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雨新生

清晨，白化緣從房間里出來，

「花香呢？怎麼就沒了，不會一晚上就全凋謝了吧。」

「自然是凋謝了。」桃樹旁化名老頭盤腿坐在那裡開口道。

「你今天怎麼會起這麼早？以前可沒見你起這麼早過」

老頭還是如往日一般的微笑，

「桃樹已經結果，你不是要下山嗎？現在就可以走了，我沒什麼可送的，就把那顆桃子就送給你吧。」

「什麼？桃樹結桃子了？」

老頭把桃子遞給白化緣，白化緣有些難以置信，昨天才開花，今天果子就成熟了，能吃嗎？

「要不老頭你跟我一起下山，何況你放心我一個瞎子獨自下山嗎？」

「是你自己嚷嚷著要下山的，你也可以選擇不走，而我已經老了，就不下山了，你收拾一下，然後下山去吧。」

「沒事多看看道德經，別在世俗中迷失了本心。」

化名老頭一下子對自己那麼好，白化緣還有些不適應。

回到房間，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把一套用來換洗的衣物還有毯子放入箱籠，然後把老頭給的捲軸放在衣物之上，又拿了一些食物以及兩個水壺。

「我收拾好了，那我下山去了。」

「嗯嗯，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我又不攔你。」

正要推開院門，白化緣又回頭道:

「老頭，我下山後該去哪裡？」

老頭看向遠方，目光深邃，好像看透了一切。

「哪裡都是去處，自然是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不過都不是你的歸宿。」

莫名其妙，不會是老頭不讓自己走，然後讓自己迷路，最後只能回到這裡來，按照化名老頭的尿性是有可能的，不行，他不說我也要走，而且要趕緊走。

想到這，白化緣趕緊溜出院子。

「再見了老頭，哈哈哈，我會想你的。」

在但白化緣看不到的是，隨著他走得越來越遠，老頭與院子正在慢慢的消失，最後彷彿沒有出現過一樣。

連續走三天，期間就遇到了一個行人，問了問路，知道繼續向前有一個臨江城，所以他打算去那裡。

到了第四天，他的乾糧也快吃完了，而他準備的水壺在昨天就喝光了。

「唉！「白化緣無奈嘆氣，他失算了，他沒想到在這山林之中竟然找不到水源，還好之前沒有把老頭給的桃子給吃了。

大半天沒喝水的白化緣口有些渴，打算吃了那顆桃子解渴，隨意找了一塊較平坦的石塊，白化緣就坐了下來，從箱籠里取出桃子。

白化緣驚訝的發現這桃子竟然還是如同摘下來一般，晶瑩剔透，還有一股淡淡的香氣，讓他忍不住想要吞咽下去。

「不管了，早吃早享受。」

彷彿整顆桃子都是水做的一般，入口即化，如同一股清泉流入口中。

「桃子有這種味道嗎？沒有酒味，但是卻有種醉人心扉的感覺。」

這時，白化緣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些輕飄飄的，很快，白化緣就躺在了地上，睡了過去。

「怎麼回事兒？自己吃個桃子醉了？」

這時白化緣猛然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處於一個灰濛濛的寂靜之地，一眼望去，無邊無際。

白化緣發現自己的眼睛竟然好了，他能清晰的看到四周，看著四周雜亂的碎石，以及灰濛濛的霧氣，除了自己以外就什麼都沒有了，如同被拋棄了一般，有些孤獨。

「嘀嗒，嘀嗒……」

灰濛濛的天空中飄起了細雨，隨著細雨的飄落，灰濛濛的四周逐漸清晰起來，突然聽到遠處傳來陣陣石頭破裂的聲音。

白化緣向那裡看去，一縷陽光灑落下來，形成一個極小的圓圈，映照在那塊巨石上面，反射出五顏六色的亮光，彷彿一條條細線般，而在石塊之上，有一抹綠色從石縫中沖了出來，而天空之中卻沒有太陽。

「好頑強的生命力！」

白化緣驚訝，隨即快步向那塊巨石跑過去，跑近后，果然看見那塊巨石的頂端已經開始生長出綠意來，而且那些綠意正在快速擴散，很快蔓延至整塊巨石，並且向下方滲透過去，彷彿要把整塊巨石都給覆蓋掉一樣。

很快，以石頭為中心，所在方圓十米都被綠色覆蓋了，一棵充滿新生氣息的樹衝天而起，而樹枝之上長出了許多嫩芽，這棵樹顯得白化緣十分渺小。

「啪嗒。」

一滴滴豆子般大小的雨點從樹葉中滴落在白化緣臉上，。

「原來是一場夢，只不過有些太真實了。」

天空下起了暴雨，與白化緣夢中的綿延細雨不太一樣，那裡好像萬物復甦，一切生機勃勃，而現實是狂風暴雨，想要毀滅一切的景象。

白化緣頂著暴雨尋到一石洞，在其中躲雨，先前還是烈日炎炎，沒想到自己就睡了一會，就下起了這麼大的暴雨，好在石洞之中有人停留過的痕迹，把石洞中殘留的木材拾成一堆，然後用火摺子點燃，白化緣烘烤著被打濕的衣物。

趁著這段時間，白化緣拿出老頭給的道德經，好在箱籠的防水效果不錯，裡面的東西都沒被淋濕。

不一會兒外面來了一行人，白化緣頓時警覺起來，因為來的一行人佩有長刀，長槍，弓箭等武器。

「天哥，沒想到在這深山老林還能碰到人。」

「看模樣，旁邊又有箱籠，難道是進京趕考的書生？」

「現在離三月還早著呢，會有考生這麼早就動身的嗎？」

「不清楚，問問不就知道了？」

白化緣把他們的對話都聽在耳中，鬆了口氣，不像是強盜，應該也是行人前來避雨，但他還是保持沉默，當作沒看見。

「喂，那個書生，你一個人在這裡？」

男子左手拿刀，背上還有一把弓箭，對著白化緣大聲問道。

沒有在意他們對自己大呼小叫，畢竟他們有武器，自己還是躲著點。

「嗯，在你們來之前就我一個人。」

「你一個人來這深山老林幹什麼，你不怕有猛獸妖怪給你吃了？」

白化緣一路上什麼除了今早上遇到一個行人外，別說猛獸妖怪了，遇到了最大的動物也就一些鳥類。

「我要去臨江城，在這裡迷路了，恰巧又下大雨，所以來這裡避避雨。」

那個男子仔細打量了一下白化緣，見他手中拿著一個捲軸，但捲軸上什麼都沒有，再看著白化緣的面容，一副柔弱書生模樣，有些俊俏，與他們黝黑的皮膚形成鮮明對比，不過白化緣的雙瞳灰白，他走回一個青年男子身邊，壓低語氣道。

「天哥，他說他就一個人，是要去臨江城的，而且我看他好像是個瞎子。」

幾個離得近的人聽到周豐這麼說，紛紛看向白化緣，果然，看到了白化緣眼色灰白，頓時對白化緣的警戒又小了幾分。

「咱們還是不能放鬆警惕，別忘了我們是來除妖的，畢竟咱們也沒見過那妖怪有什麼本事。」

白化緣嘩的一下站了起來，這些人要去對付妖怪？不會吧，這裡有妖怪？老頭也沒跟我提起過山下有妖怪啊，莫非這才是老頭不願下山的原因？

見白化緣站起來，一行人頓時看向他，把右手放在了刀柄處，如果情況不對，他們隨時會抽刀出來攻向白化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