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隱居虛空谷
龍玉消香玉損后,武梟正式繼任了鎖龍穀穀主之位。
武梟正襟危坐在鎖龍谷議事大殿之上,台階下,龍翩翩、王屹、白展三人,俯首低眉,抱拳齊聲向武梟祝賀道:「恭喜四師兄榮登谷主之位!」
武梟站起身,接著在台階之上背手踱步,慷慨陳詞道:「我武梟能有今天,三位師弟師妹功不可沒,你們就是我的左膀右臂,今後我們要齊心協力對付龍族餘孽!」
傍晚,不知是哪位仙女在天邊打翻了染缸,染出了一塊塊,一堆堆,或濃或淡的紅雲。
山坡上,龍凡站在雲浩的墓前,轉臉俯視著身旁的小龍塵,溫和地道:「塵兒,我們要離開這兒了,去一個沒有仇恨的地方。」龍凡說完,就背起行囊,抱著小龍塵向遠處緩緩地走去……
次日一早,龍翩翩帶著人馬匆匆忙忙地走進議事大殿。她俯首低眉向武梟彙報道:「谷主,翩翩帶人搜遍了附近所有的山谷,都沒有找到龍凡和那個孩子。」
武梟在台上背手踱步道:「龍凡那小子狡猾得很,他一定是聽到了風聲,連夜帶孩子跑了。」龍翩翩問道:「谷主,那接下來該怎麼做?」
武梟對龍翩翩義正辭嚴道:「擴大範圍,繼續搜索,直到找到他們為止!」
龍凡帶著小龍塵連夜穿越鎖龍谷周邊所有茂密的叢林,躍過無數條激流,翻過一座又一座陡峭的山峰。他們一路顛沛流離,日夜兼程,不知道走了多久最終停在一個猶如仙境般的世外之地。
此地樹木茂密,四周都是陡峭的崖壁,一條瀑布從一面岩壁上直瀉而下。如雷聲哄鳴,山谷迴音。從飛瀑中噴濺出的小水珠,細如塵煙,瀰漫在空氣之中,形成寥寥煙霧,瀰漫在峽谷之間。瀑布之下是一片湛藍的湖泊,谷風吹皺的湖面上泛起層層漣漪。一對美麗的鴛鴦在湖中嬉戲。湖泊周圍的草地上開滿了絢麗多彩得野花,一群五顏六色的蝴蝶在花叢中飛舞。
龍凡望著眼前的美麗的景色,驚嘆道:「真是個好地方!」然後,他低頭對懷中的小龍塵道:「塵兒,我們以後就住這兒了,外公打算以後在這帶你潛心修鍊,把龍族的武功慢慢傳授於你。」
龍凡抱著小龍塵,圍著周圍的崖壁整整走了一整圈。突然,他在一面崖壁下停住了腳步。原來這面崖壁的最底端有個深不見底的洞穴。
龍凡順著洞口小心翼翼地往裡走,越往裡走裡面越開闊,最終他停在洞穴末端一塊巨石前。龍凡飛身一掠,跳到了巨石上,然後在上面盤膝而坐。他情不自禁地感嘆道:「這個地方太適合居住了,我得給這兒起個名字!」龍凡思索了片刻,然後叫出了個名字:「虛空谷……對就叫虛空谷……」
時光飛逝,轉眼已是十五年後……
如今,小龍塵已長成一位俊朗的少年。他劍眉星目,挺鼻薄唇,頭頂前半部分的烏黑長發被一條白布帶子挽在頭頂,前額掛著幾縷髮絲,非常清新俊逸。
此時,他身著一身白衣穿梭在灌木叢中,時而奔跑,時而躍起,與叢林中的野兔追逐賽跑。
「塵兒,今早你有沒有好好複習外公昨日教你劍法?」突然,龍凡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話音剛落,只見龍凡一個跟頭從龍塵的身後翻了過來,擋住了龍塵的去路。
如今,龍凡已是一位中年大叔的模樣。他身穿咖色粗布麻衣,一條黑色粗布腰帶系在腰間,下身搭配一條米色長褲,褲腳裹在黑色長靴之中。
他體型魁梧,氣質不凡,當年為了蘇諾瑤剃去的一頭長發,如今也長了回來。一條馬尾大辮高高綁在顱頂,身後背著一柄銀色長劍,依然不失當年霸氣!
