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陳硯秋的選擇
「當年,我才6歲,被父母帶著去腦海尋找一個異獸洗禮,順便探尋那會那一片不時有有人消失的原因」世間萬物彷彿在她眼底都失去顏色,深藏在眼底的寂寞與悲涼皆被翻出來與我這剛認識兩天的人道,她頓了頓,接著說:「本來以為只是一隻小異獸,換作一級或二級的異獸絕不會那麼小心翼翼的捕食。」
「我父母品階都不低,本以為這次任務能很簡單完成,但當我們循著蹤跡找去時,那個遮天蔽日的黑影我至今還忘不了」無盡的恐懼在她的眼底翻滾著,我靜靜地傾聽,但我心中已經有了些猜測。
陳硯秋沒有跟我溝通,繼續說著:「當時那個黑影剛出現在我們目光所及我的父母便知道他們的猜測出了大錯,他們也肯定早出現在了那異獸的感知範圍內。」她舉目望向無垠的天空:「那一定是一隻一級的異獸,我的父母燃燒自己內力保護我,但最終還是陷身於那怪物腹中,在那怪物轉而向我而來時,爺爺來了!」
有晶瑩的光芒在閃動,彷彿那道偉岸的身影再次重現。
「連八重的爺爺燃燒內力拚命戰鬥也無法阻擋住那異獸,而正是在這時我才看清了那異獸的全貌,八個蛇頭在空中擺動著,八雙豎瞳盯著爺爺,全身都包裹在泛著紫黑色光芒的鱗片里。」她的聲音都顫抖起來。
果然,和我猜測的一樣,相柳果然還活著,至於為什麼只有八個頭可能是因為他傷沒完全好,是提前蘇醒覓食。
我腦子中思緒萬千,得知當年的老對頭還活著,恨不得現在就去再斬他一次。
陳硯秋並沒有停下話語:「當我爺爺內力耗盡也即將被吞下時,有兩個異獸來了。」她眼中光芒重新蘇醒:「他們一個叼著一把劍,全身同樣是紫黑色的光芒,但不同於那怪蛇的陰暗反倒是正義之氣,另外一個形似一條魚,身體卻格外的矯健,呼風喚雨輕鬆的戲弄著那怪蛇,趁著這個時間另一隻異獸救下了爺爺,但也沒辦法修復爺爺的內力,然後調頭與那異獸聯手打退了怪蛇。」
她並沒有仔細回憶打鬥的細節,但我已經憑藉她說的外觀知曉了他們的身份:二哥和小九,他們都早已醒來!我內心有些激動,但心思仍舊隨著陳硯秋的講述不斷顫動。
「然後爺爺辭去了學院的職責,並指責學院的行為,當爺爺發現父母與我許久未歸有些不對勁,向學院求援,但學院置之不理,以理由搪塞,最後只能由爺爺一人趕來,加之爺爺不是速度型高手,速度慢了不少,最終錯失了拯救父母的機會。自那以後爺爺再也沒回學院,就帶著我在海邊住了下來」
她停了下來,回憶到此結束,我這才發現,兩行清淚悄然無聲的在她的俏臉上留下來兩道痕迹,這些本應該司空見慣的事卻在我的內心大湖中投入一塊石子,一股無聲的怒火在冉冉升起,帶著我的聲音都有些沙啞:「陳硯秋,你想報仇嗎?」
本來眼神暗淡無光的她,聽到我的話突然談了起來,激動的說:「可能嗎?那天那個怪物看起來那麼強大!」
這時坐在前座老人注意到陳硯秋的行為,輕聲問道:「秋兒,怎麼了?」陳硯秋低頭收斂表情嘟著小嘴小聲回道:「沒什麼,突然想到了高興的事而已。」
我看著她的神情不禁笑出聲來,輕聲嚴肅的問道:「我不想隱瞞你,說實話,你那天所見的怪物是我曾經的死敵相柳」她聽著我的話若有所思,我知道她可能無法想象相柳的極限實力有多強,
當年她的爺爺能燃燒內力擋住他片刻也只不過是因為剛蘇醒不久的相柳還處於虛弱起期。
我語氣更加嚴肅與沉重,頓了頓告訴她:「按你們的評級,相柳應當也是一級異獸!」
陳硯秋的臉色一下子又變得慘淡,原本紅潤的雙唇失去了血色,體溫驟降,我感受到她體內原本沸騰的內力一下子平靜了下來,她聲音顫抖著對我說:「龜龜,你知道嗎?人族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一個人的實力能匹敵一級異獸,包括任何科技手段,能抵抗一級異獸的只有一級異獸,幸虧有站在人類這邊的一級異獸出手相助,最後兩派一級異獸相約一級不出手」
她的話里飽含恐懼,我心裡不禁一沉。
「唯一一次人類自己抗爭一級異獸的記載是神獸夔牛發狂,不知為何突然瘋了一樣襲擊人類,雙方異獸都沒反應過來,人類前十的九重強者燃燒內力拚死阻擋都撐不過一炷香」我從她的話語中感受到的是深深的無力,我沒想到人類的頂尖戰力竟是如此的弱,或者說異獸的頂尖戰力是如此的銳不可當。」
我沉默了一下,有個想法出現在我的腦海:「陳硯秋,如果我告訴你我有機會幫助你殺掉她呢?」
她猛的抬頭,臉上沒有任何錶情,但能從她的神情中看出無窮的期待,她願意將曾經最灰暗的經歷與我分享,加上她的敵人正好也是我的死敵,我有何理由不幫幫她呢?我輕嘆一口氣。
「我說我有有方法幫助你,我自然會信守我的諾言,但是報仇的方法有很多種,我可以給你兩種進行選擇。」我的語氣愈加認真,這個相識不過幾天的小姑娘身上的品質與經歷真的有打動到我,她善良,美麗,雖處事有些憨憨,但這樣的姑娘本因為掌中明珠被呵護在長輩手中,可是卻自小家庭破碎,跟在爺爺身邊過著窮苦的生活,甚至被一個無能又醜陋的賊人奪去。
她不應是這等待遇!
