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打哪指哪

此刻兩人，不，三人處在一個尷尬的境地，牧玄正從後面架住一人，而程曦則用力捏住了一條胳膊，那衣服上肉眼可見的變形與微微顫抖的肌肉都說明現在它的狀態似乎出了點問題，不過被夾在中間的那人則一臉茫然，所以遭殃的是，嗯，某個倒霉蛋。

至於情況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那可就略顯凌亂了。

剛從奶茶店出來的牧玄快走幾步，和程曦並肩走著，她的手裡還拿著那半杯沒喝完的果茶，咬著吸管在看手機。

「知道這周圍有什麼安靜的地方嗎，我覺得在這裡還是有點不太保險。」程曦放下手機，轉頭看向一邊的牧玄。

「嗯……在鬧市區找這種地方還是有點困難了，要不去我家？離這裡也不遠。」

「哎呀，第二次見面就想把女孩子拐到家裡。你知道，你的語氣很像那種在校門口誘拐未成年小女生的變態嗎~」

牧玄腳步一頓，微微側目，發現程曦正憋著笑轉頭，看來自己是入了套了。

「抱歉，是我失禮了。」

「那就去你家吧，說好了，可不能做什麼奇怪的事，不然你的死法可會超乎你想象。」程曦的語氣半開玩笑半嚴肅，倒是讓本就沒有這類經驗的牧玄有點為難了。

「算了，先解決當下的問題吧。」牧玄想著，搖了搖頭，轉向了回家的方向。

……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在狹窄的樓道里，牧玄一邊在挎包里掏出鑰匙，一邊微微回頭看向身後，而程曦也明顯發現了他的視線，歪頭眨了眨眼。

轉過樓梯的拐角，牧玄正準備開門，但在看到門與門框之間微妙的縫隙后，瞬間全身緊繃，原本握住鑰匙的手緩緩收了回去，。而身後的程曦從他探頭，也明白髮生了什麼，便一伸手，無形的絲線便吊著她翻過了護欄，站在了們的另一邊。

稍微思考了一下，牧玄沖著程曦打了個跟隨自己的手勢，程曦在一旁猛點頭，牧玄遲疑了一下，又打了個保持隱蔽的手勢，程曦依然在一旁猛點頭。牧玄終於綳不住了，掏出手機打了一行字：看明白了嗎？

這次程曦終於不點頭了，她搖了搖頭。

牧玄深吸了一口氣，把差點綳不住的心情按了回去，然後無奈的再舉起手機：躲我後面，別傷到人。然後輕輕拉開外面的防盜門，很好，裡面的木門被關上了，估計一般人是不會想從七八層樓的高度往下跳的。

緊接著一記簡單有力的側踢，被鎖上的木門直接飛了出去，緊隨其後的牧玄看到的是一個正在一旁的柜子里翻找東西的人影，身旁還散落著一堆雜物。那門與牆壁接觸的巨響使得他渾身一顫，再回頭時已經挨了牧玄一腳。整個人以一種前撲的姿勢直接離地起飛。

牧玄一個箭步跟了上去，那人還想反抗，在地上一滾就站了起來，然後向著牧玄的面門揮出一拳，可這速度在牧玄眼裡就如同慢動作，他一撥一推，對面便失去了平衡向後倒去，然後又被牧玄揪著衣領子拉了起來，從身後直接鎖住。

那人還想掙扎，直接將那隻還算自由的手揮向身後，而牧玄猛然加大了力氣，勒的他差點翻了白眼，一旁還沒弄清楚情況的程曦終於反應過來參戰，一伸手捏住了那條位於脖頸的手臂，緊接著就是一聲清脆的斷裂聲，聽得在場三人都渾身一顫。

「啊！我，我可能不小心……」程曦顯然慌了，她抬頭看著牧玄，另一隻手握在胸前微微顫抖著，看著倒也是有幾分楚楚可憐在其中。

然後牧玄幾近扭曲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你，快，放，手……再不鬆手斷的可能不只是骨頭了……」「我我我我我我……」後知後覺的程曦趕忙鬆手，退到了一旁。牧玄費力的將那隻受傷的手移開，另一隻手補上了位置。

「說吧，這麼想不開的？」牧玄盡量維持住嚴肅的聲線，而那人顯然已經被嚇傻了，三言兩語就交代了自己闖空門的事實。

原本以為自己被盯上的牧玄鬆了口氣，在讓那小偷將東西全部放下后便看著他連滾帶爬的離開了。在關上門后，他緩緩吐出了一口氣，緊接著便脫下外套，看著手臂上的印記。

一旁緊張兮兮的程曦也湊了過來，還伸出手輕輕戳了戳，又疼的牧玄一顫。

「你的胳膊，應該會像上一次一樣恢復的吧？」程曦蹲在一旁，看著牧玄處理傷口。

嘗試多次的牧玄終於意識到自己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複位這近乎粉碎性的骨折，便直接自暴自棄了：「程曦，就是你上次的那種線……對，就是拿來切我的那個，能幫我把這塊直接切斷嗎？」

這要求可把程曦嚇了一跳，不過在思考後，她意識到這是個好主意，便伸出左手在右手上輕輕一拉，一條在空氣中泛著微光的絲線便被拉了出來，再將胳膊架在兩手之間，將絲線繞了一圈，輕輕一拉，地上便多了條恐怖電影里常用的道具。

而那斷口處的血管瞬間收縮，直接抑制住了即將噴出的血液，牧玄皺著眉，將精神集中到那斷口處，想象著手臂原本的模樣，引導著能力緩緩起效：傷口處的肉芽開始瘋長，其中的骨骼雖然只有單薄的一層，但已經能起到了支撐的作用，然後是血管與神經，那本不可能再生的部分現在正在被強行催生，被翻卷著的肉芽包裹在其中。最後是外側的細胞緩緩硬化，保護其中的皮膚再度生成。

當牧玄撕下那層保護膜之後，原本可能需要數月恢復的傷口，現在僅用了數十分鐘便被強行加速完成。著實算是醫學奇迹了。牧玄一抬頭，才看到站在一旁的程曦已然目瞪口呆，他也沒多想，看著落在地上的報廢部件緩緩分解，然後動用念力直接將其和血液扔進了垃圾袋，再用消毒液擦拭了這塊地面后，確保周圍沒有飛濺的血點，這才鬆了一口氣，看著依然失去響應的程曦.exe。

「這這這，這就是你的能力？這可……太無敵了吧！」好不容易反應過來的程曦連連興奮的驚叫到。

「行了，別叫那麼大聲，我的能力最多保我不死罷了，你的呢？」牧玄擺了擺那條新手，嗯，就是新手，看著程曦的表情。

程曦似乎在做什麼嚴重的思想鬥爭，在沉思半晌后，她脫下了外套，先是活動活動右手，然後伸直之後用左手抓住肩膀部分，一用力……直接把右臂拉了下來？

某人一天之內受到了三次精神衝擊，可喜可賀，可喜可賀。