旋槳翼將這鋼鐵巨獸向前推進。伴隨著吱吱啦啦的響聲齒輪開始轉動,鋼鐵船帆如同巨龍的翅膀一樣緩緩展開,當這雙翅膀張開到一半時,藏在這骨架下的彈簧栓就會將剩下一半像脫膛的子彈一樣直接彈開。此時整艘飛船飛船的速度已經達到最大值。翅膀將寒冷的空氣連同帶著蒸汽的雲霞一同劃開。這把鋼鐵利劍只是輕輕向上一挑眼前的迷霧便立刻消散,剩下的便是黎明破曉時的炫彩油畫。
一抹朝霞從雲層里脫穎而出,像是出籠的鳥兒一樣渴望展翅高飛。遠端的天空被這焦躁的鳥兒染上了屬於它的溫暖色彩。黑夜所燦爛的黑色與這溫暖的顏色相混合,兩者相交織的命運變為了淡淡的紫色。
阿巴魯隔著玻璃窗吸了一口氣,彷彿吸到了那冰冷的自由。伸出雙手去撫摸可最終只抓到了玻璃。
陽光順著玻璃窗灑進了駕駛室,很快就將原本的冰冷與黑暗所佔領,一縷晨曦穿過了駕駛室的玻璃后不停的向裡面鑽去,像是貪婪的觸手一樣抓住了少女的銀髮。一根根細長的銀絲披在她的肩膀上,滿是汗水的手緊握著船舵,藍色的瞳孔緊盯著控制台上的各種錶盤,生怕有不慎之處。
「早安啊!我親愛的艦長,哦,還是該叫你公主殿下呢?」阿巴魯穿著一身皮革製成的戰鬥服走了進來,頭上還帶著一副護目鏡——那副護目鏡由泛著金屬黃色的大圓鏡框和皮帶所組成,看似平平無奇實則鏡片內藏玄機。右眼鏡片上附著了「遠視」技能,需要還可以當成望遠鏡;左眼鏡片上又有著「分析」技能,可以快速對對象進行簡單分析,但是只能分析其具體名稱。
此時的他緩緩向少女走去,手裡還端著一杯多奶少糖的熱咖啡。小心翼翼的端了過去,還頗有禮貌的行了個禮,滑稽的動作讓原本嚴肅的少女露出了些許微笑。只見眼前白髮藍瞳少女穿著一件海軍軍官的制服,頗有軍官的風度。她接過咖啡用櫻桃小嘴吮吸了一口,隨後將臉側過去。
「怎麼了?本公主親自迎接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少女轉過頭去,看著眼前的阿巴魯,眼神中透出狡黠。
阿巴魯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撓了撓頭。
「這個,公主殿下,我是軍隊上的,我應該先敬禮才對,這是規矩!「阿巴魯撓了撓後腦勺,憨厚地說道。
少女噗嗤一聲樂了。這樣的阿巴魯真的太有趣了,就算是她也忍不住想笑出聲來,可是看到他那一臉的傻乎乎,她又忍不住想起了昨晚上他的表現。她的嘴角忍不住翹起了一絲弧度,但馬上收斂起來,用嚴厲的語氣說:「你就算是軍人,也要注重自己的禮儀!「
「我知道了。「阿巴魯點點頭,一本正經的站起身來,然後對少女行了個軍禮:「公主殿下早!我的公主殿下!「
「嗯,還差一點!「少女擺出一幅很嫌棄的樣子。
「對不起!我知錯了!「阿巴魯再次做出了敬禮的姿勢,
可惜這樣做的效果不佳,反而引來少女的哈哈大笑。
「所以,你就想說這些?」少女嘟囔起小嘴,泛紅臉頰被空氣填充的鼓鼓的,一隻手輕輕的放在胸口上。看了不禁讓人憐愛。這是她從自己的女僕哪裡學來的,說是能討男人喜歡。
看著愛麗莎鼓起的臉頰,阿巴魯伸出手指微微戳了戳。
「唉!!」愛麗莎突然毛豎了起來,阿巴魯的舉動突然因為有點太親密了而感到害羞。果然那傢伙的方法很有用呢,一邊這麼想著一邊腦補著與阿巴魯的各種奇怪場景不禁紅透了臉頰。
「喂,你怎麼了?怎麼紅臉了?「阿巴魯有些奇怪地看著少女。
「你這個混蛋,竟敢調戲我!「愛麗莎惱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然後轉過身背對著他。
看到這一幕的阿巴魯頓時愣住了。他可不知道愛麗莎為何會生氣,但是這樣的她看起來更加可愛了。
「那個,公主殿下,您不要生氣了。我錯了!「阿巴魯連忙道歉。
「哼!「愛麗莎依舊不理他。
看到愛麗莎不理會他,阿巴魯有些急了。「您就原諒我吧,我錯了,我不該調戲您的。「
愛麗莎聽到這話后,臉頰的紅暈越來越明顯。但是卻不願意回答阿巴魯。
「不虧是公主大人呢」她的眼珠一轉,突然想到一個辦法。於是裝作沒聽到,繼續把臉轉向另一個方向,不再理睬阿巴魯。