倘若我還是曾經那個霸下,我會一笑而過,畢竟曾經過上古的爾虞我詐,但現在我是龜龜,陳硯秋的合作夥伴,我不希望在我的夥伴一輩子活在那條臭蛇的陰影下。所以她接下來的選擇至關重要。
「第一個選擇是:繼續我們的交易,你幫我恢復實力,等我回到全盛實力讓我幫你剷除他。」我說完仔細觀察她的神情,她神情沒有絲毫的動搖,彷彿她已經猜到了我的另一個選擇,我再次輕嘆一口氣,接著說:「另一個選擇是:我幫你提升實力,我不能給你輸送內力拔高你的實力,但我能指導你提高,有我這個一級異獸的幫助,興許能突破現有的極限」
她神情開始動搖,明顯意動了,我話鋒一轉,接著說:「但是,你要知道,這條道路註定無比艱難,荊棘叢生,鮮有人至,甚至在路上也許倒下過千千萬萬人,因為你所做的是挑戰一個種族千萬年來從來沒有人超越過的極限,從來沒人翻越過的高峰!」
她聽完我的話再次開始動搖,很明顯,她真正了解了我所承諾的有多難,這麼多年來從沒有人成功過,說不定同樣也有人幸運地收到了異獸的照顧,可是依舊失敗了,她不是懷疑我的承諾而是懷疑她自己能否承受這份壓力。
她的神情動搖,思考著,徘徊著,最終她搖了搖頭彷彿要把雜念搖出去,她貝齒搖了搖嬌唇,一狠心說:「我選擇第二個,即使千千萬萬人在我的前方倒下,但是既然會有人能成功,那個人為何不能是我,我或許不是天賦最好的,個性最好的甚至運氣最好的,但是我仍不認為我會輸給任何人,雖千萬人吾往矣!」
我哈哈一笑:「不錯不錯,這才是我的夥伴,吾友有大帝之資!」
我說完這話陳硯秋的眼神突然變得怪異的瞅了我一眼,我奇怪的問到發生了什麼?
她搖了搖頭,然後立馬低下了頭,但我感受到她的肩膀正在輕微顫抖,似乎在儘力的別笑,我奇怪的撓了撓頭,真搞不懂這丫頭在想什麼。
我小爪輕拍了拍她的頭髮,問道:「你到底怎麼了?我說錯了什麼?」
她一下沒憋住,笑出聲來,一下子洗去剛剛的悲傷,肯定不止是因為我的話,更深層的原因是她終於找到了未來的目標與方向,經我這幾天的觀察她的天賦絕對不差,可能之前是因為相柳那條賴皮蛇給她帶來的陰影太大,壓迫的她喘不過氣來,甚至不敢在修行這條路上踏出一步,之前接著賊人與我這層原因欺騙自己是被迫的修行,但從今往後她就是真正的為了自己的未來而修行。
而當事人某臣則是笑噴了,她笑聲如此動聽,如同仙籟一般在汽車內環繞,她想要停下來跟我說話但剛剛說了一個我字又開始自顧自的笑,我扶了扶不存在的額頭,為自己的夥伴的未來感到懷疑。
前座的老人再次回頭,疑惑的問道:「怎麼了秋兒?」陳硯秋正了正神色說道:「沒什麼的奶奶,真的,就是……想到了高興的事而已!」
聽起來這老人似乎是陳硯秋的奶奶,她並沒有打算放棄,而是追問道:「什麼高興的事啊?」陳硯秋正色的湊過去低聲說:「我龜龜生了!」
看著老人一臉迷惑她再次笑了起來。
該說是憨憨呢還是憨憨呢?
