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風雲起,禍至
第六章風雲起,禍至
「許小子,你不厚道啊!你當那果子是普通的果子嗎?還多給你幾個!」聽著許小樹已經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頭上,那果樹頓時憤懣不已。
「摳門!」許小樹低頭嘟囔道。
「摳門?你可知那天你吃的是什麼?你個無知小兒,當真是氣煞老夫也!」果樹當即就炸毛了,連吼帶罵,聲音凄厲。
許小樹縮頭看向黑衫老道,眼裡既有害怕又有好奇。
老者伸手摸了摸少年的頭頂,眼裡露出了回憶的神色。「那天吃的果子換作天衍果,乃是中央星域才有的絕頂天材,更是域外大教相互爭奪的至寶。此果只有一個作用那就是洗脈伐髓,如果僅僅只有一個作用,那也沒資格位列天材榜,據老夫所知就不下數十種果實有這樣的功效。」說著陸老道拉著少年坐在地上。
「這天衍果還有另一個作用,那就是破鏡!等小公子以後正式修鍊了就知道這『破鏡』二字是何意義了,小公子萬萬不可將此事說與他人,就算是至親也不行!」老道鄭重的叮囑著少年。
「陸爺爺,既然這天衍果有如此功效,怎麼看都不該是我所能享用的,這其中有什麼隱情?還有陸爺爺常常喊我小公子,這小公子又作何解釋?希望陸爺爺不要再搪塞我。」許小樹眼睛直直地盯著黑衫老者,眼帘上泛著點點金光,頗為神異。
但是在老者看來此時的許小樹眼神中透露出的威嚴是何等的神聖霸道,老人有些不敢面對少年的直視,於是緩緩低頭,聲音有些恍惚,一如面對那個雙目充滿金色的年青人。
「小公子,恐怕又要讓你失望了,不過些許隱秘還是可以和你透露的。其一:你不是此界人士。其二:等到你修鍊達到了某一境界,那些秘密你自會知曉。」儘管老人已經極力剋制自己,但是每每想到那方勢力,渾身依然是顫抖不已。
「陸爺爺,你這解釋更讓我糊塗了,我許小樹是許大壯之子,我父親有何能耐我自然是清楚的。既然陸爺爺不想讓我知道,那自然也是有您自己的考量。待我以後有資格希望陸爺爺不要再瞞著我了,這樣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少年此次開口原本就沒打算從陸老道這裡獲取些什麼信息,僅僅是在此間發生的些許事情就不是他這個普通人能夠窺探的。
許小樹並沒有埋怨陸老道,通過過往的種種也能瞧出一些蛛絲馬跡,他自知自己的身世不簡單,可是這樣被蒙在鼓裡的感覺還是不好受。
「陸爺爺,你究竟有多厲害這個可以說吧?」少年見正面沒有獲取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於是開始旁敲側擊。
「這個倒是可以說一些,我的實力有這麼高!」老人伸出手掌比劃了一下,先是抬至與少年頭頂位置齊平的位置,然後思索了一番,將手掌降至少年的脖子處,臉上洋溢著古怪的笑容,心裡卻是:我老頭子都不知道活了多久,你個小娃娃還想試探我?