阿巴魯看到少女這麼堅決地表示不想理會他,也不再追問。他只好將咖啡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然後站在旁邊,看著少女那嬌美的背影。看著她纖細修長的腰肢,阿巴魯的心臟忍不住跳動了起來,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阿巴魯有些尷尬地轉過頭去,不敢再看。
「那個說起來,赫蒂和我姐她倆去哪裡了?」阿巴魯立馬轉移了話題。
「啊,赫蒂醬留在法蘭克福了,畢竟她要潛伏在法蘭克福共和國的巴黎耶軍事學院呢!我能倒是很羨慕她,畢竟能有兩個學生時代,那一定很有趣吧。至於你姐嗎,她去科樂嘉浮空島的遺迹探險去了,你姐總是很有活力,按她的話來說這叫度假」
「卡密拉可真有經歷啊。」阿巴魯不禁感嘆起自己的姐姐到底多麼的可怕,當然她的「大白兔」也很可怕。
愛麗莎握住了自己的項鏈,項鏈上掛著的是用金屬廢料雕刻成的玫瑰花。s這朵花雖然沒有大棚里的鮮艷奪目,但是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力量感,更加具有魄力,正如她本人的性格一樣。
她生在皇室中,從小與自己的大姐芙蕾雅?伊麗莎白5世不同。她更喜歡去追求自己想要的「自由」,她討厭那些複雜的政事與勾心鬥角的政治。她覺得女人不應該是嬌生慣養的玩物,更應該像齒輪一樣推動歷史這一機器不斷向前。她拒絕上所謂的貴族女校,她認為貴族教育是落後的腐朽的。她毅然決定考入海軍軍官學院,在哪裡她學習了海軍的各種技能,甚至還參加了阻止北方帝國向南擴展的克里夫戰爭。在戰場上,她高超的指揮才能得以運用,在加上自己擁有的魔法塔羅牌「鐵玫瑰」的輔助,使得敵方的炮兵部隊遭到了空中的精準打擊為己方部隊爭取了很大的主動權。
「對了,他倆說你一拿起魔法書就暈了過去。我剛一看到你下了一跳,結果只是昏過去了。所以我展時替你保管了,好好感謝我吧,話說回來那魔法書你用護目鏡分析過了嗎?」
「說來也怪,我打算對它進行分解,結果卻失敗了,不知道是不是鏡片出問題了」
「啊?分析失敗?」愛麗莎滿臉質疑的看著阿巴魯,但是看他那副樣子不像是說謊。
「幫我把著」她一把手將阿巴魯抓過來,將船舵塞到他手中。自己慌忙的從收納口袋中將書取出來。
「喂,我完全不會開這東西啊,為啥塞給我啊。」
此時的愛麗莎完全沒聽他在說什麼,「高級分析」,伴隨著魔法陣的開啟,分析的結果顯示在她的眼前。
【物品名稱:$¥%snah71$)a】【用途:……………】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定是自己太累看錯了,她自我安慰著。可是事實擺在自己眼前,這是她無法否認的事實。她自己已經翻開看過了,是一本無字的怪書,雖然能感覺到奇怪的魔力,但是也沒什麼值得好奇的。可是高級分析無法顯示這是她平生第一次見。
「這,不可能是一本普通的書,這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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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身穿綠色衣服的金髮男人正坐在圖書館里翻閱資料,此時距離任務結束已經有段時間了,聽到阿巴魯和愛麗莎陛下正安全返回的消息,他倒是鬆了口氣。一邊望著視界線上緩緩升起的朝陽不知不覺間一天就這麼過去了,一邊不禁感嘆阿巴魯那小子是多麼的幸運。竟然能打動公主殿下的芳心,不禁回想自己曾經時的那場戀愛時便嘆了口氣。自己一個40多歲的人竟然也會對戀愛這件事感興趣倒也很是奇怪。他推了推眼鏡準備繼續閱讀手中的資料。
