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繁華落盡歸於塵埃

第五章:繁華落盡歸於塵埃

武梟叛變成功后,雲浩就被趕出了鎖龍谷。從此,鎖龍谷就成了武梟的天下。

武梟自從抱得美人歸后,每天都是春風滿面,一團和氣。

一日清晨,武梟翹著二郎腿,坐在谷中花園涼亭里品茶。他一手端著茶碗,一手煽動著茶蓋,悠然自得地哼著小曲兒。

站在一旁的龍翩翩,橫眉豎目,瞪著他埋怨道:「四師兄,你那天為什麼不殺了雲浩?」

武梟聽后,抿了口茶水,然後洋洋自得地反道:「你認為我會輕易地放了他嗎?」

頓時,龍翩翩滿腹疑雲,一臉迷惑望著武梟反問道:「難道四師兄還有其他的辦法置他於死地?」

武梟放下茶碗,站了起來,然後一邊背手踱步,一邊解釋道:「那天我在劍上抹了蠱毒「閻王笑」,雲浩身上每一處傷口,都滲入了這種毒液,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

龍翩翩聽后,頓時心裡一驚。她呆鄂地望著武梟道:「苗王蠱毒「閻王笑」,是世間最恐怖的毒藥,中毒之人痛苦不堪,死法極其殘忍,你居然用在了雲浩身上!」龍翩翩的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閻王笑」恐怖死狀的畫面。

這時,武梟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他連忙轉身,神色凝重地望著龍翩翩,問道:「對了,龍凡那天應該也在那間廂房內,為什麼我沒有看見他,還有玉兒當天產下的那個孩子,怎麼也消失不見了?」

此時,龍翩翩還沉浸在蠱毒「閻王笑」的恐懼里。武梟見狀,佯裝乾咳了幾聲:「咳咳咳……」

龍翩翩這才回過神來,接著回答武梟剛剛的疑問:「你懷疑我二哥帶走了那個孩子,不可能,他早就瘋了,怎麼可能會幫龍玉帶走孩子?」

武梟仰望天空,意味深長地道:「他有沒有瘋,只有他自己知道……」

龍翩翩聽后,驚鄂地望著武梟,反問道:「你的言外之意,是我二哥他一直都在裝瘋賣傻?」

武梟悠然自得地走到亭梁下,取下了掛在亭樑上的鳥籠,一邊挑逗著裡面的金絲雀,一邊道:「這些問題應該你去替我解開,如果你二哥真的如我們所說,是在裝瘋賣傻,那他才是我們真正的對手;還有那個孩子,必須得儘快解決掉,否則我們以後會有大麻煩!」

漆黑的夜空,懸挂著一輪寒月,月光如水,傾泄在空曠的草地上,草叢裡隱藏著幾隻對音樂執著的蛐蛐,在徹夜瘋狂地演奏。

雲浩抱著兒子,盤坐在草地上,仰望著星空,感嘆道:「人世浮華,繁花落盡,一夜凋零,歸於塵埃……」

接著,雲浩低頭望著懷中的兒子輕聲細語地道:「父親今晚就給你起個名字……我希望你像一粒塵埃一樣,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從容不迫得飄蕩在這天地之間,所以你就叫龍塵吧!」

「你真的不介意他隨龍族姓嗎?」蹲在篝火旁烤著野雞的龍凡好奇的詢問雲浩道。

雲浩一臉愧疚地望著兒子龍塵自責道:「我是個不稱職的父親,我對不起我的塵兒,沒能給他一個完整的家;我對不起你們龍族,讓你們龍族背井離鄉,無家可歸;我更對不起師父他老人家,沒有完成他的囑託;所以我沒有資格讓塵兒跟我姓。」

龍凡聽后,無言以對,只好繼續沉默不語……

清晨,一點紅日從東方升起,把灰藍色的天空染得格外絢麗。空曠的山坡上非常寂靜,偶爾有幾隻嘰嘰喳喳的鳥兒從山頭上方掠過。龍凡抱著孩子從帳篷里走了出來,然後四處張望,尋找雲浩的身影。

他在附近找了很久,也沒有見到雲浩的身影。正當他垂頭喪氣想要放棄的時候,突然他眼前一亮,只見前方的水塘邊躺著一個白衣男子。龍凡手忙腳亂地跑了過去,他定睛一看,原來這個人正是雲浩。

