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第188章
京城裡,方安成的生活依舊活力滿滿,每日學習玩耍、招貓逗狗,好不快活。她也很少會去想回家備考的未婚夫,很明顯,她繼承了方家女性的優良傳統——沒有太多的戀愛腦。
安成最關心的還是她的親弟弟,小老三順成今年也會下場參加鄉試,就在京城應試。
說起來,會試之前的科舉考試考生們都應該回原籍去考。只是方瑜這個親爹比較給力,一直都是京官,所以他的孩子才可以在京城就近考試,不用受趕路顛簸的罪了。
順成今年才十四周歲,從小就天天跟著探花爹學習,對於考試也沒有什麼太多的壓力,哪怕是面對九天六夜的憋挺鄉試,他也是絲毫不懼。
安成和佑成這對好姐姐還知道在考前要多關心弟弟,這令順成十分感動,直接感動到淚眼汪汪。
「二姐,二姐!您別累著了,我可以了,真的!我現在通體都舒暢了已經!」順成被按在竹床上,佑成正在施展她新學會的理筋手法。
佑成這個嬌柔美少女的手上很有力氣,一通兒的按推揉摩擦經典手法,現在又開始進行叩擊,為親愛的弟弟疏鬆肌肉、調和氣血,十分專業且不惜力氣。
「你別亂動,我正在給你治療呢啊。你看你,最近學習多了,右手臂這邊的手陽明大腸經都沒之前好了,還有你這個任脈也需要通通。」
佑成不許弟弟諱疾忌醫。再者說了,她也不好去觸碰其他男性的身體練習她新學的正骨理筋,所以順成的反抗就是無效的,他逃不出親親二姐的手掌心。
好不容易等二姐施展完她的推拿手法,順成還在竹床上哼唧呢,他親大姐又興沖沖地抱著一堆竹罐跑了進來。
「嘻嘻,三弟,姐的拔罐醫術已臻完美。來吧,我現在就給你拔拔,強健一下你的體魄,這樣你去考鄉試姐在家也就能多放心一點啦!」
安成自說自話,舉起竹罐就要扒弟弟的上衣。
順成見他大姐這樣,一下就從竹床上竄跳起來,身手矯健地從後窗翻出去往正院跑去找親娘求救。
「哎,你跑什麼啊?方老三,你什麼意思啊!你給本小姐站住!」安成不幹了,把竹罐塞到二妹的懷裡,也翻後窗出去,緊緊追著三弟往正院去了。
正院里,方瑜正在和美臻馮婉說善德醫館的業務發展狀況,還沒討論出來個結果,家裡的孩子就跑過來搗亂了。
「娘,爹,美小姑,快救救你們可憐又可愛的孩子吧!」順成靈巧地躲到娘的身後,可憐巴巴地說:「要是再讓我姐折磨我,你們可愛的孩子就沒辦法全頭全尾地去參加鄉試啦!」
幾個大人笑著問過孩子們之間的官司,都笑哈哈地說:「行啦,今兒順成都做過推拿了,安兒就等明天再給你弟弟拔火罐吧。」
安成見家長這麼說,今天也只能先作罷了,「那行,我明兒下午再給老三拔。」
順成苦著一張臉,終究還是要接受大姐的制裁。
美臻這個姑姑還算有良心,對侄子說:「拔火罐也挺舒服的,我昨兒就讓安兒給我拔了,現在頸肩那地方都輕快了不老少。」
順成做了個鬼臉,吐槽自家姑姑:「您說的評價都不作數,根本沒有可信度,就算我大姐拔得不好,您也不會說的。哼,您最偏心我大姐了,我可清楚著呢。」
「臭小子!」美臻作勢要打侄子的屁股,順成又一溜煙地跑遠了。
安成這下也不追傻弟弟了,和佑成坐在長輩身邊,聽他們說宣北那邊的消息。
「樂妍在信上說,自打我成了吏部郎中,咱們家在省城裡做買賣都順暢了不少。」方瑜笑著把信上的原句讀出來:「門庭若市,熙熙攘攘,家裡的倉庫多出了不少好物,都是省城的那些人家借著樂妍有孕的喜事送過來的。」
「樂妍還說,等憲遠侄女婿考完鄉試回來時可以帶上一批,要不然留在她手裡也沒用,正好也省了咱們在京里走動再多花錢買禮物了。」
馮婉對這些都不大在意,只是很關心樂妍的身子:「那邊的郎中怎麼說,樂妍的懷相如何?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會不會孕吐?」
方瑜笑道:「樂妍信上說的都是生意,只在最末尾處提了一嘴,說她有孕兩月,一切都好,讓我們不用擔心她。」
馮婉不贊同地搖搖頭,對方瑜說:「九妹夫來信了嘛,他心細又會照顧人,寫得肯定比你妹妹這個糊塗娘還詳細。」