許小樹看著老人比劃心知老人已經看穿了他的意圖,臉上頓覺無光,嘴上佯怒道:「陸爺爺!」
「好了好了,今天還沒有站樁吧?」老頭順勢轉移了這個話題。
「看看這幾天有沒有偷懶!」老頭朝著旁邊的空地努了努下巴,意圖明顯。
許小樹起身走到那個位置開始擺起了站樁的姿勢。
「不錯不錯,看來沒有偷懶啊!」老人欣慰的讚揚道。
「那是,我許小樹是何許人也,那是一個唾沫砸在地上都能砸出一個大坑的人。」少年洋洋得意,不過並未就此停下站樁的的動作。
遠在距此數萬里之遙的某處空間,一身著白衣,左腰挎劍,右腰別著一根笛子的俊秀男子正在行走,步伐突然一頓,眉頭微微皺起。「小師弟,去那裡查看一下,恐生異變!」接著拿出一個小小的玉牌握在手裡,雙目注視著玉牌隨即兩道精光一閃而逝,已將腦中浮現的畫面盡數刻錄在玉牌之上。隨後伸出右手將玉牌送到身前裂開的縫隙中。做完此事,俊秀男子右腳一步踏出,景色置換,身子已在幾萬里之外。
正在洞府中閉關的青衫男子兩耳微動,接著雙眼睜開,朝著身前位置點了點頭。同樣伸出右手,空間裂開一道縫隙,從中掉落出一個白色的玉牌。繼而青衫男子起身,朝著身側喊了一句:「秋水,走一趟!」一柄碧綠色的飛劍聞聲而動,劍身在虛空中暴漲一倍,隨後朝著已在半空的男子追去。
東河村下雨當天。
「老酒鬼,之前聽人說西南方某一地界連下三天大雨,下雨前更是異象頻出,像是有異寶出世,你不去看一看嗎?」一矮胖道人摸著下巴的山羊鬍子,朝著對面正在喝酒的邋遢老道詢問道。
「異寶?我呸,老子只對美酒感興趣!」邋遢道人眼睛微眯,對著矮胖道人嗤之以鼻。
矮胖道人也不羞惱,繼續扔出更大的猛料:「聽說好像是那多寶道人的墓穴,你可聽過那多寶道人?一好收集寶物,二好收集美酒......」
「美酒?」邋遢道人眼裡閃過一絲狂熱,朝著桌子上扔下幾枚銅錢,身子已經躍出窗外,右腰間掛著的葫蘆朝著前方飛出,繼而變大。邋遢老道右腿盤坐,左腿膝蓋頂起,手裡不知何時多出一個小葫蘆,雙眼迷離搖搖晃晃朝著西北方疾馳而去。
矮胖道人眼睛掃視周圍片刻,從桌上拿起一個雞腿,右腳一步踏出,身子已經身在半空,再次抬腳邁出整個人身子微微一晃已消失在半空中,然後出現在葫蘆上。
酒樓中的其他人見狀默不作聲,有的人朝著樓梯走下去,結賬出門后整個人施展身形朝著西南方狂奔而去......
有三個頭戴面紗的女子相互對視一眼,接著為首一人朝著窗戶位置走去,窗戶的開口尺寸並沒有人高,女子卻並未停下,身形化作水波從窗口流了出去,接著身形在半空中凝實,腳下出現了一柄飛劍。
剩下兩女其中之一也以同樣的方法出了酒樓。最後一人看著面前的窗口悲憤不已,「就知道欺負我!」小嘴一撇,整個人直接朝著窗戶撞了過去。只聽「咔嚓」一聲,窗戶上出現了一個人形輪廓,有腦袋,有肩膀,有雙腿,也有雙腳。身形已經落在了為首之人的飛劍上,右手掏出一顆碎銀子扔到桌子上,小臉更是苦悶。
站在劍身前方的女子臉上陰晴不定,開口便是訓斥:「讓你不好好修鍊,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身後那女子嘻嘻一笑,雙手環抱前方女子的腰間,「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被環腰抱住的女子身子一怔,臉上更是冰寒無比,身下之劍化作流光朝著西南方飛去。「周萱,你給我放手!」女子扭動著腰肢掙扎著,只是身後女子氣力巨大,兩隻手如同鐵箍牢牢箍在女子的腰間,身後跟上來的女子瞧著這一幕呵呵一笑。
「公子,我們也走?」一樣貌俊逸的男子饒有興趣地看著那三姐妹,身後一老嫗聲音刺耳如同裂帛一般。
男子回頭沖著老嫗溫和一笑,「我們也去瞧一瞧。」
一波波勢力不停的從各個地方朝著西南方趕去。
「這麼熱鬧,姑奶奶也要去湊個熱鬧!」一紅衣姑娘嘴角彎起像是找到了好玩的東西一般。
「好了,小公子。這幾天恐怕不太平靜,沒事兒盡量不要外出了!」陸老道朝那還在站樁的少年輕聲說道。
許小樹收起姿勢,朝著黑衫老者點了點頭。