此時,雲浩縮成一團,面容扭曲,看上去十分痛苦。龍凡連忙蹲下來,捏著他的手腕,開始把脈診斷。

突然,龍凡瞠目結舌望著雲浩,吃驚道:「你中毒了!」接著,他連忙扒開雲浩的衣襟,只見雲浩的胸口一片烏黑。龍凡頓時恍然大悟,獃滯地望著前方,深沉得道:「原來你中的是苗王蠱毒「閻王笑」!」

龍凡緩緩地坐了下來,他頹廢地坐在雲浩的身旁,講解道:「「閻王笑」是世間可怕的蠱毒,它無葯可解,難怪武梟會輕易地放了你。」

雲浩緊閉雙目,強忍著劇痛,顫抖著雙唇問龍凡道:「我還能陪塵兒多久?」

「一年,可是這一年裡你每天都會發作一次,一次比一次痛苦,最後你會被活活得痛死……」

時光如梭,轉眼已是一年後……

如意望著龍玉懷裡的女嬰,激動得道:「夫人,小姐會笑了!」

龍玉身著一身金色華服,端坐在花園的涼亭里。她望著懷中的女兒,忽然聯想到一年前出生的兒子,心裡感嘆道:「你應該也有一歲了吧……」

如意見夫人神情恍惚,連忙詢問道:「夫人,你怎麼了?」

就在這時,「撲通」一聲,一隻鴿子落在龍玉面前的石桌上。龍玉頓時從回憶中驚醒,然後望著石桌上的鴿子滿腹疑雲。

突然,她眼前一亮,似乎看到了什麼,然後轉頭對身旁的丫鬟吩咐道:「如意,把小姐抱回屋去!」

「是,夫人,」如意小心翼翼地從龍玉懷中接過小姐,然後抱著小姐轉身離開了花園。

龍玉目送丫鬟如意走遠后,連忙抓起桌上的鴿子,然後從鴿子的腿上取下一捲紙條。

她望著手裡的紙條如獲珍寶,然後小心翼翼地把它打開。她望著上面的文字默念道:「玉兒,今晚子時,後山竹林相見,龍凡親筆」。

龍玉看完,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她把紙條放進袖口,然後在心裡尋思道:「二叔他終於來找我了,雲浩哥是不是也和他在一起,如果是這樣,那我們一家四口就能團聚了。」

此時,龍翩翩正躲在不遠處的假山後面,悄悄得觀察著龍玉的一舉一動……

深夜,龍玉趁武梟熟睡后,穿上夜行衣躡手躡腳地從房間里走了出來。接著,她輕輕地關上房門,然後孤身一人向後山小竹林走去。

不一會兒,龍玉就來到後山的小竹林里。小竹林里微風徐徐,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著幽藍色的光芒,竹葉被晚風吹得沙沙作響,給竹林增添了一絲神秘色彩。

