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06章 掌摑王之心

曹化淳抖了抖衣服,冷哼一聲，走到大廳中主位上坐了下來。

「你叫王之心？」

「是，廠公，在下東廠掌班王之心！」

王之心跪在地上，爬到曹化淳面前。

曹化淳淡淡的道：「抬起頭來！」

「是！」

王之心抬起頭。

這是個外面頗為英俊的年輕人！

曹化淳伸出右手，輕輕的揚起來。

然後，重重的落下！

「啪……」

耳光響亮！

整個大廳中，所有的人都猛然一抖！

廠公啊！

厲害啊！

一言不合就打人。

曹化淳又從位子上站起來，居高臨下俯視王之心。

王之心被打了一巴掌，羞愧的低下了頭。

「抬起頭來！」

曹化淳突然一喝，王之心嚇得身子又是一抖，再次抬頭。

「知道剛剛本督為何打你么？」

王之心搖搖頭，一臉懵逼！

「啪……」

曹化淳二話沒說，又一巴掌抽在了王之心的臉上。

這次，他換了一邊！

打完之後，曹化淳又坐下來，語重心長的問道：「王之心啊，王之心，本督問你，當初太祖皇帝因何設立錦衣衛？」

王之心深吸一口氣，拱手道：「回廠公的話，是為了監察百官！」

「嗯！」

曹化淳點點頭，又問道：「那後來成祖皇帝，又為何設立東廠？」

「這……」王之心稍一猶豫，便回答道：「監察錦衣衛！」

「不錯！」曹化淳臉上做出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表情，儼然奧斯卡影帝：「那也就是說，咱們東廠的權利，是在他錦衣衛之上的，可是你們竟然被別人搶了案子，還被人揍了一頓回來，你的種呢？你的膽子呢？」

「屬……屬下……」王之心支支吾吾。

曹化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就是本督為何打你一巴掌的原因了，因為你吃了敗仗，丟了咱們東廠的威風，所以，本督要抽你耳光！」

「至於第二巴掌！」曹化淳繼續道：「本督是打你不知悔改，在外面做了孫子卻還沒有做孫子的覺悟，回家向本督哭訴，讓本督給你們出頭，那本督要你們何用？」

「是，是，是，是屬下無用，屬下的罪過，請廠公責罰！」

王之心豁然開朗，終於明白老闆為何責罰自己了。

「行了，你起來吧，將東廠所有的人集中起來，本督有話要說！」

「是！」

……

三分鐘之後，東廠集合完畢。

曹化淳大致看了一眼，也就二三百個人。

沒辦法，東廠沒有自己的詔獄，也沒有在全國各地設置分支，和錦衣衛這個機構的人數比起來，是差了不少。

「參見廠公！」

王之心排好隊之後，帶頭朝曹化淳行禮。

「參見廠公！」後面的東廠番子一個個也氣動山河的高呼。

東廠裡面，其實不全是太監。

只有領頭的才是太監，真正幹事的，是和正常人一樣的士兵！

「本督的話不多，但是從今天開始，你們要給我記在心裡！」

曹化淳站在了眾人面前，大手一揮，「我們是什麼人？東廠的人。皇宮之外，天地之間，大明朝沒有哪個衙門敢在咱們面前直著腰走路，記住了，從今天開始，只有我們欺負別人的份，絕對不允許別人欺負我們！聽到了么？」

「聽到了！」

眾人聽得熱血沸騰！

這才是東廠，這才是廠公該說的話啊！

王之心羞愧的低下了頭。

「往後，如果再有誰被外面那些狗屁衙門欺負，你們就永遠別回這個院子了。」

「是！」

「好！」

曹化淳伸出手，壓了壓熱情高漲的眾人，道：「行了，兄弟……姐妹們，抄起你們的傢伙，跟我走，錦衣衛犯了我們，我們不能吃這個啞巴虧！」

「是！」

王之心帶路，走在前面。

曹化淳坐在轎子里，由四五個力士抬著。

最後面，跟著浩浩蕩蕩的二百多人！

整個東廠所有的有生力量出動，朝東安門外跑去。

……

東安門外！

客棧中！

大廳里沒有一個客人，只有一幫身穿這黑色錦衣的錦衣衛，一個個腰中跨著綉春刀，手中拿著「無常簿」，來回穿梭。

「哈哈，大哥！」殷澄一邊喝著酒，一邊跑到沈煉身邊，打了個酒嗝，道：「這麼大的案子，咱們兄弟可是半年都沒有碰到了，只要辦的漂亮，沈大哥，你升遷就指日可待了！」

「呵呵！」沈煉笑了笑，低聲道：「告訴兄弟們，小心幹活，千萬別給我出了什麼岔子。」

「是！」殷澄將酒壺放在桌面上，對下面幹活的小兵喊了一嗓子，然後又跑回來，笑嘻嘻的道：「東廠那幫番子，還想要和咱們搶功勞，哼，也不看看咱們是誰！」

正說話間，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然後，火光衝天！

沈煉眉頭一皺，走到牆邊將窗戶打開一扇，卻看到外面一兩百人舉著火把，將這客棧圍攏的密不透風。

「卧槽，東廠的番子！」

殷澄一驚，手中的酒壺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