忽然他看到愛麗莎的身影。愛麗莎穿了一襲藍色的紗裙,帶著面紗,看不清容貌但是能感受到她的氣質非常獨特,不僅僅有魔法師的高貴氣質,而且有一股令人沉醉的感覺。那是一種無與倫比的氣質,讓人看一眼便再也忘不掉她。他不禁感嘆,公主殿下就是公主殿下,即使戴著面紗仍然掩蓋不了她的魅力,她就像天使般純凈,令人沉迷。
他的腦海中又想起了那個男孩,雖然他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但是他知道公主殿下肯定會喜歡上那小子,因為那個小子和她的姐姐一樣都很特別,她們都不簡單。
就在他這麼想著的時候,圖書館的大門被人推開。
他抬起頭,看到一群人走了進來。他們一邊說著話,一邊向這邊走來。其中領頭的那個男子身材高大,相貌英俊。他的臉上帶著一種高傲的神態,一雙眼睛充滿了野心,讓他的身上有種王霸之氣。
那人便是民治黨的領袖,安德烈·沃容特斯維奇。
看到這群不速之客走了進來,不用想便知道他們是故意來找茬兒的。他的嘴角浮現一抹不屑的笑容,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來,準備迎接這些人的挑釁。他的眼睛微眯著,似乎在思考著接下來應該怎樣做。
「喲呵?這不是保皇黨的領袖嗎?「那領頭的男子走到麥卡錫的面前,冷笑著看著他。他的身旁還站著一個身形高大的白人男子,那男子看向麥卡錫的眼神充滿了仇恨,顯然是認識麥卡錫的。麥卡錫自然也看到了對方,但是卻裝作不認識。
那人看了麥卡錫一眼,嘴角揚起一絲嘲諷的笑容,他的手一揮,那群人便走了進來,站在麥卡錫的面前,他的語氣充滿了鄙夷:「聽說您的女兒和那個男人跑了?真是太好笑了!這樣的話那您就要自求多福了。畢竟你養老該怎麼辦啊」身後的人也拱火般哈哈大笑了起來。
麥卡錫看著這幫混蛋一點兒也不慌張,反而很淡定的笑著:「如果您是來嘲諷的話,我覺得您還是省省吧,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要工作了。「說著,他便拿起書本準備繼續閱讀。那些人看到他這幅模樣,不由得更加生氣了,那人直接走了上來,抓住麥卡錫的書本,狠狠地摔在地上,怒視著麥卡錫:「老東西,我告訴你,女皇這種封建的東西已經過時了,現在民主共和才是主流,女皇什麼的趁早廢了吧!」
麥卡錫看著這些混蛋,心裡十分厭惡,如果眼前的人換做阿巴魯,那小子怕不是直接衝上去揍他一拳。
「呵呵,是嗎?既然您是民主共和的人,那為何你們的民眾卻要抗議?難道你們就沒有想過如果真的這樣下去的話會造成多少損失嗎?還是你們只是一群虛偽的人!?我可是記得你們民眾對女皇的擁護!「麥卡錫不卑不亢,反唇相譏。他的目光中閃耀著犀利的光芒,他不會被人激將法而退縮,因為他從來就沒有畏懼過誰。
那個男人聽到麥卡錫的話,一臉陰沉的看著麥卡錫,心裡暗罵這傢伙牙尖嘴利。他沒想到對付麥卡錫竟然會這麼困難,不僅要滅他們保皇黨的威風,還要防止他反咬自己一口,這簡直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他想著便對自己身邊的人擺了擺手,其他人便離開了。
「哼!這個世界上總是存在著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你的女兒已經把你拋棄了了!可你還在執念著你那高貴的女皇!哈哈哈哈!「他肆無忌憚的大笑了起來,「人生而平等,根本沒有所謂的貴族一說,那女皇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若是眾生平等,又為何有街頭流離失所的乞丐的同時有你們這群尋歡作樂的混賬」
麥卡錫的一席話如同一顆無情的子彈,正命中了靶心,一槍解決了這個無聊的對手。
安德烈什麼也沒說,隨後便摔門而去。
麥卡錫也沒說更多,便繼續低下頭看資料,此時的他不知道,這隻不過是這個國家內部撕裂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