馮婉很了解家裡親屬的脾性,宴平的來信被找了出來,是厚厚的一疊紙。信上寫的全是樂妍這些日子的身體狀況、口味習性變化,還有每天郎中過來診脈的記錄。
馮婉仔細地把妹夫的信看了三四遍,然後說:「我是真不放心樂妍一個人在外面懷孩子,要是她還在咱們身邊就好了。九妹夫平時都順著樂妍,我怕他啊沒辦法看住樂妍好好在家裡養胎,在到處出去跑,累到了可怎麼辦啊。」
美臻說:「嫂子你放心吧,樂妍壯得跟頭牛似的,平時還天天晨跑,她懷孩子生孩子肯定沒問題的。」
方瑜也勸馮婉不用太擔心:「宴平會一直陪在樂妍身邊的,肯定不會讓樂妍累到的。而且懷孕多在外面走走也有好處,樂妍身強體健,把她拘在屋子裡養胎才對她不好呢。」
馮婉再擔心也是鞭長莫及,她只能多寫幾頁信來囑咐樂妍要注意身子了。
美臻和馮婉這對姑嫂還在感嘆時間過得快呢,一眨眼的功夫,樂妍都要生孩子了。
安成聽到小九姑要生小寶寶了,心裡就活泛起來。「爹,娘,等順成考完試我能不能去省城找小九姑玩啊?我想陪陪小九姑,還能幫小九姑一起經營省城的產業。」
方瑜同意了,覺得安成多出去走走也挺好,馮婉卻是有些不捨得。
「等考完試,憲遠那孩子也該回來了,你倆就該在路上錯過去了。」馮婉說:「你們兩個也有半年未見了,等見了面,陪著他考完會試,明年開春再去省城吧。」
安成不以為意地說:「見不著就見不著唄,反正他就是花憲遠,是個普通人,幾年不見也不會多長個眼睛耳朵什麼的。」
馮婉對這不開竅的大姑娘也沒了辦法,只能絮叨地說:「你們倆以後可要是過一輩子的人啊,你多和他相處相處才是正理呢。」
安成一本正經地講著鋼鐵直女的道理:「人生無常,誰知道他以後能不能長壽會不會變壞啊。他要是個好的,我和他過一輩子也沒什麼,要是他有什麼不好的地方,我就換掉他再找一個唄。」
「方安成,不許說這種不吉利的話!」馮婉這個當娘的瞪著大眼睛生氣地喊道:「快呸呸掉!你這孩子嘴上連個把門的都沒有,誰家姑娘成親不是奔一輩子去過的啊,偏你和別人都不同。再說了,這些話是你一個姑娘家該說的話嘛!」
「爹,你看我娘啊!她吼我!」安成自覺只不過她娘,就撅起嘴來對親爹撒嬌。
方瑜看看當前的局勢,笑呵呵地說:「你娘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你快呸呸三下,也算是討個口頭彩了。」
馮婉見大女兒這樣,也生氣地拉丈夫過來評理:「你說說你姑娘啊,還沒成親呢,就先想著不好好過日子了,真是的!」
「未雨綢繆嘛,也沒什麼不好的。」方瑜拍拍妻子的手,看似是在和稀泥,實則還是偏向自家大閨女。
馮婉聽丈夫這麼說,也來了小脾氣:「行啦,我一個外姓人,也管不了你們方家的姑奶奶了。嘚,我也不說話討姑娘嫌了。」
安成見娘親委屈上了,心裡也服了軟,嬉皮笑臉地滾到娘親的懷裡,左扭右扭,總算是把娘給哄好了。
等過了半個月,京城裡考鄉試的日子到了,方瑜和馮婉一起送順成來到考場。
方瑜對自家孩子的身體素質和學識素養都很有信心,可到底還是會多擔心順成,哪怕知道這是孩子成長的必由之路。
馮婉就更不必說了,她今兒一早起來就淚眼汪汪的,說是心疼兒子。
還處於少年階段的順成看父母這樣也挺不好意思的,就用他的方式安慰父母:「你們囑咐孩兒的話,我都牢牢記住了。渴了喝滾開過的水,餓了吃薄荷糖,累了含參片,熱了用薄荷水搽臉擦手,沒事灑薄荷香水提神驅蚊蟲,進場后就用驅蛇葯,著火了就爬牆翻牆求生,不用顧忌考試,什麼時候都是命最主要。」
馮婉終於忍不住淚水了,方瑜也不顧在外面,當著這麼這麼多古人的面,他抱住兒子和妻子,一家人緊緊相擁。
順成進了考場,運氣很好,分到考舍不錯,答題也很順,吃穿住就湊合著混過,三天兩夜很快就過去了。
第一場考試結束,馮婉和方瑜早早地就等在考場門口。
作者有話說:
我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