龍玉小心翼翼地走在小竹林里。她四處張望,尋找二叔龍凡的身影。

突然,一道人影從龍玉的身旁閃了過去。龍玉連忙轉身查看身後的情況。就在這時,竹林深處傳來二叔龍凡的呼喚聲:「玉兒!」

龍玉四處張望尋找聲音的來源,突然對面的地面上冒出來一個高大的人影。龍玉猛然抬頭,只見二叔龍凡就站在前方的不遠處。龍玉瞬間熱淚盈眶,然後飛奔了過去。

龍玉來到龍凡的面前,抓著他的胳膊急切得詢問道:「二叔,孩子還好嗎?」

龍凡無精打采地點了點頭。龍玉接著問道:「那雲浩哥有沒有去找你?」

龍凡垂頭喪氣地望著腳下,一言也不發。

龍玉見狀,失落得道:「原來他沒有去找你?」

龍凡懷著心情沉重,哀聲道:「我一直和他在一塊,可他當年被武梟下了蠱毒「閻王笑」,幾日前已經毒發身亡……」

龍玉聽后,頓時目瞪口呆,接著全身一軟,癱坐在地。

瞬間,龍玉臉上淚如雨下。接著,她像發瘋似的拍打著地面,聲嘶力竭地道:「武梟……你這個混蛋……你居然欺騙我……我要殺了你替雲浩哥報仇……」

遠處,一個詭異的身影躲在漆黑的竹林深處,悄悄的觀察著這裡……

第二天清晨,龍玉像往常一樣抱著女兒武媚兒來到花園看武梟練功。武梟身著一襲藍衣,手持銀色寶劍在綠茵下練劍。

武梟見龍玉抱著女兒走過來,連忙收起寶劍上前問候:「玉兒,我早上聽下人們講媚兒昨晚發燒了,她現在好些了嗎?」龍玉抱著武媚兒在石桌旁坐下,她一邊逗著女兒一邊回答武梟:「媚兒早上喝了大夫開的湯藥,現在已經好了。」武梟習慣得從龍玉懷裡抱過女兒,然後對龍玉囑咐道:「那就好,最近暑熱,你以後少帶她出來。」

「對了,武大哥,玉兒每次見你都不吃早餐就出來練武,所以玉兒今早在廚房親自為你熬了蓮子粥,」龍玉邊說邊向如意招手。如意沖夫人點了點頭,然後提著食盒走了過來。

龍玉打開食盒,從裡面取出兩副碗勺擺在石桌上。接著,她又從食盒裡取出粥罐放在武梟的面前。她小心翼翼地打開粥罐的蓋子,然後拿起粥勺熟練得為武梟盛了一碗蓮子粥,接著又給自己盛了一碗。

龍玉端起為武梟盛的那碗蓮子粥放到武梟的面前,對武梟催促道:「快嘗嘗玉兒的手藝。」武梟抱著女兒坐在了龍玉的對面,他驚訝得問龍玉:「玉兒,你什麼時候學會了熬粥了?」武梟邊說邊拿起勺子準備要喝粥。

這時,龍翩翩從遠處向他們走了過來,她伸手奪過武梟面前的粥碗,然後沖武梟和龍玉埋怨道:「有粥喝也不叫上我,我也想嘗嘗玉兒的手藝!」武梟搖著頭,無奈得嘆了口氣道:「唉,你來的真是時候,這可是玉兒第一次學熬粥」!」

龍翩翩一邊端著武梟的那碗粥,一邊催促龍玉道:「玉兒,你再給我四師兄盛一碗。」

龍玉的臉色瞬間變得灰白,她只好低頭轉身再為武梟去盛粥。龍翩翩趁龍玉轉身盛粥的時候,把手裡的粥和龍玉面前的粥對調了一下。

龍玉轉身把新盛的蓮子粥放到武梟的面前,然後低頭悶聲喝自己面前的粥。

武梟舀起一勺粥放到嘴裡品了品,然後滿意得點了點頭稱讚道:「玉兒這蓮子粥熬的不錯,就是糖放的有點多。」龍翩翩聽后差點要把嘴裡的粥笑噴出來。

一會兒功夫,大家都把自己碗里的粥喝個精光。這時,龍玉弓著腰,扶著桌子站了起來。此時,她面色如蠟,神情慌張,雪白的額頭上布滿了汗珠,就連雙鬢的髮絲也被汗水沁濕了。龍玉艱難得抬起一隻腳向前邁了一步,突然她雙腿一軟,整個人昏倒在地。武梟見龍玉暈倒,連忙上前扶去。他望著龍玉蒼白的面頰焦急得呼喚:「玉兒,你是怎麼了?」龍翩翩從容得放下手裡的碗勺,站了起來。她背手踱步走到武梟的面前,洋洋得意道:「她喝了為你準備的毒粥,已經去了。

武梟抬頭怒視著龍翩翩訓斥道:「你知道粥里有毒,為什麼還讓她喝下去?」

龍翩翩見武梟埋怨自己,頓時怒形於色,她沖武梟怒目切齒道:「是我救了你,你還責怪我,如果不是我調換了你們的粥,今天躺在這兒的可就是你武梟了!」龍翩翩說完,背手踱步走到一旁沉默不語。

她平復了一會兒,接著對武道:「是龍凡飛鴿傳書,把你給雲浩下毒的這件事告訴了玉兒,所以才會有今日的「鴻門宴」!」龍翩翩說完,就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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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緣生萬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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