氣氛終於活躍起來,待她沒有再笑時,她一邊擦著眼角晶瑩的淚珠一邊俏笑著對我說:「謝謝你,龜龜,如果沒有你的出現,我這輩子都會看不到一點報仇的希望!」
我打了哈欠,說著:「你還別說,沒碰到你,說不定等我醒來時便在某傢伙胃裡,醒來就是一頓美餐!」
聽到我的話,她噗呲一下又笑了,我無聊的打了個哈欠,帶著一點好奇的問道:「對了,問你個問題唄?」
她聽到后收斂了一點笑容回問:「什麼問題?人類的修行體系還是現在所謂科技水平?若是問我你的兄弟們在哪我也不知道?」我沒注意到我的稱謂發生了點變化,從本座到了我,但陳硯秋似乎注意到了,臉上浮現了高興的神色。
我不耐煩的揮揮爪子,「我對這些才不好奇呢,前兩個問題對我沒太多所謂,該了解的時候再了解,后一個問題你自然無法解答,我好奇的是另一個問題」說著,我往她小耳朵便湊了點,感受著我說話的氣息,她晶瑩的小耳垂竟然變得有些嫣紅。
但此時的我並沒有多在意,而是接著問道:「你爺爺和你奶奶到底什麼情況啊?」
聽到我的問題原本正襟危坐的陳硯秋突然傾了傾身子,彷彿被我的問題震到了,一臉奇異的看著我說:「看不出來龜龜你還挺八卦的?!」
我挺了挺胸膛驕傲的說:「那肯定啊!我曾經可是我們幾個裡最八卦的,上到我老爹的緋聞,下到某仙子與異獸私通,我可是全部知道的!」
陳硯秋不知道為何聽了我的話小臉又變的紅了起來,聲音變小,輕聲說著:「仙子與……野獸……?」隨即反應過來,咳了兩聲正色問我:「八卦有風險,龜龜你沒被找麻煩嗎?」
我輕哼了一聲:「你當我是誰,堂堂霸下,當然不怕他們找麻煩,就是有時候涉及到我老爹的會被他胖揍一頓,但是其他人可不敢隨便找我麻煩,笑死,我超勇的好不?」聽著我的話她的臉色好像恢復了正常,又再次笑出聲了。
如鈴聲般清脆的笑聲如潰壩一般停不下來。
雙手一攤,龜龜無奈,小夥伴腦子有點傻也沒辦法,笑點好像也有點奇怪。
前座的奶奶似乎受不了了,錘了錘座位無奈的說:「秋兒,你今天怎麼了,老是無故發笑!」
陳硯秋稍微收斂了一丟丟,但是嘴角還是抑制不住的上揚:「沒有,奶奶,我剛剛又想起了一件高興的事!」
她奶奶好奇的問:「又是什麼高興的事?看來你在這呆的這些年也並不枯燥啊!」
陳硯秋裝模作樣的咳嗽兩聲再次趴在奶奶耳旁說道:「我龜龜又生了!」
我的臉黑了下了,龜龜不高興了!你才生了!我是雄性龜龜,生不了!
我小爪一拍她的秀髮:「別光顧著笑,快跟我講講你奶奶和爺爺的事啊!」
陳硯秋稍微收拾了一下儀錶,正正神色,裝作認真的盯著我露出來的頭跟我講:「好的好的」
我作傾聽狀,靜靜聽她娓娓道來:「其實事情並不複雜當年爺爺是八重的高手,而經歷那一戰後便廢了,最終他決定拖家帶口脫離學院直接住在海邊。」她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她再次望著遠方一塵不變的景色,眼中有一絲恨意。
「爺爺還不願意原諒學校那些人,如果多派幾個高手,說不定能安全救下我的爹娘」我點了點頭,以相柳剛醒來的狀態,多幾個強者雖無法打敗他,但是全身而退不是做不到。
「但是」陳硯秋的語氣變得冰冷:「他們竟然為了一隻三級異獸的屍體纏身,-不願放棄手頭既得利益,甚至幾個八重的還為此大打出手。」爺爺當初直接憤而揮袖離開,但是奶奶不願意走。
她的目光好像穿過背椅,觀察著她的奶奶:「奶奶當初也沒跟我們詳細解釋原因,或許是她從小在學院長大對那有深厚的情感或許放不下事業不願跟爺爺離開。」
「這好像是這麼多年來他們第一次相見,在此之前,兩人就像從未相識一樣,其中應該有我不曉得的事。」她低頭思考後說道。
線索不全也推不出什麼,我感覺這些事情就好像線團一樣糾纏成了一團,只有找到那個關鍵的線頭方能解開。
「哦對了,我們現在是在去哪啊?」我後知後覺的問道。
「九子學院!」陳硯秋一字一頓的說道。
「……」
「這名字不會跟我有什麼關係吧?說不定能在這找到我想找的人。」
「嗯嗯」
說著說著,我感覺汽車停了下來,前方有一條更加龐大的巨獸:全長上百米,通身漆黑,還反著金屬的光芒,這個巨獸頭部竟還有個呼吸口伸出來,往外吐著熱氣,雖然依舊不過是個小玩具,但足以勾起我的好奇心,按照人類的劃分,應該是個三級稍低一些的異獸吧!
我好奇的問陳硯秋:「這個異獸叫什麼名字?」
陳硯秋噗呲一下又笑了,但這次很快調整好狀態,跟我解釋:「這可不是異獸,這跟汽車一樣是我們科技的產物,叫火車!」
「火車!?這玩意還能噴火??」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