龍塵站在對面,低垂著睫毛,傲氣凌人得斜視著龍凡道:「你能抓到我,再說!」
龍塵說完,一個跟頭從龍凡的頭頂上空翻了過去。
「好你個臭小子,你居然敢挑戰你的外公,今日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龍凡一邊破口大罵,一邊緊追龍塵。
祖孫二人在谷底時而騰起,時而追逐,周旋了幾個來回。突然,龍塵停在一棵大樹上。他坐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托腮仰望著谷頂,沉默不語。
龍凡從後面追了上來,挨著龍塵也坐了下來,然後抬手勾著龍塵的肩膀,氣喘吁吁地道:「臭小子……你別以為是你贏了……其實是我讓著你呢……」
龍塵神色凝重對外公龍凡道:「我想飛上去!」
龍凡聽后,噗嗤一笑,然後仰望著谷頂洋洋自得道:「你想飛上去,得先學會我們龍族獨門神功「飛龍乘雲」!」
龍塵連忙追問道:「你什麼時候教我?」
龍凡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對龍塵道:「你得先開口叫我外公,我才肯教你!」
「哼!」龍塵不服氣得哼了一聲,然後跳下了大樹。
龍凡見狀,也跳了下去,然後跟在龍塵身後,追問道:「你怎麼就是不信,我是你外公呢?」
龍塵悶悶不樂地回到洞穴,然後躍上巨石,盤膝而坐,開始閉目養神。龍凡追進來,坐在龍塵的身旁,滔滔不絕得解釋道:「你的倔脾氣,跟我年輕時候一模一樣,我跟你說過,我是你母親的二叔,你母親的父親是我的大哥,所以你叫我一聲外公沒錯……」
「外公,你教我「飛龍乘雲」吧,」龍塵堅定得望著外公龍凡道。
龍凡見龍塵開口叫自己外公,頓時臉上露出了喜色。他摸著龍塵的腦袋錶揚道:「這才是外公的好外孫,外公現在就教你!」
龍凡拉著龍塵跳下巨石,然後二人直奔洞口。
不一會兒,龍凡帶龍塵來到洞外。他雙手掐腰,邁開雙腿,右腳快速在地上畫了個圈,隨之旋身騰空而起,瞬間好似一支穿雲箭沖向谷頂,頓時龍塵目瞪口呆。
龍凡掐著腰,站在谷頂,衝下面的龍塵喊道:「小子,你看會了嗎?」
龍塵望著外公龍凡,尷尬地直搖頭。
龍凡接著喊道:「你先學外公剛剛的動作,先試著來一遍,看看能不能躍上來!」
龍塵聽后,學著龍凡剛剛的動作比劃起來,一套動作完成後,騰空而起,結果只跳了十米左右。
龍凡安慰龍塵道:「你慢慢來,不要急,躍身前一定要屏住氣息,氣沉丹田,才能躍得更高。」
龍塵沖外公龍凡點了點頭,然後又重來了一遍,結果還是以失敗告終。
龍塵就這樣反反覆復地在谷底練了無數次。最後他一躍直上,終於衝上谷頂。
谷頂,龍凡拍著龍塵的肩膀稱讚道:「臭小子,好樣的!」
龍塵轉臉望著外公龍凡,一本正經得道:「外公,我要回家!」
龍凡聽后,爽快得答應道:「好的,外公這就帶你回去。」龍凡邊說邊要拉著龍塵往谷底跳。
龍塵連忙掙脫開龍凡,然後向他解釋道:「我要回的不是谷底,是鎖龍谷。」
龍凡掐著腰,瞋目切齒道:「臭小子,你又皮痒痒了是吧,你知道我為什麼帶你在這谷底隱居了十五年,你知道你父親為什麼給你起名叫龍塵嗎?」
龍凡仰望著蔚藍的天空,長舒了一口氣,接著解釋道:「因為他不想讓你走他的老路,曾經的一切都塵歸塵,土歸土,放下你心中的仇恨,像塵埃一樣自由自在地活著,這就是你名字的含義。」
龍塵聽完外公龍凡的一番話,從懷中取出了那枚龍族靈石,然後正氣凜然地道:「你曾經跟我說過,這塊靈石象徵著龍族的正義與勇敢;十六年前太外祖把它傳給了我的父親,希望他能用靈石的精神守護著龍族;然而,我的父親並沒有完成太外祖的遺願,如今這塊靈石傳到了我的手上,我要用它賦予的含義打敗我們的仇人,奪回屬於我們龍族的一切!」
龍凡轉臉望著身後意氣風發的龍塵,無奈得道:「如果你執意要去,那外公就陪你闖一闖,也許這就是你的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