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打出手
李盪高傲地撇了撇嘴，喉嚨滾了滾，開口說道：「不是我欺人太甚，而是地位，地位知道嗎！你們雜役弟子就是廢物！只要你們在星雲閣一天，就只能受我們這些入門弟子踐踏！」
李盪地一番話，沒有激怒裴無意，反而刺激到了李闖。
李闖怯生生地抬起頭看了李盪一眼，用手扯了扯兄長地衣襟，弱弱地喊了一聲：「哥……」
李盪斜楞著看了一眼李闖，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過，便止住了話頭。
裴無意看著趾高氣昂地李盪，轉過身去淡淡地說道：「跟我來吧。」
說罷也不理會二人，徑直向後山走去。
即便是艷陽高照，但堆積了幾天的積雪仍然沒有化開的跡象。
裴無意自顧自得在峰心亭內坐下，靜靜地看著他們兄弟二人。
「東西呢？」李盪伸出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裴無意。
裴無意和善地笑了笑，兩手一攤，聳了聳肩說道：「沒有。」
「你耍我！」
聽到這句話，李盪直接衝上前來，一下子揪住了裴無意衣領。
陪伴了裴無意一年半的青色雜役長衫，直接宣告破裂。
「對。」
裴無意麵色如水、古井無波，似是早就料到李盪會衝動。
「你找死嗎，你這個低賤的雜役弟子。」李盪怒目圓瞪，原本沙啞的聲音飽含著殺氣如同露出獠牙的鬼怪要吃掉裴無意。
「李盪，你沒注意到我的修為嗎？」
話音一出，李盪愣了一下，但隨即又輕蔑地笑了笑：「我當是變成了個什麼天才，原來也才是鳳初前期，怎麼，覺得有和我叫板的資本了？」
「怎麼，你怕了？」
「哈哈哈哈，我一年就突破到了鳳初，兩年半就到了鳳初中期，雖然不如天才那樣有悟性，但相比你，那還是天資過人的。哦不對，任何你相比你，都算是天資過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什麼，裴無意你突破了？」
站在一旁的李闖聞言愣住了，他半張著嘴發出了一絲嘶啞的驚叫，感覺心頭被什麼東西壓著、填著，緊緊地連氣也不敢吐。
李盪輕輕地拍了一下弟弟的肩膀，不以為意地說：「沒事，別擔心，他只能再高興這一會了！」
「是嗎？我看不見得。」
裴無意憑空生出的一股強大的自信，讓李盪恍惚了一下。
李盪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被裴無意敏銳地捕捉到了，他自信的笑了笑，一手背負於身後，一種淵亭岳峙的感覺撲面向李盪襲去。
「哼，不過是個鳳初前期罷了。」
李盪為自己打了打氣，祭出了飛劍。
看到李盪一出手就是要不死不休，裴無意挑了挑眉。
李盪向前疾走幾步，身形一躍，飛劍在空中化作一道黑色的光團，疾如閃電地射向地面的地裴無意。
裴無意腳下不停，一個閃身躲過了襲來的飛劍。
「神雷指，疾！」
裴無意腳掌輕輕一踏，縱步躍至空中，手中光芒交錯、閃電翻滾。
裴無意右手揮出，手中的閃電夾雜著威勢，劃破長空，向李盪奔襲而去。
李盪瞬間轉攻為守，在空中旋身，揮出一片絢爛的光幕，似點點繁星自星空中墜落而下，光幕斬滅了激射而來的閃電。而後長劍揮灑，刺眼的劍芒直衝而起，宛如絢爛的銀龍一般。
在對方防守的同時，裴無意緊跟著閃電而上，右手成爪直取李盪的咽喉。
然而裴無意沒想到李盪會在防守的同時祭出殺招，一個躲閃不及，被劍芒刺中身軀。
裴無意喉頭一甜，噴出一口鮮血，重重地砸在地上。
「哼，我倒是多厲害，也不過如此！」
李盪從空中落下，居高臨下地看著裴無意，趾高氣昂地說道。
裴無意暗暗地咽了口唾沫，不由得有些無奈。
「終歸還是實戰經驗不足啊。」
「哈哈哈哈裴無意，受死吧！」
李盪不再多說廢話，右手揚起飛劍刺向裴無意的咽喉。
裴無意心中泛起一絲涼意，猶如一條毒蛇附在脊背上。
千鈞一髮之際，異變陡生，裴無意只感覺眼前一道青芒閃過，李盪的動作似是慢了下來。
裴無意抓緊機會向右平平的翻了過去，隨後快速地站起身來，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李盪的左側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擰，發出了咔嚓一聲。
李盪吃痛，快速側身拉開了與裴無意的身位，右手變劈為刺，劍尖附著著赤色的火焰，直直的向裴無意麵門刺去。
趁他病，要他命。
裴無意再次向右側閃，化掌為拳，直取李盪左臂。
李盪瞬間反應過來，大罵「卑鄙」，左半身向後傾斜拉開距離，化刺為砍，誓要與裴無意同歸於盡。
裴無意嘴角泛起了一絲陰謀得逞的笑容，強制使右拳收回，輕輕矮身躲過了襲來的劍招，一個閃身至李盪的右後方，擰拳成指、激雷閃動，點在了李盪右臂關節處。
隨著一聲哀嚎，飛劍「哐鏜」一聲掉在了亭內，李盪雙臂盡斷。
「裴無意，你卑鄙！你卑鄙！」李盪怨毒地盯著裴無意，眼睛里充滿了憤恨與不甘，「我要把你千刀萬剮！千刀萬剮！啊……」
「我贏了，這才是最主要的。而且我並不想把你趕盡殺絕，其實你應該感謝我。是吧，李闖？」
「啊？對，是是是。」
李闖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他的大腦已經被恐懼所佔據，李闖戰戰兢兢地看著裴無意，雙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成王敗寇，我的要求不高，這個事情，就此作罷，你得到的寒冰果我不會追究，我得到的，你也不要再追究，明白了嗎？」
裴無意站在李盪的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蒼白的臉上浮起了一絲微笑。
「哈哈哈，好，我徒兒真是霹靂手段、菩薩心腸啊，哈哈哈哈哈！」
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山外傳來，由遠及近，轉瞬間已到峰心亭內。
來人身著橙色長袍，一雙黝黑的臉龐在衣服的襯托下顯得更加充滿歲月滄桑之感。雖然神情略顯疲憊，兩隻眼睛卻奕奕有神，眼底閃爍著寵溺的笑意，眉宇間透露出了一股子掩飾不住的堅毅和穩重之色。
裴無意驚喜地轉過身，看著眼前的老者，一時間往事湧上心頭。
「師父，師父，您來了！」
見到姬昱的一剎那，裴無意徹底放下了心中的戒備，他趕忙上前兩步，緊緊地端詳了一下，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頭顱埋在胸前，雙手捂住面頰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