少年走後,黑衫老者又開始念叨,「感覺小公子的劫就在這幾日,具體是什麼劫,老夫竟是算不出來,只能盡量防範一些。也對,這一家人誰的命理能算的清楚,做了這麼些年的布置,即使小公子應劫也應當救的下來!」老人所憑藉的正是那一身通天徹地的實力,正如給許小樹比劃的那樣。
許下樹回到家中,心裡已打定主意,這幾天私塾就不去了。
又和許大壯說了一聲,許大壯罵罵咧咧道:「小兔崽子,毛都沒有長全倒是來管起你老子來了!不過,放心,這幾天也沒啥事,老子不外出。明天與眾人約好了要去林子里看一看捕獸的陷阱有沒有所獲,以後就一直待在家中。」
「要是能給你抓到一隻野味,又能給你小子解解饞!」林子距離他們村莊也不遠,而且就在林子的邊緣處設置了陷阱,看上一趟花不了多長時間。許大壯抱著許小樹好奇道,那個瓶子里裝的是什麼東西。
「是一種可以補充體力的丹藥,看樣子不是太好的那種,那陸老頭都瞧不上這東西。」許小樹並未隱瞞,和盤托出。說罷,打開玉瓶的封印給許大壯倒了幾粒,囑咐道:「阿爹,明天看完林子里的陷阱,切記快些回家!」少年覺著還是不妥,又說道:「阿爹,要不明天不去了吧。明天早晨和叔叔伯伯匯合后,和他們也講一下,讓他們也別去了。」
許大壯見自家小崽子三番兩次叮囑,心裡也萌生了退卻之意,於是便點頭道:「聽我們家小樹的!」
半夜時分,一道流光朝著東河村上空掠了過來,緊接著又有幾道顏色各異的流光尾隨其後。
突然間一股龐大的神念朝著這幾道流光掃了過去,神念化作實質將那幾道流光困在虛空中動彈不得。被困之人只感覺整個身體快要被擠爆了一般,臉上滿是驚駭,心中立時生出了命如螻蟻之感。嘴唇顫抖,舌頭打結,為首之人顫顫巍巍說道:「不知前輩在此,我等即刻退去!」
「小娃娃們,進了此村安分一些,做你們該做之事。寶物各憑機緣,可以物易物,只要寶主願意。但若是生出強取豪奪之事,老夫不建議出手教訓一番,到那時就別怪老夫以大欺小!」話畢,距離這些人身後數里位置之處有人憑空化作了血霧,竟是連聲音都沒有傳出來。
「我等一定謹遵前輩法旨!」為首流光朝著身下某一處位置恭敬的行了一禮,目不斜視,並未去看那化作血霧之人。
「還有,動靜小一些,莫要打擾老夫睡覺!」話音落下,遍布整個空間的神念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劉瞎子定是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為首之人繼續朝著西北方向前進。
「活著的時候,雞鳴狗盜之事可沒少做,死了也好!」一道姑清冷的聲音傳出。
「趙老哥,聽說這裡是那多寶道人的墓穴。此人生前憑藉眾多寶物在這修真界闖下了赫赫威名。有一次奪寶時因為惹了某個大能的子嗣,被那大能追了數天數夜,最終被擊斃於天瀾山脈。可是據後來那些探訪之人說,這多寶道人並未就此隕落在天瀾山脈。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一個肩扛兩把板斧的壯漢朝著前方小聲說道。
那領頭之人身形不減,清亮的聲音傳至眾人耳邊:「知道逆死丹嗎?」
「我去,逆死丹這種逆天的東西都出來了!」一個面若童子的矮小漢子大驚道。
「葛道友,這逆死丹是什麼丹藥?」壯漢有些聽不懂趙老道的點撥,只能朝著身旁之人詢問道。
「就是一種可以讓你陷入假死的丹藥,這種丹藥不管你何時吃下,只要等到瀕死那一刻,整個人會陷入假死,時限為一刻鐘。時間到后,服用此葯之人會奇迹般復生並回復全身修為的一般,在這七天之內如果能消去必死的傷勢,那麼你就可以像原來一樣活得好好的。如果不能,自是必死無疑!」
「如果你有這種丹藥,就相當於你有了第二條命!」矮小漢子也是唏噓不已,不愧是多寶道人,此種逆天之物都有,頓時對那多寶道人的墓室充滿了憧憬。
其他人聽著葛姓道人的解釋,心中也不免生出了火熱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